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一家咖啡店,一男一女對坐兩旁,如果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女人眉眼間竟是和阮林有些相似。
男人拿着一個密碼箱,將它遞了過去。
“慧嫺,錢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只希望你能到國外好好生活,我們兩人也到此爲止。”男人說到。
“到此爲止?罷了,這幾十年來的感情我只當是黃粱一夢,我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那個叫慧嫺的女人蒼涼的說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陪伴她度過幾十年,雖然沒有人知道過這段感情但這些年來自己也是甘之如飴。
咖啡店的門再次打開,阮林走了進來。
“媽,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沒錯,眼前這個和阮林有着相似面貌之人便是阮林的母親阮慧嫺。
“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再和你爸見最後一次面,我們以後便到國外去,從此與這裡的人和事毫無關聯。”阮慧嫺說着望向眼前的男人。男人只狠心地轉過臉去。
“我從來就沒有爸爸!”阮林失控的吼道。自從知道媽媽是這個男人的情人,而自己也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後便從此仇恨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家人和一切。
“不許胡說!他始終是你爸爸,不管你承不承認。”阮慧嫺說出了這個殘忍的現實。
“林林,爸爸以後就不能照顧你了,你到國外後好好生活。”男人知道眼前這個已長爲大姑娘的孩子從懂事起便對自己有諸多仇恨,而自己卻也的確該被她恨,不能爲她盡到父親的責任。
聽到男人的話,阮林不屑的冷哼一聲未置一詞。顯然與眼前的男人他只有仇恨再無半點親情可言。
男人尷尬的說了聲“慧嫺,我就先回去了,林林,爸爸走了。”
男人走後,阮林坐到阮慧嫺的身旁說道“媽,我是不會和你去國外的,事情還沒結束,我是不會就這麼便宜他們的。”說着,阮林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放下吧,我對他也已經毫無可戀了,我們再糾纏下去也毫無用處。”這個女兒從小便開始隱藏心思,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阮林聽着母親的話應付的說了句“媽,那我先回去了。”
......
且說那男人走出咖啡廳回到家中。“爸,你回來啦。”女兒回答道。
“嗯,才找到工作怎麼有空回來?”男人微笑的說道。
“想你們了唄。”女兒調皮的說道。
“若水,你媽呢?”
是的,男人便是若水的父親,阮建國。
“媽在廚房燒菜呢。”
“我今天休息,便回家看看你和媽。最近可忙了呢,抽了空自然是得回來孝敬來了。”倪若水笑着說道。
“好。爸也想你。”
“飯做好了,過來吃吧。”若水的母親張蘭心說道。
“好的,這就來。”若水回道。
餐桌上,菜式都是我愛吃的,所以我吃的也格外開心。
吃完飯,我便回到房間,其實餐桌上已經觀察出來了,以前也是,爸媽幾乎不怎麼講話,講話時便是要動起手來,好像是從幾年前開始便是這樣。
第二天,母親說是出門買菜便出去了,我本也打算在家裡呆上兩天便回去。爸爸也出去上班了,我一個人無聊的在客廳看起了電視,投的簡歷如投進了大海般一點音訊也沒有傳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哪位?”我禮貌的說道。
“喂,你好,在蘭陵路上有位阿姨被車撞到了,我們在她身上看到了手機便第一時間來通知你們,你趕緊來看一下......喂?......”拿着手機的手不住的顫抖,來不及思考便是衝出了家門。
遠遠的看見路上行人圍在一起,隱隱看到一個極像阮林的女人,只是此時我已無暇顧及其他,我大力的推開圍觀的人羣,入目的便是刺眼的猩紅。
“媽,你怎麼樣了。”
“媽,你醒醒”
我抑制不住顫抖的雙手撫上母親的臉龐,聲嘶力竭的哭喊者,彷彿這樣就會將母親叫醒似的。
不多時,救護車的聲音響起,我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無力的嘶吼着,懇求着,希望醫生一定要救活我的母親。
......
急診室門前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被車撞了。”父親面目擔憂的說着。
“爸,你說媽會不會有事?”此時的我背靠着牆蹲坐在地上,擡起頭望着父親。我渴望從父親的話語中得到一絲安慰。
“沒事,會沒事的”父親只是重複着這樣的話,彷彿是在安慰我又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沒過多久,一位醫生從裡面出來,面目嚴肅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現在情況危急,需要立馬進行手術,你們籤一下字。”
“是”父親顫抖的手簽上字。
......
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了許多,絲絲涼意使得我裹了裹衣服企圖讓自己無暖一點,可似乎不管怎樣,我的心還是涼透了。
父親留在醫院照顧母親。既得當時醫生說準備一下手術費時,父親那有些蒼白的臉。這筆手術費是筆不小的數目,我該怎麼辦?
這時突然想起戴淵曾說過問他要什麼。
可現在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聯繫他的方式,該怎麼辦?
漫無目的的走着,突然想起戴淵曾去我家找過。那他就是認識我家的,不行,我現在得趕快回去。
不知是怎麼了,我幾乎有些偏執的認爲戴淵會在那裡,速度不斷加快,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家門口時確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那輛顯眼的車子,沒有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
我蹲在角落裡失聲的哭了起來,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能在那麼短時間內籌到錢的方法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巨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幾乎是本能的我尖叫出了聲。
可不待我出聲,一張大手便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巴“你幹什麼,叫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也是放下了心,還以爲是強盜呢。
看着我臉上未來得及擦乾的淚痕,戴淵心裡也是有些疑惑了。
“出什麼事了?”戴淵問道。
“戴淵你還記得你曾問我要什麼,那我現在向你要一百萬你能給我嗎?”
果然是衝着錢來的嗎?戴淵心裡想到。
見戴淵沒有回答,倪若水的心裡幾乎就要崩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湊出這麼多錢,而戴淵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可是自己又有什麼條件讓他來幫自己拿出這筆醫藥費呢。
“好,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戴淵不緊不慢的回道。
幾乎是一瞬間,倪若水像是看到了黑暗角落裡的一絲光亮。“什麼附加條件?”
“做我的女人。”戴淵回道。
“不行!”幾乎沒有意思的考慮,我脫口而出。
戴淵聽到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脫口而出的拒絕,挑了挑眉。並未置一詞。似乎是肯定她會反悔。
“好。我答應你。但是期限只是我欠債的時候,一等到我還清你的錢,我們便沒有任何關係!”倪若水回道。
“成交!”戴淵立即回道。
倪若水那緊繃的心放了下來。自己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利用的,也唯有自己算得上是他會考慮的買賣。
......
當父親看到我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時也是驚訝了,我只好含糊的說畢業後認識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他給了我不少錢,我又向其他朋友借了點也就湊夠了治療的錢。父親雖是有些不相信,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將錢交了。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戴淵回到了公司,對着秘書朱姐說“幫我查一下倪若水最近出什麼事了沒。”
“是,戴總。”朱姐恭敬的答道。
下午,朱姐來到辦公室“戴總,倪小姐母親出車禍在醫院,其餘的倒是沒發生什麼。”
“知道了,出去吧。”戴淵說道。
兩週後,倪若水的母親便醒了過來,只是臉上無任何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過看到母親總算是度過危險期醒了過來,倪若水心中的大石頭可算是放下了。不過目前自從醒來後便刻意的不見父親確實讓我有些疑惑。
一個月後......
“他不愛我,可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手機鈴聲傳來,看着是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哪位?”
“從明天起,你就回來上班。”電話裡男人的聲音顯得霸道十足。
還是來了,我心裡想到。“好。”只回了一句便不再說了。
“我的號碼,存一下。”
“嗯。”我想我現在的模樣十足是個小白兔。
電話掛了,一夜無事。
第二天,當我站在藍宇公司門前時感嘆着時光的可笑,當初以爲自己不會再回來,卻沒想到又再次站在了這裡。
當我以爲戴淵肯定會找我麻煩時,卻出乎意料的一天相安無事。
晚上回到家,膽戰心驚了一天總算是放心了。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未作他想我便去開了門。“你......你怎麼來了?”我顯然有些驚訝,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此時戴淵站在門前,一雙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滿臉的不懷好意。
“我進來坐坐可以嗎?”戴淵說道。
“好......好,可以啊。”
當我們兩個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時,我都還在恍惚當中。
“你怎麼不吃?我可是很餓。”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今天是逃不過了,我們兩人並未提那晚上的事情,現在的我們就像是許多年前就這樣一般同桌而食。
“我吃完了,浴室在哪裡?”我想今晚真的逃不過了。
伸手指了指,戴淵便走了進去。
浴室裡,嘩嘩的水聲,使得我的心臟急促的跳動,彷彿下一秒便會承載不了過重的負荷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