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司徒雁的說法,這個女孩具有成爲一個特工的潛質。不過凌銳也和司徒雁說了,即便她把葉靜教成了一個優秀特工,她也不能讓葉靜加入東皇軍情繫統。
雖然司徒雁對於凌銳內心裡對祖國的那種隔閡感到無法理解,但是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於是司徒雁就去了雷霆島。
當她出現在孩子們面前的時候,四個孩子都高興壞了。
“姐姐,您是島主?”
“不對,應該是伯爵大人……”
“姐姐,你是嗎?”
司徒雁等他們都平靜下來之後,她才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島主,更不是伯爵。你們可以叫我雁姐。至於說這個島的主人……我認識,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呵呵!他是我朋友。我之所以會來島上是因爲葉靜。”
“我?”葉靜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她是四個孩子裡話最少的一個。平時大家聊天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一邊,用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
司徒雁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們都跟各自的導師去學習吧……葉靜留下,我們好好談談。”
凌銳答應過司徒雁,她教導葉靜的過程,他不會去看去聽,更不會干涉。所以他也不知道司徒雁跟葉靜說了什麼。不過隨後的日子,葉靜也有了專門的導師,上課也很少會和其他孩子一起上了。
司徒雁作爲島上唯一的成人,雖然不是其他孩子的導師,但孩子們的生活她很自然地接手了。
有司徒雁在島上照顧四個孩子,凌銳輕鬆了不少。他除了偶爾關心一下孩子們的學習進度之外,全身心地投入了雪姬的製造。
雪姬的零部件經過近半年的打造,終於全部完成了。這期間還是有一小部分出現了錯誤而導致出現次品的情況發生。雖然凌銳對抽取熙子大量鮮血有些不捨,但是對於每一個零件的要求卻很高。他知道只要有一個零件不合格就有可能導致熙子在使用中出現危險。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將次品用於雪姬製造的想法,忍痛回爐重做。
最終將所有的部件組裝起來,一具亮紅色的漂亮機甲出現在熙子面前的時候,她都忍不住連連驚歎了。
“哥哥……這……這是雪姬?”熙子輕輕撫摸着那光亮的甲具。優美的線條和表面那層泛着瑩光的血紅釉質,光滑柔和的觸感,這一切堪稱完美。熙子的心裡除了驚喜之外還有着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不過熙子還是有些疑惑,爲什麼這具雪姬Ⅱ型會是紅色的?她雖然很喜歡這亮紅的色彩,但是骨材不應該都是白色的嗎?除了少數的很特別的骨材,所有的魔獸骨骼的確都是白色的。之前的那具雪姬就是用的骨材的本色。這紅紅的甲具讓熙子困惑不已。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爲什麼雪姬成了紅色的?白色不好嗎?”
“這紅色……是你的鮮血!”凌銳有些憐惜地將熙子摟進懷裡,“這具機甲將採用殖裝方式,第一次殖裝……你會感覺到很強烈的痛感……一定要挺住!”
“殖裝?”熙子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自然不知道殖裝的真正含義,這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組裝。
所謂的“殖裝
”,是凌天雷發明的將骨質甲具安裝在生命體血肉之中的一種全新的裝甲方式。所有的甲具部件當完成殖裝之後,就和生命體本身聯繫在一起了。就好像這些甲具都是人身體裡面長出來的一樣,是身體的一部分。
殖裝的過程比較痛苦,而凌銳對這種方式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進,使得即便沒有修煉《噬魂心訣》,不懂源修的人也能夠使用,所以他才利用熙子的鮮血對甲具進行了二次血祭煅燒。而且還必須使用熙子本人的鮮血,這樣一來每一個部件其實就相當於熙子自己的骨頭一樣了。
殖裝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而鶴島基地雖然隱秘但畢竟是千鶴家的地方。凌銳不知道他們在這裡會不會安裝竊聽和監控設備,所以對熙子進行殖裝必須在雷霆島上去完成。
“姐姐,是不是島主到島上來了?”觀察力非常敏銳的葉靜有一天突然對司徒雁問道。最近她有幾次走過一號別墅的時候,守衛的機器人對她的靠近都有一種戒備的反應。這就讓她感到很奇怪,而司徒雁傳授給她的情報分析方法正好被她活學活用,最終她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這些日子以來孩子們已經習慣把凌銳稱呼爲“島主”了。只有機器人有時候會說“伯爵大人”。
聽到葉靜這麼說其他的孩子也都激動地看着司徒雁。他們都想見見這位島主。不過司徒雁的回答讓他們有些失望:“島主是來了,不過他不會見你們的。”
“爲什麼?”霍信有些怨念地說道。他對島主有着非常強烈的報恩意識。但是聽到島主不肯見他,他自然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司徒雁看着他委屈不解的樣子,笑着說道:“島主來島上是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不能分心。而且他說現在和你們見面,並沒有什麼意義。”
的確現在凌銳所做的事情,需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和專注。一旦有任何的分心就有可能造成無法估量的後果。
在一號別墅的完全隔音的封閉工作室中,熙子平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她的背脊緊貼着冰涼的玻璃,四周也同樣是玻璃,這個手術檯其實就是一個五十釐米深的玻璃缸。
凌銳走到她身邊問道:“準備好了嗎?”
熙子點了點頭。
所有的殖裝過程,凌銳已經跟熙子做了最詳細的說明。只是聽他說,熙子就能想象得到這個過程中的那種強烈的疼痛。
凌銳拿起了兩片紅色的胸甲,這是用金星瓢蟲的外殼做的。將這兩片胸甲放在熙子的胸前,剛剛夠將她的胸乳罩住,順着邊沿畫出兩個圓之後。凌銳拿起了手術刀。
這是最痛苦的一步。他需要將沿着這兩條線將熙子的皮膚切開直接切到露出胸骨。然後將兩片胸甲扣在熙子的胸骨上使它們和胸骨緊密的貼合。整個過程中不能打麻藥。熙子相當於要承受着剝皮刺骨的疼痛。
當他手中的手術刀切開熙子雪白的肌膚的時候,熙子的額頭上立刻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的牙關緊咬着,強忍着不喊叫出聲。她知道自己的每一聲叫喊和呻吟都有可能讓凌銳分心。
可真的是很痛很痛。她的牙齒都在顫抖,額頭上眉心處出現了一個川字。薄薄的耳廓通紅通紅的。凌銳提前
做了準備,她的身體所有可以動的部位全部被緊緊地扣住了。可即便是這樣,熙子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了。那種疼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熙子的嘴巴的位置也被一個特別的裝置扣住了,除了不讓她喊叫也不能讓她咬合,否則她很可能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的。
終於這兩個圓都被凌銳切開了,鮮血順着皮膚流到了玻璃缸的底部。血肉被手術鉗夾住翻開,白森森的胸骨露了出來。凌銳飛快地將那兩片胸甲扣在胸骨上。然後將翻開的皮肉鬆開使它們貼合到甲具的表面。
隨後就是用一臺血液的回收裝置將玻璃缸底部流出的血液回吸,然後重新注入傷口,這部分的血液在這個過程中會加入一種快速癒合的藥物。
熙子已經疼得暈過去了。凌銳看了一眼她昏迷中依然變形了的五官,心裡不禁有一種揪心的感覺。不過既然選擇了開始就不能停止了。他咬了咬牙將頭別過,強忍着不去看熙子的臉。
他硬着心腸關注着傷口癒合的進度。這種從血章魚體內提取的刺激血肉再生和癒合的藥劑,的確效果很明顯。熙子被切開的血肉皮膚很快的和胸甲長在了一起。
凌銳的目光穿透了皮膚仔細的觀察着基層部分和胸骨的連接情況。這種經過二次血祭已經在組織結構上和熙子的骨骼沒有兩樣的機甲部件很順利地與她的胸骨也連接起來了。那些快速增長着的骨質細胞填充了每一個縫隙。很快這兩片胸甲就彷彿是從熙子的胸骨上自然生長出來的,她的胸部和這兩片胸甲已經渾然一體了。
完成了這兩片胸甲的殖裝,在全部殖裝完畢之前,熙子的胸部就只能頂着這兩片甲殼了。凌銳將已經深度昏迷的熙子從手術檯上抱起,替她穿好了衣服之後,送回了她的房間。她現在需要的就是休息。
當凌銳從樓上熙子的房間出來下樓的時候,司徒雁已經在客廳裡等他了。
“完了?”司徒雁輕聲的問了一聲。凌銳剛剛手術殖裝的過程,她通過監控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坐在這客廳裡也是焦慮不安的。現在看到凌銳,雖然明知道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廢話,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凌銳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凌銳擡頭看着司徒雁問道:“剛剛你看了?”
“……是的!”司徒雁猶豫了一下說道,“看得我頭皮發麻。這……太殘忍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熙子必須擁有自保能力……否則會很麻煩,我不希望看到她再受傷害。”凌銳的話音很低沉,不過他說完之後,擡頭又看了司徒雁一眼。
他猶豫了好半天,才站起來說道:“你跟我來!”
凌銳說完之後就往工作室去了。司徒雁有些疑惑地跟了上去。
當他們來到凌銳的工作室裡,凌銳走到一個角落揭開了一塊幕布……
一具非常漂亮的純白的機甲出現在了司徒雁的眼前。這具機甲同樣是隨身型的輕型機甲,它是和雪姬Ⅱ型完全一樣的。
“這是我給你做的……要不要穿上它……你自己決定。”凌銳的話讓司徒雁的腦子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