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涌的雷電化作絲線瘋狂的嗤叫了起來,伴隨着唐辰的大吼,整個的天地頃刻間化爲了雷電的世界,無盡的雷光與電閃將院落包裹在內,每一個角落都被覆蓋在了裡面。
寒楓雪靜靜的看着不斷閃耀着的白光,感受到其毀滅的氣息,寒楓雪有些不敢相信,四星技王的唐辰竟能發出如此恐怖的攻擊。
而就在此時,又聽到唐辰大聲吼道:“狂雷——鎖。”
吼聲落下,唐辰也是無力的垂下了手,大口大口的粗氣從嘴中噴出,不久前霸決的氣勢頃刻間化爲烏有,在他的臉上只剩下了疲憊,雖然如此,但他的嘴角卻浮現了殘忍的笑容,儘管對方等級超過他許多,但勝利終究還是屬於他的。
閃爍着的雷電活動了起來,電閃着朝寒楓雪移動,並在瞬間一層電網將寒楓雪包裹在了裡面,天空中的絲線雷電也是開始匯聚了起來,那一絲絲的細小竟在不斷的變得粗壯起來,在那凝聚變粗的絲線上,寒楓雪能夠感受到濃郁至極的毀滅,以唐辰四星技王的水平都能發出如此的攻擊,如果自己掌握了這種能力,那將會是怎樣一番場景,相信即使面對技尊強者也是能夠有一拼之力吧,寒楓雪漸漸有些渴望了起來。
觸碰了一下週圍鎖住自己的電網,麻痹的感覺從手中傳來,如果強行突破的話,身體一麻痹,反抗之力必然大減,而空中粗壯的雷電落下,那麼結局只有毀滅,但寒楓雪需要強行突破嗎,只需要閃爍技能發動,他立刻可以解決了唐辰,雷電也將毫無用處,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想看看,唐辰四星技王使用出的最強雷電技能的威力有多強。
好戰的心激勵着他,寒楓雪再沒有一點的保留,五系的元素瘋狂在他身邊涌動,即使是閃爍着白光的雷電也無法掩蓋寒楓雪周身散發的刺眼絢麗五彩光芒,唐辰呆滯的看着寒楓雪,大陸竟真有如此的天才,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有一番奇遇,根本不可能能夠與寒楓雪抗衡,五系技師,他的心也漸漸的變得不那麼自信了,緊緊的盯着雷電之中模糊的人影,心跳不斷的加快着。
五系的元素在寒楓雪的頭頂不斷的壓縮匯聚,濃郁至極的五色光芒凝成五色的防禦擋在寒楓雪的頭頂,空氣中的五行元素也不斷加入進來,加強着五行元素的防禦力量。
天空閃爍着的雷電終於停止了動作,轟然的一聲巨響,粗壯如手腕的毀滅電芒傾瀉而下。
“咔嚓!”雷電轟擊在一層防禦上,略微的頓了片刻,繼續向下傾瀉,咔嚓又是一聲的輕響,不斷的衝擊着寒楓雪和唐辰的神經,倆人都是緊緊的注視着雷電的突擊,它能否突破擋在寒楓雪頭頂的防禦,咔嚓咔嚓又是兩聲的輕響,五行元素只剩下了最後一層的土黃色光芒。
粗壯的雷電似乎猶豫了下,而後繼續向前,嗤嗤的響聲又是傳出,終於凝聚着的土黃色盾出現了一絲的裂縫,之後裂縫不斷的擴大。伴隨着最後一聲的輕響,雷電終於是降臨到了寒楓雪頭頂,感受了一下雷電剩餘的氣勢,已足以讓他輕傷了,閃爍技能發動,既然瞭解了它的威力,也沒必要在硬抗了。
唐辰眼看着粗壯的電芒即將落在寒楓雪身上,臉上一絲的喜色剛剛露出,但也突然間,轟咔一聲巨響,塵土飛揚,而寒楓雪卻出現在了雷電圈外,蒼白的臉色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詭異異常,他最強的攻擊竟連對方的頭髮都沒傷到一根。
寒楓雪一步步的走向唐辰,每一步的踏出地面都出現一絲的顫抖。
唐辰擡頭看着寒楓雪,閃過一絲驚懼與疑惑:“你是誰?”
“我母親呢?”寒楓雪的語氣冰涼。
“你母親?”唐辰眼中劃過一絲不解,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驚呼道:“你是寒楓雪?”
“這麼說,我母親的確在這了。”寒楓雪本對劉玉青的話還有着一絲的疑慮,他的人怎麼可能看到唐辰的隱秘,而且劉玉青似乎很怕唐辰,不然也不會讓他保護着離開,難道劉玉青知道唐辰有着雷電的技能。不過此刻看到了唐辰的反應,那一絲的疑慮頃刻間消失不見。
聽到寒楓雪默認,唐辰的心瞬間冷了下來,驚駭的看着寒楓雪,自己情敵與最愛的人所生的兒子,不僅不是廢物,而是全系的天才。
“我問你,我母親呢?”看着呆滯的唐辰,寒楓雪爆喝了一聲。
唐辰看着暴怒的寒楓雪,詭異的笑了,他知道,寒楓雪既然來了,定然是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麼,寒楓雪絕沒有可能放過他。
“跟我來吧!”唐辰直起身子,緩緩的轉過身,往後方走去。
寒楓雪愣了片刻,沒想到唐辰這麼爽快,靜靜的跟着,有自己在旁邊,相信唐辰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穿過了幾處別緻的院落,沿着長廊,唐辰帶着寒楓雪來到了一間鎖住的房屋旁,拿鑰匙將鎖打開,唐辰率先走入房中。
眼中的煞氣閃過,爲了防止唐辰拿母親要挾自己,寒楓雪也緊緊的跟着他,走入屋內,房間算是非常的寬敞,但擺放着的傢俱卻是非常的簡陋,在房屋內的地上,一位頭髮蓬亂的少年呆坐在地上,即使唐辰和寒楓雪走進,也沒有一絲的反應。
寒楓雪頓住了腳步,唐辰竟然在耍他,但也就在這一刻,唐辰突然暴起,不知道從哪冒出一把匕首,放在了地上少年的脖子上,寒楓雪完全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唐辰在耍什麼花樣。
“不想他死的話,就老實點。”唐辰對着寒楓雪冷然道。
“我爲什麼要管他的死活,最後問你一次,我母親呢?”寒楓雪眼看就要暴走,但卻見唐辰狂笑道:“寒楓雪,八年不見,你竟連自己的弟弟都不認識了。”
聽到寒楓雪三個字,少年渾身一震,擡起低垂的頭,呆滯眼神也是露出了一絲光彩,看向了寒楓雪。
看着少年陌生的臉上依舊有着一絲熟悉的輪廓,寒楓雪渾身顫抖了下,下意識的喊道:“小夢。”他這纔想起來,八年前,唐辰正是從寒家將他最親近的弟弟寒夢給帶走了,因爲母親的事以及極度的憤怒,他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楓雪哥!”寒夢憔悴的臉上,肌肉也是蠕動了一下,顫抖着聲音喊道。
看着寒夢瘦削的面龐和單薄的身子,臉色也是沒有多少少年應有的血色,寒楓雪的煞氣再次的升騰,寒聲道:“唐—辰!”
唐辰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出去!”說着手上微微用力,在寒夢的脖子上,竟滲出了一絲的鮮血。
眼光銳利如刀芒,在唐辰身上颳了一道,寒楓雪緩緩朝外面退去。
唐辰也是獰笑着壓着寒夢往外走去,看着面目不善的寒楓雪,又是陰險道:“離開城主府。”
寒楓雪很配合的轉過身,往前走去,果決毫不拖泥帶水的行動卻是讓唐辰給愣住了片刻,而就在此時,手上剛剛鬆垮的一點點,精神便是出現了恍惚,一片空白,腦後傳來冰冷的氣息,喉頭一甜,瞪大着眼睛,茫然不知自己怎麼死的。
寒楓雪握槍的掌心滲出了絲絲的冷汗,在腦門上,也是有着汗水泌出,他沒得選擇,只能冒險一試,本來他並不想這麼早便結束唐辰的性命,但他不敢保證想要抓活的,寒夢會不會出什麼事。
寒夢茫然的看着前面消失的寒楓雪身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接着,一滴液體滴落在他的肩膀,唐辰放在他喉嚨旁的手也是鬆垮了下去,緩緩的回過頭,便是看到在唐辰的喉嚨,嫣紅的槍尖從前面凸出,鮮血絲絲的冒着。
“小夢,沒事吧。”寒楓雪溫和的道。
“楓雪哥,我沒事。”寒夢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寒楓雪的臉色一肅,道:“小夢,你知道我母親在城主府的哪裡嗎?”
“三娘也在這裡?”寒夢心中一驚,見寒楓雪嚴肅的點頭,隨即思索了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寒夢開口道:“有一個院落,唐辰從不允許別人靠近,或許三娘會在那。”
寒楓雪心中一喜,急道:“小夢,快帶我去。”
“嗯。”點了點頭,寒夢當先在前面帶路,寒楓雪則是將唐辰的屍體給收進了玄月戒中,他身上也許還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呢。
除了寒楓雪倆人外,城主府的其他人早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見不到一條人影,倆人來到慕容晴居住的大院落,寒楓雪站在門外,深吸了口氣,終於邁出腳步往裡面走去。
在院落中巡視了一遍,終於看到了湖邊一道孤寂的身影,即使已經過了八年,但那熟悉的身影寒楓雪又怎能忘懷呢。
輕輕的往背影走去,寒夢沒有上前,只是在後面安靜的站着。
淚水順着臉頰滑下,濺起了一片塵土。
“撲通!”寒楓雪跪倒在地,嘴角蠕動了下,痛聲道:“母親,孩兒不孝,來晚了。”
呆坐在那的慕容晴,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迅捷的轉過身,看到那成熟剛毅又有着不平凡氣質的少年,眼淚不斷滑落着,看着她的眼神充斥濃濃的親情,顫聲道:“楓雪?”
寒楓雪狠狠的點頭,看着憔悴蒼老了許多的慕容晴,痛哭道:“母親,楓雪不孝,讓您受苦了。”
見寒楓雪肯定,慕容晴的淚水也是瞬間的滑下,飛速的跑到寒楓雪的身邊,跪在地上,抱着寒楓雪的腦袋放聲痛哭起來,像活死人一樣度過了八年,她壓抑得太久了。
寒夢靜靜的看着這感人場面,眼眶溼潤,終於滑落一滴淚水,心中悲嘆道:“楓雪哥終於團聚,那自己呢?”
良久,寒楓雪和慕容晴才恢復過來,母子倆相互看着,露出了喜悅、開心、欣慰的笑容,慕容晴也像是瞬間年輕了許多,容光煥發起來。
“楓雪,唐辰呢?”慕容晴忽然問道。
“被我殺了。”寒楓雪寒聲道。
聽到寒楓雪的話,慕容晴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驚訝於欣慰,恨聲道:“殺的好,楓雪,你知道嗎,他纔是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
寒楓雪點了點頭,又將自己回楓城,挑劉家的事說了一遍,慕容晴聽得入神,又詢問寒楓雪這些年怎麼過的,寒楓雪也是一一告訴了她。
當一切說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寒楓雪和慕容晴就那麼坐在地上,寒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寒楓雪倆人的身旁,和慕容晴一起聽着寒楓雪的訴說,思潮不斷的起伏着,和寒楓雪波瀾壯闊的經歷比起來,他們的生活是如此的枯燥無味,八年,除了痛苦,便沒有其他讓他們留戀的東西。
靜靜的聽寒楓雪說完,慕容晴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楓雪,你終於長大了。”
寒楓雪瑟瑟的撓了撓腦袋,在親人面前,他永遠像是個孩子。
“對了,小夢,五叔現在應該也在寒家,母親,我們回家吧。”寒楓雪對着倆人道。
慕容晴點了點頭,寒楓雪攙扶着她站了起來,而寒夢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與悲傷,雖然一閃而逝,寒夢便是換做了一絲笑容放在臉上,但寒楓雪敏銳的眼神還是捕捉到了。
“小夢,你有什麼心事嗎,唐辰這些年對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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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夢眼中閃過一絲的慌張,而後掩飾了過去,笑道:“楓雪哥,我沒事,唐辰對我也算不錯。”
寒楓雪又是想到了進入寒夢房間時,寒夢呆滯的坐在那,心中越加肯定了起來,嚴肅道:“小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寒夢看着寒楓雪,在對方堅定的眼神注視下,心漸漸的融化,雙眼逐漸的變成了通紅色,憤怒的咆哮道:“唐辰那混蛋,在開始幾年,他一直對我很好,教我修煉,也什麼都任由着我,讓我對他感激,但後來,當我越來越依賴他時,他變了,變得冷漠了起來,動不動對我鞭打,這些我都忍了,我以爲他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終於,他做了一件我再也無法忍受的事,讓我徹底的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