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是自己想要同玉羽出去的。”
晏子天怕其他人不信,雙手慌急的揮着,看得明月汐心裡所窩的火氣越濃了些。
只是,她一向是有火只憋在心裡,從不表露半分,所以此事看在衆人眼裡,她仍舊是綻着溫順且無害的笑臉。。
“是你自己要同玉羽出去的?”她語調怪異,突然看着晏子天道。
明月汐忽然有些可憐起了梵導師,怎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竟會生出頭腦如此簡單的兒子。不是說,這晏子天的成績還算不錯嗎?敢情,此人是個書呆子?
晏子天被明月汐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臉越發的紅了,結結巴巴的卻不知該同明月汐說些什麼。畢竟自己有言在先,所了要帶着阿雷回家吃飯的,現在,食言的可是他呢。
“你的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明月汐的聲響忽然加大了些,腦袋湊到晏子天身前問道。
她也只問了這一句,下一秒,不待晏子天回一句話,也不待其他人插上任何一句話,她纖纖素手已敲在了晏子天的腦門上,而後一雙看似無骨瘦小的拳頭,卻似化爲了鐵球般,又直又準的揮了出去,揍在了晏子天的兩隻眼睛上。
“你不是說,如果沒有帶我回家,你孃親就會揍你嗎?”
“放心,你孃親不會揍你了,因爲,本姑娘決定先替你孃親好好的揍你一頓。”
粉嫩的脣微微張着,那輕輕語調聽似無力,手中的拳頭卻嘩啦啦有節奏的響起,看得文科班的一衆同學眼目一緊,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明月汐的拳頭擊在了自己身上。
而寧小慈和寧玉羽,早已看得瞠目結舌。
這算什麼?眼前的少女簡直是太震撼人的眼球了。
前一刻還子天哥哥的叫着,現在這拳頭就如此不留情了?
難道,武科班的學生都是如此暴力的嗎?
“阿雷……”晏子天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只是感覺到一陣拳頭瘋狂的涌向自己。而後,全身上下迎來了一陣陣的疼痛。可是,他卻連睜開眼睛看清楚對他出手的人的機會都沒有。
儘管他知道,是阿雷打了他。
可是,她的身手,如風,似幻影,根本就只像是一團流光飛轉流瀉在半空,看不清楚任何身影。
疼痛之時,他一時也有些呆了。
好漂亮的身手!
雖說以前他也看過一些武科班的人出手,而且他自己雖是文科班的,實際上也是會那麼一丁點武修的,只是,卻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漂亮的身手。
行雲流水,一切動作驚豔至極,一擊成,彷彿水到渠成的結尾。
明月汐在揍晏子天時,只用了拳擊術,沒加上任何的幻力,可是,她那仍舊如疾風閃電襲來的動作,卻讓一衆看着她出手的學生都覺得,眼前迎來了一團殺氣騰騰的厲風。
他們的心裡暗暗的猜測着一幕,若是自己對上明月汐這身手,能夠躲過幾招。
太漂亮了!
“想不到這新生第三名,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依我看,寧家的寧興也不一定有呢。”緩過神來的一些學生,抱着看戲的心裡在一旁議論道。
寧小慈一聽,則越發的惱了,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仍舊在被明月汐揍着,甚至是躲無可躲,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夠勝得過明月汐,衝出來指着她便道:“放開我子天哥。你這紈絝,怎能如此粗暴的對待子天哥,他是文人,動不得粗。”
明月汐直接無視。
只是,她卻停了手。
不過,她停手,原因只是因爲她已經打夠了。
晏子天犯的錯誤也不大,小小的教訓一頓也便足夠了,沒必要再打下去。
“回去告訴你家孃親,我已經替她揍過你了,她可以省點力氣。”打完之後,明月汐很淡定的環着胸,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乖順模樣,她挑手指了指晏子天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這話,說得她好揍了梵導師的兒子還是幫了梵導師似的。
晏子天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卻也只有羞色,並無惱意,“阿雷,我……”他結結巴巴的想要說些什麼,結巴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句話。
說實話,他其實覺得阿雷是應該打自己的。畢竟,是他失諾在先。
她說得對,君子一諾千金,他豈能言而無信。只是,他偏生就抵不住寧玉羽的誘^惑。
“你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我就從來沒見到像你這般又粗魯又無恥的女人。”寧小慈見晏子天捱了打,卻也沒斥明月汐一句,氣得跺着腳不顧三七二十一的直朝着明月汐衝了過去。
明月汐眼眸一挑,嘴角笑意豔似罌粟。呵,這個小姑娘倒還有些勇氣。
只是呀,雞蛋碰石頭似乎並不怎麼好呢。
她故作不躲,筆直的站着等待着寧小慈的攻擊,只是踩踏在地上的腳輕輕挪動了些。
俏目悠閒的看向了寧玉羽。
寧玉羽,這個女人,此時正用一陣怪異的神情看着自己,似有驚嚇,似有打量,她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看着,看似清澈無雜的水眸中卻含着一股很難讓人探到的渾濁。
明月汐嘴微微一勾,環着的雙手忽然垂了一下。
而下一秒,寧小慈已經踢出了一隻腳,朝着明月汐的腿踢了過去。
寧小慈本來想要踢明月汐的腹部的,只是她忽然覺得,踢這女人的腿部讓她摔個狗吃屎更好一些。
明月汐仍舊不動,一雙幽深的眼眸子鎖定在寧玉羽的背後——她的背後,扛着一架古琴。
她這樣子,倒是讓人以爲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寧小慈的攻擊。
晏子天見此,連忙喚道:“小慈,你不要傷我朋友。”
他一出聲,寧小慈踢得越發猛了。
而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明月汐真的被她踢到了。
簡單落在腳環處的裙襬似被清風掀起,漣漪晃動,少女在腿部迎來了攻擊之後,整個人晃着裙襬已經朝着前方不文的晃去了。
搖搖擺擺,似乎只要稍再用些力氣,她就會晃倒在地上了。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晃倒了。
只是,她卻倒在了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