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左護法怒火滔天,這個臭丫頭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殺了董非然,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流月‘門’弟子間早有規定不得自相殘殺,你把本護法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君清羽緩緩收回拳頭,淡淡的掃了眼臉‘色’鐵青的左護法:“我說過,他如果能挨下十拳我就放過他,你也答應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他沒能撐得下十拳又能怪得了誰?
“你……”左護法氣的渾身冒火,卻因爲自己先前的那番話不得對這個‘女’人動手,“好,很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事情,哼!”
狠狠的甩了下衣袂,左護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比武場。
隨着他的離去,人羣內爆發出猛烈的驚歎聲,更有那些初入內‘門’沒多久的弟子,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立在廢墟上的少‘女’。
或許從今之後,這個少‘女’就是內‘門’中新一代的神話……
長老院內,火雲和五嶺相坐對弈,卻在這時,聽聞有人來報內‘門’的左護法前來求見,兩個老頭都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左護法來見又有什麼用意。
“火雲長老,五嶺長老。”
左護法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那低下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狠意。在長老院內,五嶺長老是最冷麪公正,只要把那件事稟報給五嶺長老,那麼……
“什麼事?”火雲眉頭一挑,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兩位長老,內‘門’中有一位弟子擊殺了另一名弟子,所以屬下是來請求長老們裁決。”
聽到這話,兩人的面‘色’都沉了下來。
在內‘門’之內,是決不允許弟子間互相殘殺……
“左護法,發生什麼事了。”五嶺面‘色’‘陰’沉,聲音透着一股森冷之氣。
左護法見到他的面‘色’,情知他已經動怒,心中不覺一喜,便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給一一稟報了出來。
“是這樣的,內‘門’弟子君清羽和董非然不知因何起了糾紛,還立下了生死契約文書,一方不死另一方就不會罷休,所以……”
砰!
左護法的話還沒說完,五嶺的手掌狠狠的落在桌上,直接把棋桌給拍成了兩半,他看都沒看一眼自己通紅的手,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剛纔說什麼?君清羽怎麼了?是不是董非然殺了她?”
“啊?”左護法愣住了,不解所以的望向五嶺,“死的不是君清羽,是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九的董非然……”
五嶺本籠罩着的那股森冷之氣在聽到這話後緩緩消散了,他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繼續說吧。”
因爲五嶺從來都是冷着一張臉,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在臉上,所以,愚鈍的左護法根本沒有發現他在聽說死的不是君清羽之後的變化。
“兩方起了糾紛,便開始戰鬥,那君清羽不知道和董非然有什麼深仇大恨,年輕弟子間的爭鋒不是很正常?她竟然下了殺手,我上前阻止,她更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殺了董非然,因爲兩人立下的文書之故,我也不能太過強勢的定罪,就來詢問兩位長老的意見,像她這種動不動就下殺手的弟子,若不早除必是一個禍害,我們流月‘門’弟子再多也不夠她殺的。”
左護法絲毫不提十拳的約定,畢竟那是他一生當中最大的羞恥。
火雲淡淡的瞥了眼左護法,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立下了文書,那也只能怪董非然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左護法,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啊?”
左護法愣住了,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火雲長老爲什麼要放過那個‘女’人?就算立下文書,但流月‘門’並沒有規定兩方弟子有約定後就能殺人‘性’命。
“五嶺長老。”左護法轉向了五嶺,在他看來五嶺是衆多長老中最公正的一個,他一定會爲董非然做主。
五嶺‘陰’冷的看了眼左護法,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丫頭不是無緣無故就會殺人的人,想必是董非然先要殺她,她出於防備才誤殺了董非然,這件事怪不得她。”
左護法傻眼了。
董非然是想要殺了那個‘女’人不假,但她出於防備才誤殺了董非然,這……
這分明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
到了這刻,如果左護法還看不出來火雲和五嶺是有意庇護那個丫頭,估計他就是真正的傻子。
火雲長老也就算了,便連向來公正嚴謹的五嶺長老也包庇她,爲什麼?
一時間,左護法的臉上染上繽紛的‘色’彩,怔怔的說不出任何話來,突然間他有一種後悔的衝動,後悔爲了董非然出頭……
“你下去吧。”火雲長老淡淡的揮了揮手,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左護法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門’外,當步出長老院時,一陣冷風颳過,他才發現背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丫頭,一來流月‘門’就惹出了這麼多的風‘波’。”
長老院內,火雲無奈的笑了笑:“還真不愧是少主看中的人,幸好那丫頭沒什麼大礙,不然少主回來,估計會引起一場動‘蕩’。”
少主在之前就囑咐過他們,好好照顧君清羽,卻又不能太過明顯,畢竟她還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成長。
若有什麼風‘波’都去替她擺平,那她入流月‘門’還有什麼意思?
火雲和五嶺相視一眼,只有他們這些人才知道,景月軒看似清俊優雅的外表之下,隱藏着的是如何一顆腹黑的心……
“清羽師妹,你已經戰勝了第九名的董非然,是不是要把修煉室搬到他那裡去?”青黛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君清羽。
“第九號修煉室比我這邊的真氣濃郁,等我將東西收拾好後就過去。”君清羽輕輕的點了點頭。
第一百三十號修煉室之所以有這種濃郁的真氣,不只是大型聚靈陣的緣故,還有把真靈石內的真氣轉換出來的轉換之陣,若撤掉這些陣法,第一百三十號修煉室也就會恢復以往的狀態。
而若將這些陣法放在第九號修煉室內,那真氣將比這裡更加濃郁。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青黛掩‘脣’笑了起來,“當初在山‘洞’內,你救過我們一條‘性’命,所以,我欠你一份人情。”
君清羽微微的笑了起來:“若有需要我不會和你客氣。”
……
第九號修煉室,在君清羽佈下陣法之後,真氣濃郁度比一百三十號更高,所以最後青黛最後也搬到了修煉室內和風雲小隊的成員一起修煉。
在這期間,小凰兒倒是和風雲小隊的人熟悉了起來,衆人也很喜歡這可愛天真的小娃娃,她的出現亦是爲修煉室增添了一分活潑氣氛。
不過君清羽不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在那日和董非然決戰之後,她便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並且時不時偷偷的去找後山上的老頭,在她的幫助之下老頭的陣法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她修煉上的造詣亦是突飛猛進……
此日,君清羽正從修煉中走出來,一道軟軟的身影就撲入了她的懷中。
小凰兒擡起粉雕‘玉’琢的面容,明亮的大眼裡帶着天真的光芒:“孃親,巴林叔叔問凰兒的爹孃是誰,可是,凰兒的孃親是你啊,那爹爹又是誰?”
君清羽明顯的一愣:“凰兒,我不是你的親孃,按理說我也只是你乾孃。”
小凰兒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問道:“乾孃和親孃有什麼區別?我只知道是孃親你把我孵化出來的,凰兒也只認孃親你一人,孃親,凰兒想要一個爹爹,可是外面那些人都太弱了,無法保護孃親,沒有資格做凰兒的爹爹。”
君清羽的心一震,面前似浮現出無情冷漠俊美的容顏,她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摸’了‘摸’略有些發燙的臉頰,低低的笑道:“凰兒,你以後總歸會找到你親孃的,到時候你就有爹有娘。”
說這話時,君清羽分明感覺到懷中的小身軀顫抖了一下。
小凰兒緊緊的咬着粉‘脣’,擡起淚眼凝視着君清羽,那副小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可憐巴巴的說道:“孃親,你是嫌棄凰兒了嗎?所以要把凰兒給其他人?凰兒不要離開孃親,任何人都不能讓凰兒離開孃親。”
君清羽是小凰兒出世後第一個遇見的人,亦是她唯一一個相信的人,所以,聽說要去找自己的親爹親孃,她就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低眸望着小凰兒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小身體,君清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知道小凰兒的身世,身爲鳳凰一族王者身份的她,終究會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但若凰兒不願走,那麼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把她給搶走……
“隊長,嚴毅師兄,苗苗師姐,凌峰兄妹前來拜訪隊長。”
正說着,‘門’外傳來李路的聲音,而在這話落下後,當初一同面對過蜥蜴羣的同伴們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苗苗等人看到君清羽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心裡不覺鬆了口氣,畢竟這個少‘女’曾經救過他們一次。
“內‘門’弟子榜不是按照年齡來稱呼,而是按照排名,如今你的名次在我之前,我也該稱呼你爲一聲清羽師姐,”林紫兒輕輕淺笑起來,那一雙眸子裡帶着靈動之‘色’,“不過清羽師姐,你這裡的真氣比嚴毅師兄的修煉室裡還要濃郁很多,恐怕連‘精’英弟子府都無法相比。”
苗苗等人都有些複雜的看着君清羽。
當初他們都還不認爲這少‘女’能和他們一起去面對危險,如今,她竟然把排名第九的董非然都給擊殺了。
這種年齡便有如此成就,如何讓他們不感到震驚?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隨意即可。”君清羽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嚴毅擡眼看向君清羽,目光中同樣有着一縷複雜。
自己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可沒有她這種本事……
“我們來這裡也只是證實一下你活着回來的消息,在一個多月前,我們本想和董非然算賬,那董非然早已料到這點,所以就對我們的家族下了手,不得已下只能趕回去解決家族的情況。”
嚴毅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機。
董家如今已經被他們給滅了,原本是打算再和董非然清算一下,誰知道他居然死了,不過雖然沒死在他手裡,這樣也算是間接的替他們出了氣。
提起董非然,這裡就沒有人不恨那‘陰’險的小人。
“要我說,還真是死的太便宜了,”苗苗冷哼了一聲,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怕是家族就要遭殃了,那董家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們的家族動手,尤其是董非然那個‘混’蛋,仗着左護法的存在就以爲我們都不敢對他動手?我真想將那‘混’蛋的屍體挖出來再狠狠鞭打一頓,對了,清羽師妹,你這次得罪了左護法千萬要小心,那傢伙也是瑕疵必報,最好的方法是爲自己找個後臺,無論是‘精’英榜的弟子,還是長老院中的人都可以庇護你。”
君清羽沒有說話,但那清冷淡然的笑容便讓人知道她沒有把苗苗的話放在心裡。確實,君清羽根本沒必要忌憚左護法。
同樣不會因爲忌憚那左護法便放過董非然一條‘性’命。
“你們是說上次孃親和那個人類戰鬥時出來打傷孃親的‘混’蛋?”小凰兒從君清羽的懷中擡起小腦袋,可愛的面容上揚着殘忍嗜血的笑容,“他如果來就正好,凰兒也想要找他呢。”
若不是孃親不讓她輕易出手,那時候她就殺了那個人類。
苗苗等人這才注意到君清羽懷裡的小凰兒,和巴林他們一樣‘露’出古怪的目光,實在是一個十七歲不到的少‘女’帶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奶’娃娃太怪異了,尤其是這個‘奶’娃娃還喊她孃親……
君清羽如何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她和他們並不是很熟,也懶得去做這個解釋。
“苗苗,林峰,紫兒,我們別打擾她休息了,”嚴毅看了眼君清羽,再轉向其他人,說道,“走吧,對了……”
似想起什麼,嚴毅的步子微微一頓:“黛兒是不是在這裡?”
黛兒?
君清羽一愣,嚴毅和青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難不成……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開口說道:“青黛在後院內修煉,你想要見她的話,直接去找她就成了。”
嚴毅微微點了點頭,擡步走向了‘門’外,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眼下。
房間內,又恢復了安靜,君清羽讓小凰兒自己去玩,便盤膝坐在‘牀’上開始打坐,但是她修煉沒有多久,就因兩個人的到來只能從打坐狀態內走出來……
大廳之中,灰袍老者坐在首座之下,面容冷肅的望着‘門’外。而在他的身旁立着一人,君清羽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她初來‘門’派時主辦考覈的古鏡……
“你便是君清羽?”老者凌厲的目光‘射’向‘門’外走來的少‘女’,神‘色’冷冽的說道,“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成就,老夫不得不佩服你。”
君清羽停下步子,清冷的視線落在老者的身上:“不知這位長老來找弟子有什麼事?”
來者不善,她的心裡突然涌現出了這種感覺。
“老夫是長老院的羅逸,”羅逸擡起頭,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君清羽,用那盛氣凌人的語氣說道,“這次來當然是爲了你的事,你的所作所爲我都已經聽到了,所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看中了你的天賦想要收你爲徒。”
羅逸很有一種自信,這個弟子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要知道在流月‘門’內,有多少人妄想拜長老爲師?他有這麼一個機會怎麼會放棄?
若是羅逸知道後山那老頭想要收她爲徒,她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君清羽挑了挑‘脣’,淡然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抉擇。
“我拒絕。”
拒絕?她居然拒絕了……
古鏡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女’人竟然拒絕了羅逸長老想要收徒的意願?天知道整個流月‘門’內有多少人想要拜羅逸長老爲師?
更何況,羅逸長老還是一名煉陣師。
“你說什麼?”羅逸臉‘色’一冷,身上的氣勢擴散而開,雙眼死死的盯着君清羽,“你把你剛纔的話再給老夫重複一遍。”
君清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脣’角分明揚着譏笑:“就算再重複一遍,我也不願做你的徒弟。”
當她的師父,這個老傢伙還沒有那個資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羅逸眸子微眯,冷冷的一笑,“你在內‘門’擊殺了弟子董非然,以爲便能如此善罷甘休?現在的你只有一個機會,做我的徒兒,我能替你擺平這件事情,否則,以你犯下的錯誤,必須被逐出‘門’派!”
君清羽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好像是在嘲諷着羅逸,然而,她的眼神卻始終清冷,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波’動。
似乎羅逸的話根本就沒有讓她有所忌憚……
“如果你想這麼做,那就去做好了,我無所謂,便是離開流月‘門’,我也不會做你的弟子,這便是我的決定。”
說完這話,她轉身走出了‘門’外,或許來見他們就是一個錯誤。
砰!
羅逸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憤怒的火‘花’在眼底燃燒,他死死的望着少‘女’離開的身影,一字一頓的說道:“君清羽,你會爲你今天的事情後悔!”
想他羅逸想要收徒,哪個天才會無動於衷?只有這個‘女’人,才拒絕了他,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羅逸根本無法忍受。
尤其是,這個‘女’人有着超強的靈魂力,如此天才若被其他人得去,必會威脅到他在流月‘門’內的地位……
“羅逸長老。”古鏡大驚失‘色’,整張臉‘色’都給變了。
他作爲羅逸長老的人,當然瞭解長老的‘性’格。
典型的瑕疵必報心狠手辣,他不會管你是不是流月‘門’弟子,只要不是在他的‘門’下,那他便是殺了也不會讓其他人給得到。
但是這樣的弟子若死了,對流月‘門’來說將是一大損失……
古鏡的心中權衡利弊了一下,身爲流月‘門’的人,他不該讓這種天才給損失了,而長老院內,算五嶺長老最公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五嶺長老一聲?
“古鏡,我們走!”
羅逸臉‘色’冷冽的站了起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古鏡的臉‘色’。
古鏡心一橫,隨着羅逸走出了第九號修煉室,只是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卻是徑自去長老院找了五嶺。
他是羅逸長老的人沒錯,但作爲羅逸長老‘門’下之前,他更是流月‘門’的護法,讓這種天才死亡,絕對是流月‘門’的一大損失。
可惜,古鏡卻被通報五嶺長老有事外出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他只能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裡。
心中一想,只要君清羽在流月‘門’內,羅逸長老就無法對她下手,原本提起的心便緩緩放了下來……
古鏡雖然知道火雲長老和五嶺長老關係不錯,但是那個老傢伙不像五嶺一樣處事公正,萬一也有什麼‘私’心豈不是將那個弟子給徹底毀了?因此也並沒有去求見火雲,當然,如果這時候古鏡去找火雲,火雲必然會動用景月軒的身份警告羅逸,正因爲他沒有這樣做,才讓羅逸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時光似水,歲月如梭。
眨眼間距離當初在朱香國舉辦的大比已經過去一年……
猶記得當日,她曾在諸葛雲的面前立下承諾,一年之後,她剷除諸葛家族,而她必然會在那時前去相助。
如今就快要到她們的相約之期……
房內,清風拂過,少‘女’立於窗前,目光靜靜的望着窗外的藍天,清麗絕‘色’的面容上勾着一抹清淺的笑容。
這一刻的她,竟是如此的美,美的驚心動魄,卻又不可褻瀆。
‘花’落衣站在背後凝望着君清羽,鳳眸中透着複雜之‘色’。
自從和董非然的一戰之後,已經過去了很多月,如今的少‘女’比起數月之前的她,明顯更加的成熟了。
“小羽,你要離開‘門’派?”
頓了一頓,她還是把話給問了出來。
君清羽輕輕點了點頭:“我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去見一個朋友。”
說這話時,她‘脣’角上揚,勾起一抹柔軟的弧度,便是在柳少鈺身旁時,‘花’落衣也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笑容。
“你的朋友?”
“是……”君清羽的面前似浮現出諸葛雲的容顏,笑意越發溫和,“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並且傾盡所有都要去保護的朋友,一年之前我和她有一個約定,如今也到了去赴約的時候了。”
一年不見,不知諸葛雲在無上宗生活的怎麼樣了。
‘花’落衣震驚的看着少‘女’在陽光下的身上。
便是傾盡所有都要去相互的朋友?那個朋友到底和她什麼關係?難不成她真的不會去喜歡柳少鈺,那個纔是她所愛之人?
“‘花’落衣,我不在‘門’派的時候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在我和她的事情解決完之後,我還會回來……”
君清羽深深的看了眼‘花’落衣,或許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但自從她因自己的死而找上董非然的時候,她便從心裡接受了她。
擡手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陽光落在少‘女’的臉上,她一走出‘門’外,視線就落在了正在和紅‘玉’玩耍的小凰兒身上。
“紅‘玉’,凰兒,我們走了。”
雲,一年期限以至,我也如約去尋你……
她仰頭看向天空,淡淡的勾起了‘脣’角。
流月‘門’裡對內‘門’弟子的管理比較放鬆,想要請假離開‘門’派,只要隨便去和一個護法說聲便可,當然,若成爲了核心弟子,是完全來去自由,不用請假就可以直接離開‘門’派,甚至什麼時候歸來都沒有約束。
……
夜‘色’漸濃。
如水的月光之下,少‘女’坐在一棵樹前閉目養神,淡淡的光芒籠罩着她的身體,一襲白衣隨風淺揚,美不勝收。
在少‘女’的‘腿’上還枕着一個小腦袋,許是夢見了什麼東西,‘脣’角的一絲銀線拉的很長,她還不忘吧嗒了下小嘴巴。
倏然間,少‘女’睜開了雙眸,清冷的目光投向無邊無際的夜空。
晚風拂過,撩起少‘女’那頭青絲,她的視線掃過無人的樹林,冷聲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唰唰唰!
幾聲狂風劃破長空的聲音,而後整有數十個身影立於她的面前。
“一個半先天,十一個後天十二級,”君清羽淡淡的笑了起來,“是誰派你們來的,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連半先天的強者都派來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後天八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羅逸的人。”
這幾個月來,羅逸並沒有放過君清羽,曾三番兩次的來找她麻煩,先是威‘逼’利‘誘’,無用之後更是使用強迫的手段,現在他終於等不及了?
“哼!”
那名半先天強者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們只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選擇拜羅逸長老爲師,還是死在這裡!”
君清羽微微眯起雙眸:“如果我都不選呢?”
半先天先是一怔,而後狂妄的笑了起來:“哈哈,這可由不得你,難不成你一個小小的後天八級還能躲得過我們的掌心?長老就是知道你詭計多端,才讓我親自出手對付你,小丫頭,拜我們長老爲師有什麼不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若是你識相還能撿回一條命,否則,便是死了都沒人可惜你。”
兩世爲人,君清羽看過了太多醜陋的人‘性’。
有爲奪取寶物傷人的,更有因利益犯了殺手,卻還是第一次由於收徒不成惱羞成怒想要殺人的。
這一次,她當真是大開了眼界。
“我的答案還是那一個,想要我拜師,他沒有那個資格。”君清羽冷冷的掃過半先天冷肅的面容,淡然的說道。
半先天臉‘色’猛地一變,繼而冷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小丫頭,我已經出言提醒過你了,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就只能遵從長老命令,我們長老不但是一名先天強者,更是尊貴的煉陣師,向他這種人物要收徒有誰能拒絕的了?偏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眸子漸漸冷了下來,他的身上散出森冷的殺氣。
就在這時,君清羽的懷中響起一道軟蠕蠕的聲音:“孃親,凰兒餓了,剛纔還夢見了好多的食物,所以更加餓了。”
小凰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從君清羽的‘腿’上坐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擡,大眼睛在看到面前這些明顯不懷好意的人之後,明顯的亮了一下。
“是半先天,還有十一個後天十二級的人類,比我之前吃過的小爬蟲好多了,”小凰兒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開心的親了君清羽一下,“孃親,他們是你爲凰兒找來的食物嗎?那凰兒可不可以吃了他們?雖然這些還不夠凰兒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