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萊協議!”林影瞳孔一陣收縮,眼前這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男子,莫不是他信派遣出來的聯絡人不成?想到這,林影抑制住心中的震盪,淡淡問道,“請問你家主人是如何找到我的?要知道,我的動向應該算是隱秘的。”
“巴塞先生在琅勃拉邦城的大動作,已經人盡皆知了。”青年答非所問道,“我家主人很是欣賞巴塞先生的非凡手段。所以叫我來尋找您,來商討下一步的合作計劃。”
對於青年的回答,林影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問,畢竟一個曾位高權重的領導者就算下了臺,也是梟雄如同以往,更何況僅僅是暫時離開政治舞臺的他信,他又怎麼會告知自己他們的一些後手和策略呢?
沉默的林影幾人隨着青年驅車往豐沙裡郊外駛去,城外擁擠異常,逃難羣衆大包小包地前行,密密麻麻地排布了豐沙裡連通外圍的道路,乍一見到一輛豪華的加長車,愁雲密佈的衆人並沒有自覺地讓開道路,只是自顧自地低頭趕路。
“讓開。”青年見狀,皺起眉頭,摁起了喇叭。嘟嘟的響聲在喧囂的鬧區中顯得極爲突兀,有些魂不守舍的民衆倒讓開一小段距離,但是更多的則是直接無視。
“豐沙裡都要敗亡了!還囂張個屁!”有一個雙眼血紅的大漢噴着酒氣,叫囂着攔在了道路中央,“兄弟們,給我攔住他們!說不定他們是條大魚,正急忙往其他地方逃,反正內戰了,也沒人管我們!我們就他孃的幹一票,搶了他們!”
“對!老撾軍方只顧內戰肅清,卻沒有想過我們,讓我們家破人亡,”一個流裡流氣的大漢也隨之嚷道,“興許就是這幫人搞的鬼,搶了他們!我們就發財了!”
“搶!幹一票!再在其他地方拉幫結派,佔山爲王!”此舉得到了更多人的響應,可以看到有數十人眼睛放着光,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手持路邊拾來的棍棒,並攔在了加長車前面。
“找死!”青年怒了,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向了悠閒躺在後座養神的林影,似乎是要他擺平這事,見證一番林影的強絕手段。
“我來解決。”
清冷的聲音傳來,面色有些蒼白的朱雀輕聲示意欲起身的玄武,雙眼看向了淡然的林影,眼光停留幾秒,而後她兀自嘆了口氣,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她這一隱晦動作卻被坐在身旁的劉嫣盡收眼底,劉嫣美眸流轉,也是呆呆地看了林影幾眼,而後低着頭,不再言語。
“是誰要搶這輛車的?給我站出來!”朱雀倒提着一支槍械,環顧四周,殺氣騰騰地冷聲喝道。
“是我。哈哈,小娘們。姿色倒不錯,怎的這麼粗魯?”那個最初叫囂的流裡流氣的大漢得意地笑道,雙眼毫不在意地盯着朱雀玲瓏有致的身材,把大肥手伸出來,試圖在朱雀臉上摸一把,“漬漬,這小娘們長得真不錯,跟了大爺吧。保你今後性福,哈哈!”
“白癡。”朱雀臉色一冷,呈現明顯的厭惡感,直接拿起槍托往那鹹豬手上使勁一砸,惹來大漢的連連嗷嗷慘叫。
流裡流氣的大漢顯然沒想到,如此傾人城的女子會有這般狠絕,一連退後兩步,捂着生痛的手腕,驚訝地看着朱雀,驚疑於她的殺氣。
“你一個人,一支槍想要解決掉我們數十人?你以爲你是神嗎?”酒醉男子也有些被氣勢壓住,但他硬着頭皮叫道,“小娘們,你會開槍嗎?槍械不是你能玩的,快,過來。哥哥教你。”
其他衆人也跟隨着起鬨,然而沒有一人敢於上前一步,面對臉色冰寒的朱雀,一衆大男人都卻步不敢往前,只是口中不饒人地說三道四。
滑稽的場面。朱雀倒提着槍械,子彈上膛,拉開保險栓,一連串嫺熟的動作,指着最初調戲於她的男子,冷聲喝道,“剛纔你說什麼?請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這有何難?”流裡流氣男子忍住心中的顫抖,他卻是不想再弟兄們面前掉面子,不然傳出去,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給嚇住了,那他也沒什麼混頭了!硬着頭皮說道,“我說你,就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
“砰!”“砰!”“砰!”
一連三聲槍響,隨之傳來的還有嗷嗷的慘叫聲,流裡流氣的男子躺在血泊中,兩條手臂,一條大腿都中了一槍,血液像不要錢地流淌而出……
朱雀毫不在意地吹向槍口的煙,環顧四周,淡淡說道,“你們,還有誰想試試嗎?”
衆人面面相覷,呆滯得說不出話來,卻是一時間愣住了腳步,望着中間嚎叫的男子發呆,他們當然不是爲那男子的受傷而憐惜,而是記起剛纔,要是自己也像他那樣衝動,說不定,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還愣着做什麼?我子彈多的是,想嚐嚐的儘管過來。”朱雀有些無精打采,卻是兀自向躺在地上的男子走近幾步,砰砰兩槍,擊中倒黴男子要害部位。“你們快滾!”
聞到此言的衆人如獲大赦,紛紛作鳥獸散,留下躺在地上再無生息的男子。朱雀竟有些疲憊地打開車門,坐進車內,第一眼下意識地瞧向閉目養神的林影,而後眼神黯然地回過頭,卻對視上目光閃動的劉嫣……
大約半個小時後,林影衆人停留在一幢看上去小巧雅緻的別墅前,別墅建在山腰處,周圍還有幾座佈局類似的建築,建築前竟有着幾個規劃簡單的菜園,幾簇開得鮮豔無比的鮮花,小孩在草地上嬉戲,鳥兒婉轉鳴叫,一副祥和無比的氣象。
“這?”林影竟有些轉不過彎,瞪大了眼睛,“堂堂泰國前總理,曾哧詫風雲的商界鉅子,會居住在這等看上去似乎並無防衛措施之處?難道他就不怕政治對手尋仇暗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