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惠瞟了流珠一眼,擡了擡手,“免了。
流珠便站了起來,侍立一旁。
“流珠,玉兒姐姐呢?”墨千惠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道,語氣很是熟稔,說來,她以前也是這芳華殿的常客。
流珠恭敬的道,“回安慧郡主,殿下正在裡面看書。”
墨千惠腳步一頓,笑道,“玉兒姐姐倒是好興致。”說着,她朝四周望了一眼,“流珠,怎麼着,這芳華殿連個勤快點的奴才都沒有嗎?怎麼到處都像是沒有拾掇的樣子?”
“回郡主,是殿下說,這樣挺好,讓奴才們不用怎麼去收拾。”流珠語氣一頓,“殿下說反正也沒人會過來,收拾了也沒用。”
“我看是你們這些奴才偷懶的託詞吧?”墨千惠臉色有些不悅,“伺候得不精心,枉費了玉兒姐姐平日裡厚待於你們!”
流珠趕緊低頭,“奴才不敢。”
正說着,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是誰在本宮的地盤上大呼小叫的訓斥本宮的奴才?這芳華殿什麼時候換主子了?”
聽到這個聲音,躲在人羣中的雲鳶心頭一喜,眼眶兒跟着熱了熱,是千玉!
還好,她沒事兒。
“殿下。”流珠聽到墨千玉的聲音,趕緊上前去服侍,墨千玉揮了揮手,擋開流珠,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在辨認面前的這個人影。
墨千惠原本正訓斥流珠,卻被墨千玉狠狠的打了一下臉,面上有些不自在的對墨千玉道,“玉兒姐姐,是我,千惠啊。我來看你了。”
“哦?千惠?”墨千玉嗤笑了一聲,扶着流珠坐到了這花廳的主位上,這才居高臨下的看着墨千惠,對流珠道,“安慧郡主駕到,賜座。”
一個“賜”字,讓墨千惠的臉色又變了變,可她還是咬牙對墨千玉道,“多謝玉兒姐姐。”
“本宮已經跟你安慧郡主說過很多次了,咱們是皇族,更應該守皇家的規矩,你雖是親王郡主,可本宮乃是當今聖上親封的玉華大公主,你見了本宮,要行跪拜之禮。”墨千玉不緊不慢的說道,端過旁邊流珠送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你不行跪拜之禮也便罷了,總得稱呼本宮一聲殿下,玉兒姐姐,可不是隨便叫的。”
墨千惠那張俊俏的小臉倏然一白,她咬了咬牙,壓抑住自己眼底的怒火,對墨千玉道,“千惠從小便稱呼您玉兒姐姐,玉兒姐姐,你怎麼跟千惠如此生分?難道……您還在生千惠的氣麼?”
墨千玉重重的放下茶盞,“本宮爲什麼要生你的氣?”
“還不是……還不是因爲雲鳶那臭丫頭,姐姐才和我生分了!”墨千惠站起來,緩緩往墨千玉的身邊走,“玉兒姐姐,事到如今,你也應該看得清楚,誰纔是真心待你的人,我想盡辦法來芳華殿探望你,可那雲鳶呢?聽說她已經回到離京了,可她敢來看你一眼麼?你這樣被她無辜牽連,何苦呢?”
墨千玉擡眸看着墨千惠,面上神色更冷,“你今日來,就是跟本宮說這些的麼?何時本宮做事,輪得到你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