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要做出一份不怎麼在乎他們生死的樣子,但又不能過多的無情,要不然就真的有假裝的嫌疑了。一定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只有這樣才能讓金哲摸不透,我到底在想什麼。其實他把靜靜帶過來就是試探我的反應,因爲靜靜對他來說根本已經沒有過多的用處,而且現在我爸還在他的手裡,若是他在壓着靜靜不放,那麼傳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在這時,我越要沉住氣,冷靜下來。
說來真是奇怪,從一開始見到靜靜我恨不得馬上站起身和金哲拼命。可是現在我卻發現靜靜的呼喊變的很遙遠了,對我來說宛如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再難在我的心裡泛起波瀾了。
金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毫不在意的和他對視着,我的目光是一片淡然深邃。
他拿過酒杯倒上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轉到了我的面前,舉起酒杯說道:“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無論如何你已經當得起我這杯酒了。”
我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從容不迫的一口飲了進去。、
金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色浮現出了一絲落寞:“走上這條路?你是否感到後悔?”
靜默良久,我默默的開口:“高處不勝寒。”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陣悲傷,昔日的歡笑光陰在眼前一閃而過,似乎只要我閉上眼睛,依然還可以聽到拿過去的聲音。
金哲臉上的複雜隱沒了起來,彷彿剛剛那一瞬間的落寞只是錯覺;“你也是越來越狠。”金哲的話說不出是讚賞還是譏諷:“我對你也越來越感覺到了恐懼了。”
這話很明顯是在試探我的意思;“呵呵……”我冷笑了兩聲;“我是無心的,不知道嗎?”我拿過桌子上的酒就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其實說來這一切都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走不到今天,是你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我的聲音不由的泛起了一絲苦澀,跟在金哲身邊的那兩年,讓我受益匪淺,雖然他從一
開始就打着利用我的計劃,但是學的也很多。
也是那兩年徹底的磨掉了我身上原本的稚嫩,鮮血漸漸渲染了眉眼的清冷,逐漸的也覆蓋在了心上,似乎連血液的溫度都要感覺不到了。
我看着酒杯裡沾染着風塵的雙眸,陌生讓我都感覺到了恐懼;“大帥和我爸教會了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我淡淡的笑着:“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教會了我不在信任任何人,你說是不是感覺有些好笑?”
“恩,確實感覺挺好笑的。”金哲嘲弄的看了我一眼:“這個小丫頭,你想怎麼辦?”
“她不是在你的手裡嗎?我有什麼辦法?”我淡淡的看了靜靜一眼,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我發現我卻越發的沉寂了,已經感覺不到剛剛看到她的那種痛苦了。
沉默了一下,金哲輕聲說道:“你說的很對,禍不及家人,我這麼大的年紀了,確實不應該傷害一個小姑娘。”他輕嘆了一聲:“而且我和吳老六的關係也算是兄弟,她隱約算是我一個侄女,我即使在如何的冷酷,也不應該傷害自己的侄女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不放過我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只聽金哲接着說道:“其實把你請來,我就是想要放了她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恐怕即使放了靜靜,我也得付出相應的條件吧。而且我爸還在他的手裡,一旦我真的對靜靜的生死傷心,那也就意味着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故作冷漠,到時候金哲還可以繼續的用我爸,永無止盡的威脅我,徹底被他牽着鼻子走。
“然後呢?”我活動了一下脖子,漫不經心的問道。從兜裡把手機拿了出來,找到鬥地主的遊戲登錄了上去。外音被我開的老大。要不起,三分,搶地主,不搶……
狗子和阿振都愕然不止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有心情玩遊戲。
金哲看着我的目光深邃了下來:
“小熊一直都挺可怕的。”他突然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看都沒看到,打出了一套順子。然而心裡卻有些明悟,他明顯是想要把我當槍使讓我去試探小熊,如果這一次被他牽着走,那麼我很有可能會徹底的萬劫不復:“在我的心裡最期待的就是你死。”我毫不在意的開口。
“你特麼的怎麼和哲哥說話呢?”王長龍一拍站起身凌然的看着我。
我把手機收了起來:“你特麼怎麼和我說話呢?”
王長龍還要說些什麼,就被金哲喝住了:“大龍,給我閉嘴。”王長龍哼了一聲,悻悻的坐在了椅子上。
金哲呵呵的笑了兩聲;“要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他拿過酒親自的給我倒上了一杯酒。
“嗯,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接話說道。
“對,只有永遠的利益。”金哲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一旦小熊對張強動手,張強絕對是不堪一擊的,尤其是現在張強根本就不敢對小熊做些什麼。若是咱倆在這時拼起來,恐怕這纔是小熊想要看到的結果吧。咱們要是動手,那麼肯定就是兩敗俱傷,白白的便宜了別人,你也不想這樣吧?”
“大鵬的生死根本已經不由他了,不足爲懼了。只有小熊是一直隱藏在背後,給一種不溫不火的感覺,但他同樣也是隱藏最深的。”金哲嘆了口氣:“時至今日,我都不瞭解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以爲小熊和吳老六有些關係,就會顧忌一些嗎?如果是這樣,他爲什麼一次都沒有找過我呢?總而言之,是他的利益大過了,他和吳老六之間的情誼。”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你,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咱倆碰起來。”
金哲竟然絕口不提優然,要知道現在的優然已經足夠勢力走進他的視線了。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