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空蕩蕩的,基本沒什麼擺設,不過地方確實挺好,很有古色古香的韻味,最關鍵的是地方不大不小,如果能在這裡開個工作室,她們工作肯定也會心情愉悅的。
只一眼,秦霜就對這裡十分的滿意,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慕夜白竟然這麼卑鄙,她還在四處打量的時候,慕夜白已經和那老先生搭上話了。
秦霜當下在心裡罵了他一句卑鄙小人,但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能說會道有壞心思的人,都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既然慕夜白先和老先生在聊了,她肯定也不會那麼沒有禮貌的橫插一槓,所以便在旁邊等着,順便,看看這周圍的擺設建築,又不時的豎起耳朵,聽聽慕夜白和這老先生都聊了什麼,心裡也好有個底。
好吧,聽了幾耳朵之後,秦霜覺得自己有點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慕夜白也沒和老先生聊什麼,只像是在聊聊家常,老先生看起來頗有底蘊,本身看着挺清高的,不太好說話的樣子,但很慕夜白聊得很愉快,竟然還露出了笑容,真是讓秦霜很意外。
他的態度也隨之緩和下來,秦霜一方面配合慕夜白,一方面覺得自己完了,慕夜白看來很得那個老先生的歡心。
人就是這樣,講求第一眼的眼緣,秦霜覺得,自己已經輸給了慕夜白。
但這個地方她是真的很喜歡,也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便上來,道明瞭來意。
老先生原本眸中的溫和,又被清冷所取代,還真是以貌取人呢。
但秦霜還是想盡力爲自己爭取。
老先生看着他們:“你們不是一起來的?”
秦霜搖頭:“不是一起的啊。”
秦霜這才知道,老先生已經答應將這個房子租給慕夜白了。
不可能啊,明明她都很仔細在聽啊,應該不會錯過什麼啊,他們兩什麼時候打成了協議了?
看着她一臉懵逼的狀態,慕夜白好心替她解惑:“其實我昨晚上已經和老先生談的差不多了,今天只是來確認一下的。”
……慕夜白的話,讓秦霜徹底炸毛了,看着老先生道:“老先生,您昨晚上明明說了,今天見面再談的呀。”
老先生說:“是的,不過昨晚是慕先生的誠意打動了我,而且他告訴我,你們是一起來的。”
所以老先生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將房子租給她?秦霜站在那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慕夜白略過她,衝着老先生微微一笑,伸出手和老先生握手,完全沒有將秦霜放在眼裡,看樣子他們已經打成了一致的協議,沒秦霜什麼事兒了。
不是,她上前,衝着老先生道:“老先生,我真的很喜歡您這個房子,也很需要它,慕夜白是畫家,我也是啊,您喜歡畫的話,我也是可以送您的。”
她剛纔好像聽到了慕夜白和老先生談論到夜菱的畫,老先生對收藏也挺有研究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不差慕夜白什麼呀。
老先生看着她,目露遺憾:“可惜我已經答應慕先生了,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和喜歡的話,可以找慕先生出租。”
“好的,謝謝您。”慕夜白禮貌道,“稍後我還會正式拜訪您。”
老先生聽了,點點頭,滿意的走了。
秦霜站在那裡,一臉懵逼啊,所以,她現在要租這個房子的話,就要找慕夜白租了是嗎。
哦,真是要死啊,她好不容易纔看中個各方面都滿意的房子,結果就這麼被慕夜白給捷足先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秦霜看着慕夜白開始東看看西看看,不時點點頭,又東敲一下西敲一下的,好像對這裡也挺滿意的樣子。
不是,秦霜沒忍住,上前對慕夜白道:“慕夜白,你什麼意思。”
慕夜白不解看着秦霜:“什麼什麼意思,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明知道我想租這個房子,你還橫插一腳,搶了我房子,你這算什麼啊你,你這叫橫刀奪愛你知不知道。”秦霜真是被氣死了,一時沒忍住,成語用的不太恰當,但話已經出口了,想反悔也晚了。
慕夜白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戲謔:“橫刀奪愛?你的意思,這是你的心頭所愛?”
這麼說,也沒錯,所以秦霜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對!你憑什麼橫刀奪愛!”
慕夜白聽了,忍不住笑了,不過那張笑臉上,怎麼看都帶着點嘲諷。
秦霜咬牙切齒:“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什麼叫橫刀奪愛,這房子許你看上就不許我看上?再說了,我是昨晚上跟老先生談了很久才約下來的,你跟他又沒談過,要說先來後到,那也是我先來的吧,真不知道你是哪裡看出來所謂的橫刀奪愛。”
秦霜被慕夜白說的,一下子覺得臉上發燙起來了:“我昨天一看到消息發佈,立刻就給老先生打電話了,是他約我今天到這裡來談的,你這分明就是狡辯!不擇手段,卑鄙!”
聽着秦霜罵,慕夜白顯得十分淡然,好像也不在意似得,衝着她點了點頭:“隨便你吧,反正你已經那麼討厭我了,再多討厭一點也無妨。”
一聽他這話,秦霜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好像,這件事情本來也是她不佔理兒。
但仔細一想,也不對啊:“你憑什麼和老先生說我們是一起來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那麼草率的把房子租給你,說不定會聽聽我的想法,然後把房子租給我的呢。”
迴應她的,是慕夜白的一聲冷笑,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足量力,癡人說夢。
秦霜頓覺惱羞成怒,可現在到了這份上,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事情已成定局,房子租給了慕夜白,就算她現在上門去找老先生說她和慕夜白不是一夥的,老先生也不會改變主意考慮他了。
卑鄙!可現在要怎麼辦,她真的很喜歡這個房子,而且一時之間恐怕也找不到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
她還在糾結到底怎麼跟慕夜白說,慕夜白已經提起籠子,衝着裡面的貓兒說:“小白,我們走了。”
貓兒發出喵嗚的叫聲,像是對慕夜白的迴應,一人一貓就這麼要走了。
秦霜一看,就有些着急了。
慕夜白如果這麼走了,那這個房子,她是不是真的沒戲了?
“等下,慕夜白!”
慕夜白的步子頓了頓,便往前走去,秦霜見狀,跑過去雙手張開擋在他面前:“我叫你呢,等下再走。”
慕夜白看秦霜的眼神,帶着幾分陌生:“有事?”
秦霜突然有些尷尬,之前說不要再見的人是她,現在把人攔下的也是她,她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這就是所謂的打臉吧,還打的啪啪響的那種,但她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臉皮什麼的,暫且放一邊吧,她開門見山:“你租這個房子幹什麼的,我很喜歡這房子,你可不可以把這房子讓給我?”
“想讓我把這房子讓給你?”慕夜白的眼神帶着幾分戲謔。
秦霜頓時被看的面色發紅,她快承受不住慕夜白這樣的目光。
許久,才聽到慕夜白開口:“想讓我把這房子租給你?”
秦霜頂着他的目光,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可如果沒了這裡,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去哪裡找這麼合心意的地方,然而這樣擋着慕夜白的路,她也慢慢的失去了底氣。雙手也逐漸垂落下來。
慕夜白眼中的戲謔依舊不減,看着秦霜垂落的雙手,他說:“我是不會把房子一個討厭我的人的。”
說完,他就越過秦霜,走了。
秦霜站在原地,感覺到了赤·裸裸的羞愧。
是的,羞愧,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纔會把自己送到慕夜白麪前來丟臉的,瘋了,肯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呢。
她咬牙,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事已至此,好像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有些垂頭喪氣,這麼好的房子,可惜了。
但她就不信邪了,這附近難道除了這房子出租,就沒有別的房子出租了?難道非得要這裡不可?
秦霜真的不死心,也不看網站了,索性一家家去問,看看有沒有地方在出租,可以撿漏的。
顧明橋給她打了電話後,也趕了過來,聽了秦霜咬牙切齒說了原委,顧明橋心裡也是挺同情的,秦霜一向脾氣好,很好發火,現在這麼大火氣,只能說明她是真的被氣到了。這個起到她的人還是她說了不想再見的慕夜白。
對此,顧明橋只想說一句:“冤孽啊,你越是不想見,就越是要你見。”
秦霜一聽,差點嘔血:“你到底站哪邊的。”
顧明橋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是隨便感慨一下,沒別的意思,你別在意,走走走,咱們繼續看房子去,回頭有更好的,纔不稀罕這裡,其實慕夜白。”
話雖如此,可要找一個合心意的房子,得有多難啊。
走了一天,最後兩人也是一無所獲。
顧明橋也有些鬱悶了,現在是啥也不敢說了,找個房子吧,並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