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南閱人無數,一眼就看穿蘇林蕭青兩人身上的氣質了,那瞞不過孝南的法眼。
“你們二人,都很符合我天運教派的準則,很好,很好。”
說罷,孝南就要離開,顯然是要去調查身份了。
蕭青卻在此時插了一句嘴:“憑什麼給蘇林龍形,給我虎型,我就要龍形!”
說罷,蕭青竟伸手去搶蘇林手中的玉佩。
蘇林笑了笑,索性攤開手,任由蕭青拿走。
但那龍形玉佩一旦到了蕭青手裡,立刻就化作了虎型。
而虎型玉佩到了蘇林心中,卻也變成了龍形。
“這他孃的?”蕭青不信邪,又跟蘇林換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那蕭青大手一擡,直接指着孝南的鼻子道:“師傅,你老頭子偏心!”
孝南差點被蕭青給氣的翻了白眼兒,卻溫和的叱道:“不得無禮,對師傅應該有個尊敬的樣子。”
心道,看來這個雄壯的徒兒,以後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蕭青撓了撓頭。
孝南解釋道:“那兩枚玉佩不是實物打造,而是爲師多年來的元氣精髓所化,它們的形狀會隨着主人的特徵而變。”
“蘇林一身正氣,其元氣剛正純陽,恰似真龍。”
“你一身剛猛的骨頭血肉,暴躁兇狠,恰似猛虎。”
“因此,方纔有你們二人手中的玉佩形狀。”
聽到此處,蕭青也無話可說,只能點頭。
蘇林忍着笑踹了蕭青一腳:“知足吧,脾氣暴性子狠的動物不少,沒給你變出一條豺狗玉佩就不錯了。”
聞言,蕭青大驚失色,急忙連連點頭。
“行了,會有人把你們送到住處,等爲師的消息吧。”
說罷,孝南便是離開了。
剩下的事就簡單多了,孝南果真是言出必行,直接就去了軒轅界。
而剩下的那些武者們,只能垂頭喪氣的繼續參加後續考驗。
其他不說,單說那孝南。
這樣一個超級大人物來到軒轅界,卻並不聲張,而是化作了一個說書先生。
這也很符合天運教派嚴格律己的行事作風,他們不會刻意去彰顯自己的能力,也不喜歡大肆吹鼓什麼。
而後就容易多了,蘇林和蕭青在大玄朝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尤其蘇林更是如此。
那孝南沒吹灰之力,就打聽到了蘇林的過往,其結果,也讓孝南越發滿意。
“很好。”孝南點頭:“蘇林這孩子與我想象中一般無二。”
社稷學府是什麼性質,孝南當然知道,甚至早年間他還曾經聽說過遊歷天下的夫子,也差點跟闖蕩三等位面的夫子有過一面之緣。
對於夫子的爲人,孝南還是很認可的。
而蘇林數度捨己救人的歷史,更讓孝南喜不自勝,他簡直將蘇林當成上蒼贈與自己的寶貝來看待了。
“出身名門正派,爲人坦蕩正義,好好好。”
接着孝南又去打聽蕭青,那蕭青倒是沒做多少有利於天下的事兒,所幸也沒惹什麼禍端。
孝南也挺滿意,雖然蕭青不像蘇林那麼光輝燦爛,至少蕭青爲人單純。
單純的人是最可愛,因爲單純的人不會有什麼歪心思,更不會有壞心眼兒。
一個蘇林一身正氣,一個蕭青單純耿直,這兩個徒弟,讓孝南十分滿意。
再說多羅界,東陵宗。
蘇林蕭青二人拜入太上長老孝南門下,這件事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東陵宗。
東陵宗更是派了四個同輩弟子,照顧蘇林二人的起居。
雖然那四個弟子,都管蘇林和蕭青叫師弟,但他們四個人的師傅,卻只是張冬青那樣的三代長老。
如此比較,雙方之間的身份就差出萬里了。
作爲孝南的三代弟子,蘇林和蕭青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他們可以直接居住在東陵宗偏峰。
雖說輩分兒上與普通弟子一樣,但實際上卻是按照二代長老的規格來生活的。
東臨宗,偏峰,一座霧氣昭昭的山澗裡,突然傳來了蕭青的吼聲。
“蘇林!哈哈,你猜怎麼着,我抓到了一頭大肥鵝!咱們烤來吃吧!”
話音還沒落定,蕭青那龐大的身軀已經轟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待看清蕭青手裡抓着的東西之後,那四個照顧蘇林起居的師兄同時嚇得哆嗦不止:“蕭青師弟,萬萬不可!”
“那仙鶴是孝南師叔從小養起來的,一直都是用四品靈草火血靈智來喂的,不能吃啊!”
“仙鶴?”蕭青低頭一看,道:“這胖頭鵝是仙鶴?別他嗎放屁,我纔不信。”
那分明就是一隻仙鶴,但此時仙鶴的狀態可不怎麼好。
那仙鶴長長的脖子,被蕭青的大手攥着,其腦袋和身體朝兩邊耷拉着,顯然已經死絕了。
蕭青一邊說話一邊揮手,直將仙鶴掄的來回甩動,咔嚓咔嚓,頸骨當場斷了好幾截。
那四個小師兄都要嚇癱了,一個個愁眉苦臉,連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青,看看你乾的好事,回頭咱們被懲罰也就算了,還要把四個師兄給連累到。”蘇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蕭青滿不在乎:“怕個鳥蛋!大不了吃完了抹嘴跑路,來來,四位師兄,一起品嚐。”
“這要真是仙鶴那才更好,老子還沒吃過,想來一定是大補的。”
蕭青三下五除二,將那仙鶴全身的羽毛扒光,掏去內臟,又用棍子捅穿,架在木頭上就開始烤了,那架勢,一點都不含糊。
那四個師兄見狀,又想到那仙鶴是孝南的心愛之物,當場便是紛紛翻了白眼兒,全都昏厥了過去。
蘇林嘆了口氣,道:“等師傅回來了,你就說這仙鶴是咱倆悄悄殺的,這四個師兄毫不知情,知道嗎。”
蕭青一撇嘴:“什麼不知情,天運教派不能說謊!”
蘇林這個氣啊,擡腿就是一腳將蕭青踹翻在地:“你他嗎的什麼時候在乎過教派了!你又知道什麼是天運教派!”
蕭青皮糙肉厚,絲毫不覺得疼痛,倒是厚着臉皮嘿笑道:“老子知不知道沒關係,反正能拿來當藉口脫罪就行唄。”
蘇林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心道跟蕭青一起修煉,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
古城以北,是東陵瀚海東陵宗。
古城以南,是火雲之巔拜劍宗。
那拜劍宗,位於一片升騰燃燒的火雲之巔,其火焚燒千年不滅,傳聞是古老高手大戰之後所留。
而在那天空中翻騰的火雲上空,則有一片純白色的空中宮殿漂浮。
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均衡教派擁護者,拜劍宗了。
拜劍宗內分爲四大劍門,依次爲:傲劍門,仗劍門,絕劍門,情劍門。
傲劍門,風格孤傲霸道,爲劍中霸主。
仗劍門,風格瀟灑不羈,爲劍中英俠。
絕劍門,風格絕情無義,爲劍中殺手。
情劍門,風格多情多欲,爲劍中浪子。
與東陵宗一致的是,拜劍宗也在廣收天下才俊,雖然均衡教派自由奔放,但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
此時此刻,在那東方傲劍門外。
韓鋒水月背靠着背,二人身上已有多處劍傷,身上穿着的長袍也破爛不堪了。
但自他們二人爲圓心,朝四周呈輻射狀躺着整整五圈武者。
那五圈武者均都頭朝外,腳朝內的躺着,一個個身上傷勢慘不忍睹。
鮮血匯流成河,染紅了腳下的青石板路,可在那青石路上,則有着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劍痕。
韓鋒手持赤劍,那劍身嗡嗡作響,劍身之上血跡斑斑。
而水月則手持一把不知道從哪奪過來的青劍,劍身早已被鮮血染紅。
除了那五圈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重傷武者們,在更外圍,還有近百人虎視眈眈的盯着韓鋒水月。
天空中,衆多拜劍宗的弟子們眼睛圓掙,嘴巴合都合不攏了。
而更高處的衆多隨意而站的長老們,則是各個面色微變。
這本來是一場亂戰,拜劍宗收徒有規矩,但那規矩也不怎麼細緻,也沒人願意像東陵宗一樣,爲了收徒專門制定一套細緻的規則出來。
反正就是一句話,打!能夠站到最後的人,自然就是拜劍宗需要的人才了。
可不知怎麼的,一場亂戰打着打着就變了,變成了所有人圍攻韓鋒水月兩人。
起初是一部分武者看不起五等位面的韓鋒水月,先找他們倆挑事兒。
緊接着,這一小波人迅速被韓鋒水月斬倒在地,死了一半,重傷一半。
如此變化引來其他武者的注意,也紛紛來找二人晦氣。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在惡性循環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韓鋒和水月的不同之處。
如果不先除掉這一男一女,恐怕後面就有的麻煩了。
結果,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韓鋒甩了甩髮梢上的血珠,沉聲道:“這些人各個厲害的讓人無法想象,戰到此時,我的右臂已經快要拿不住劍了。”
這句話有點嘲諷的味道,你都砍翻那麼多人了,還誇那些人厲害的無法想象。
水月則更絕,她直接道:“總之是全都要砍翻的,他們一致敵對我們,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聽聞二人對話,剩下的武者們直氣的跳着腳的罵街。
天空中,一名身後揹着雪白色長劍的長老,聽聞此言哈哈大笑:“好!這兩個小傢伙兒,有我傲劍門的風格!”
“你趕緊歇會兒吧。”另一名身背巨劍的長老不齒道:“你看他們二人出手果斷瀟灑,分明是我仗劍門的風格。”
“你們兩個,跟我來絕劍宗,不許拒絕。”絕劍宗的長老更狠,直接一槌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