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雷對其他幾個軍官和女人說道:“你們接着喝,我先去辦點事。”
多雷帶着他們出來,他上了院子裡停着的一輛美國軍用悍馬駕駛位,兩個衛兵拿着AK突擊步槍上了副駕駛位。而陳天明坐在左力身邊,而金羽姬則一個人坐在後排座位,耷拉着腦袋,似乎睡着了。
左力他們三個都上車之後,多雷打了個酒嗝,擰動鑰匙,悍馬發出轟鳴,一踩油門便衝了出去。
路面十分顛簸,幸虧安全帶都是十字交叉的,牢牢的,可以把人固定在座位上。
陳天明見多雷搖搖晃晃的,問道:“你有點醉了,要不讓左醫生開吧,他駕駛技術還不錯。”
多雷扭頭看了一眼左力:“你如果不怕死,你就來開車。”
陳天明有些奇怪,開車只要認真駕駛,其實還是很安全的,難道有別的可怕因素嗎?便問道:“路上會有危險?”
多雷道:“前面是我的防區,會有崗哨,他開我的車,我坐天后面,士兵會以爲你們挾持了我,他們會把你們亂槍打死的。因爲我的車只有我能開,別的人誰也不能碰,如果誰開了我的車,那個人就只有死了,這是我的命令。所以,你讓他開我的車,那就是讓他送死。”
陳天明道:“我怎麼知道你有這規矩?還是你開吧,我只擔心你喝醉了,開車不安全。”
多雷大笑:“放心吧,我就算爛醉如泥都能把車開回營地。”
說着,油門一踩速度飛快往前衝。
這一路上都是土路,彎道很多,而且坑坑窪窪十分的泥濘。時不時能濺起不少泥,將擋風玻璃全都弄髒了,雨刷不停噴水刮刷,卻刷不乾淨。
多雷掀開旁邊的儲物箱,從裡面拿出一罐啤酒,用牙咬住邊緣猛地一扯,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站起身,將啤酒直接從擋風玻璃上方淋了下去,便好像下雨一般,雨刷刷動啤酒,這才把玻璃清洗乾淨。
他們的車繼續往前走,天空有薄薄的月亮,四周能看得比較清楚。
多雷扭頭對陳天明說道:“陳醫生,大概還有半小時就到了,對付**那些傢伙你不用管,我來處理。”
剛說到這,突然密林深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即便是飛馳的悍馬都引起了車身的震動。
多雷猛地一腳,車子發出尖銳的剎車聲,很快停了下來。
他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抓着擋風玻璃,警惕的往聲音來處尋找,對陳天明說道:“好像是野象,而且受傷了。”
陳天明、左力都是心頭一凜,相互看了一眼,不過身後的金羽姬依舊耷拉着腦袋不理會。
他們雖然沒有在野外見過野象,但是他們知道受傷的動物,尤其是猛獸其實是最危險的。大象雖然不是食肉動物,老虎獅子那都是抵擋不住的,尤其是非洲野象更是如此。
陳天明說道:“要不先退回去吧?”
多雷冷聲道:“我多雷還從來沒有退卻過,不管是在敵人面前還是在猛獸面前。逃跑就不叫多雷了。”
說着,用土話嘰哩瓜啦跟副駕駛兩個士兵叫嚷。
兩個士兵立刻跳下了車,把槍背到了背上,爬上了路邊兩棵合抱粗的大樹。坐在樹丫上,拉拴上膛,端着槍警惕的望着。
多雷跳下車,從後面儲物箱裡取出了一挺重機槍和一個扁扁的子彈盒。
擋風玻璃中間有一個機槍支架,他將機槍直接架在支架之上,單手就可以操作。他將子彈鏈壓進機槍彈艙,子彈箱扔給後排陳天明:“麻煩你幫我拿着,今天我要打個獵,讓你瞧瞧什麼是軍人。——左醫生,你別幫忙,如果你們還想讓我幫你們去要回東西的話。”
左力原本想拿過子彈帶的,但聽他這麼說,只好放棄這想法。
“沒關係。”陳天明對左力說道,無奈地看了一眼多雷,野獸而已,能躲就躲開,何必要殺死呢?看來,這多雷在酒精刺激之下,男性荷爾蒙分泌旺盛,這頭大象要倒黴了。
野象的吼叫聲越來越近,多雷回位子上,關閉了車燈,抓緊了方向盤,一腳踩死剎車,一腳則死死踩着油門。
悍馬發出可怕的轟鳴,這排氣管也不知道是漏了還是故意沒裝好,聲音爆響,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密林深處忽然竄出一頭野象,因爲漆黑的夜,只能看見剪影,那黑影比旁邊的大樹還高,簡直是龐然大物,悍馬在它面前,就像火柴盒似的小。
多雷眼睛放出精光,猛地打開了車燈,雪亮的兩道光柱投射了過去,他們清楚的看見,野象的小眼珠發出的兇光。
它的獠牙很長,上面有暗紅色的類似血跡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別的動物還是家畜的,又或者是人的。
左力厲聲道:“你瘋了,幹嘛非要跟大象拼個你死我活?快掉頭跑!”
多雷卻猛地鬆開剎車,悍馬跟豹子一般躥出,朝着大象狂衝而去。
野象也猛地往前衝出,地動山搖地奔跑着,路邊的小樹紛紛被它撞翻。
在雙方距離不到五十米時,多雷一腳踩着油門,一手抓着方向盤,另一手抓着機槍,猛烈掃射。
噠噠噠!
與此同時,剛纔爬上大樹的兩個衛兵也開槍了,三股子彈射向野象。可是卻根本無法阻擋野象往前衝的勢頭。
多雷狂吼一聲,子彈更是狂瀉而出,雨點一般傾瀉向野象。
陳天明嚇得尖叫,左手擋在面前,但是右手還牢牢抱着箱子,子彈不停的送入彈倉,再從槍口吐出,狂瀉到野象之上。
但野象已經成了悍不畏死的天神,雷霆千鈞之勢朝着他們的悍馬車碾壓了下來,似乎要用最後的生命將他們的車子壓成肉泥。
左力瞪大了眼睛,看着狂奔而來的野象,他相信多雷絕對不是去送命去了,所以他一定有他的辦法。不過左力還是做好了姿勢,以防在最後關頭解救陳天明。
果然,在野象即將撞翻悍馬前的最後一刻,多雷猛地一轉方向盤,那輛悍馬居然靈巧的避開了從天而降的大象的巨腳,從大象腿旁邊繞了過去。嗖的一下幾乎貼着大象的後腿飛馳而過,緊接着一個急剎車,悍馬竟然調了個頭,屁股朝前,腦袋正對着大象。多雷手裡的機槍繼續噴着火舌子彈,雨點一般傾瀉在大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