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了!”唐雪尖叫着,像個好奇寶寶,“深藍色,代表什麼啊?”
“是強鹼。”芮兒答道。
唐雪忽然意識到在場的只有她一個文盲,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應該沒錯了,是氰化鉀。”我若有所思。
“可是氰化鉀也沒有臭味啊。”芮兒說道。
“能不能……說詳細點?”唐雪忍不住了,她好奇心還蠻重的,“我讀書少,快教我。”
“氰化鉀是劇毒的化學藥品,白色粉末,易溶於水且無色。像芮兒說的,其實溶化後的氰化鉀並沒有臭味,但是你們看桌上的水印,明顯有抹布擦拭過的痕跡,證明之前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桌上,然後被擦去了。現在看來,是他們在投毒時掉了一些在桌上。既然是手抖灑在桌上,那麼杯子邊緣也一定有所殘留。沒錯,那臭味,那就是固體的氰化鉀粉末,在潮溼空氣中分解,放出微量臭氧的氣味!”
芮兒聽後,冷汗刷刷的就下來了:“我剛剛差點喝了,好險啊。”
唐雪怒衝冠,抓起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水四濺。
我趕緊拉開她:“小心點,這東西可以被皮膚吸收的。”
這麼大的下藥量,這茶水我們可謂是沾之即死了。
“竟然用如此陰險的手段。”我狠狠地說,“這樣看來,那之前兩點就完全說得通了,寧飛這狗東西,是想讓我們死啊!”
“混賬東西,開門!”唐雪一腳朝門上踹了過去,鐵門被震得嗡嗡響,然後唐雪又抱着腳,齜牙咧嘴的跳了回來,“疼疼疼……”
我湊到門邊,雙手抵住門把手,橫向用力,撐開一絲狹窄的門縫。我側身讓房間的燈光照進門縫裡,隱約看到有四處反光。
“鎖上了,還是三拴式的。”我說道。
“那看看有沒有別的出口。”唐雪皺了皺眉。
“不急,先等等。”
“等?等誰,等死嗎?”唐雪不解的朝我翻白眼。
“等我妹妹。”
“對噢!都忘了,我們還有這麼個秘密武器。你讓她幹嘛去了?”
“下車我就覺得不太對,讓她跟着寧飛去了。”
“機智啊,小子。那行,等吧。”唐雪拍拍手,頭一仰倒在牀上。
“那她一會怎麼進來啊?”芮兒不解。
“放心吧。”唐雪說道,“她妹妹都能實體化了,那把魂體細化成片自然也不在話下,有個門縫就能進來的。”
“噢,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
“原來你不知道的啊!”唐雪瞪着眼。
“我以爲……”我尷尬的撓撓頭,“我以爲鬼魂能穿牆的。”
唐雪頭上彷彿出現三條黑線。
“我回來了。”正聊着,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施歌妹妹華麗麗的在房間中現身。
我從牀鋪上躥起來:“快說說,有什麼收穫。”
“小女,稍微整理一下。”施歌血紅的眼珠轉了兩圈,道,“是這樣,先是,寧飛在你們進審訊室之前,給那幾個人交代過,只要明確大家的身份就好。之後他收到一個信封,裡面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的照片,像是街邊的偷拍到的那種。寧飛看到照片,一下子站都站不穩了,立刻回了個電話,不知道給誰,說是把交代的事都辦妥了,還求電話那頭的人放過自己的家人。”
“他有叫人來投毒嗎?”我問。
“投毒……沒有的。”
“那這一定是他一下車就交代過的事,所以你纔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在車上的時候,就收到了恐嚇電話,用他家人的性命作威脅,要借他的手,除掉我們。”
“是組織的人。”唐雪說着,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可是他這樣做,豈不是整個警察局的人,都知道他在謀殺嗎?”芮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低下頭,拼命的思考着。芮兒說的有道理,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謀殺,局子裡的其他人憑什麼幫他。
“除非……”我念叨着。
“除非什麼?”唐雪靠過來。
“除非我們的死,不光能保住寧飛的家人,還能讓整個警察局的人受益。而且這個利益,大到足夠讓他們寧願成爲謀殺的共犯,面臨一旦走漏,就要坐牢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