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前輩,是您負責教導我們嗎?”蘇林期待的望向劉元昌。
進入夫子殿,便是成爲了夫子的傳人,這一點大家都明白。
但同時也很清楚,夫子身份極高,行蹤飄忽不定,很少有人見到他。
讓夫子教授弟子,顯然是不現實的。
在各大宗門內,掌門弟子一般都有代課導師來教授武藝,這點,在場衆人都很清楚。
劉元昌搖搖頭,說道:“負責教授你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的大師兄,李牧塵。”
“大師兄?社稷學府首席大弟子?”洪蒙立刻興奮了起來。
各大宗門內都有掌門,長老,執事等等。除了這些人以外,地位最高的人當屬首席大弟子了。
洪蒙感到很振奮,自打進入社稷學府以來,還從未見過首席大弟子長什麼樣呢。
能在社稷學府取得學子第一人稱號的傢伙,一定很不簡單。
“沒錯,就是首席大弟子。”劉元昌笑了笑。
“李牧塵……”納蘭雪低頭,小聲念着這個名字。
蘇林注意到納蘭雪的表情,顯然納蘭雪是見過李牧塵的。
“前輩,我能問問大師兄的修爲麼?”洪蒙對李牧塵很好奇,急忙追問道。
“牧塵的修爲……很高很高,具體在那個境界,我也不是很清楚。”
劉元昌說到這裡,語氣一頓:“不過,應該是比我這個老傢伙高不少的。”
“什麼,比儒聖還要強?”衆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差點被嚇的背過氣去。
武者境界分爲七個階段,分別爲:武生、武師、大武師、武尊、武宗、武聖、人仙。
儒聖在偌大的社稷學府屈指可數,每一位的修爲最弱都是高階武宗,而比高階武宗還強,那豈不是……
目前蘇林等人,正處在大武師階段,在同齡人當中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須知,外界的閒散武者們,在十七八歲的年齡也不過是武師級別,能夠成爲高階武師已經算是鳳毛麟角。
可那首席大弟子李牧塵,竟然比高階武宗還強,這是什麼概念?
“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劉元昌見到衆人表情,便是笑着解釋道:“我社稷學府爲大玄朝三大聖地之一,首席大弟子若是不強,那這三大勢力之一的名頭也就太虛浮了。”
“是。”蘇林點頭,劉元昌的話很在理。
首席大弟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夫子的第一門徒,將來也是最有機會成爲下一屆夫子的人選。
高階武宗麼?這等實力想要繼承夫子之位,不但不高,反而還差的很遠。
蘇林不知道夫子的修爲如何,但想來,最少最少也得是巔峰武聖吧,甚至人仙也都有可能。
畢竟夫子幾乎代表着整個大玄朝的巔峰級存在,也很有可能就是第一高手。
社稷學府源遠流長,據有效文獻記載,至少已經存在了數千年以上。
“好了,牧塵應該差不多要來了。”劉元昌看了看天色,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他話音沒落,在場當中已經悄無聲息的多出了一人。
蘇林心臟猛的收緊了!
那人看上去很是年輕俊朗,只看外表的話最多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實際年齡絕對不小,因爲夫子存活了數百年,他的首位弟子,年齡最小也在甲子以上。
此人身上似乎有着一種朦朦朧朧的光輝籠罩,待仔細去看,卻又沒了。
若是用餘光掃視,那種朦朧的光輝復又出現。
他鼻直口方,一雙劍眉之下是一對炯炯有神的虎目。
個頭大約與洪蒙持平,這種身高在普通人當中很難見到。
當他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是爲之一滯。
什麼時候來的!蘇林心中駭然,他竟沒發現李牧塵是如何出現的,好像從一開始他就在這裡一般。
這似乎已經無法用速度來形容了。
好恐怖的實力!蘇林只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李牧塵,這是他給蘇林的第一印象。
“劉師叔。”李牧塵率先向劉元昌打了一聲招呼,劉元昌笑着點頭。
從兩人的照面看來,似乎很熟悉,至少應該是平起平坐的。
“這幾個孩子就交給你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劉元昌笑了笑,又囑咐了蘇林幾人兩句,便轉身離開。
這四個人包括蘇林在內,心中都多多少少有點緊張,畢竟那是首席大弟子,還不知道他脾氣秉性如何,輕易不能得罪啊。
李牧塵雙目掃過衆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納蘭雪身上,笑道:“小雪,自打上次天玄宗長老大選結束後,我們已經有半年沒見了吧。”
納蘭雪點點頭:“是的。”
李牧塵笑着點了點頭,又道:“其實你在兩年前就已經被選定進入夫子殿了,是夫子他老人家特意下令,讓你在二品學院多多磨練一番。”
“希望你能夠理解夫子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他很看重你。”
“謝師兄提點。”納蘭雪點頭,表情依然沒有太多變化。
蘇林暗道,果然,納蘭雪天賦出色,又是社稷學府的招牌人物,這種優秀學子早就該進入夫子殿了。
當初心中還有些疑惑,現在看來,原來是夫子故意要磨練納蘭雪。
“好了,你們幾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先去一個地方。”
說罷,李牧塵身體緩緩浮起,向着遠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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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社稷學府內院山羣中的一座極高山峰,那李牧塵似乎沒有打算等待幾個小師弟,而是直接飛上高空,從那山巔上遠去了。
“在考驗我們啊。”洪蒙微微一怔,而後雙目放射出精芒,便是嗖的一聲衝下山去。
顯然,李牧塵是故意沒有等待他們幾個,這應該是一種考研吧。如果連他李牧塵的步伐都追不上,還有什麼資格進入夫子殿?
所幸是李牧塵飛行速度並不快,只是緩緩漂浮而已。
藍玲瓏皺了皺眉頭,立刻釋放出一柄無雙劍,右腳腳尖輕輕點在劍身上,也是向着山下飛去。
她這種手段叫做御劍而行,是以元氣催使飛劍離開地面,承載身體快速前進的一種方式。
只可惜這種御劍而行只屬於入門級,無法飛出太高,最多距離地面兩尺左右,想要飛出山峰自然無法辦到。只能按照正常順序下山,在地面上追隨李牧塵。
蘇林卻已經懂得飛行能力,他本來想帶着納蘭雪一起飛走,卻見納蘭雪突然丟出一樣事物。
那是一把小巧的摺扇,摺扇打開御風暴漲,瞬間化作一丈來長。
“上來吧,我帶你去。”納蘭雪向蘇林嫣然一笑。
蘇林踏上摺扇,心說納蘭雪果然是有錢啊,這種能夠飛行的兵器,還真是不常見。
大約也只有八大家族能夠找到這種兵器送給自己的後輩了。
李牧塵在空中回頭望了一眼,見到納蘭雪與蘇林共乘摺扇,倒也沒有說什麼。
“上次被人追殺之後,我已經吸取了教訓。這玉林扇是我找父親索要的,爲中介神兵,它沒有進攻能力,唯一的能力是載人飛行。”
納蘭雪對蘇林小聲介紹玉林扇的來歷與功能,也讓蘇林明白了一點,這世界上並非所有兵器都是拿來進攻的。
不久之後,李牧塵落在一個高聳入雲的山巔之上。
這山峰的高度超過許多羣山,在那下山腰部位已經隱沒在雲層當中了。
蘇林與納蘭雪先後趕到,而後便是洪蒙與藍玲瓏兩人並肩到來。
四人並排站好,見李牧塵背對他們,面向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高有三丈,其上有半數面積均都刻繪着人名。
“這叫英靈碑。”李牧塵感慨道:“英靈碑上所記載的,是學府歷代犧牲掉的前輩。他們心中秉承着正義,產妖除魔,懲惡揚善,爲了大義而奮不顧身。”
“每一位,都是爲蒼生而隕落的先烈,值得所有人敬重!”
聞言,蘇林幾人肅然起敬,不敢有半分懈怠。
李牧塵緩緩轉過身來,面色無比凝重,道:“所有進入夫子殿的學子,都必須在英靈碑前起誓,現在,我說一句,你們跟着我念一句。”
“是。”四人點頭。
“我發誓效忠於天下蒼生,以拯救萬民爲己任。”
“有人生之年,絕不欺凌弱小,絕不爲非作歹。”
“我發誓心懷大義,雖死不辭!”
誓言有點長,其中更是包含着一十三條夫子殿的鐵律在內,李牧塵說一句,四人便跟着念一句。
社稷學府的宗旨在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凡是進入夫子殿的人,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的生命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只屬於天下蒼生。
如天下有難,必當竭盡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
讓蘇林心中敬畏的地方在於,這誓言當中,竟沒有一句話提到社稷學府,均是以黎民百姓爲重。
人們都說社稷學府的高手,各個都是懷着浩然正氣,這句話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在英靈碑前發誓,是進入夫子殿的第一道程序。
完畢之後,那李牧塵微微點頭,他見四人並非虛情假意,心中也算是認可了,便道:“現在,我帶你們進入夫子殿。”
說罷,李牧塵右手揮舞,那前方濃厚的雲層自兩側分開,露出一階又一階的階梯。
這些階梯虛空懸浮,不依託任何外物,看上去很是玄妙。
“這是天梯,每一階天梯,都是由歷代長老親自打造而成。若是將來你們對天下貢獻極大,也有機會奉上屬於自己的一階天梯,現在隨我來吧。”
蘇林心中激動,經過李牧塵的介紹之後,他每踏上一階天梯,心中的責任感也便重了幾分。
天梯間隔很大,需要邁開大步方能踏上去,而這一路上蘇林心中默默記載,天梯共有三百一十四階。
走到盡頭,前方浩淼的雲霧當中,出現了一個虛晃漂浮的宮殿。
這宮殿於雲海深處聳立,時隱時現,彷彿天外仙宮。
蘇林心中澎湃激盪,面對那仙宮,心中不敢有絲毫雜念。
仙宮美輪美奐,偶爾能夠見到有人圍繞着仙宮飛行。
恍如隔世,這是蘇林心中的第一個印象,這便是夫子殿了。
夫子殿極爲龐大,面積廣闊,四人隨着李牧塵進入夫子殿後,首先向着一個偏殿行去。
一路上,蘇林時刻在注意着,並發現此地人煙稀少,偶爾才能見到有人從身前行過。
那些人各個面色莊嚴,一絲不苟。
蘇林注意到,夫子殿中有多處偏殿,和一個主殿。這些宮殿均都沒有名字,這是最大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