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變

祖祀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下面爲此而陸陸續續忙碌的人還是比比皆是。祖祀大典是這尚武王朝一年之中最盛大最隆重的聖典,可謂是四方雲集八方匯聚。這祖祀大典的最大看頭,自然就是皇甫一族的入族儀式了。

皇甫一族乃是尚武的帝皇一族,各個都稱得上是文武全才,能文能武,這入族儀式上更是有一場皇甫家對戰天下各大家族一場比試。而這場比試文武皆可,凡是能贏過皇甫家人的均可受到皇室的重賞,並可賜予國姓,收爲外姓子弟。這等榮耀,天下凡是有些能耐的家族無一不是非外向往啊,畢竟這賜了國姓,也算是“皇家”的人了啊。所以每年祖祀大典上的比試都是很激烈的。

念娘看着在自己身邊形形**走動的人,看着那些王貴公子,自己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六年了,我可趕得上一個外姓子弟?”念娘自嘲地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找了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旮旯,一個人獨自發呆去了。

“喂,怎麼無精打采的啊?”一道俏皮的聲音傳了過來,念娘回頭一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妙夢。在看到蘇妙夢以後,念娘不知爲何,心裡突然一寒。可是在一看此時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蘇妙夢,念娘心裡感到的那種寒意便消失不見了,笑了笑,對着蘇妙夢說道,“沒事唄,我一個不得寵幸的皇子,我能去哪裡呆着啊?”

“切,說謊,不過你挺厲害的啊,聽說你在留鳳閣上下棋來着?”

“恩,是啊。”

“哦,贏了嗎?”

“當然!”

“吹牛!”

“沒吹牛,我真的贏了!”

在一番簡單的對話以後,念娘突然覺得不知爲何,自己和蘇妙夢居然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以前在永安宮的時候,能跟自己說話的,只有蘇妙夢,那時候可是願意聊得很呢,可是今天怎麼會如此這樣?

“喂,你怎麼了啊?也不說話……”看到念娘在發呆,蘇妙夢眨着自己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哦,沒什麼,對了,妙夢,我還有些事,我就先走了。”匆匆的說了一句,念娘便起身離開了。

“哼,神神秘秘的,一個廢物皇子而已還裝深沉。一個不祥之人,也不知道爲什麼,家族會讓我接近你,真是晦氣。”在看到念娘走了以後,那蘇妙夢一改剛剛和念孃的那副表情,換上的是一種極度厭惡的表情,不過念娘並沒有看到她的那副嘴臉。

再次找了一個旮旯的地方,念娘獨自坐下來自己發着呆,看着從自己眼前走過的一個個花枝招展衣着華麗的男男女女,念娘低頭看了下自己,“呵呵,他們更像皇子啊。”

喃喃地自嘲了一下,念娘便繼續注視着眼前形形**的人,而此時,念娘卻不知在一個角落裡,一個彷彿仙女般的女孩正在偷偷地看着他,而這個女孩正是念娘街上看到的那個女孩。

“世間之人皆說你是不祥之人,可是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女孩看着念娘,低低地自語了一句便離開了。

時間轉眼便到了晚上,祖祀大典也即將正式開始了。念娘也起身朝着一處最高的閣樓地方走了過去。那個最高的閣樓就是皇甫一族專用的閣樓了。在到閣樓以後,這裡的衛兵並沒有像其他那些衛兵一樣無禮,在看見念娘後忙躬身行禮。

但是念娘看得出來,他們的眼中還是有着那麼多的不屑,只不過沒有那麼明顯而已。但是在念娘心裡,這已經比別人的態度要好的多了,淡淡地衝着兩位士兵笑了一笑,說了句“謝謝”,然後便朝着閣樓上走了過去。留下兩個呆呆的士兵不知道那個五皇子在謝什麼。

閣樓之上,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皇子,皇女還有衆多皇妃,每一個都是打扮的高貴優雅,看上去每一個都是那麼傲氣,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二皇子和他身邊的一個女人了。

一個明顯是一副藐視天下,好像自己已經當了皇上的感覺;另一個則明顯是猶如一個突然發了財的闊家太太,在打扮上,念娘真的是有些不敢恭維,姿態呢,那就更不用說了,明顯有種“禿尾的鵪鶉。愣裝孔雀”的感覺。雖然那女人盡力地去裝高貴,可是還是掩蓋不了她那種小人的氣質。

這個地方又是隻有皇親纔可進入的地方,想來那就是二皇子他娘了。“你是誰啊?怎麼可以到這個地方來?”就在念娘打量着周邊的一切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念孃的耳邊響了起來。

念娘回頭看去,是一個年約十二三左右歲的可愛女孩,念娘剛要回話,卻聽一個宛如妓院老鴇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喲,這是誰啊?那個妃嬪的孩子啊?”

念娘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那二皇子的娘,吳宮嬪了。念娘未作答話。說實在的,他是真的不願意理這種人,而那個女人在看到念娘沒有說話,而且和衆嬪妃也都沒有搭話以後,頓時牛了起來,當下便對着念娘斥喝道:

“哪裡來的野小子?不知道這裡只有皇族能進來嗎?是你個野小子隨便能進來的嗎?還有,見了本宮爲何不下跪行禮?你爹媽沒有教過你嗎?你爹媽是誰?不說的話,本宮可要代你爹媽收拾你了。”

“還真是抱歉呢,朕呢,就是他的爹,而他的娘,自然就是天祥皇后了。我這皇兒也不勞煩你代爲教育了,還有,朕好像並沒有封你爲皇后吧,你一個小小的宮嬪,哪裡來的這般口氣,還敢自稱本宮,真當自己爲我朝皇后?”

就在那女人一番斥責之聲還爲落下之時,一道厲聲便從閣樓之處傳了出來。

“皇上,臣妾,臣妾……”在聽了皇上的斥責之後,那吳宮嬪馬上誠惶誠恐地想要上前解釋,可是話剛說了一半就被皇甫雲打斷了,“哼,你也不想想,凡是能進我這真龍閣的,哪一個不是皇家子弟?”說完這話,皇甫雲便不再理會那刁婦一般的吳宮嬪,直徑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參見皇上。”在見了此人以後,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恭敬的朝着皇甫雲的方向跪拜行禮。皇甫雲冷冷地瞪了那二皇子母親一眼,便不在過多理會那女人的解釋。

皇甫雲走到了閣樓上一處,可以俯視整個下面的一個臺子上,然後轉頭看向念娘所跪着的地方時,皇甫雲的眼神有些停頓了一下,但是僅僅是停頓了幾秒鐘,便跳了過去。

站在那個臺子上,皇甫雲看了下天空,已經快接近子時了,回頭看了一眼念娘,皇甫雲道:“吩咐下去,祖祀大典開始。年滿六歲的皇子公主也都去準備一下吧。一會兒的大典之上,你們纔是重頭戲,可莫要丟了我皇甫家的人。你們可有問題?”

說完這句,皇甫雲順着向某個方向看去,然後繼續便說了聲“都下去吧。”便轉過身去不再言語。而衆皇子公主也都下去準備了,這些年滿六歲的皇子公主更是一個個顯得格外亢奮,不管怎麼樣,他們纔是今天的主角啊。在皇甫雲的吩咐下,祖祀大典很快就開始了。

祖祀大典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衆人以各種貢品祭祖,祈求祖先的庇佑,祈禱國泰民安。然後在祖先的見證下,皇甫一族就開始了皇甫一族的入族儀式,入族儀式也比較簡單。

原本念娘還以爲要磨磨唧唧的好半天,但是事實卻是在簡單的祈禱以後,然後請出族錄,接着便是這些年過六歲的皇甫族人依次接受那個奇怪老頭的祝福,然後用一隻很奇怪的筆在族錄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唯一有些奇妙的事情就是,在用那個筆寫完族錄以後,所有用這隻筆寫過字的皇甫族人,在他們的腦門正中心位置上都隱約地出現了一個閃着金色光芒的皇字。

僅僅片刻之後,所有孩子頭上的皇字都慢慢地消失了,念娘是最後一個去族錄之上寫自己名字的,倒不是刻意安排,只是念娘一直排在最後而已。

念娘來到族錄旁邊,拿起那隻奇怪的筆寫完自己的名字以後,不知爲何,念娘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拉扯着,好像要進入這族錄之中一般。

而就在自己被拉扯的時候,那族錄之中似乎飛出了一道什麼東西直射自己的腦門,隨後自己便覺得頭漲漲的,似乎馬上就要爆炸了一樣,額頭之上也是突然間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自己只能雙手緊緊地撐地,疼痛感愈發強烈,就連意識甚至都有些飄忽。

“要死了嗎?這就是臨近死亡的感覺嗎?”低聲地喃喃了一句,念娘開始無力地閉上眼睛,“真的要死了嗎?”就在念娘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道如龍吟般的聲音在念孃的心底響了起來。

隱約間,念娘看到自己又置身於那個棋盤之中了。忽然間,一道強光閃過,念娘眼前一黑。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念娘看到的還是祖祀大典的祖祀臺,頭也不再痛了,什麼也沒有改變,彷彿剛剛自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念娘迅速站起身來,彷彿沒有發生什麼一樣,很快就融到了那些皇子公主當中。衆人雖感驚訝,但是畢竟此時是祖祀大典,不能多做停留,此事也只能草草應付了。

而有一些有心之人,則是馬上派人去打探那青袍男童的身份了。真龍閣上此時也是一片混亂,皇甫雲的臉上此時也是有些錯愕,因爲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念娘頭上金光閃爍的時候,那個皇字居然隱約的變成了一個龍字,只是那個龍字上有着絲絲黑氣閃爍。

“這是爲何?”低聲自語了一句,皇甫雲便不再說話,繼續緊鎖着眉頭。真龍閣上的某處,一個一身白袍的男童正緊緊地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在不斷的變化着。隔了良久,他忽然叫了一個與之年齡相仿的男孩,在其耳邊吩咐了幾句,便讓他下去了。

深吸了口氣,男孩再次將頭擡了起來。而當他再次擡起頭來之時,男孩的臉上又是一副淡雅書生和藹可親的摸樣了。這個男童正是那在閣樓之前爲念娘說話的四皇子——皇甫翔。

與之相比,真龍閣上不淡定的還有一位,那就是二皇子皇甫雷了。此時的皇甫雷,那眼神之中似乎已經能噴射出火焰來了。現在的他恨不得馬上將那念娘斬於馬下一般,但是前思後想,皇甫雷還是想不出該怎麼卻收拾。忽然間,皇甫雷腦袋靈光一閃,忙叫了一個人來到身邊,也是低聲耳語了一番便讓人下去了。在滿意的吩咐了一番後,皇甫雷陰笑了一聲,便消失在了這真龍閣上。

外面的議論以及吃驚還在繼續着,而這件事件中的青袍男童也就是念娘,此時卻還有些木然,深吸了一口氣,念娘摸了摸額頭,“剛剛的,那究竟是什麼?”

(本章可能比較亂,下一章裡月靈會加強的,謝謝大家支持,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有些坐不住了,看來下一章要平地起波瀾了,念娘可以應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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