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遠歸。
秦漫漫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秦漫漫，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寧遠歸已經不再叫秦漫漫“小奶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他沒有資格再叫秦漫漫那麼親密的暱稱了。
秦漫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也一陣落寞。
“嗯。”
秦漫漫現在可以說話了，她不想說，說得多了寧遠歸一定能聽出來她哭了。
我好想你啊！我不想分手，可是再繼續下去，我只會受更多的傷。
不想讓自己成爲這個樣子，我還要去找媽媽，可是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去找媽媽，我自己生活都成了問題。
寧遠歸，我不會因爲摔斷腿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你讓我失望的地方是等到了迫不得已的最後時刻才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
我等了這麼久，你爲什麼要堅持到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呢？
一切都太遲了。
“你不要發分手的話了，我也不會承認這件事，現在暗處的人很多，你懂我的意思。”
寧遠歸知道秦漫漫一定能聽懂他的意思，他也是最後一次這麼光明正大地保護秦漫漫。
從此以後，就連保護秦漫漫都不會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也只能在暗中保護。
“嗯。”
秦漫漫輕輕“嗯”了一聲，這讓寧遠歸以爲她還沒有好一點，還是不能說話。
寧遠歸也很擔心秦漫漫，他給秦漫漫聯繫了頂級的醫生，但秦天並不接受這份好意。
秦天已經提出之前談的合作可以取消了。
寧遠歸也聽寧淵說秦天現在連他的電話都不接。
看來是真的對寧家很失望。
“你還沒有好一點嗎？”
寧遠歸試探性地問了問。
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但是小奶貓，我真的不想放開你的手。
可是既然你那麼決絕，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選擇。
或許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已經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我好多了——你呢？”
秦漫漫居然問寧遠歸怎麼樣，寧遠歸很意外，沒想到秦漫漫還願意主動和他說一句話。
“我很好，很好，只不過是——”
我很好，只不過是今後的一切都沒有你了。
寧遠歸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或許他和秦漫漫還是可以扯上一點關係，他們之間不能老死不相往來，一定要找到一點關聯。
“什麼？”
秦漫漫沒明白寧遠歸的意思，她倒是聽說了寧遠歸父親的事情，還以爲寧遠歸的父親也在危險期。
“是叔叔——”
“不是，沒什麼。”
寧遠歸在電話那邊搖了搖頭。
不是。
不是戀人之後，連想念也無法說出口。
“小燈和小橘子我照顧吧！現在讓它們去一個新環境它們很難接受。”
小燈和小橘子秦漫漫一定不捨得讓它們受委屈，以後秦漫漫一定會把它們接回家的，到時候再找藉口挽留。
總之還是能讓秦漫漫出現在家裡，只要出現在家裡都好說。
“你不忙嗎？”
秦漫漫果然已經變得客氣了。
你不是很忙嗎？你要照顧它們會更忙吧！雖然我也不捨得小燈和小橘子受委屈，但是……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已經不是我們了。
“沒那麼忙，養兩隻小貓還是可以的。”
寧遠歸很忙，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還有家裡的事情，還要阻止秦天要求秦漫漫和慰風塵解約。
解約，秦漫漫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可是沒有正式提出來，他就不能和秦漫漫商量這件事。
哎，希望秦漫漫並不想離開，
就像她曾經也不想離開雨言那樣，不要離開慰風塵了。
秦書離開慰風塵可能會被很多業內的人嘲笑，秦書這種拋棄過東家一次的人一定會拋棄第二次，他們也許會說慰風塵也不過是秦書魚塘裡的一條魚。
寧遠歸在乎的從來不是這個，是秦書的資源。目前只有慰風塵才能給秦書最好的資源，其他公司加起來也比不上慰風塵。
但秦漫漫在乎的，可能根本不是這個。
“嗯，那你把它們接回去吧！現在在豆子家裡，我讓她和你聯繫。”
秦漫漫終於鬆了口。
反正她不和寧遠歸見面，就這樣吧！她康復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就算康復也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了，她以後都不能像原來一樣蹦蹦跳跳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
“好。你……你……”
寧遠歸好多句話哽咽在喉嚨說不出來，可是秦漫漫也不想去猜他想說什麼。
或許是寒暄。
秦漫漫看來是寒暄，但寧遠歸只是想關心她。
“什麼？”
我怎麼了？我很好，我過得很好，如果不上網的話就不會生氣，就算上網也不會生氣了。我纔不要被那些不明事理的鍵盤俠惹得生氣。
生氣不好過的還是我。
我以後也不會在小號上懟人了，沒有意義。
我現在的時間很多，可是我的時間卻什麼都不能做，是真真正正的荒廢時光。
寧淵教授的項目我也退出了，學校我今後也不會再回去了。
我不想面對那些有悲傷回憶的地方，我就是想要逃避。
面對真的太累了。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你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和我聯繫。”
說到最後居然還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寧遠歸，你在說什麼！
“嗯。”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不會再聯繫了。沒什麼聯繫的必要了，還是不要聯繫了。
“我聽說你的東西都從學校裡邊搬出來了。”
寧遠歸聽李靖宇說秦漫漫的東西都搬走了，一件東西都沒有落下，這不是傳聞。
秦漫漫如果只是想要休學一年的話，應該也不至於都搬空了，畢竟宿舍裡還有豆子。
秦漫漫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寧遠歸這件事，她深思了很久。
“我，以後不去上學了。”
我以後不會再去昀起大學上學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昀起大學的學生了。
不管我是在中學還是大學，學校裡總是填滿了關於我的悲傷回憶，似乎大部分人都不喜歡我。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
不知道爲什麼，也不想知道爲什麼。反正我不會變的。
寧遠歸聽到秦漫漫這話思考了一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以後不去上學”了，以後是多久。
改天是哪天，下次是哪次，以後是什麼時候。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秦漫漫按了一下牀頭上的按鈕，這個人的臉就被放大到顯示器上了。
怎麼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