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龍城,外城,一處院落內。
這是東門吹牛來到這座宅院的第三日,經過了前面兩天的熟悉,他已經清楚了這座宅院裡兩人的身份。
宅院的主人是一對兄妹,哥哥叫陸昌聖,妹妹叫陸慧茹,兩人都是這中央龍城的子民。
據東門吹牛瞭解,這兩人都來自一個叫做盤古大陸的神秘地方,而這整個族羣,也都是來自那個神秘陸宇。
那個世界曾經一片混亂,但隨着易阡陌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雖然他們編的很好,可東門吹牛卻一個字都不相信,在他看來,這兩兄妹一定是易阡陌安排好的。
至於那片神秘的盤古大陸,他聽都沒聽過,如果真的有這麼一片區域,絕對逃不過長生殿的掌控。
前面三日,東門吹牛都沒有走出房間,到了第四日,他才從房間裡走出,來到院子裡曬太陽,也從不與陸慧茹和陸昌聖交流,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東門吹牛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那就快速的熬過這十日,等到十日之後,便召喚神魔兵仙毀滅掉這裡的一切。
他唯一覺得可惜的是,這個陸慧茹做的一手好菜,雖然那些菜吃進去後,對自己的肉身不但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會留下許多的雜質。
但東門吹牛卻十分好吃,尤其是那靈獸燒肉,更是無比美味,每一次吃,他都欲罷不能,但他不能說易阡陌的壞話,要不然就沒有這燒肉吃。
以前修行的時候,東門吹牛從來不覺得時間會過的這麼慢,但這十日對於東門吹牛來說,卻像是一萬年那麼難過。
終於,到了第五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東門吹牛本以爲陸慧茹一大早就會做好飯菜給他送進來。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陸慧茹推開門,卻告訴他自己要出去,廚房裡有材料,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讓他自己做飯吃,他要到晚上纔回來。
東門吹牛照例沒有理會她,等院子裡的動靜消失了,他才走了出去。
他不相信陸慧茹不會給他做飯吃,在他看來,這兩兄妹就是易阡陌安排過來蠱惑他的。
“打我一耳光,再給甜頭,你當我是什麼人?”東門吹牛心底憤憤不平。
可他走出去,卻發現陸慧茹和陸昌聖真的不在,整個院子裡空蕩蕩的,各個房間裡,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可他卻餓的肚子咕嘟咕嘟響了,一直等到晌午,也沒見到陸慧茹回來。
他不得已,只得跑去廚房,想要找點吃的,卻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是生食,嚐了一口,趕緊都吐了出來。
偌大的廚房什麼都沒有,可對於東門吹牛來說,這裡面的東西卻十分陌生,他前世可是天道境界的巨擘。
然而,讓他修行還行,讓他做飯?那就是做夢了!
可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東門吹牛也只能嘗試着去做,他打開米缸,發現裡面的米粒,竟然都是黃金龍米。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冷笑道:“演戲也不演全套的,這種普通的人家,也能吃得起這種東西?”
一陣折騰之後,自信滿滿的東門吹牛終於還是放棄了,他會生活,可跟怎麼造飯,他卻是一竅不通。
更不用說,去弄這幾天他喜歡吃的靈獸燒肉,那簡直比修行要難一萬倍。
一直餓到下午,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陸慧茹和陸昌聖終於回來,看到呆坐在門口,餓的臉色蒼白的東門吹牛,兩兄妹對視一眼,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陸昌聖趕緊說道:“慧茹,快去做飯吧!”
說着,他來到東門吹牛面前,拿出了一塊米糕,道,“餓了吧?”
東門吹牛也顧不得什麼長生殿修士的風度,抓起米糕便一口吞了下去,他感覺這東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的多。
甚至比他在長生殿飲的瓊漿玉液,還要美味。
一口下去後,他看向了陸昌聖,陸昌聖卻說道:“沒了,就這麼一塊,還是路上回來的時候買的!”
另外一邊,陸慧茹卻沒好氣道:“要想吃飯,就趕緊過來給我生火!”
“我來吧!”陸昌聖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一點家教都沒有,連生火做飯都不會,真沒用!”
陸慧茹邊走邊說。
此話一出,東門吹牛立時怒從心頭起,喊道:“你說誰沒用啊?”
陸慧茹一聽他還敢犟嘴,立即回頭插着腰罵道:“這屋裡除了我哥,還有別人嗎?”
東門吹牛咬了咬牙,道:“你!”
“連生火做飯都不會,你說你還有什麼用?”陸慧茹直接道,“我們要是出去個十天半個月,你不得餓死在家裡了?”
“算了算了,少說兩句,他有傷在身……”陸昌聖趕緊打圓場。
這邊陸慧茹卻不易不然,可不等她開口,東門吹牛起身便走進了廚房,陸慧茹趕緊跟了進去,熟練的開始淘米造飯。
等她把一切都準備好後,卻發現東門吹牛竟然連火都沒點着,嘴裡還在嘀咕着:“不對呀,晌午的時候,我還點着了。”
“說你沒用,你還不承認,起開!”
陸慧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將他擠到一邊。
等她上手後,火立即燒的旺盛起來,廚房裡傳來了陣陣的煙火氣,不到兩刻,三個人的飯便做好了。
東門吹牛臉上烏漆墨黑,他還算是聰明,在看過一遍之後,便學會了,但也整的是非常狼狽。
這一次他沒有躲回房間自己吃,而是跟陸慧茹他們坐到了一桌,但吃飯的時候,他依舊是一言不發。
但筷子卻不停的夾着碗裡的一塊塊紅肉,生怕吃不着了一樣,而他的飯量也是非常大的,一個人就幹了十八碗飯,卻還一臉不滿足的樣子。
惹的陸慧茹立即給了他起了“飯桶”的外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東門吹牛立即怒道:“不就是吃了你們幾碗飯嗎?十日後,我十倍百倍的還你們,還有,你們不是易阡陌安排來的嗎?”
“易阡陌?”
聽到這三個字,陸昌聖立時皺起了眉頭,重重的一拍桌子,道,“陛下的名諱,豈是你隨意叫的,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三個字!”
他生氣的樣子,竟嚇的東門吹牛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可他不服氣:“難道不是嗎?不是他安排你們救我的嗎?先打我一頓,再假惺惺的安排你們救我,再讓我感激你們,然後便放過你們整個族羣?我告訴你們,休想,做夢,十日之後,就是你們的毀滅之日!”
說完,他丟下碗,返回房間裡,一摔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怨婦。
“他有病吧?”
兩兄妹對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