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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用手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企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戴淵,我想向你再次確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含一絲感情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不就是你看到的。”戴淵語氣輕佻的說道。
“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去告你!”我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威脅道。
“隨便你,如果你認爲可能的話。”戴淵無所謂道。
這囂張的氣勢,這滿臉滿口鄙視的話語和神態讓我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只是我忍住了,拼了命的深呼吸,生怕被他的話給氣成腦梗塞心臟病什麼的。
“今後我們走着瞧!”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樣子恨不得將他吞了。
我漫無目的的在喧囂的街市上走着,就像是位不知方向的旅行者,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慢慢的走着,有時我在想,人爲什麼會喜歡和另一半在集市上壓馬路,也許就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未來的他們將會是繼續的相依相偎還是在他人的懷裡甜言蜜語,所以希望在擁擠的人中,讓大家去見證他們的歡樂。
集市上閃耀的霓虹燈,照着大地和人們,也許有人會覺得幸福,也許有人就會覺得刺眼,就像現在的我。
“他不愛我,儘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手機鈴聲突然想起,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爸爸”。這已經是這一個月裡面第五次電話了。
“閨女啊,你現在在哪呢?”我的爸爸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有着男人都會有的一個啤酒肚,特別是到中年後,那啤酒肚更是越發引人注意了。
“我在外面呢,怎麼了,是不是又缺錢了?”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女兒啊,現在股市動盪的厲害,爸這幾天只是暫時的缺點錢,如果你沒有的話就算了。”電話那頭顯然語氣低了不少。
“爸,我這還有點錢,現在就給你寄過去吧,你在家裡和媽好好的,我在外面也能安心。”我說道。
“嗯,若水,在外面好好的工作,家裡你就放心吧,我和你媽好着呢。”
“嗯,那就好,那就這樣吧,我掛了啊。”
掛了電話,我把手放進了口袋現在正是秋天,落葉紛飛,晚上更是有些寒意。
另一邊,戴淵接到電話,是周紹打來的,這周紹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更是花花公子重大佼佼者,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喂,戴少,今兒哥們可給你準備了個驚喜,酒吧見。”
酒吧,這個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無論是外表多麼清純的人內心也有塊陰暗潮溼的角落,而這裡可以讓他們釋放。
“嘿,這裡!”一個穿着顯眼紅褲的男人朝着戴淵招手道。
戴淵徑直走了過來,看着眼前這個渾身流裡流氣的男人,周紹和他在外人眼裡其實還有着非一般的的關係,從小時候開始便無所顧忌的玩,加上二人從未據兩人關係進行解釋,用周紹的話說“何必解釋呢”其實在後面還有一句他並未說出口“本來就這麼回事”
“小淵子,就在剛剛我看見了一個新面孔,怎麼樣,兄弟我不錯吧第一時間就把你叫來了。”周紹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略上挑的眉梢更是笑的漾起一湖池水來。
戴淵眼角跳了起來,雖已經聽他這稱呼叫了幾年了,意思了一下看了一眼,這周紹別的事情不上心就這事沒人比他更在意。可誰知竟是看到了倪若水,想起剛剛她說着“咱們走着瞧”時因生氣而泛紅的臉頰便笑出了聲。
周紹見戴淵看了那小妞後傻笑便又向他那靠近了點,“喲,小淵子認識這小白兔啊,瞧你笑得這一臉春心蕩漾的表情,我可是要吃醋的。”
戴淵沒有回話,只是收起了笑容看着倪若水。怕是還在爲那事傷腦筋呢。
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過去,臉上帶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仔細一看,竟是比周紹更加邪魅些。坐在後面的周紹看着戴淵的動作帶着絲玩味的笑來。
倪若水坐在吧檯上,看着面前的酒便一鼓作氣的喝了起來,今天就一醉解千愁吧!感覺到旁邊有個人走了過來,便朝他看了看。然而下一秒便怒不可揭。
“你怎麼在這!”她怒目圓瞪的看着眼前這個毀她一生的男人眼中充滿憤怒。
“我還以爲是你跟着我來的呢。”戴淵邪魅的笑着。其實他是知道只不過是偶遇罷了,但這只不過是和她說上話的藉口。
“你這個無賴!別讓我再看見你!”顯然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我說過會負責的,你要什麼就跟我說,我們也好互不相欠。”
“沒見過你這麼霸道蠻橫無賴的人,我要你去死,你死給我看啊!”顯然酒精已經將大腦麻痹,衝口而出的話沒有了以往在人前的謹慎小心。漸漸的心裡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無聲的哭了出來。當初自己滿懷信心渴望靠自己的一雙手打拼出一片天下來,可剛進入社會便遇到了這種事情,着實給自己的打擊不小。今後的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
不理會旁邊的人,徑直走出了酒吧,吸了口外面新鮮的空氣,腦袋也瞬間清醒了不少,儘管腳步還是有些踉蹌。
酒吧裡,戴淵放下酒杯,雙手插進褲帶裡,也許只是我想多了。
走出酒吧跟着倪若水,顯然已經講周紹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跟上她的腳步“你就這樣回去怎麼行。”戴淵對着倪若水說道。
“要你管。”戴淵想自己確實有點多管閒事了,這是怎麼了。
“你家在哪裡。”
“要你管!”無理取鬧的口氣。
“你看你這樣怎麼回去,我送你。”戴淵耐着性子的解釋道。
“要你管啊!”
“喂!喂!喂......你放我下來!”
“說,你家在哪裡。”
“不知道!”倪若水顯然是生氣了,口氣蠻橫起來。
“好!”戴淵只回了一個字,語氣裡更是帶着些許玩味,這讓倪若水心裡不禁發毛了起來。
“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貓哭耗子假慈悲。”若水不再反抗,只是語氣還是不善。
“再說一遍,你家在哪。”戴淵感受到了她弱下來的氣勢,乘勝追擊道。
......
半小時後,車子安然停在若水家門口。
“你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戴淵道。
沒回一句話,倪若水跑着回到了家。留下車裡的戴淵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着。
回到了家,躺在牀上,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時,倪若水從牀上爬了起來,喝了酒之後頭漲的難受,跑到洗手間衝了把臉,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現在自己又是個無業遊民了,得趕緊找工作了,不然可怎麼辦啊,爸爸手頭缺錢,而自己又......唉!
整整三天,倪若水都在家裡忙着找工作投簡歷,只希望能快點收到應聘的消息。這一日,手機突然想了“他不愛我,儘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若水,工作的怎麼樣啊,這幾天怎麼沒你的消息啊。”電話裡鄒博笑道。
“我辭職了,在找工作”是的,我並沒有告訴鄒博近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任何事,因爲我不想他因爲我的事情而擔心。
“怎麼辭職了?”鄒博問道。
“沒什麼,就是太累了。”的確是太累了,若水在心裡說道。
“林林最近老問你怎麼樣,我們不如一起出來聚聚。”鄒博說出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阮林找我有事嗎?我最近忙着投簡歷呢,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出去了。”我隨意的扯了個理由,其實是不想去做他們兩之間的電燈泡,可這阮林說來也怪,我們之間的這種尷尬關係卻總是來問我的情況,看似是一家人般。
“好吧,你要是沒有工作可以到我這裡來啊。”
“嗯,知道了。”我隨意的應道。
晚上出門,準備去買些日用品回來,這三天都已經把家裡的囤貨吃完了用完了。
遠遠的看見一輛顯眼的車子朝着這裡開來,雖是這樣我也沒打算多浪費時間去看人家的車子。
可沒走幾步,車子卻是停在了我的面前,接着走下來一個人。戴淵,他還是穿着黑色的西裝,就像是...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沒有理他,徑直朝着商店方向走去。
戴淵卻意外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身後跟着。
我也沒有打算去和他講一句話,便裝作不認識一般走着,商店裡,貨架上的東西琳琅滿目,我挑着用品,沒一會來到買衛生巾的地方,心想着這日子也快來了順便就買上一些,拿了兩袋便轉身繼續逛,可視線一轉便看見一直在我身後的戴淵面無表情的模樣,不知爲何竟是那麼好笑,嘴角那那一絲淺淺的弧度雖是不明顯卻是被戴淵恰好捕捉到。戴淵也是笑了起來,這下,旁邊的那些個恰巧路過的路人便春心蕩漾般的花癡模樣朝着戴淵。
我無語望天,默默離開這桃心滿天的地方,付完了賬,我走出了商店的門,眼看着戴淵還在跟着,便忍無可忍出聲道“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再跟着我當心告你騷擾!”
“騷擾?我是光明正大的跟着”
“你!”我轉身大步走去,顯然已經和這種無賴無話可說。
走到了家門口,憤怒的把門一甩,就坐在了沙發上。
“你生什麼氣,我又沒怎麼着你。”
“我當然生氣,你這個無賴!”下意識的我回了一句。
“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門開着,我就進來了。”戴淵指着開着的門說道。
“你別蒙我,我剛剛關了門的,即使我沒關門你也沒權利進來。”
“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用得着這樣?”戴淵說着朝旁邊靠近了點,氣氛一下子確是變得有些曖昧了。
“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雙手推搡着他趕緊出去。
戴淵力氣是何等的大,我沒推動他分毫,倒是他一個用力一手抓住我的手,我便一個不穩倒向了沙發上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具更大的身體籠罩下來,戴淵保持着這個姿勢眼角微微上挑“原來你喜歡這樣啊”說着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
“你給我下去”我惱怒的說道。
“哦,這麼迫不及待了。”戴淵調笑道。
不知哪來的力氣,我一把推開他坐直了身子,他顯然有些猝不及防,摔了個踉蹌。
“我們兩個本來該毫無關係,可現在我被你害的這麼慘,你還想要怎樣!”確實,我現在不僅沒了工作,還失了身!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帶來的。
戴淵眼見我雙目怒瞪自己也是有些心虛。“我今天來就是來帶你解脫苦海的,既然我們兩個有了關係那我就會負責,免得到時候......”
“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沒什麼關係!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去坑你,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我吼道。
......
回去的路上,戴淵一直在思考,爲什麼今天好端端的就去了那裡,還做出這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