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天策對這小子的態度絲毫不在意,繼續笑眯眯的說道,“小子不錯,雖然實力差勁,但是敢於挺身救人,老夫算是沒看錯人。”言語之間,似乎對小川救人的行爲頗爲讚賞。這讓小川也有些不解,看來師傅他老人家似乎對這名女子比較看重,難不成他們之前認識?
樑天策似是看出了小川的疑問,笑着說道,“我與她的師傅李成蹊,在年輕時有着過命的交情,這孩子也能算是我半個徒弟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好巧不巧自己竟然能救到師傅故人之徒。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不對,這應該是緣分,小川心裡想着。
李成蹊?小川突然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是又想不起到底是誰。不過既然是師傅的好友,想來也應該是一位牛人了,以後一定尋機會前去拜訪一下。
小川正想着,大師兄與三師姐和四師兄這時卻悉數到來,“師傅,閣中來了一位將軍,說是要接這位姑娘回軍營的。”大師兄向着樑天策說道。
“已經尋到閣中了麼,不過淺墨受此重傷,還是在這裡多修養幾日吧。”樑天策沉吟道。
“樑老先生,淺墨承蒙各位相救,已不勝感激,現身體已無大恙,不敢再繼續叨擾,何況營中軍務繁忙,這就下山回營吧。”那女子聽說已有人尋到閣中,便立刻向樑天策說道。樑天策見她去意堅決,而且身體確實並無大礙,便點頭同意。
“小二,你將她的武器給她帶來吧。”樑天策向着尹笑一說道。尹笑一點點頭,便回到房中,片刻後拿出來不少事物。包括她之前穿在身上的黑色玄甲、那柄背在身上的武器,以及兩把斷掉的橫刀。
那女子見到兩把損毀的武器,眼神明顯變得落寞起來,沉默不語的摩挲着刀柄,似是十分的痛惜與不捨。
“姑娘軍中可能修補這兩把刀?”這時一直未開口的二師姐尹笑一卻突然向着她問道。
雖說淺墨軍中亦有匠人跟隨,平日裡爲大家修補盔甲武器,怎奈她的兩把橫刀不是凡品,軍中既無材料又無技藝高超的工匠,確實無法辦到。想到此處,她搖了搖頭。
“既如此,你且將這兩把橫刀留下,我們修補好之後再還與你”尹笑一道。“多謝尹師姐,但這等事情不敢勞煩各位”淺墨搖了搖頭說道。
“姑娘先別急着拒絕,想必我師父他老人家你也瞭解的,我們做這些事情並不會看成麻煩或者其他什麼,只是爲了李唐。”這時大師兄也向她說道,大師兄說話向來溫和,但是言語之間又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意志。
淺墨還在遲疑,“留下吧,大不了以後李成蹊那老小子多請我喝頓酒。”樑天策大手一揮,算是將這事兒蓋棺定論。淺墨見狀,便不再堅持,再次向衆人一一道謝,然後隨來人下山而去。
小川向着山路望了很久,似乎還在回想着今天一早發生的事情,他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傻小子別看了,人早就走了!”杜熙園見狀又好氣又好笑,過來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腦瓜崩兒。
“哎喲”小川捂着腦袋痛苦的哀嚎。“小子你且過來。”樑天策對着小川說道。小川不知老頭兒又有何用意,步履蹣跚的走上前來。
“知道爲何你二師姐要助這姑娘修補這兩把橫刀麼?”樑天策問道。
“因爲,她是師傅您老人家故人之徒,而且又是我李唐軍中之人,於公於私,我們都該提供幫助。”小川老老實實答道,他覺得應該就是這麼個理兒。
“說你小子笨,也還真是笨。”樑天策有些恨鐵不成鋼。
小川這下蒙了,難不成這裡面還有別的貓膩?
“小川,你剛剛見過這姑娘,可是對人家頗有好感?”二師姐尹笑一竟難得的問起這樣的問題。小川措不及防,頓時被羞的滿臉通紅。
“沒,沒沒有……只是沒有想到,那天救下的唐軍竟是名女子。”小川期期艾艾的答道。
但是大家明顯一臉的不信,“我跟笑一已經在房中看到了,你剛剛的表現可是大失水準,嘿嘿,小子,老夫我閱人無數,這不就是年輕人所說的一見鍾情?”樑天策頗有些得意的說着。
“小師弟,你這有點早吧?”杜熙園適時補了一刀。小川無語,沒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被大家看了個正着,而且這幫人也太直言不諱愛管閒事兒了吧,我就是剛剛有些意外跟朦朧而已,這才哪跟哪兒啊,你們就開始想這些?
“小子,你小師兄可還在跪着?”樑天策突然話題一轉,問起了猛猛的情況。小川見狀趕忙點頭,要不這尷尬的氛圍是沒法兒聊天了。
“這樣,老四,你跟小川隨我過來。其他人都散了罷。”樑天策說着雙手一抄,向着他的小院走去,小川有些不解,但還是跟着他四師兄一起隨着老頭兒走去,剛纔百無聊賴的大黃也趕忙跟上。
猛猛果然依舊筆直地跪在院中,樑天策走到他的身旁,說道“你且起身,我給你懲罰。”猛猛一聽師傅願罰,心底裡彷彿舒服了些,正在猶豫間,看到小川在樑天策身後不停地使眼色,於是便站起身來,向着樑天策與羅文斌行了一禮。
“既然你這次犯下錯誤致使你小師弟身受重傷,那麼這次你就陪同他一起下山去完成一項艱難的任務吧。倘若完不成,便不要回山了”樑天策的語氣異常嚴肅,讓小川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然而猛猛沒有什麼神情的變化,只是簡單地回了句是。樑天策似乎對猛猛的態度還算滿意,繼續說道:“至於任務的具體信息,我會讓老四告訴你們。小羅子,這件事情,你來交代你兩位師弟吧。”樑天策說完便轉身回了房中。
羅文斌似乎對小羅子這個稱呼很不滿意,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然後才領着兄弟二人出了小院,交代起任務。
“小川對於這件事情已經知道了些,猛猛,其實這次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們下山去修補一件兵器即可。”羅文斌輕聲細語的向着兩位師弟說道。
猛猛點了點頭,並沒有張口詢問其他。
“我家在南楚,識得不少鑄器大師。你們這次,便要前去南楚,待我先修書一封,你們與我家之人取得聯繫,然後再找鑄器大師與你們修補兵器。”
原來這件事兒四師兄都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麼,這不是很簡單,小川心想。猛猛依舊未開口,不過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小川,這次前去,你也可以藉機會爲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了,你已經學習了心法,開始了靈力的修煉,日後能有一件好的武器,對你大有裨益。”羅文斌突然對着小川說道。
這倒有些出乎小川的意料,“我也可以打造自己的武器了嗎?”他有些吃驚的向羅文斌問道。“當然可以。”羅文斌有些嫵媚的撫摸着小川的腦袋說道。
小川一陣惡寒,但是依舊有些猶豫,說道“可是我並沒有什麼寶貴的材料來鍛造武器,也不知該用怎樣的武器。”
“無妨,需要什麼,儘管到我家去取。”羅文斌這下倒是有些豪氣干雲的男子漢風範。
小川想起之前杜師姐跟羅師兄打鬧的話,想到他這位師兄必是家境極爲深厚的,想必這些身外之物他也並不在意。但還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對師兄的慷慨表示感謝。
宮殿之中,左慕鈞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父親將我囚禁日久,且近日未曾前來對弈,今日卻緣何換我來此賞圖?”左慕鈞與那男子並肩而立,在二人面前乃是一副壯麗異常的山海風景圖。
“你對這畫可有過什麼想法?”那人轉過臉來,異常的嚴肅與威嚴。
“父親說笑了,木已成舟,畫已成作,即使有何想法又如何再改?”慕鈞一笑,依舊令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