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的傢伙拍拍裝滿紙幣的皮包,重新點着一根兒煙,吐着菸圈兒樂麼兒顛顛地走了;兩個“小鬼子”也揣着粉包,折路走了回來。從他們走路的形態看,真得很得意、很滿足。
我把自己深深地隱藏在小巷內‘陰’暗的角落裡,看着他們並肩從我的眼前掠過。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其他同夥;一條幽深‘陰’暗對於我們彼此來說都同樣陌生的異國小巷;一個‘陰’雨連綿的深夜‘混’着能夠忽略一切生死的黑‘色’。在這樣的條件下,在他們還沒有來得急做出任何會造成嚴重後果的惡劣行徑的時候幹掉他們,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嗎?
我尾隨並慢慢地拉近着與他們的距離,他們笑着聊着,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邊緣,顯然沒有意識到我這個來自於地獄的戰士正在慢慢向他們伸出索命的雙手。
前方不遠處的路燈壞了幾盞,這使本就‘陰’暗的小巷變得更加‘陰’暗了起來。“嗯!就在這裡動手了……”我在心裡暗暗的對自己說。
雨越下越緊了,彷彿它也嫌這個世界太過污穢,也想好好的把這個世界洗刷一番。可是,‘毛’‘毛’雨就是‘毛’‘毛’雨,永遠也不會像暴雨那樣,可以暢快舒意地衝擊一切它想衝擊的東西;它所能做到的,只能是滋潤那些它本想洗刷的東西,可是這顯然與它的行爲初衷相悖,也許這就是‘毛’‘毛’雨的宿命。世事其實多數都是這樣,有時候你想去改變什麼,可是到最後才發現你根本不能改變任何……因爲,你還不足夠強大。
我跟着兩個“小鬼子”一起走進了小巷中的最‘陰’暗中。我與他們近在咫尺了,可是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依然在那裡邊走邊說笑着。我憎惡他們嘴裡不停吐出的“土裡馬逮”的讓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我輕輕地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個箭步躍到了他們兩個的近身處。
“去死吧……”我在心裡惡恨恨的罵着,一隻手揪住其中一個留着較長頭髮的“小鬼子”後腦的頭髮,並隨着用力一拽,把他拽倒在地。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名“小鬼子”倒地的瞬間,我蓮‘花’‘腿’一打,與他來了個乾坤對調,跳到他的身前,同時飛起膝蓋猛擊另一名“小鬼子”的面‘門’。只眨眼的功夫,兩個敗類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被膝蓋擊中面‘門’的那個傢伙仰面躺在地上,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另一個被我揪住頭髮的小鬼子,則在我一招得手後,瞬間被我擰斷了脖子。一個十足的可憐蟲,他因疼痛而發生的吼叫才發出一半就一命嗚呼了。
解決了其中的一個,我再走到另一個躺在地上的傢伙面前。我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面容,相信到現在,他仍然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想他應該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看我步步‘逼’近,他驚恐地向後挪着身子,仍然想爭取最後的生存機會。可是,這個機會我是不會給他的。
我蹲下身,一把攥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提起。不知他是在絕望的等待死亡,還是在做最後尊嚴的抵抗,他只是顫抖着身體卻沒有了任何反抗和呼救的語言。我不能用軍人或者說戰場上的規則去揣測他的行爲,因爲他與我們這些戰士必定不是同樣的人。
沒有任何語言,只有幾聲沉悶的撞擊聲……我扯着他後腦的頭髮把他的腦袋猛力的撞了幾下堅硬的牆體後,利索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雨還在下,夜也還是那樣寂靜。周邊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我在喘着粗氣。我渾身早已溼透,只不過我不知道溼透我身體的是雨水還是汗水。屠殺,或者說是一個正義者對兩個邪惡者的以暴制暴,就在這過去的三五分鐘裡完成了。兩具屍體橫在‘陰’暗小巷‘潮’溼的地面上,我想明天的清晨他們會嚇到第一個路過這裡的人;但是我更知道道,社會上又少了兩個敗類。而更關鍵的是,豐大哥他們不會受到他們的傷害了。這,對於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我從“小鬼子”身上掏出那些令他們和所有癮君子們爲之癡‘迷’和瘋狂東西,並一包包的把它們撕開,然後把那些讓人‘迷’醉的白‘色’的粉末灑在他們的身上。
一切都辦利索了,我轉身大踏步的奔向遠處有燈光的光明的地方,頭連回我與不想回一下。明天,就讓發現這兩具齷齪屍體的人們去聯想今天晚上發生的故事吧。
一回到又髒又臭的小旅店,我就鑽進衛生間。甩掉身上的一切束縛,打開淋浴,我閉着眼睛,任憑溫熱的淨水沖洗我身體上的血污……我的內心無比恐懼!對於我這樣一個老兵來說,我真得很久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了……
洗完澡,我把自己扔到並不舒服和乾淨的木‘牀’上。我的身體無比疲憊,可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我的心怦怦怦的劇烈地跳個不停,雖然在過往的戰鬥中我殺過無數個敵人,可不知爲什麼,從殺死這兩個“小鬼子”後我的身體就一直在顫抖和戰慄。
不可否認,他們兩個敗類死有餘辜,可是和平世界裡自有和平世界解決問題的規則和方法。平心而論,我今天的行爲多少有些不理智。也許,我太過擔心豐大哥還有那個‘女’孩兒受到傷害了。故此,我失去了本應該擁有的理智。可是我必定還不是粗野的屠夫和冷血的殺手,所以,今天晚上這樣**‘裸’的生命屠殺註定會成爲我的惡夢。
我打開阿k,啓動了遠程四維通訊系統,我希望能夠在這無比孤獨和恐懼的時候聯繫上傑森。傑森目前是我能夠聯繫、信任和惟一的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的關心也許能夠讓我不那麼恐懼。
可是很不幸運,我的連線再次失敗了,這注定今晚我將獨自一人來面對和承受這份恐懼……
關上燈,所有的黑‘色’開始從四面八面慢慢地擠壓起了我的空間。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我睡着了。這一覺,我睡得很不舒服。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我才睡醒,從‘牀’上坐起來,我發現自己的腦袋比平時還要疼上很多。真得很懷疑自己的腦袋裡有東西,不然它怎麼總是這麼疼呢?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很多的夢,而且還都是惡夢,可是現在想想,卻發出現一個也記不起來了。又疼又脹的腦袋,破壞了我的全部思維。
今天是與傑森約定碰頭的日子,我聯繫不上傑森,可我相信傑森一定有辦法聯繫上我。相比較而言,他比我更加“神通廣大”。
我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盥洗盆灌得滿滿的,然後一頭扎進冰涼的水裡。涼水浸透着我的光頭,這讓我的大腦暢快了不少。
洗漱乾淨以後,我把昨天晚上沾有血污的衣服裝進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然後又從包裡翻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隨後,我又找出帽子和墨鏡,重新把自己包裹起來,以使別人看來我不那麼怪異。
一切都收拾利索了,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我背上包,邁步走到房‘門’處。我握住‘門’把手,向下一按打開了房‘門’。可是,就在房‘門’被打開後,我驚訝地看到一個黑大個子‘露’着潔白的牙齒站在我的面前。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那樣子分明是在告訴我——嗨!兄弟,是不是很驚喜呀!
我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好你個大猩狸,告訴我,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從哪冒出來的,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想說的是,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他一邊說着,一邊笑着展開雙臂,抱住了我。在這一刻,我的心踏實了。因爲我知道,我的戰友來到了我的身邊,從此以後的戰鬥,他將與我並肩作戰,我將不再孤膽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