“你是說,她身上有我的手鍊?”江邏沉吟道,她記得她把手鍊送給了六六,可是三天前她明明已經見過她了啊,那麼那個被她所謂的娘救出來的女孩究竟是誰呢?
江慕白點了點頭:“其實我和你娘就是通過那條手鍊才認爲那個女孩是你的,畢竟她已經面目全非,單從外貌看的話,我們也看不出來什麼!”
“面目全非?”江邏驚呼:“那麼嚴重?”
“唉,那孩子也真是堅強,藥水那麼苦都是一口氣吞下,不知道心中有多大的仇恨啊,真是可憐。大文學”江慕白回憶起那女孩悽悽艾艾的眼神,心有不忍。
江邏聽了心疼:“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誰,那條手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到了她的手上,可是,爹,既然你們錯把她當成了我,還被我從來都以爲已經死掉的娘救了回來,也就說明我們有緣,所以,我想去見見她。”
“你真的是去見她?”江慕白懷疑的看着她。
江邏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害怕我去了冰清宮會大罵我那個所謂的娘一通,但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她爲什麼丟下我不管,說不定還是因爲你對她不忠,她纔會一氣之下離開的,所以我肯定會保持客觀的態度對待她的,你放心。”
“我對她不忠?”江慕白臉色黑了黑:“你竟然會以爲你爹是那種人?”
“呵呵,當然不是。”江邏連忙擺手,然後摟着江慕白的胳膊,撒嬌道:“我爹是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對,就是打比方!”
江慕白對他這個腦子裡壞主意不斷的女兒真是又氣惱又好笑,他搖了搖頭,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呀,真是人小鬼大。”
“嗨嗨!”江邏調皮的一笑:“那咱們就說定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咱們這就上路。大文學”
雖然剛回來,江慕白確實有些累了,但是一想到李冰清仍舊擔驚受怕,再累他也沒有心思休息了,只盼着快快回到冰清宮,告訴她女兒安然無恙的事實,他眼睛有些痠痛,於是趁江邏收拾東西的當空,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洗把臉先精神精神。
中午時分是太陽光正毒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是火辣辣的,祁小七又疲又乏,眼前只冒金星,她把頭倚在雲洛背上,舔了舔乾燥的嘴脣。
雲洛後背猛的繃緊,心神一盪漾,便連忙恢復清醒,惡聲惡氣的說:“祁小七,爺爺知道自己很帥,但是你也不能問都不問我的意見,就佔我的便宜吧。”
“真是自戀!”祁小七氣若游絲,顯得虛弱極了。
雲洛聽出了祁小七聲音的異樣,微微側頭,關心的問:“祁小七,你怎麼了,聲音怎麼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不知道。”祁小七閉着眼睛有氣無力的說:“就是覺得頭痛,口渴,還有四肢好像使不上勁。”
雲洛忙停下馬,回過頭看着祁小七,“天,你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離恨連忙折回來,他看了眼祁小七,神色忽然劃過一絲緊張,但是很快便又恢復冷漠,淡淡的說:“這只是先兆中暑罷了,看看四周有沒有陰涼通風處,快點把她移到那裡去,然後喂她喝些水就好了。”說完他駕着馬就離開了。
雲洛手足無措,對着離恨喊道:“師兄,你別走啊,我自己照顧不了啊。”
“離恨應該去找通風的地方去了,咱們等一等。”陸紫煙牽着馬和賽六六走了過來,她擡起頭對雲洛說:“你把小七抱下馬,我們先爲她搭個陰涼。”
雲洛聽陸紫煙這麼說,連忙先下了馬,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祁小七抱下馬,動作輕柔,唯恐因爲自己的大大咧咧而弄疼了她,讓她更加難受。大文學
誰知雲洛剛把祁小七抱下來,還沒放在地上,離恨便騎着馬奔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從雲洛懷中擄走祁小七,然後調轉馬頭離開了。
“師兄!”雲洛緊張祁小七,連忙也上了馬跟了上去。
陸紫煙看着他們遠去的方向,臉色暗了暗,微抿着嘴,然後轉過頭對賽六六說:“咱們也跟上去吧。”
“看來離恨和雲洛似乎都很關心小七哎。”兩人沉默了好久,賽六六忽然說話。
陸紫煙緊蹙眉頭,眼神裡忽然閃過一絲哀傷,她沒有說話,騎着馬沿着離恨他們消失的地方走去。
來到一個小樹林,烈燥的日光被交叉濃密的樹葉擋住,從而顯得涼爽清新,離恨下了馬,抱着祁小七走到一條小溪旁,輕輕的把她平躺在地上,然後回到馬旁,把水壺拿在手裡,又折了回來,他蹲下身子,用左胳膊把祁小七的頭輕輕擡起,然後慢慢的把水壺裡的水送進祁小七口中。
祁小七輕咳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冰山低垂的眼眸中那淡淡的憂慮,緊蹙的眉頭似乎隱藏着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周身散發出的金色光芒,讓她迷了眼,天,我難道見到天使了嗎,天使怎麼是個男的,而且好像還沒有翅膀,迷迷糊糊中,她漸漸不省人事。
喂好水,離恨把祁小七又平躺在地上,然後站了起來,把水壺裡的水灌滿放回馬身上,做完這些動作,雲洛正好到達,他忙下了馬,然後快步走到祁小七身旁蹲下,看她緊閉雙眼,嘴角微微帶着笑,連忙回過頭大聲問:“師兄,祁小七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她到了陰涼處就會好了嗎,怎麼昏過去了?”
離恨輕瞟了一眼雲洛,看他滿臉緊張,淡淡的說:“她不是昏過去了,確切的說應該是睡過去了。”
“睡過去了?”雲洛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於胸的笑,這丫頭還真能幹出這些好事,想着,他連忙站了起來,用腳踢了踢祁小七,涼涼的說:“醒醒了,醒醒了。”
祁小七連忙睜開眼,看着站的好高的雲洛,連忙爬起來,向四周看了看,緊張的問:“冰山呢?”
臭丫頭,一醒過來就問我師兄,明明眼前放着個帥哥都不知道先欣賞一下,雲洛有些埋怨,然後側過身子,向身後指了指,粗聲粗氣的說:“諾,那不是。”
祁小七看到雲洛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又在誤會什麼,於是連忙解釋:“你別瞎猜,我只是剛纔迷迷糊糊中好像見到他給我喂水,然後一醒過來看到是你,還以爲我眼睛出毛病了呢!”
牽強!雲洛抱着胸,心中斥道,然後低下頭看着祁小七,“現在好了吧,好了就上馬,因爲你都不知道耽誤了大家多少時間。”
“我這是怎麼了?”祁小七忙站了起來,跟在雲洛身後問,經過離恨的旁邊,她不經意的停了一下,眼睛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他,可是他低着頭似乎並沒有注意這邊,於是她便收起了精神,跟着雲洛上了馬。
“真是,平時看你活蹦亂跳的,怎麼還不如紫煙姐和賽六六的身體好,動不動就中了暑。”雲洛沒好氣的說。
“呃?是嗎?”祁小七也是一臉迷惑:“我平時比六六的身體好啊,怎麼。。。哎。”她忽然變得懊惱:“一定是我來到這裡缺乏鍛鍊造成的。”
看着她一臉懊惱,雲洛不忍心再責怪,只是粗聲囑咐道:“記得,若是一會覺得不舒服立馬通知我,別到了難受的不行了再倒在我身上,幸虧這次發現的早,要是晚一點,估計你就不是頭痛,口渴那麼幸運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祁小七笑道:“真像個管家婆!”
“懶得管你!”雲洛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
祁小七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她也知道雲洛是一片好心,可是什麼好聽的話,到了他的嘴裡總是變了味道,讓人聽了心裡特別的不舒服,看來自己什麼時候有空了一定要教一教他說話之道,否則以後連女朋友都找不到,豈不是可惜了這麼一身好皮囊。
走在一邊聽着他們講話的離恨,臉上的陰霾忽然越來越深,他突然冷酷的一笑,眼神中透出銳利的光芒。
“小七,你沒事了呀!”賽六六在陸紫煙身後伸出手來,向她招了招手,“你嚇壞我了。”
“不用擔心,我沒事。”祁小七也招了招手:“六六,你沒事吧!”
“我?”賽六六愣了愣:“我沒有事啊!”
“紫煙姐,你也沒有事嗎?”祁小七不死心的問。
“小七,你難道盼着紫煙姐有事啊?”陸紫煙好笑的問。
“不是,不是!”祁小七抱歉的搖手,乾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快點趕路吧。”離恨打斷了她們的對話,騎着馬走在了前面。
雲洛連忙跟上了自己的師兄,只留下陸紫煙和賽六六一頭霧水,賽六六奇怪的盯着陸紫煙問道:“紫煙姐,小七爲什麼要問我們有沒有事呢?”
陸紫煙搖了搖頭,也是滿臉疑惑:“不知道,可能是擔心我們吧。”
而走在前面的祁小七哭喪着臉,她輕聲嘀咕着:“原來還真的是我自己有事,我的身體怎麼變得那麼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