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辛婆婆一臉驚訝,她擡起頭盯着曲公問道。
“因爲我的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曲公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湖人士怎麼了?”辛婆婆仍舊不明就裡。
“這個問題。。。”江慕白咳了一聲,“我似乎知道,三十年前,武林人士自稱幫派的不少,而且大有隻漲不消的趨勢,先皇害怕這種局面會對我朝造成威脅,所以就頒佈了一條政策,就是若是誰家裡有江湖人士,那麼就要沒收這家的田地,先皇這一舉動無疑造成了江湖的混亂,所以很多江湖人士便打着這種旗號要來京城鬧事,當時皇上迎娶水貴妃,所以害怕會有江湖人士趁亂攪事,於是便下令阻止一切江湖人士打扮的可疑人物進京。”他說完,頓了頓,然後看向曲公,恭敬的問道:“曲公,我應該沒說錯吧?”
曲公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辛婆婆,“江藩王說的不錯,我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被擋在了京城外,直到第二天我進了京,若離已經成爲了水貴妃,並已經昭告天下,事已至此,已經無力挽回,我只好敗興而歸,誰知第二天當我回到山上,給師父稟報了此事再去找你的時候,卻不見了你的蹤影,你。。。究竟去哪裡了?”
辛婆婆隱去眼中的淚水,平定了好一會,才擡起頭看着曲公淡淡的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按照你這麼說,那麼恨兒。。。”她驀地看向江慕白,然後又回過頭問曲公:“剛纔江藩王說他是恨兒的堂叔,而你曾經告訴過我,恨兒是師姐的兒子,這也就是說。。。”她不敢置信的問道:“恨兒是。。。”
“對!”辛婆婆還沒有說完,曲公就連忙點頭打斷了她:“師妹,有些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說出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辛婆婆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既然恨兒有了親人,那麼救他的事情豈不是迎刃而解?”
江慕白也一臉希冀的轉過頭看向曲公:“曲公,我是他的親堂叔,雖說不是直系,但也不隔三代,我的血難道不能救他嗎?”
祁小七被偷聽來的消息震得七葷八素,她一直覺得離恨生的高貴,但也只是認爲他可能以前生於望門,但也沒想到他的身世竟然是這樣,也就是說他。。。他可能和那個逍遙王爺甚至還有高高在上的皇上是同等身份,這消息。。。祁小七低下眼瞼嘆道,真的讓她有點招架不住,雖然她心情很亂,但還是耐下心繼續聽外面的交談。
“不能啊!”曲公搖頭。
“師兄,你說的這話倒是前後矛盾,剛纔你不是說兄弟和叔侄可以嗎,現在怎麼反倒又使勁搖頭了呢?”辛婆婆有些嗔怪道。
“我說的並沒有矛盾,江藩王作爲離恨的堂叔,按道理來說是有資格祭血玉的,但是
。。。但是。。。”曲公一臉爲難,欲言又止。
祁小七心裡暗暗着急,臭老頭,你說話就不能順溜點,非要說一句停一會,要急死人啊,她雖然有想要跑出去揪着曲公鬍子罵的衝動,但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她怕自己的出現會中止了這場談話,她還有很多不知道,所以她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出去。
江慕白也很是着急,他走前一步,朝曲公拜了拜,懇切的問道:“請曲公說明原因!”
“師兄,你就說吧!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說不得的?”辛婆婆也在一邊催促着。
曲公眼睛閃爍着,過了好久,他終於咬了咬牙,回道:“因爲。。。因爲你已經有了孩子。”
曲公說的隱晦,但江慕白一下子便理解過來,他側過頭輕聲問道:“曲公的意思是說,這祭血玉之人必須是沒有經過人事的?”
“對啊!”曲公見江慕白明白了過來,這才舒了一口氣,“離恨是有親人,但是若是找沒有經過人事的,卻是。。。”
“逍遙王爺雖然二十有五,但是也不一定會。。。”辛婆婆頓了頓,接着說:“若是可以的話,問問也無妨,說不定就可以呢。”
“不行!”江慕白忙搖頭拒絕:“恨兒曾經告誡過我不能把他的身份透漏給江允浩,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打算打進京城的關鍵時刻。”
“可是現在離恨已經朝不保夕了,難道還有隱瞞的必要嗎?”辛婆婆的聲音變得尖銳。
江慕白一臉爲難,他擡起頭看向曲公。
曲公看向辛婆婆:“江藩王說的不錯,把離恨的身份告訴江允浩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恨兒要打進京城,必須要和逍遙王爺聯手,若是逍遙王爺知道離恨原來就是十年前死去的太子,想必。。。想必會在心中產生隔膜,畢竟如逍遙王爺如此聰明,不會不懷疑恨兒打進京城是不是另有目的。”
“太子?恨兒是十年前先皇昭告天下說因爲意外事故死去的太子?”辛婆婆更是滿臉震驚,她捏了捏太陽穴,“我的腦子亂死了。”
“我都亂了三十年了。”曲公看到辛婆婆緊皺着眉頭的樣子,於是開了個玩笑希望緩解一下氣氛:“你纔剛開始亂,比你師兄我幸運多了。”
辛婆婆嗔怪的瞪了一眼曲公:“說正事呢,還有心情開玩笑。”
曲公見辛婆婆似乎不再那麼傷神了,這才摸着花白的鬍子嘿嘿的笑了起來。
“那你剛纔說的另有目的,也就是說恨兒要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皇位,這。。。是真的嗎?”辛婆婆神色忽然變得極爲凝重,語氣也跟着嚴肅起來。
曲公看向江慕白,聳了聳肩,然後攤了攤手:“你問他,他知道的比我多,我什麼也不知道。”
辛婆婆把眼光對準江慕白。
江慕白雖然知道自己的回答不會讓他們相信,但還是硬着頭皮回道:“若是說實話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恨兒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