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馬上通知格格,讓她過去。”狗子走到一旁拿出電話就打了過去。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燈熄滅在了此刻,兩個白大褂的醫生,帶着口罩走了出來,我們急忙的站起身,詢問着:“醫生,我兄弟怎麼樣?”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醫生,摘下口罩,慢悠悠的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一些皮外傷,外加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給他輸完血了,手術也做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幾個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時至今日,身邊的任何人離開,對我們都是不小的打擊。只有失去過,纔會明白那種失去的痛苦,比如大帥,阿冰……
看着老黃被人從裡面推了出去,推進了旁邊的病房,我佇立了片刻,有些哏嗆着邁動腳步,再次走回了我的病房,躺在牀上,拉過被子我就蒙在了腦袋上,這一刻我只想什麼也不去想,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這特麼的金鵬怎麼會突然的回來?”狗子低低的罵了一聲:“草特麼的。事情怎麼越來越幾把多了。”
坐起身,摸過牀頭櫃的煙,我猛抽了兩口:“他回來報仇來了,縱使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也不得不重視。因爲這樣的人一旦瘋狂起來,真的是很可怕的。”我疲憊的笑了笑;“因爲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彈了彈菸灰,眼中泛起的無力漸漸的濃烈了起來;“等老黃傷好了之後,就讓他和吖佩走吧。如果這一次要是一切順利,他們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如果我要死了,那麼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到時候你也走。這幾年咱們的錢,足夠你們到任何一個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呢,哪怕一輩子什麼也不幹也足夠你們揮霍一生了。”
“操。你特麼的說啥呢?”狗子不滿的看着我,從我手裡把煙拿過去,放在他嘴裡就抽了一口:“老黃,我會安排他們,想辦法,讓他們走的。但是我不可能走。”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咱們是兄弟,哪怕是
死,那也是咱們閃爍的情誼,永遠也不會變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微風淡淡,雖然依舊凌厲如刀,從臉上掠過帶着刺骨般的寒冷,但我彷彿已經味道了春季的氣息,只是我的人生卻彷彿永遠都沒有春天,始終都在嚴寒的冬季中,無助的掙扎着那一絲最璀璨,而又微弱的光。
究竟我在掙扎什麼,努力什麼,也許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些東西只有得到的時候,纔會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優然依舊還在發泄着自己的恨意,這兩天萬般無奈之下,我把所有的場子全部都關門了,暫時已經不敢營業了。前天的場子突然着火,昨天一個炸彈丟了進來,連客人都詐死了好幾個人。
在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完了。
我還沒有觸碰到最終的光亮,也許就會跌倒在半路上。
只是我若真的對優然反擊,那麼必然會得到她不要命的報復,到那時候我倆都會徹底的玩完。只是在這樣下去,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幾天我都特麼的去了好幾趟派出所了,對我進行調查。
上面的人盯得緊,而優然還在報復。
金鵬也沒有一點消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就宛如一條隱藏在暗處中的毒蛇一樣,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驀地一口,給你致命一擊。
從公安局走出來,輕輕的活動了幾下受傷的腿,坐在醫院對面馬路的長椅上,我點起了一支菸,有些憂傷的望着馬路不是行駛而過的車子,帶起陣陣呼嘯的風聲,掠過我的臉,如刀一般凌厲。
抽完一支菸,走到旁邊的超市賣了一些水果,我走進了醫院。這段時間我受傷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俊哥,他也不知道我受傷的事情,我只是讓狗子他們告訴俊哥我在忙。
而俊哥依舊宛如一個活死人一樣,整日不言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短短几天不見,俊哥憔悴的已經不成
樣子了。狗子阿振豆豆血狐……他們都在。
我把水果放在牀頭櫃上,對血狐點了點頭:“俊哥,這兩天忙,沒來看你,你感覺怎麼樣?”我坐在俊哥的旁邊問道。
俊哥眼神動了動,看着我彷彿有着無聲的話語從他的眼眸中傳遞了出來。
“別擔心,現在外面的事情,我都能處理的。”我笑了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總是你在照顧我們。現在我和狗子已經大了,一些事情我倆都要可以處理的了,哥,你就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到時候咱們好好喝一頓,就去九中陳叔的那個飯店,這一次還讓他請……”
“是呀。”這麼多天來,這是俊哥第一次開口說說:“你們都長大了。”他的聲音讓我都感覺到了是那樣的陌生,飄忽的彷彿是從另一個天地遙遠的傳過來的,陌生的在耳邊輕輕的迴盪着。
血狐眼中泛起了一絲欣喜:“阿俊,你好好養傷,什麼也不要多想。外面的事情還有我呢?等你傷好了,咱們就結婚。”
“結婚?”俊哥喃喃了一句,眼中泛起了水霧般的晶瑩,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一點模糊的水霧消散在了他的眼眸中,他的視線從狗子豆豆,我們各自的臉上掠過,他看的格外的慢,彷彿要把一生的時光都定格在了此刻。
他看着血狐,眼中泛起了複雜的情緒,只是聲音卻溫柔了下來;“你們先出去,我和鑫鑫說兩句話。”
血狐注視了他片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先出去了。”說着帶着狗子他們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我和俊哥,從旁邊我摸過了一個蘋果:“哥,我給你削一個蘋果吧。”我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以前咱們吃蘋果從來不削皮,也不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也變的矯情起來了。”
俊哥怔怔的注視着我,許久之後,他纔開口說道:“鑫鑫,你還記得當初狗子咱們三個的那個誓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