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張格望到那俊美冷漠的男人,臉色猛地一變,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步入了幻陣?而且,剛纔幻陣被他打破了?
這……這怎麼可能?
男人緩緩站起身,一襲白衣在清風中淺揚,他那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的容顏之上,籠罩着一層冷漠的寒霜,冰冷的雙眸中涌動着森森的寒氣,那一瞬間,他們只感覺到一股冷氣從腳底竄入心田,冷的打了個哆嗦。
君清海呆呆的看着如此俊美如畫中走出來的男人,眼底閃過一道毫不掩飾的驚豔,而後嫉妒的瞪着被他摟在懷裡的君清羽,爲什麼每次這女人都能這樣好運?
不知閣下是何人?薛霖眉頭一皺,病態白般的容顏上掠過一絲冷冽。
他能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實力很強。
小鳳,去把雲帶過來。君清羽輕輕的離開了無情的懷抱,轉頭向着小鳳命令道,旋即她轉眸看向君清海,冷聲道,君清海,你的言語侮辱與唾罵我何時在意過?也看在你不曾做出什麼出閣之事的份上,我不打算和你多加計較,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她!她若少一根汗毛,即便是你有千百條命都不夠償還。
君清海臉色微微一變,秀美的容顏上掠過一絲冷意:君清羽,你忘記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了嗎?若不是你那孃親,我爹孃如何會拋棄我而去?
聽到這話,君清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聲音透着無盡的殺意。
你凡事都怪在一個無辜的女子身上,她又何錯之有?就像你曾經所說,我的孃親此生最大的錯誤是出現在你爹面前,但她又何其無辜?她根本不愛你爹,卻被你爹強行擄走,甚至不顧她意願非要她爲妾,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卻知道以她那樣的風骨,不屑做人小妾。
君清羽確實未見過那所謂的母親,在她出生之時母親便難產而死,可是前生之時,她有幸與外公相遇,得知了母親是何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可惜,外公的結局也不得善終,縱然不是被君家所害,卻也因幾個勢力的交鋒而慘遭滅亡之禍,整個家族就僅有她一人逃出,但那短短的日子她享受到了從所未有的親情,所以後來遇見師父,便在師父的幫助下替外公報了仇。
君清海恨得咬了咬脣,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君清羽。
我只知道,不是你娘,我爹孃就不會死。
是的,都怪她那賤人母親,她如果不活在這個世上,爹孃就算不相親相愛,那也是相敬如賓,又怎麼可能會雙雙離她而去?
爹有何錯?錯的只是君清羽的娘,作爲男人,父親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錯的,納她爲妾是看得起她,這種紅顏禍水如何配入君家?
海兒。薛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眼君清海,她不是說是那小妾嫉妒心起,才害了她的爹孃嗎?
君清海的身子微微一震,她以前的說辭也只是爲了引起薛霖的同情心罷了,如今君清羽出現,那她的謊言就會被拆穿,因此她有心想要污衊她也無法。
薛大哥,對不起,我以前騙了你,君清海轉頭望向薛霖的臉色,眸子裡泛着晶瑩的淚水,因爲我想讓薛大哥幫我報仇,所以才說了謊。
薛霖嘆了口氣,嘴角泛着一抹苦澀,就算海兒那段話是在欺騙他又如何?這個女人畢竟是他所愛,不管她是善良,亦或是惡毒,都是他愛的那個女子。
忽然,天空傳來一道鳳凰的吼叫聲,小鳳揹着諸葛雲落到地上,那雙黑如寶石般的大眼裡溢出擔憂之色。
雲!
看到諸葛雲的剎那,君清羽的心差點跳了出來,她急忙跑到諸葛雲的身旁,急忙喚道:雲,你怎麼樣了?
咳咳,諸葛雲緩緩睜開雙眸,蒼白的面容上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小羽,我……沒事。
雖說君清海沒有對她做什麼,但那十級強者的兩掌早已讓她身受重傷。而望見如此的諸葛雲,君清羽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殺氣。
你們該死!統統都該死!
任何傷了諸葛雲的人都該死!
君清羽緩緩站起身,身上陡然間燃燒起了洶涌的火焰,她擡起黑眸,那瞬,清冷的眸光裡充滿了殺意。
就憑你?張格冷冷的一笑,一抹譏諷掛在他的脣角。
卻在這時,他嘴角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火焰,無數的火焰從她的周身冒了出來,在天空中化爲了一頭威風颯爽的火紅色朱雀,那朱雀一雙紅色的眸子妖異霸氣,冷酷的眼神睥睨着下方渺小的人類。
雪宗上方的變故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不覺擡起頭,愕然的看着天空中龐大的朱雀……
朱雀?傳說中的神獸朱雀?
張格臉色大變,震驚的看着天空中的靈獸。
在衆人的注目之下,朱雀的渾身包裹上一層炙熱的火焰,而後那火焰把他的身體漸漸拉長,待火焰散去,天空中哪來的朱雀?僅有一個強大冷酷的男人站在剛纔朱雀所在的地方。
那男人一頭詭異的紅色長髮,英俊的容顏瞬間就吸引了不少懷春少女的目光,他的五官是如此的精緻完美,輪廓雕刻分明,性感的紅脣邊勾着冷硬的弧度。
就算是不適合男人的紅衣,穿在他的身上倒是好看的讓人驚豔。
即便用風華絕代來形容這個男人都不爲過。
就是爾等,欺負我朱雀的主人?朱雀微擡着下巴,冷睨着底下的衆生,緩緩的,他的脣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既然有膽欺負我朱雀之主,那想必你們也就有膽承受處罰。
無數的火焰從天空上落下,瞬間這雪宗就成了人間地獄,一聲聲的哀嚎聲從地上傳來,然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始終面無表情,冷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與他來說,天下衆生皆如螻蟻,死再多也無關緊要。
朱雀,先別殺了他們,只要讓他們無法逃出去就夠了。君清羽冷眼望着面前的場景,那一刻,她身上的殺機絲毫不減。
君清羽,這裡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你這麼做,不怕天打雷劈?君清海面容猙獰起來,向着君清羽憤怒的大吼出聲。
無辜?君清羽冷笑了起來,那笑容透着森森寒氣,這裡,真的有無辜之人?既然他們無辜,那我的朋友就罪該萬死?如果無情不曾前來,如果我沒有朱雀,這裡會有哪一個人放過我?我從不認爲有些人是無辜,他們幫你雪宗做事,哪怕不是他們的意願,但既然做了那就不再是無辜!
如今的君清羽,再也不是前生的她,那十年的追殺早已讓她無心無情,她的情,永遠只對那些被她放在心裡的人。
若她今日不曾前來,諸葛雲會有怎樣的後果?她會被君清海折磨致死,所以,她如何會放過這些傷害諸葛雲的人?
君清羽,你這個惡魔!
君清海的身子顫抖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君清羽手裡會有如此強大的靈獸,如果早知道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再恨她。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每次都是故意讓她出醜,有這樣強悍的靈獸也不曾告訴她,害的她犯下如此大的錯誤。
海兒,薛霖緊緊的抱着君清海,冷冷的看了眼君清羽,說道,我們雪宗是流月門的下屬勢力,如今流月門在這裡,你若滅了我們,流月門如何會放過你?若是就此罷休,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會與你計較,如何?
一聽到這話,那些本還在火海中面如死灰的衆人,眼底都露出了希冀。
沒錯,他們怎麼把流月門忘了,有流月門在,量這女人也不敢真的殺了他們,雖然她的手裡有神獸朱雀,但這隻朱雀明顯不是傳說中的那隻,因爲在傳說中,只要神獸朱雀飛過的地方,必將成爲地獄,所有人都會立刻灰飛煙滅。
少宗主說的對,快放了我們,不然的話,你們絕對討不了好。
不錯,流月門是朱香國的一流門派,勢力最爲強悍,在整個朱香國能和流月門比的也就只有無上宗,我勸你們還是快把我們放了,再磕頭道歉,否則,流月門必然不會饒恕你們的罪過。
這些人顯然還不知大禍臨頭,以爲有流月門作爲靠山便能爲所欲爲。
君清羽笑了起來,那笑容充滿了殺機:朱雀,我不想再聽到他們說任何一句話,不過哀嚎就不作數了。
朱雀冷酷的望了眼底下的螻蟻們,那火焰驟然再次燃燒起來,比剛纔的更爲猛烈,讓他們承受靈魂被灼燒的痛苦卻又無法死去。
一時間,整個雪宗內只聽得見哀嚎之聲。
君清海恨恨的瞪着少女冷漠的容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只要等流月門的人聞訊趕來,就有這臭丫頭好看的。
到時候,這些痛苦,她都會加倍的償還給她!
這天,整個香城的居民都看到原本氣勢凌人的雪宗化爲一片火海地獄,一聲聲哀嚎響徹雲霄,讓人不寒而慄……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雪宗外傳來。
張格長老轉頭看去,在望見快步走入的五嶺之後,心頓時一喜,想要開口求救,但話到了口邊又變成了哀嚎。
只不過,這一刻,衆人的心都落了下來,只要流月門的人來這裡,那麼,他們就不用死了,還能狠狠的懲罰這羣兇惡之徒。
誰知五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向着君清羽走去,向來陰冷的老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丫頭,你沒有什麼事吧?呵呵,如果你出了什麼狀況,少主還不恨死我們這羣老傢伙,何況丫頭你還是我老頭的救命恩人。
雪宗諸人的心剛落下,卻又因這話狠狠揪了起來。
絕望涌入衆人的心中,一時間都開始恨起了君清海,少宗主這找的是什麼女人?自己要死趕緊去死,爲何要拖累他們這羣無辜之人?
這些人卻儼然忘記了,是他們幫助君清海抓走了諸葛雲,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受到牽連,凡事有因必有果,得到如今的結果,也是他們造了太多的孽。
我沒事,有事的是我朋友,不過這事我可以自己解決,君清羽搖了搖頭,冷眼掠過火海中的衆人,那眉宇間透着如惡魔般森冷之氣,剛纔,是哪些人去抓走了雲?
小鳳咕咕的叫了幾聲,飛到張格三人的身後,拍的一掌就拍在他們的頭上。
是你們?君清羽掃了眼臉色大變的張格等人,森森的笑了起來,好,很好,朱雀,別讓他們死的太輕易,等他們受盡折磨之後才允許他們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便是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張格的心顫抖了起來,一雙眼睛驚恐的瞪大,如今的他後悔招惹了這個魔鬼,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另外,君清羽的話音微微一頓,冷聲道,把君清海給我帶過來。
少女陰沉的聲音讓君清海的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往薛霖身旁縮了縮,卻在這時,一股強勁的力量狠狠的打在她的背上,她一下子脫離了火海,砰的一聲就到了君清羽的面前。
離開了火海,再沒有那撕心裂肺的痛,但是,君清海的嬌軀卻哆嗦了起來,恐懼的望着這面無表情的少女。
海兒!薛霖的心猛地一顫,急忙大聲喊道,你們放了海兒!是我派人去抓走那個女人,和她沒有關係。
不得不說,這薛霖也是個癡情人,可是君清羽對任何傷害諸葛雲的人都不會放過,何況這事皆因君清海而起。
君清海,好久不見了,君清羽蹲下身子,手掌抓住君清海的下巴,那眯起的雙眸中涌現出一絲冷芒,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你就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你說,我該如何去感謝你呢?
君清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她死命的搖着頭,可憐兮兮的哀求道:我錯了,君清羽,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還沒有成爲了人上人,還沒有去君家耍下威風,如何能死在這裡?
剛纔薛霖說的沒錯,是他派去的人,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告訴他我受了你的欺負,他自己要替我報仇,不是我讓他去的,我勸過他,他說我不適合見血,這些血腥的事情就讓他去做,君清羽,你放了我吧。
怕了,這一刻,君清海真的怕了。
她想成爲人上人,除了想令君家後悔,同樣的,也是因爲她怕死,她真的不想死在這裡,爲此,就算拋棄了薛霖又如何?
只要能活着,她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薛霖病弱的身體顫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在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突兀的,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如此諷刺。
這就是他所深愛的女子?
這便是他不惜違抗父親命令也要迎娶的女人?
他確實願意爲她去承擔一切,可是,那是他自己的意願,而不是這個女人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並且推的乾乾淨淨。
正因爲愛,哪怕知道她一開始的都是謊言,他亦是義無反顧的原諒了她,並且在最後關頭以命換名。
如今她就是如此的回報自己。
噗通!
薛霖重重的跪在地上,突然間大吼了起來,那吼聲充滿了悲傷與絕望。他爲了這個女人,把雪宗陷入瞭如此境地,最後呢?
爲何當初他不聽父親的勸,愛上了一個如此私自私立的女子?
丫頭,我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五嶺瞥了眼跪在君清羽面前的女人,眼底掠過一絲不屑,你可以把罪魁禍首,也就是這個女人,還有抓走雲丫頭的那幾個人殺了出去,至於雪宗其他人,可否給他們留下一條生路?
君清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想要爲雪宗求情?
五嶺失笑的搖了搖頭一聲:我哪是爲他們求情?只是留下他們對你有着很大的好處,這雪宗的宗主其實也是個人物,只怪少宗主識人不清,被這個女人矇蔽了,據說爲這女人那父子倆鬧了多次,其實雪宗宗主倒算的上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奈何家門不幸啊,而且我也不是讓你們放過他們,只是給他們一點大的懲罰,留下一條性命罷了。
可我爲何要留他們性命?君清羽冷笑的說道,我做事比較喜歡斬草除根,否則必然後患無窮。
五嶺陰沉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容:我想說的便是此事,這雪宗算起來是我流月門的實力,在我流月門內擁有雪宗宗主的靈魂令牌。
靈魂令牌?君清羽的眉頭皺了皺,不解的看了眼五嶺。
靈魂令牌便是刻了雪宗宗主靈魂印記的令牌,握着這令牌等於握住了雪宗宗主的生命,我可以把這令牌給你,你想要他做什麼,他絕對無法拒絕,如此,你不用擔心雪宗會報復你,當然,這些是對那並沒有參與進此事的人,那些參與入內的,你要殺遍殺吧,並且……
說到這裡,五嶺的沙啞的聲音微微一頓,陰笑道:那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雪宗內有何人願意放過她。
其實,他勸說君清羽的想法,也是在聽到了君清海的話之後。
不然以薛霖的癡情,就算她的手裡握有雪宗宗主靈魂令牌,也會不顧一切的爲君清海報仇。可如今……薛霖已經對那女人失望透頂了。
如此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令牌給我。君清羽擡手伸到五嶺的面前。
五嶺淡淡的一笑,把靈魂令牌遞到了君清羽的手裡:丫頭,有了這令牌,往後雪宗就再也不是我流月門的勢力,它只屬於你。
君清羽並未說話,她再驗過令牌真假之後就丟入乾坤袋中:朱雀,三天三夜內他們任何人都不允許死,我要讓他們所有人承受三天三夜靈魂灼燒的痛苦,而到三天之後,就讓那幾個老頭魂飛魄散,當然,不服的人也就不用留下。
君清海緊緊的握着拳頭,心似被嫉妒給啃噬着一般。
爲了成爲薛霖的妻子,她受了多少的冷嘲熱諷?猶記得雪宗宗主那冷漠的眼神,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可最後呢?
自己仇沒有報成,雪宗卻成爲了仇人的勢力。雖然身爲二流門派的雪宗不如流月門的強大,裡面卻也有幾個先天強者的坐鎮,即便是皇族內都沒有一個先天,顆現在如此強大的勢力卻歸她所有。
爲什麼自己那麼努力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她卻什麼都沒做就能有擁有這麼多的東西?
她不甘心!
而且,她以爲雪宗必然活不成,纔想把所有事情推到薛霖頭上,誰想到君清羽居然放過了他們,如此,雪宗那些人必然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裡,君清海的眸子一點點變紅,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向着君清羽撲了過去:君清羽,你個賤人,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不過,她還沒到達君清羽的面前,就有一道白衣閃過,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的容貌俊美冷漠,眸子裡帶着足矣將人凍傷的寒氣,瞬間讓君清海的身子停了下來,很難想象,爲何這容顏如仙人般俊美絕倫的男人,卻這樣的冷漠?
君清海一下子怔住了,還沒來及得回過神來,卻見那男人拔出了劍,在那過劍光之際,她的一隻手掌被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君清海尖聲叫了起來,鮮血順着掌心淌下,匯聚成了一片。此時的她面色蒼白,想要暈過去卻不知道爲何就是無法昏厥。
唰!
白光再次一閃而過,君清海的半截舌頭被割了下來,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睛,再也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她美眸裡含着淚水,希望這男人能夠產生憐香惜玉之情,放過她這一次。可除了君清羽,又有誰能讓這向來無心無情的男人憐惜?
這女人,想要殺害清羽姑娘,公子如何會放過她?瀟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在公子的面前就敢侮辱清羽姑娘,公子怎麼可能放過她?
還想讓公子憐憫?
他家公子一向冷漠,就算絕世美女他都可以照殺不誤,這輩子瀟月除了君清羽外,還沒見他對誰比較特別。
無情,先別殺了她,廢了她的丹田與手腳,而她的人,就交給雪宗處置,相信雪宗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現在雪宗的人已經恨她入骨,所以,他們的手段必然比她更狠。
無情沒有多說什麼,他手裡的劍散着凜冽的寒芒,只是幾下子就把她的四肢砍了下來,而後一劍刺入胸膛,將丹田一搗而毀,可在做完這些之後,又用劍將她的身體挑了起來,丟入到火海當中。
疼,刺骨的疼讓君清海想要暈厥過去,奈何火海內的火焰直入靈魂,那靈魂劇痛的感覺刺激了她,便是失去意識都只是個奢望。
朱雀冷酷的看了眼在火海內掙扎的衆人,從虛空落了下來,站在君清羽的面前,那雙妖冶的紅眸望着面前的少女,冷酷的說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不想讓我插手,只不過,我無法視若無睹,而且這次我出來是爲了告訴你一聲,我已經進入了閉關最緊要的時候,少則半年,多則兩三年無法出現在你的身旁,所以這段期間你遇見危險我再無法幫你。
話語落下,他深深的望了眼君清羽,性感的紅脣邊線條冷硬,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冷酷,只是那紅眸中卻有着一抹複雜。
另外,保護好自己。
君清羽的心裡淌過一陣暖流,輕輕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無情收起了劍,緩緩走到了君清羽的身前,他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替她梳理着凌亂的青絲,那雙眸子裡帶着可以溺死人的溫柔。
清兒,無論發生何事,我都不會讓你遇到危險。
君清羽愣了一下,遲疑的看着那面容上帶着溫柔笑容的無情,躊躇了半響,問道:無情,你……沒什麼問題吧?
說真的,她認識的無情一向冷漠,如此的溫柔倒是讓她有些不習慣。
瀟月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望了眼朱雀,再看向自家公子,錯愕的眨了下眼睛:公子難不成是在吃醋?
原來他那無情的公子也會吃醋……
朱雀冷酷的紅眸望向無情,也就在這時,無情擡起冷漠的雙眼,冷冷的掃向了他,兩人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瀟月感覺現在的氣氛……有點微妙。
少頃,朱雀收回目光,最後深深的望了眼君清羽,而後那抹風華絕代的紅影在驟然間消失在了此片空間。
當然他離開了不代表火海就會消失,三天三夜靈魂焚燒的滋味絕不好受……
小羽。諸葛雲站了起來,蒼白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抱歉,最後,還是要你來救我。
君清羽在看到諸葛雲沒什麼大礙之後,心底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諸葛雲垂下眼簾,不再多說什麼,但是今天的事情卻告訴了她,她的實力還是遠遠不夠,只有更加的強大,才能無所匹敵。
所以往後,她必須變得強大起來,唯有如此纔不會成爲累贅……
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後便見一身白衣的柳少鈺搖晃着摺扇,微笑着迎向了君清羽,那如冠玉般的容顏上滿是笑意,桃花眼裡還是一貫的多情風流。
他轉眸看向君清羽,輕輕的眨了下桃花眼,脣角揚着溫潤的笑意:姑娘,我是不是來遲了?
其實,柳少鈺倒是與五嶺一同來到雪宗,只不過看到沒什麼情況就不曾出現。
無情冷眼掠過柳少鈺那風流的神韻,俊美的容顏上始終沒有表情,誰都看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姑娘,不知這位是……柳少鈺亦發現了一旁的無情,眉頭一挑,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有一個未婚夫,他便是我那未婚夫。君清羽對上柳少鈺那雙多情的桃花目,似笑非笑的說道。
然而,聽到少女這話,無情冷漠的神色微微鬆動了一下,擡臂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那親密的模樣讓柳少鈺的眉頭再次微微挑起。
在下當時還以爲你在說笑,不曾想到你真的有一個未婚夫。
就算是柳少鈺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無論哪方面都很完美,完美到根本就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不過……柳少鈺眨了下桃花眼,眸子內掠過一絲戲謔,我也說過,我們做不成夫妻,我不介意和你當情人。
無情眸光一冷,冰冷的視線投向了柳少鈺,那寒冷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無情雙手環住君清羽的腰,縱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柳少鈺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他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桃花眼掃向身後火海中的衆人之時,柳少鈺的神情一點點冷了下來,脣角緩緩揚起,勾起一抹笑容:雪宗?爲了一個女人得罪她,還真是,自找死路,若不是最後有靈魂令牌這種東西,怕是整個雪宗都不得善終。
先魂之體的恐怖在如今還顯現不出來。
但擁有先魂之體的天才,是受上天眷顧的,並且早晚會凌駕於衆人身上,和她爲敵那不是找死的想法?
說完這話,柳少後掃了眼那最爲慘烈的君清海,冷笑一聲:不過,她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
誠如他所言,君清海的下場確實不好。
三天過後,參與入此事的強者都死的乾乾淨淨,連靈魂都沒有留下,而其他的人在這三天之內同樣難熬,卻沒有一個人敢去責怪君清羽,甚至是報復。
誰讓她的手裡握有宗主的靈魂令牌?對她動手?那不是害死整個雪宗?
因此,所有人都把仇恨發泄在君清海的身上。
雪宗裡的人哪一個是善人?這女人把雪宗害的這麼慘?如何會放過她?所以,他們把雪宗內拷問犯人的刑法都用上了,直折磨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了這刻,君清海還對薛霖抱有一絲希望,這個男人當初如此愛她,怎麼就忍心她遭受這樣的折磨?
可接受到君清海投來的目光,薛霖僅是恨恨的望了她一眼,再把頭扭去一邊,不再去看那血腥的場面。
如今的他,對於君清海已經失望透頂。
漸漸的,君清海眼底最後一絲希冀都沒有了,她的心裡充滿了悔恨,但不管她怎麼後悔都於事無補……
此時,諸葛世家所在的客棧內,諸葛天望着走出的諸葛瑩兒,微笑着點了點頭:瑩兒妹妹,明天就是最後的決賽了,你準備好了嗎?
諸葛瑩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這一刻,她的身上散發出無窮的自信:堂哥,我掌握住我們諸葛世家的秘法,一定能過在此次比賽中獲得勝利,你就放心吧,只是最近我聽了一些關於雪宗的傳言,據說那叫君清羽的女人手裡擁有一頭朱雀?還讓雪宗成爲了人間地獄?
想到那些傳言,諸葛瑩兒就恨得咬牙切齒。
爲什麼她不但得到鳳凰,連朱雀這種神獸都有?這些本該是她的東西。
堂妹,你放心吧,諸葛天微微笑了起來,你難不成不知道除非一些特殊的戰鬥,否則擂臺外都有着陣法,在那陣法內是禁止使用靈獸,那女人自身實力不管多強,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此次的比賽,你必然是最後的冠軍,只要你在這場比試中贏得冠軍,前面兩場不管名次如何都沒有什麼大礙,瑩兒,你必定要爲我們諸葛家族爭取最大的光榮。
諸葛瑩兒冷哼了一聲,她的眉宇間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一股陰暗的氣息:冠軍必然歸我所有,不管君清羽還是諸葛雲,都將成爲我的手下敗將!我決不允許這一次再輸給這兩個女人!
看到諸葛瑩兒這自信的模樣,諸葛天微笑的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抹狠厲。
諸葛雲那個女人,絕不能活着,否則諸葛家族必將遭遇災難!
是夜。
沉寂的月色下,君清羽坐在窗前,眸光投向窗外的夜幕,微抿的脣角邊帶着一抹弧度,卻在這時,身後一道熟悉的氣息撲來,她緩緩回頭,望向那張俊美的容顏。
無情,你怎麼來了?
無情沒有說話,僅是靜靜的凝望着她,一雙黑眸裡再不復最初的冷漠無情,因爲面對她,他做不到以往的冷心冷情。
無情,聽說這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君清羽轉頭看着窗外的夜色,說道,我很好奇,你爲何要爲自己取名無情。
無情深深的凝視着她,淡淡的說道:因爲我無心無情,也不願有心有情。
可是他最後還是動了心,動了情……
君清羽笑了起來,再次望向無情,黑眸裡涌動着淡淡的光芒:你自詡無情,卻是最道無情卻有情。
這時候,君清羽想了很多很多,從遇見無情開始,再到如今……無可厚非,這個男人並不多說什麼,卻幫了她許多。
更是不惜爲此搗毀青冥派,只因爲她一個人。
如此的男人,如何無情?
望着眼前的少女,無情的心有了溫度,冷眸漸漸的溫柔了起來,目光中涌現出無限的深情:這生,能讓我動情的,僅你君清羽一人……而已。
就連無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將這少女放入心中,僅是明白在看到她過往的一切後,恨自己爲何不曾在前生遇見她。
那時候,他爲她而心疼,只想把她擁入懷中,護她一生一世。
無情輕輕走上前去,將她摟入懷中,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那一頭青絲,低眸之時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無情……君清羽的心顫了一下,對於他的溫柔還是有點不適應,只是無情並未說話,僅是靜靜的擁抱着她。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投入,落在兩人身上,這一對相擁的璧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相配的讓人都不覺驚歎。
諸葛雲本有事想找君清羽,卻看到了以前的這一幕,她會心的一笑,轉身就離開了門前……
翌日。
晨光初起,廣場上一排盡都是擂臺,逐一數去竟有十個。
衆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流月門這是在搞什麼鬼。
咳咳,火雲乾咳了兩聲,眸光環視四周,說道,諸位,與平常無異的比賽過於無聊,所以這次我就採取了一個新方法,此次比賽的擂臺由晉級賽中前十名來坐鎮,底下的人若是打敗了擂臺上的人,那你就獲得你所打敗之人的名次,當然,前十名中若想要名次更前,也可以上去挑戰,只不過你上去挑戰,那你原本的名次就會被唰下來。
隨着火雲的話落,諸葛瑩兒的眸光微微一動。
她所在意的並不是第四名,而是那冠軍的寶座,先獲得冠軍的寶座再去與諸葛雲那個賤人算賬。
而這一次,她有十足的把握打敗那叫君清羽的女人!學會了諸葛家族秘術的她,這麼多人中決不會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君清羽,諸葛雲,你們註定不會是我的對手!諸葛瑩兒冷笑一聲,陰沉的眸光掃過那兩人的容顏,眼中的嫉恨差點把她吞噬。
不過,此次她是絕不會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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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毛我覺得讓他們的進展快了一點~噗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