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長老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明月汐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算得上是一聰明的女娃!
安沉則是微微側了側身體,邁出了一步,擋在了明月汐前面,恰將清風長老的視線阻隔。
而這種護在她之前的感覺,他並不討厭,反而覺得溫暖得似被一層春風包裹着,所有不好的情緒都被這春風吹散了去,留給他的,只有愉悅。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她是需要他的!
而他覺得,護着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因爲,本心裡,他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人。
兩人細微的動作,清風長老和明月風又怎會看不到?
老臉上褶皺便越加的多了起來,清風長老冷看向安沉,有了些許不悅之色,“安沉,你可別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之前,他來見安沉時,神色雖然傲慢,可是,也是溫和而親切的。只因爲,他知道自家愛徒喜歡這位安沉公子,而他也覺得,唯有安沉這樣的少年,纔可以匹配得上自己的愛徒明月風。所以,他對安沉,一直也是抱有着欣賞的。
所以,安沉護着明月汐的動作,他自然是有些憤怒的。
而且,在他看來,明月汐這連穿着都如此“傷風敗俗”的女人,連與明月風比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明月汐眉間顯示的等級不過才五階大幻師。而他的風兒,可是一位靈幻師呢。
明月汐將清風長老這些神色都看在了眼裡,心道:看來,這個老頭,也想將安沉拐去呢。
安沉怒橫着眉,淡漠擡睫,“汐兒是我的女人,何來迷惑之有?”冷言似冰雪漫開,他脣間卻是揚着邪魅的淺笑,看似溫和,實則包裹着冰刃,咄咄寒銳逼入。
清風長老一訝,他竟沒有想到安沉會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幾年前,自己還對安沉有恩呢,可這個小子,今時爲了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竟然委屈風兒,還對他這長輩不敬。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
清風長老的威嚴得到挑戰,他冷了哼了一聲,目光如刃盯着安沉淡漠的俊臉,“忘恩負義之徒。當年,你中了那毒,若非我相救,你還有今日嗎?”
“你可知,爲了你那毒,我鑽研多年,前陣子好不容易煉製出了更好的能夠壓制你體內寒毒的丹藥,今日親自給你送過來,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他伸出手掏出一瓶子藥丸,在安沉面前擺了一擺。
當然,他爲安沉煉製丹藥,也不過是爲了明月風。而且,他也覺得安沉這天才若是能爲他所用,不失爲一件絕好的事情。當然,他這話是誇張了點,對安沉體內的寒毒,他雖有研製過,可卻並不是那麼專心。
安沉瞟了他手中的藥瓶一眼,心中只覺好笑。
他的寒毒早就被明月汐的配方解了,哪還用得着這老頭出手?
也真是好笑,這老頭煉藥等級那麼高,竟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見安沉搖頭推拒,清風長老彷彿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你不要此丹?難道,是不想要命了嗎?”
他只以爲安沉每個月還受着寒毒之苦,本尋思着用這丹藥,興許就可以一直控制着安沉。
明月汐趁機插話,“這丹有什麼好的?我的男人身體健康着,不服這丹也好得很。清風長老還是帶着你的寶貝徒兒早早回去休息吧,打擾人家戀人相見,真的好麼?”
她這話,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尤其氣得明月風差點噴出鮮紅的血來!
而那“我的男人”四個字,似鐘鼓一樣,怦怦然敲在安沉心頭,他只覺渾身上下被鼓聲一震,那股興奮,讓他恨不得直接將明月汐擁入懷中,狠狠轉個天翻地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天底下有這麼好聽的四個字。
見到他的表情,明月風則是愈加氣了,狠狠咬牙瞪了眼明月汐,她實在想不通安沉看上了這個女人哪一點?
“安沉哥,你看這個女人,多不知羞恥,你要護着這樣一個女人嗎?”她滿心傷恨的質問。
安沉不答,可是堅定的神情卻告訴他——明月汐,他罩定了!
清風長老一張老臉早便掛不住,若不是知道安沉的實力不遜於他,他早便朝着安沉動手了。
“長老當年之恩,我早便報答過了。從今以後,你的丹我也不會再接受。因此,我們再不相欠。我的事情,長老無權管。”沉寂片刻,周圍又爆開了安沉堅定而冷嚴的聲音。
清風長老一震,氣得吹鬍子瞪眼,滿色鐵黑。
可是,安沉卻懶得再瞧他們兩師徒一眼,拉着明月汐便朝着驛館的大門走去。
砰……
關門的聲音,猛然一響,響聲如石裂。
清風長老和明月風僵硬的愣在門外,一個惱怒,一個痛恨!
而門內的兩人,跨下幾個臺階之後,紛紛對視了一眼。
安沉拉着明月汐的手,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微微一笑,挑眉湊嚮明月汐,“剛剛,你說誰是你男人呢?”
雖知她是爲了氣明月風,可他仍舊忍不住調侃,也希望藉着這個話題,和她多聊上幾句。
明月汐一臉窘色,俏目悠悠然擡起,卻言,“你是男,也是人,然後,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男護衛了。”也便是說,他不過是一個讓她當成護衛的男人。
安沉卻難得沒有發怒,“男護衛也好,只要是你的,我都樂意。”
他這話,說得有些太直接了。
明月汐心怦怦一跳,聽到“你的”兩字,她不由便想起了之前和安沉發生的“那件事”。想到自己與這個男人已經有了那麼親密的接觸,而且,幾乎將他的身體都看光了,她的臉色不由得便是一陣通紅,連雙耳也變得滾燙起來。
整個人,就像是從頭到腳,讓人淋了一桶滾燙的沸水。
偏偏這燈光還極明亮,這便將明月汐通紅的臉都照了出來,她本想抽出手轉身躲過安沉的目光,可早已經來不及了,她這一刻的羞色已經完全被安沉看在了眼裡。
男子的腦海中,頓時也冒出了那日的一幕幕畫面。
那些畫面,他縱然是不去回憶,也不時不時的冒出來——因爲,那一日,是他記憶裡最美、最深刻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