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的最後一場雨,比以往下的格外的大一下。就連在車裡都感覺到了冬季的寒冷,冬天真的不遠了。幾片枯萎的落葉便隨着淡淡的水流衝向了下方。輪胎碾軋過後的泥濘,在雨水的打落下再次變的潔淨,偶爾濺起的雨滴飛速的甩向了前方,落到地上濺起一點點的水花,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把車窗打開了一些,深深的吸了一口即將到來冬季的寒冷,我點起一支菸;“可是不會寢室我能去哪呀?沒事,你把車停下吧,我正好想洗個澡。”
“待着,先和我去我家。”
“哇,現在就去你家見你父母,這不好吧。”我故作驚訝的說道;“你怎麼也得等我穿着一雙七彩鞋在來呀。”
楊樂樂掐了我一下:“你說什麼呢?今天我爸在公司沒回來,我媽和朋友出去吃飯去了……”她有些不解的說道:“還有爲什麼要穿一雙七彩鞋?”
我嘿嘿一笑;“大話西遊的臺詞你不知道嗎?”
樂樂仔細的想了想,這才點頭說道;“知道,可是我記得好像沒有這句臺詞吧。”
“你記錯了,有的。”我笑着說道:“我的意中人是一個傾世紅顏,有朝一日,我會穿着七彩鞋,腳踏破自行車,身穿軍綠大衣,頭戴小紅帽,嘴裡叼着半截紅塔山去迎娶她過門。”
聽我說完,楊樂樂直接就咯咯的笑了起來,輕打了我一下;“去你的。”眀燦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楊樂樂家並不遠,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這棟房子本就是他父親爲了陪讀,所以纔買的。並不是什麼新樓,從外面看來還有些陳舊。不過地處位置好,恐怕會比一些新樓更要貴的。
和樂樂從車裡跑了下來,哩哩啦啦的雨水打溼了她的發,有着一縷緊貼在臉上,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潔淨而豔麗。一滴水珠沾染在了她的脣邊,我的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將來也不知道是那隻手有幸逝去沾染在她脣邊的那絲晶瑩。
當然,我可不認爲會是我。要知道彼此的身份差距太大,甚至奮鬥一輩子我都買不起這裡的一棟房,而這樣的房子對她家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是無限的距離。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湯匙的,而有些人卻從一開始就得爲了吃食而努力。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爲什麼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呢,那是因爲他們努力的是別的目標,而窮人的努力是爲了生存。是的,就是生存,因爲他們過的是生活,我們所能過的只是勉強在這個世上活下去。
就連出生都沒有公平,更何況其他的呢?
樂樂家是五樓,雖然不算太高,但是也不算低了。我倆順着樓梯走了上去,樂樂喘了兩口氣,嘀咕着說道;“楊老頭也真是的,買房子買的這麼高,都累死人家了。”她從書包裡翻出鑰匙打開了門。
向着四周巡視了一圈,豪華的讓人目不暇接,宛如夢幻一般。頭頂上的吊燈發出了淡淡的光,映照着四周一片潔白,紅木的茶几和真皮的沙發並然有序的擺放在了客廳……
樂樂從旁邊拿出了一雙脫鞋丟給了我。換上鞋我坐在了沙發上,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絲苦澀,這裡似是一輩子的我都難以追趕的差距。
“喏。”樂樂從裡面拿出了一條毛巾丟給了我:“擦擦臉。”
“哦哦,謝謝。”我呆呆的應了一句,拿過毛巾在頭髮上胡亂的擦拭了幾下。
樂樂瞪了我一眼:“謝個屁。”
這話說的也對,雖然她時常捉弄我,但是對我真的很不錯。沒有零花錢的時候,她經常偷偷的用着別的辦法給我錢。我明白她知道我好面子,害怕當面給我不會要的,雖然每次都在捉弄完我之後,用着別的辦法把錢交給我,會藏在書包裡,或者是課本里……
雖然這丫頭表面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沒想到心還挺細的。
我剛把煙點起來,樂樂就伸出手來,把我的煙掐滅在了菸灰缸裡。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她拉開了電視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包中華丟給了我。並且還在不斷的往出丟着,一包又一包的;“等會你全裝走吧。”
我看的目瞪口呆,張目結舌的問道:“額,你這麼偷拿你爸的煙,讓他知道不會懷疑你抽菸吧?”
“沒事。”楊樂樂又翻了幾下,似是找不出來了:“我爸房間裡還有一些,我去全給你拿出來。”
我急忙的拉住她,連連說道;“行了,行了。夠了。”這丫頭是要把她家抄了呀;“你快坐着歇會吧。”我給她拉到了沙發上,誰知道她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栽倒在了我的懷裡。
瞬間我倆都愣住了,楊樂樂是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伸出手去本能的想要扶住她,兩隻手緊緊的摟着她的腰。她的嘴噴出的炙熱而又帶着清香的氣息,清晰可聞,彼此四目相對,怔怔的注視着彼此。然後又同時移開。
“呵呵,意外,你要知道意外是無處不在的。”我乾笑了兩聲,側頭向窗外看去,雨已經在逐漸的變小,似乎很快就會停了。陡然,想起那幾個犢子,急忙的摸出手機想要問問他們怎麼樣了。可是我的手機已經停機了,只好拿過樂樂的手機打了過去:“狗子。”
“鑫鑫,你還活着。”狗子上來就是一句。
“你們沒事吧。”
“沒事,啥事沒有。你在哪呢。快點回來呀,今天干翻了劉傑,咱們出去喝點去。”
“行,我馬上回去。”現在雨也要停了,我和楊樂樂這孤男寡女的多有不便。
把電話掛了丟給了楊樂樂,那幾包煙我找了一個塑料袋裝了起來,剛要走,樂樂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喂。媽呀。嗯,我在家呢?什麼你在門口呢?”已經走到門口的我,聽到這話,渾身一個激靈,不是吧,這要是看到我,那真就完了。
樂樂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從電話裡我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嗯,給媽媽開下門,媽媽忘帶鑰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