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氣喘吁吁道:“師父,你比黃鼠狼還黃鼠狼。”
“你這樣說,考慮過黃鼠狼的感受嗎?”白衣男輕輕瞄了她一眼,誘哄道:“乖徒兒,快去吧,再磨嘰天都要亮了。你若把爲師給餓死了,誰來教你內力呢?”
別說這妖孽大叔餓了,小九也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此時見白衣男悠然自得地躺在草垛上看着星星,她明白,若她不下廚做飯,今晚上是沒得吃了。
嘆了口氣,小九任命地將髒衣服扔進自己房中,然後拎着黃鼠狼去了廚房。
話說她上輩子是殺手,野外生存的時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吃過?所以這黃鼠狼嘛,她宰來煮肉也不是什麼難事。
唉,她望着手中的黃鼠狼,這纔是個終極炮灰啊。
等到繁星滿天月至中天的時候,他們的晚飯終於好了。
師徒兩人在院子中擺了張桌子,然後一人捧着一個大碗,喝肉湯。
“小九,這湯似乎淡了一些。”白衣男輕輕放下手中的碗,擦着嘴道。
小九望了眼他那空空如也的碗,無語道:“師父,你都喝了第三碗了,咱們的鍋都見底了,你才說這話,會不會有些晚了?”
白衣男輕咳一聲,臉上恢復平素的淡然模樣,輕聲道:“淡雖是淡了點,不過小九的手藝倒還是不錯。”
“師父,你都連吃了三天我做的飯了,這時候來誇我,是不是也有些晚了?”
白衣男忽地將眉頭一皺,臉色冷下來,“誇你就是誇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小九也將手中的碗放下,蹙眉觀察了白衣男良久,這才疑惑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白衣男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筷,對小九溫言道:“把碗筷洗了鍋刷了,桌子抹了地掃了,咱們師徒兩個來場月下談心吧。”
小九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師父,活都讓我幹了,您老幹什麼呢?”
“爲師我就坐在這裡,思考人生。”小九一口吐沫差點吐在白衣男臉上,心中腹誹:思考你大爺啊!!
憤憤地將碗筷收拾了鍋刷了地掃了桌子抹了,小九撫着痠疼的要背重新坐回到桌子邊,這纔對閉目養神的白衣男道:“師父,活我都幹完了,您思考出什麼了?”
白衣男這纔將雙眼睜開,和藹地望向小九,“徒兒,如今你拜了師,你可知道你拜的是誰?”
“黃鼠狼唄。”小九一時嘴快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話出口才連忙更正:“呸呸呸!我說的是,您老人家。”
白衣男也不惱,繼續問道:“你可知,爲師是誰?”
“妖孽大叔唄。”小九又一次脫口而出,在觸到白衣男微涼的眼神時,她趕忙伸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師父就是師父,哪怕即刻就死了也是師父。”
白衣男嘴角抽動了兩下,決定不跟他這個頑劣的徒弟計較,只將目光看向虛渺的遠方,輕聲嘆道:“爲師的名字,叫江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