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願爲伯仁而死

話音剛落以後,所有人都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地從某個角落一步步走來。等到這個身影逐漸清晰起來,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孩童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向大家走來的這個孩童,看上去文文靜靜,顯得非常高雅,舉手投足間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貴。此子眉清目秀,脣紅齒白,臉蛋白皙得如同女子一般柔嫩,這要是讓某些愛好特殊的人看見,想必當場就會飛流直下三千尺吧。

一襲白袍加身,看上去格外素雅,嘴角輕佻微笑,讓人看上去如沐春風,格外的舒服。眼神輕佻看上去似乎是極爲善意,可是念娘卻總是覺得此人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總而言之,此人給念孃的感覺就是此人很是不善。

念娘四下看去之時,卻發現所有人在看到這個男童出來以後,臉上無一不是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微笑。當然這些人中除了念娘,還是有兩個例外的,比如那個二皇子,還有蘇妙夢。

二皇子的表情,念娘倒是可以理解,因爲那個二皇子異常小心眼,怎能會這般輕易地對別人示好呢。至於那個蘇妙夢,臉上只是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後便變得極爲淡定,似乎沒有見過此人一般。

就在念娘仔細觀察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來到了衆人的身邊,還未等念娘開口,那個二皇子就已經搶先開口了。

“呦,我當是誰呢?怎麼爲這麼一個無娘教養的臭小子出頭,真當自己是這皇宮裡面的救世主了?”

“二皇兄此話嚴重了,我並不敢如此自以爲是,只是見五皇弟尚且年幼,不知輕重,得罪了二皇兄,幫着出聲討饒罷了。”

聽了一番二皇子的譏諷,那白袍孩童並未生氣,淡然回答道。

“哼,老四,你是真想着拉攏了這麼一個廢物,到時候競爭太子之位的時候多個幫手?那你可就真是大錯特錯了。”

“二皇兄,你真是多慮了,這太子之位是由父皇決定的,豈是你我等人說是便是的。莫要想得那麼天真啊。”

“哼,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恭送二皇兄。”白衣孩童躬身行禮,臉上極爲謙卑。

“哼!”

這皇甫雷只不過是一個匹夫而已,論耍嘴皮子的功夫,哪能是這白衣孩童的對手,當下便冷聲“哼”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而在離開之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上念娘一眼。

在皇甫雷走了以後,那白衣少年慢慢地走到了念娘身邊,將兩手一拱,出聲道:“五皇弟,你好,我是皇甫翔,是你的四皇兄,你可認識?如若不見外,你可以喊我聲四哥。”

雖然念娘對此人極爲戒備,但是他畢竟幫過自己,當下也忙拱手道:“四哥說笑了,四哥的大名,五弟我早有耳聞,五歲識千字,六歲可做詞、曲,七歲更是把一手棋下得出神入化,被世人稱爲尚武王朝的天才兒童,如今四哥已經九歲,想來必是更勝當年一籌吧。”

“五弟言重了,不過是世人給的虛名罷了。”

“哪裡,方纔多謝四哥解圍,小弟我剛剛得以出宮,玩心突起,正想四下看看,我看我就不便打擾四哥了。”

“既然如此,那五皇弟請吧。”

說完,皇甫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念娘早已經對這一板一眼的虛僞客套般對話忍耐到了極點。對着皇甫翔笑着點了點頭,便信步離開了。

在念娘離開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遠處跑來一個約和念娘相仿的孩童。只是這個孩童怎麼看,都沒有念娘那般老成,看起來好像有些木訥。

不一會的功夫,男童就跑到了皇甫翔的身邊,“四哥,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那個啊!就是那個永安宮裡關着的那個。”

“哦,老八,話不能這麼說,那個怎麼也算是你的五皇啊。”

“好,好,好,行,那個五皇兄咋樣?”

“老八,你可是皇子,怎麼總是如此急躁。”

“我不就是習慣了嘛,到底咋樣啊,四哥!”

“這個五皇子啊,可不是一個省油燈啊。”

“啊!那咋辦啊,四哥。”

“呵呵,怎麼辦?此人不妨礙我,那便就好,但如果妨礙到了,那就……對不起了,哼!”

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皇甫翔的身上突然升起了一股濃厚的殺意,讓旁邊那個被稱爲八皇子的男孩連退了數步。

與此同時,念娘則正在街上優哉遊哉地四處閒逛,東瞧瞧,西看看。畢竟念娘也是第一次出宮,路上奔走的行人匆匆忙忙,倒也沒人認得他是誰,自然也少了許多那種在宮中常看到的眼神,也落得輕鬆。

閒逛了一會兒以後,念娘在一個小攤子的附近站住了。只見那個攤子前面正站着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女孩,臉蛋粉嫩,身着一身粉色紗裙,頭上的頭髮微微盤起,帶着一個不知是什麼樣式的簪子,蓮步輕移,看起來格外優雅,櫻脣,細眉,眼神淡雅,彷彿流水一般,一瞥一笑,煞是動人。

“長大以後,這女孩一定是個美人胚子。”在觀察了女孩一會兒後,念娘做出了這麼一個評價。

“五皇子,你可曾看夠?”而就在念娘偷偷地打量,暗作評價的時候,一道彷彿天籟之音的聲音響起。

“額,呵呵,那個,我這個不算是偷看,這麼多人呢,你說對吧。就算是看,我也是光明正大地看吧。”被發現自己在偷看,念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強辯道。

“噗嗤,五皇子,還真是善於雄辯啊。”而在聽了念孃的一番解釋以後,女孩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是在哪裡見過。”見女孩發笑,念娘也不由得有些大着膽子出聲問道。

“呵呵,五皇子,這樣的搭訕套路,未免有些老套了吧?不過,你我確實見過。”

“你看看,我就說我們見過吧。我的記性可是好得很啊。”

“呵呵,是嗎,那敢問五皇子,我們是何時,在何地見的?”

一聲質問,當時便把念娘問住了。說是面熟,確實是有着搭訕的意思。可是這女孩卻說見過,自己也就順水推舟了。可是哪曾想,這女孩居然問自己在哪裡見過,這着實讓念娘有些發矇。

“這個,那個,是吧,嘿嘿,呵呵,唉……”

支支吾吾了半天,念娘真的發現自己編不出來了,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瞪着一雙大眼睛呆呆的且無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

“哈哈哈……。”看到此時念孃的這番表情,那女孩不由得再次大笑了起來。

“怎麼了,五皇子,剛剛不是還有膽量搭訕呢嗎?怎麼現在就這般了?”說完,女孩便繼續打量着手上的那件小玩意。

“……”

被這一聲質問,念娘真的是有些啞口無言了,爲啥看着那麼文靜的女孩,卻如此彪悍啊。(畫外音:念娘:“難道真像娘說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作者:“誒,誒,哥們兒,你串書了,你不是張無忌。”念娘:“……”)

在看了一會兒後,女孩放下手上端詳了半天的那個小玩意兒,在身上摸了一下,然後表情突然一愣,有些歉意地對老闆說:“對不起啊,老闆,我忘記帶錢了,一會兒我再來買。”

然後,女孩轉身便要離開,這時念娘卻開口道:“喂,敢問姑娘芳名?”

聽到這聲問話,女孩回頭笑了一笑說道:“呵呵,五皇子可曾聽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聽了這樣的一聲回答,念娘愣了一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淡淡地一笑,念娘也不知怎麼,居然脫口說了這樣一句話:“伯仁亦可不用去死。”

聽了念孃的這句話,女孩也是一愣,當下便問道:“爲何?”

“因爲我願爲伯仁而死。”

聽到這樣的回答,女孩明顯愣了一下,說道:“那你我便有緣再見吧。”

說完,女孩便轉身離開了攤位,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而在沉默了一會以後,念娘來到了攤位前,將那個女孩把玩了半天的飾物拿了起來,讓老闆仔細包好後,揣在了懷裡,繼續往前走去。

此時的念娘,不知爲何心裡有着一種落寞的感覺,所以並無心再閒逛,直接朝着祖祀大典的祭壇方向走去。在走了一會兒以後,念娘平復了剛纔的心情,眼中那絲銳利的眼神再次浮現。

而就在接近祭壇的時候,念娘停住了,轉身看向旁邊的一處閣樓,名曰:留鳳閣。

(好了,本章結束,而這留鳳閣又是何處呢,念娘會不會到這閣中呢?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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