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如願得到了渡厄神丹,卻眼睜睜看着大量的神丹要被那神爐器靈帶回到神界去,心中很不是滋味。不是他貪心,而是神丹的作用實在是玄乎神秘。
現在,擺在濮陽羽面前的難題就是他要如何從丹房去到那門戶所在的地方。那神爐器靈對神殿的瞭解並不多。濮陽羽從它口中得知,這個神殿是一個荒廢的神王殿。神殿的主人是神界一方神王。至於爲何神殿會荒廢,他這個神器之靈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只知道,突然有一天,負責煉丹的神人都突然離開了丹房,連已經煉製好的神丹都沒來得及收走。
神殿的規模大得驚人,神爐器靈只對煉丹殿有些許瞭解,對神殿的其他部分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因此,濮陽羽要去神殿門戶,還得靠他自己不斷去摸索。
只是,他一個長生境的修士,要在這神殿中探索,似乎有點癡人說夢的嫌疑。要知道,無量天尊如此大能,當初探索神殿都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他這個小小的長生境修士,在這神殿之中就如一隻螞蟻在皇宮中亂竄一般。
按照神爐器靈的說法,他所處的丹房在煉丹殿中地處核心位置,要離開這裡並不容易。不過好在有了指引,濮陽羽總算是能找到丹房的大門了。
濮陽羽實在是難以想象,這些神人吃飽了沒事幹?一個丹房的出入口都設置得這般隱秘,若非那神爐器靈指引,他恐怕是窮其一生都無法找到。這些人難道平時進出丹房都要掐指推算,找到陣法隱匿的位置?
他卻不知道,煉丹殿中的每一個丹房實際上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因爲煉丹一事並不輕鬆,相反充滿了危機。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巨大的爆炸。爲了保證不波及到其他的丹房,每個丹房都被設置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一個丹房爆炸不會波及其他丹房。
在神爐器靈的指引下,濮陽羽廢了很大的勁兒才推算出了丹房出口的位置,然後一步踏出,瞬間他便來到了一個虛空之中。
這裡便是丹房所處的獨立空間了,他甚至可以看到在空間的中間,丹房孤零零地漂浮在那裡。他實在是難以想象,怎樣的手段可以做到將這些丹房所處的空間糅合到一起來。
據神爐器靈所說,神人進出丹房只需要瞬間便能推算出門戶的位置,根本不需要像濮陽羽這樣廢半天勁兒。而且,神人一步就能直接踏出丹房的門,直接來到煉丹殿的殿門口,還不會像濮陽羽這樣,會在虛空中停留下來。
濮陽羽自然是以自己的修爲不足將一切羞辱都當了回去。
試想一下,他一個長生境的修士,連仙人都不是,現在竟然在孤身闖神王的神殿。這種感覺,大約就有螞蟻艹大象的概念。或者還比這更加誇張。想到這裡,濮陽羽又不免覺得有幾分自豪了。
進入虛空之後,要離開便難不到濮陽羽了。在長生八重碎空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悟到了虛空法則。因此,一個瞬間,他便鑽出了這一層虛空。
下一刻,他卻是一愣。因爲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丹房中。不過,細細一看卻又發現了不同,因爲這個丹房的神爐還在。櫃子上的禁制也沒有被破去。顯然,他是進入了另一個獨立空間中,鑽進了另一個丹房內。
濮陽羽本還想打這些神丹的主意,卻不想被那神爐器靈給拒絕了。原因是它根本沒辦法打開這些禁制。之所以能打開他自己的丹房中的禁制,是因爲那禁制上有他的氣息。
濮陽羽只得作罷,又按照神爐器靈所教授的辦法,開始推斷這個房間的入口。片刻之後,一步又踏入了虛空之中。就這樣,他不斷在一個又一個的丹房中穿梭,慢慢地向煉丹殿的大門口靠近。
盡
管他自己是一片茫然,但至少那神爐器靈是這樣說的。
就這樣,濮陽羽也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多少個空間,只知道他的推算之法都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現在他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準確地找到丹房的門戶了。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幫助了他認識陣法。
一年,兩年……濮陽羽不知道自己穿梭了多少個空間,只依稀推算時間過了整整三千年。他眼前的景色終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單調得可怕的丹房的佈置了。
此刻,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庭院。一眼望出去,庭院中的山水怡人。挺拔的山峰,潺潺的河流,一般神通境修士來到這裡,定會認爲是到了某個世界中。不過,濮陽羽卻是能一眼看到庭院的邊際。
庭院大得有點離譜,一眼望出去,萬里之內都是庭院。見識了巨大的煉丹殿,濮陽羽對這神殿的庭院生龐大也就不足爲奇了。
整個庭院中沒有任何陣法,顯然這裡就只是一個休閒的地方。不過,濮陽羽可以感覺到整個庭院中都充斥着一股源力。當他沐浴在這股力量中的時候,體內的龍之力似乎變得極爲活潑,不斷吞噬着周圍的源力,讓他心生舒爽。
感受着這股舒爽的感覺,濮陽羽幾乎就想要永遠待在這裡。不過他知道,自己這次進入神殿的目的是那通往神界的神域之門。
在神爐器靈的指引下,他必須要穿過這庭院,去到神殿的正殿之中。這自然不會是什麼難事。濮陽羽不再逗留,縱身飛到空中。難得遇到一個沒有陣法限制的地方,他也就直接擡腳踏入了空中。
一步踏出,便是千里的距離。不過,這一步並沒有讓他直接越過這巨大的庭院。卻是讓他來到了庭院中的湖泊上空。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那湖心之中突然升起一股水柱,對着濮陽羽便射了出來。濮陽羽大驚,他清楚地感覺到,那水柱中的力量強大得可怕。若是被這水柱擊中,他的肉身定會馬上隕落。
面對這強大的力量,他甚至認爲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震散。若是被擊中,恐怕立刻就要墮入輪迴之中。
水柱來勢迅速,濮陽羽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躲避。眼看那水柱就要將他擊中,這時他身上突然飛出一到金光。金光澎湃間,一個巨大的爐鼎出現,金光將他死死護住。
濮陽羽知道,在關鍵時刻那神爐器靈救了他。看來,神爐器靈是早就感覺到了危機,不然他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
儘管神爐擋住了水柱,但是那水柱中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強悍了。竟然連神爐都被生生撞飛,在庭院上空一陣翻飛。濮陽羽自然也是隨着那神爐在空中橫飛,穩定後的他只覺得胸腹中一陣翻滾。十分難受。
“什麼東西?”
濮陽羽立刻詢問神爐器靈,它畢竟是神殿中的一份子,對神殿中的事物的瞭解肯定比他這個長生境的修士多得多。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湖中之水乃是神界弱水,是與我神爐之中的始源神火同一個等級的存在。以你的身軀,即便是被一滴弱水沾上,肉身立刻就會被腐蝕,即便是要從組都不可能。”
神爐器靈的回答讓濮陽羽心中無底。肉身從組,那是必須要血肉都依然存在。若是身體被腐蝕了,那就是血肉完全化作了腐水,自然是不能從組了。這個簡單的道理他當然懂。
就在濮陽羽驚駭之時,湖中心又有了變化。只見一股粗壯的水柱升起,似乎是有一個巨大的事物正以極快的速度從湖水中升起一般。
濮陽羽立刻將龍之力附着在雙眼,想要看到是什麼東西從弱水中升起。但是,以龍之力的犀利,竟然無法看透那弱水。
想想也是,弱水是神界之中,與始源神火同一等級的存在,他的龍之力雖然強悍,但是還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
就此片刻,那水中之物已經完全升起。當濮陽羽完全看清那事物的時候,面色不由得一陣大變。那竟然是一個像小島一樣的烏龜殼。
“神獸玄龜!”
神爐器靈驚愕的言語同時傳進濮陽羽的耳朵。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神獸隱匿,我本以爲整個神殿除了神器之靈,已沒了任何生靈。”
“神獸?”濮陽羽一愣。他雖然不知道神獸是何物,但是他知道仙界有仙獸,那麼神界定然有神獸。看來,眼前這大傢伙,便是神界的生物。
濮陽羽已經領會到了仙獸的厲害,那龍形真氣便是仙獸真龍以自身鱗片化出的一股真氣。即便如此,那龍形真氣就幾乎讓他遭遇大劫。現在,更莫說是一隻實實在在的神獸了。
想必,這神獸吐出的一口真氣化作的身形,都足以讓一隻頂級仙獸難以消受。更何況是他這個長生境的小小修士。看來,剛纔那一根水柱,就是這玄龜製造的。濮陽羽現在倒是十分慶幸自己竟然能躲過那一根水柱的襲擊。
能在一隻神獸的攻擊中全身而退,他足以引以爲傲了。
濮陽羽屏住呼吸,生怕一個沉重的呼吸聲都會引來那依然還在沉寂中的玄龜的攻擊。
“這東西是有什麼企圖?”
片刻之後,那玄龜依然沒有任何動作,這讓濮陽羽一顆心很是懸乎。不安地問道。
“玄龜的動作是出了名的慢。”神爐器靈開口說道,“不過,這傢伙似乎沒有惡意。不然剛纔那一根水柱,即便是我都擋不住。”
濮陽羽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與此同時他終於看到那玄龜動了。一顆碩大的腦袋從龜殼下慢悠悠地伸了出來。一雙眼睛已經看向濮陽羽。
不知爲何,濮陽羽覺得自己被那一雙眼睛看着,就如被一個人盯着一般。那眼神,生動得連他都覺得慚愧。就如一個孤單的少婦,看向離家數載而歸的丈夫一般。
濮陽羽被看得心中發毛!
“呵呵……”
一聲沉重的笑聲在濮陽羽的腦海中盪開,他聽得清清楚楚,那笑聲分明是從那玄龜口中發出來的。
這玩意兒竟然說話了!
而且一開口竟然是傻乎乎地笑了一聲,這唯實讓濮陽羽沒有想到。
蠻帝能與他交流,那是靠着二人的精神烙印。實際上蠻帝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別這樣大驚小鬼,修爲高深的神獸是可以開口說話的。這玄龜能在這神王殿的庭院中生存,肉身能扛住這滿滿的一湖泊弱水的侵蝕,就足以說明修爲驚人了。能開口說話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好久沒有看到人了。”憨厚的聲音傳進濮陽羽的耳中。
這玄龜的聲音,給濮陽羽的感覺就是憨厚,就像一個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漢子,看到自己的媳婦的時候都還會有幾分嬌羞的態度。
濮陽羽覺得自己的認知似乎就要被這隻巨大的神獸玄龜給強姦了。在他的意識中,神獸是高高在上的,孤傲的。與他這個小小的修士說話的時候,定是傲慢至極。卻不想,這玄龜完全是另外一種態度。
“小哥兒,能求你辦個事兒波?”濮陽羽正在驚歎這玄龜的憨厚,玄龜卻是又開口了。
“哦!”濮陽羽一時不知道如何迴應這玄龜,是稱呼它爲前輩還是叫他“小龜龜?”
濮陽羽感覺,它恐怕更願意自己稱呼它爲“小龜龜”。
“您有什麼事請講。”濮陽羽最終還是忍住了稱呼其爲“小龜龜”慾望,禮貌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