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上的這句話,姝凰在王府裡的日子,用如魚得水來形容,都不爲過。
那些安插在王府裡的眼線,因爲皇上的一句話,不但沒有再繼續刁難姝凰,反而都對她忠心耿耿起來。
姝凰坐在太妃椅上,輕輕的搖着,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坐這一種椅子。
“這麼說,安插在王府裡的眼線,就是你們幾個了?”
姝凰看着地上跪着的幾個人,有男有女,長相都極其普通,放在人羣中,根本不會有人去特別關注。
看來,皇上在挑人的時候,也是下了一番苦心。
“回世子妃的話,雖然只有我們幾個人,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心輔助世子妃的。”
跪在地上的人,小聲的回答着,如今姝凰就是他們的新主人,姝凰說什麼,他們就要聽什麼。
“身邊有人,那就方便多了,以後的事情,就要多多的拜託你們了。”
姝凰杵着下巴,微微笑着他們,輕聲說着。
“不敢當,能替世子妃做事,是我們的榮幸。”
他們跪在地上,齊聲的說着,或者在他們看來,能替皇上或者世子妃做事,比一般的伺候,要來的好很多;畢竟,富貴險中求,誰願意一輩子都做奴才呢。
但是,他們的運氣,卻不是一般的衰,因爲他們如今的主子是姝凰,姝凰又怎麼會真的爲他們好,只不過是找了一個藉口,把禮王府的所有眼線都找了出來。
“既然你們如今聽令如我,如果忠心的話,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都到賬房領三個月的薪糧,然後各自升一級吧。”
姝凰說完,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聽到有薪糧拿,又可以升官一級,大家臉上都洋溢着笑意。畢竟做那麼多事情,最想得到的也不過是錢和權而已,姝凰那麼大方,他們怎麼會不開心呢。
等人都走光了以後,闌珊皺着眉心站在身後,姝凰雖然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到底在做着什麼;但是這麼多跡象,猜的話,也能猜出個七八成。
“他們有自己的主子,忽然間跟在夫人的身邊,只怕不會太忠心。”
闌珊憂慮的說着,她能看出來的事情,姝凰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隨便啦,我又不需要他們忠心,我只需要知道他們是誰而已。”
姝凰抿着嘴笑着說,只不過是幾個有勇無謀的人,想要騙過他們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此一來,禮王府就算是完全落在她的手中了。
“今天天氣不錯,我去看一下王爺,你們就自己做事吧。”
如今姝凰手中管着禮王府,多多少少都要和禮親王稟報才行,否則出了什麼差錯,她沒有主動去說,讓人在背後捅一刀的話,那就麻煩了。
“可是夫人,有一件事,還要你來做主的。”
闌珊見姝凰要走,連忙追了上去,她從前對宋棉瑜那麼在意,可是現在卻連看多一眼都懶得,在姝凰的眼裡,棉瑜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她愛站在哪裡都行,只要
不站在自己的面前礙眼就好了。
“嗯哼?”
姝凰略微擡起眼簾來,除了皇上那邊和禮王府存亡的事情以外,其餘的她都很少理會;好在就算她沒有理會,也有闌珊和巧妮等人在管着,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任何問題。
“宋棉瑜要怎麼處理,她還在府上,根本沒有打算離開;當初禮王妃應承她住在南廂房那邊,你沒有開口讓她離開,她也沒有自己想要走的打算。”
闌珊不滿的說着,巧妮也在一旁點着頭,因爲棉瑜欺負過她們家的主子,所以她們對棉瑜,可是說是十二分的不滿。
但是,做下人的,根本沒有權利說要趕她走,只要姝凰的一句話,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隨她吧。”
只不過是一個無聊女人的事情而已,反正禮王府那麼大,她想要住下來,耽誤自己的時間,姝凰也無所謂。禮王妃剛離開王府,她就把王妃的客人趕走,這不是給自己添堵,讓人有說壞話的藉口嗎?
“但是,沒那麼簡單,那個女人。”
巧妮嘟着嘴,打着比劃說道:“前天,她還到廚房那裡煮糖水,端給姑爺,她算什麼東西,就算是要端糖水,也是少夫人你端纔對啊。”
巧妮說着,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這種事情,就叫做不要臉,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要浸豬籠的;再者,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來搶自己妹妹的男人,這些話要是傳出去,還真的羞家。
“端糖水給意琛?”
姝凰停住腳步,稍微皺了一下眉頭,這種事情,她怎麼不知道的,而且這兩天也看到意琛,他爲什麼不說。
太多太多的可能,在一瞬間之內,都掠過姝凰的腦海,最後只匯成一個疑問,爲什麼這件事意琛不和自己說。
但是,這樣的疑問,也只是在腦海裡飄過一瞬間而已,她是意琛的什麼人呢,只不過合謀人而已,還能管着人家的私生活不成,簡直就是笑話。
她不是還要幫意琛介紹傻女人嗎,闌珊正在辦着這件事呢,如果辦好了,她就會在一段時間內,有很多妹妹,那些都是意琛的妻房。
“意琛喜歡的話,那就喝多一點吧。”
姝凰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誰又知道,她剛纔在心裡想的那些事情呢;說到底,她在意琛的心目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呢,真的僅僅只是合謀人而已嗎?
那麼,意琛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又算什麼呢。
“少夫人,你可不能這樣,怎麼可以把姑爺拱手相讓呢。”
巧妮上前兩步,任何事情都無所謂,要把自己的男人讓出去,這可不是一件可以開玩笑的事情。
姝凰卻笑得很是無所謂,看着巧妮,嘴角閃過一絲絲的笑意,答道:“如果她能的話,就試試吧。”
意琛是什麼人,他那樣複雜,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在外面認識什麼樣的人;既然他另外一個身份是商人,接觸的人數不清楚,誰知道到
底見過多少女人。
宋棉瑜那點把戲,在意琛的眼裡,說不定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我以爲她巴結王妃,想要到王府裡,是爲了對付我;原來,還是不死心權力和富貴,如果她想要的話,那就去試試,意琛可不是懋澤,沒有那麼容易上當。”
姝凰說完,大步往外面走去,禮親王還在等着呢,他這樣的壞脾氣,要是等久了,肯定又有生氣。
能對自己兒媳動刀子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
依舊約在書房裡,小廝看着姝凰走來,連忙迎上來,彎腰作揖說道:“見過世子妃,王爺在裡面等着了,讓小的替您帶路吧。”
這個世上,都是看權力的,姝凰如今掌管着整個王府的內務,想要升誰的薪糧,想要辭退誰,都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因此大家都對她唯唯諾諾。
姝凰很煩這種人,叫他做事可以,卻不能交心,於是只是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書房裡,只有她和王爺兩個人,一切都收拾的很好,很整潔,和懋澤的書房一樣。
“你來了。”
王爺稍稍擡起頭,語氣裡有說不出的疲憊,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禮親王,只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父親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姝凰站在案桌前,脆聲問道。
“今天,我上早朝的時候,皇上藉口我年紀漸大,府上正是多事之秋,讓我暫且休息;你說說,這難道不是變相的革職嗎,雖然我現在虛擔着王爺的身份,可是卻連一個九品芝麻官都不如。”
王爺看着姝凰,苦笑着說道,他是心高氣傲的人,卻對着一個小女子說這樣的話;那麼就證明,他對姝凰是信任了,而且還是很信任,覺得她雖然年紀小,可是卻可以做很多事情。
“那父親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可以溜溜鳥,也可以到郊外散心,多好呀。”
姝凰順着話往下說,這樣只需要休息不用幹活,又有錢花的日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姝凰也想有這樣的一天,什麼都不想,那該多好呢。
“胡鬧,我堂堂一國王爺,如今被架空權力,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王爺說着,被自己嗆到,錘着胸口,他不甘心,怎麼可能甘心;這些年來,他勞心勞力,爲了這個王朝,卻沒有任何的私心,最後卻得到這種結局。
“如果不甘心的話,那就揭竿而起呀,總不能讓人一直宰割,不是嗎?”
姝凰看着王爺,笑着說道,她和意琛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難道還不明顯嗎,禮親王竟然還要念在兄弟之情。
這種長情的人,怎麼可能成爲帝王呢,別說親手堆建起屍骸,就算人家堆好讓他踩上去,也未必感。
“姝凰,你……”
禮親王看着姝凰,眼前這個小女娃,他竟然是從來都沒有認真看清楚過,這個有着精緻臉龐的小女娃,卻有着和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穩重,竟然讓他有些害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