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鼎爐之內,火焰騰空而起,在那強烈的煙火之中神劍龍炎發出強烈的火光,將整個朱雀寶鼎都映襯着一片通紅……
君清羽眸光微斂,擡手手指緩慢的移動着花落衣的靈魂,眼見那靈魂已緩慢的速度漸漸移去,她全部的精神都提了起來。
汗水流淌在背上,溼潤的白衣緊緊的貼着她的身體,顯出了女子完美有致的身形……
是的,這一刻,君清羽是從所未有的緊張,花落衣死亡的那幕如鏡頭般在腦海裡閃過,讓她的心彷彿被什麼給撞擊了一下,疼的厲害。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這個男人消失。
花落衣的靈魂漸漸的移到了鼎爐之內,在那熾熱的火焰中一點點的與神劍龍炎相融合,透明的身軀在火焰下逐漸變得暗淡,而在這時,龍炎劍卻散發出強烈的光芒……
轟!
滔天的氣勢從龍炎之劍上散發出來,砰的一聲撞在君清羽的胸膛,她的身體驟然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主人!”無道老人大驚失色,卻根本無法挪動腳步……
大劍光芒萬分強烈,籠罩着衆人的面龐,那強大的威壓散發出來,光是這股壓迫便讓人呼吸一滯,面露驚愕。
“神劍龍炎,這纔是真正的神劍龍炎。”
無道老人深呼吸了口氣,激動的目光望向火焰之中的大劍。如果說沒有器靈的龍炎劍是個死物,如今它已經復活了……
“小主人,你成功了,成功的煉製出了器靈!”
聽到無道激動的聲音,君清羽的精神終於放了下來,那極度的緊張之下令她的腦袋出現一片眩暈,便在她擡手撫額之時,一道血紅的衣袍飄落在她的面前……
她的身子一震,目光順着衣袍逐漸往上,再看到那張如妖孽般俊美的容顏之上,喉嚨微有些哽咽。
“花落衣,恭喜你恢復貌美如花的模樣,那些傷疤都消失了。”
縱然花落衣多年扮爲女子,可他卻並不喜歡別人用如花的容顏來形容他,不過,因爲說這話的對象是君清羽,倒是很有一種享受。
男人低眸凝望着面前的女子,那鳳眸中帶着不可置信,就生怕這不僅是一場幻覺,稍一眨眼面前的女子便會消失了。
“花落衣,”君清羽眉頭一挑,“你死過一次人也變傻了?”
不!這不是幻覺!
男人猛的一震,從那錯愕中回過神來,可是他的面龐上闋沒有任何欣喜,只是用充滿傷痛的目光凝望着君清羽。
“小羽,你也死了?”
死?
君清羽的臉色黑了下來:“我還活的好好的,你是在詛咒我死?但你死了倒是事實,只是我把你煉成了神器的器靈,爲了讓你存在,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她還活着,而他成爲了器靈?
花落衣緩緩收斂了神思,鳳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君清羽:“你真的沒死?”
“真的!”
君清羽站起了身,眉頭微微一挑:“這裡是朱雀寶鼎,也是我在這裡最後的底牌,除了無情之外,你是第二個知道朱雀寶鼎的人,剛纔我已經把你煉造成了器靈,所以,花落衣,從今往後我們便一起並肩而戰。”
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男人明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一雙鳳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說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他真的能夠和她一起戰鬥?而且她剛纔說什麼?他是除了那男人之外第二個知道朱雀寶鼎的人,也便是說,連柳少鈺都不知道?
原來他在她的心中比柳少鈺更加重要……
花落衣怔怔的眨了下眼,一時間無法相信這忽然而來的幸福,對以前的他來說,能夠和她並肩作戰那根本就是妄想。
“不錯,”君清羽微微點頭,“你是神劍龍炎的器靈,也就是神劍龍炎本身,從此往後,你便和小凰兒他們一樣是我不可缺少的力量。”
這一刻,花落衣的心被滿滿的幸福給包圍着,自從向她攤牌開始,他以爲從今往後他們僅能形同陌路,卻沒想到還能等到這一天。
“那這朱雀寶鼎之內,我是不是第一個來到的人?”鳳眸微閃,花落衣的脣角勾起妖孽般的笑容。
君清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錯。”
“無情也沒來過?”花落衣的心一禁,一眨不眨的盯着君清羽。
在看到她點了點頭之後,頓時有一種揚頭狂笑的衝動。雖說他在其他方面輸給了那個男人,但他卻是第一個進入朱雀寶鼎的人……
君清羽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這朱雀寶鼎又不是隨便什麼都可以進來,就連凰兒他們也是因爲服了朱雀的精血方纔能自由出入,如今的花落衣是一把劍,連個鬼都算不上,所以他可以留在這裡。
而對於朱雀寶鼎來說,花落衣和那些閉關修煉的傀儡們沒有什麼區別,不屬於生物級別……
“花落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無道前輩,也是一直教導我煉陣師的師父。”
君清羽轉頭望向無道老人,神色尊敬。
花落衣看了眼無道,鳳眸閃爍了一下。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是絕不會去佩服任何人,可對於這老頭她確實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可見老傢伙在她心中的地位。
“小主人,你真是折殺我了,”無道老人呵呵一笑,眼中卻帶着感動,“教導小主人是我的職責所在,小主人不用太介意。”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君清羽輕輕的笑了起來,“無道前輩,除了我前生所認識的師父之外,你便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尊敬的人,你們兩個也是我生生世世的師父。”
無道老人的心中涌現出一股暖意,比起那君夢蓮,小主人確實優秀太多,這也是爲何同爲君家人,朱雀寶鼎卻偏偏選擇了她……
“花落衣,我在帶你去參觀一下朱雀寶鼎。”君清羽轉頭望向花落衣,露出絕美的笑容。
看到少女臉上的笑意,花落衣微微晃神,心似乎照進了一道陽光。
這笑容,多像十年前的她,當年就是她的笑驅散了他心中的黑暗,也讓他十年來都沒有忘記……
不由自主的,花落衣的腳步就跟着她走去。
“花落衣,這裡是朱雀寶鼎內的靈田,在這裡,一株本需要百年成長的藥材,只需十天就可以長成,可惜這些東西對你沒有什麼用處,你只是一把劍而已。”
花落衣的目光有些錯愕,一株本需要百年成長的藥材只需十天?難怪她擁有那麼多提升實力的果子……
只不過那最後一句話讓花落衣的臉色黑了下來。
一把劍?好歹他以前也是個人,現在居然用劍來形容他?這分明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男人的目光極盡的哀怨,那萬分委屈的神色出現在他容顏上越發的妖孽,委委屈屈的說道:“小羽毛,我是人,就算再不濟,那也是個鬼,你能不能不要用一件物品來形容我?”
小羽毛?
君清羽狠狠的惡寒了一把,這傢伙還敢不敢再噁心一點?
“花落衣,你最好給我閉嘴,再讓我聽到你這種的稱呼,”君清羽威脅的掃了他一眼,勾脣笑了起來,“那你的靈魂也會變得殘缺不全。”
“殘缺不全?怎麼個殘缺不全法?”
“斷子絕孫!”
花落衣愕然的望着轉身離去的君清羽,妖孽般的容顏上勾起魅惑的笑容。這個女人真夠狠的,這種話也能輕易的說出口。
第六道朱雀之門當中,望見迎步而來的兩人,十個傀儡皆是站了起來,整齊劃一的面向君清羽。
“十個半先天的傀儡?”花落衣眨巴了下鳳眸,脣角掛着一絲苦笑,“你到底還有多少的實力沒有展現出來過?”
他發現,這少女身上的秘密怎麼也挖掘不完……
“都已經突破到半先天了,看來這段時間沒有偷懶,”君清羽眉頭一挑,轉頭望向花落衣,“這就是最後一道朱雀之門,接下來的門中是什麼,便是我也不清楚,花落衣,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些秘密的劍。”
花落衣目光哀怨,可憐巴巴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說我是一把劍了,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可你就是一把劍。”
“我不是劍,我是劍人!”
君清羽愣了半響,結果忍不住笑出了聲,在聽到她的笑聲之後花落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哀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花落衣,”君清羽神色一正,眸光擡頭望着面前如妖孽般的男人,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在你遇險的時候,我記起了我們曾經確實相遇過,我記得那時候你一身鮮血倒在我家門前,被我救了之後還滿身防備,而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那一雙倔強的眼睛,花落衣,我們當年之確實認識。”
花落衣身子一僵,一動不動的凝望着面前的少女。
君清羽苦笑一聲:“有一次,我被君家的人追打,是你以身護住了我,替我承受住了那些痛苦,你還答應過我,等你安全之後就把我帶走,只不過這些我記得太晚了……”
“小羽毛……”花落衣的心一痛,其實,是他去的太晚了,這十年內他錯過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花落衣,你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那番話嗎?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那一次,師父和摯友雙雙爲保護我被人刮肉爲夠,而最後,我爲了替他們報仇選擇引燃丹田和敵人同歸於盡,這些都是真的,只是,是發生在前生的事情……”
前生?
花落衣的眼神帶着錯愕,還有一絲的茫然……
“前生,君胖子死了,是被君家的人活活打死,外公和舅舅他們也被敵對的勢力給滅了門,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師父替我解除廢柴體質教導我修煉,雲兒和我相依爲命多年,並且我們一起逃過數次追殺,但是他們都死了,是爲了救我而死,死的極其殘忍,可是最後我卻得知君夢蓮恨我入骨卻是爲了一個被我遺忘的男人。”
“她奪走朱雀寶鼎,並藉助着朱雀寶鼎聚集靈氣的能力一舉成爲朱香國的天才,更是冒充了那個男人的救命恩人,爲了那被我遺忘的男人,她對我展開十年追殺,漫長的十年,我從來不敢再一個地方逗留兩天,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若不是師父和雲兒,我早不知道死了多次了,可是終究還是被君家抓走,毀了容貌,更是把師父他們引入陷阱。”
君清羽深呼吸了口氣,如今的她在說到這番話時,已經能夠一片平靜,心中再也起不了絲毫波瀾。
但一旁的花落衣卻心在滴血。
爲這個女人而心疼。
他怎麼也沒想到,君清羽竟然遭受了這麼多的痛苦,毀了容貌,十年的逃亡,更是所有的親人都一個個的身亡,整個世界只留下她……
那是多麼的孤單與悲傷?
“但所幸的是,最後我和君夢蓮同歸於盡,並且回到了十年前初次得到朱雀寶鼎的那一天,”君清羽笑了起來,這笑輕鬆自在,眉目間卻一片堅定,“在重生的那天開始,我就發過誓言,這一生,不會讓任何人動我所保護之人,爲了他們,便是屠殺天下又何妨?所以,花落衣,我絕不會讓你消失,也不會讓任何殺了你的人活着!”
即便是面對落月島那樣強大的勢力又能如何?
她並沒有爲那一天所造下的殺戮後悔!
花落衣的心疼了起來,他終於明白爲何君清羽會記不得自己。對於他來說,那僅是十年時光,而在她的世界裡,卻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在那樣逃亡的日子當中,如何還能記得年少時所遇見的人?
“若是我以前帶你走了……”
“花落衣,如果當年我和你走,那我只是一個拖累你的廢物罷了,如今這樣有何不好?痛苦的記憶只是我一個人,不管是君胖子,外公一家,還是師父和雲兒,他們都活着。”
是的,只要他們這一生還活着,便夠了……
而且這一世的她,還有無情在身邊陪伴。
花落衣沉默的望着君清羽,縱然剛纔她說的是輕描淡寫,但花落衣還是明白她那種絕望與悲痛……
半月之後。
門派的大廣場上,顧言早已經在靜靜的等候,在看到那迎步而來的少女之後眼睛當即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師公,你終於來了?”
對於這個稱呼,君清羽有些彆扭,她皺眉掃了眼顧言,不冷不熱的開口:“如果你再喊我一句師公,我便讓七夜他們再狠狠的教訓到你幾個月無法下牀。”
顧言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不喊師公我喊什麼?”
“以前怎麼喊現在也怎麼喊。”
連名帶姓?顧言的目光滿是哀怨,如果他真這樣大逆不道,師父不滅了他纔怪,但如果不這麼做,師公又要揍他……
所以無論他怎麼稱呼,都難逃一打。
這世上還有當徒弟徒孫當的比他還要悲慘的嗎?
“師公,人基本已經齊了,參加此次比賽的是全部的核心弟子,因爲路途遙遠,說不定會有危險,所以便由一位長老和一羣護法護送各位前往,那位長老便由火雲來擔任,不知您意下如何?”
讓火雲去風雲之城顧言是考慮到了君清羽。畢竟在長老院內,和她熟的也就只有火雲與五嶺,奈何五嶺那殭屍臉不適合參加這樣的任務,最終就落到了火雲頭上。
“火雲長老和我們一同前往,那些護法就不用了,”君清羽眉頭一挑,淡淡的開口,“彼時七夜他們會跟團走。”
顧言愣了一下,與七夜相比,那些護法確實太弱了,有他們在,這一路上是不會發生太大的危險。
“師……清羽姑娘,”在看到君清羽逼人的目光之下,顧言急忙把口中的話吞了下去,唯唯諾諾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嗯,”君清羽微微點頭,目光卻轉向一旁的無情,說道,“無情,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無情深凝望身旁的少女,俊美的容顏之上那冷漠的線條放緩了下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好,”君清羽揚脣一笑,“那等你辦完事後回門派找我,說不定到那時我已經回來了……”
他沒有再說話,僅是在轉身之時將靈魂令牌塞入了君清羽的手中,而後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隨風傳來。
“若遇到危險,傳召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君清羽凝望着他遠去的身影,身子微微一震。
靈魂令牌,是一個人的命脈所在,可以產生控制之力,並且能夠通過令牌與他傳音……
第一次,君清羽沒有接受,但現在……
她低眸望着手中的令牌,目光產生一抹複雜之色。無情,你的情,這一生我當真無以回報……
“走吧。”
將靈魂令牌送入萬象乾坤袋內,君清羽轉身說道。
“好!”火雲手臂一揮,大聲說道,“諸位弟子,我們這就啓程前往風雲之城!”
風雲之城不在四國之內,距離流月門的距離也是極其遠,縱然隊伍裝備精良,想要到達那裡也需要將近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之內,君清羽基本都是在馬車內修煉,沒有像其他初次參加比試的弟子一樣對什麼都充滿了新奇。
望到她的舉動,衆人都不覺有些感嘆,難怪她能突破的這麼快,竟是不浪費一分一秒的修煉,若天賦再加上這等毅力,她怎麼可能無法成才?
一時間,頗爲感嘆的衆人也不在玩鬧,竟是集體閉關修煉,讓火雲都有些愣住了,什麼時候流月門的弟子變得這樣自覺了?
不管如何,這對接下來的比試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此時,寬闊的山道之上,一隻銀色的兔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般。
卻在這時,樹叢內傳來刷刷的響聲,一頭紅色的虎豹給竄了出來,那個頭龐大的虎豹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小銀兔,鼻孔裡發出一聲哼聲。
一個小小的兔子而已,也敢闖入它的地盤,這麼小的身體也只能夠打牙祭,還不夠填報它的肚子。
便在虎豹撲向小兔子時,兔子豁然睜開了血紅的眼眸,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嘩的一聲,它靈活的身體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穿過了它的身體。
虎豹錯愕的睜大眼睛,甚至到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又是一隻蠢貨,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扮豬吃老虎?不對,是扮兔子吃老虎,”兔子譏諷的一笑,“不過這樣的遊戲玩類了,本座也該換一種類型試試……”
正說着兔子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就在它回過身子的那一剎那,渾身的兔毛都豎起來,死死的望着迎面而來的那一隊人馬。
“魔鬼,是那個該死的魔鬼!”
機會是下意識的,它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屁屁,那小小的身體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憤怒而顫抖起來。
到現在,它還感覺被藤條抽了的屁屁隱隱作痛。而那也是他一生當中最大的恥辱,比每次打架輸給朱雀更讓他無法忍受……
“丫頭,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休息吧,”火雲轉頭望向身旁的君清羽,眉頭一挑:“發生什麼事了?”
君清羽挑眉笑道:“碰見一個熟人。”
“熟人?”
順着女子的目光,火雲看到了一隻渾身顫抖的銀色兔子,不覺愣了一下:“你的熟人是那隻兔子?”
君清羽沒有說話,而是向着兔子走了過去。
兔子本想轉身就跑,卻冷不丁望見女子含笑的向着自己走來,剎那時豎起了兔毛,警惕的瞪着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又是爲了它尊貴的屁屁而來。
兔子緊緊的捂住屁屁,血紅的眸中閃爍着憤怒的火花,早晚有一天他要將這個女人按到在牀,然後天天抽她的屁屁。
“小兔子,好久不見了,”君清羽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問道,“那一天你偷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纔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小兔子冷哼了一聲,別把它和那些柔弱的魔獸相比,若不是不能再這個女人面前現出人形,它早就抽她的屁屁了。
君清羽眸光一掃,落在了小兔子的屁屁之上。頓時小兔子如臨大敵,捂住屁屁就後退了幾步,憤怒的瞪向她。
“和我走!”
不是商量,是命令!這小兔子出現在死亡峽谷本就不簡單,如今又出現在這裡,她沒有道理放過它。
小兔子本想快速遁走,卻在這一刻,它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
跟着這女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反正最近它找不到新的樂趣,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身邊,就會找到機會抽她的屁屁,一解心頭的怨恨。
“火雲長老,如果休息夠了,我們就繼續出發。”君清羽轉頭望向火雲,或許是抓到小兔子的緣故,倒是讓她心情大好。
“好,”火雲點了點頭,一揮手,說道,“我們繼續出發!”
風雲之城,之所有擁有這個稱呼,是因爲它是一座天空之城,不知是借用着什麼力量讓它漂浮在半空中。
在到達風雲之城下方時,城中的護城隊便派人送來了幾匹飛馬,乘坐着飛馬步入了風雲之城。
有些人都第一次來到風雲之城,對什麼都感覺好奇,不時四處張望。
“丫頭,這風雲之城只有坐着城內獨有的飛馬才能進入,而且平常不對外打開,只有每隔數年的風雲際會,纔會恭迎其他勢力的到來。”火雲長老微微笑了笑,耐心的解釋道。
“也就是說是一座封閉的城池。”
君清羽挑眉一笑,這風雲之城她確實第一次聽說。
小兔子趴在女子的肩頭,那嗜血般的眸子掃過整座城池,眼底帶着一抹不屑,不就是一座會漂的城,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那個地方有不少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到了。”
便在這時,護城隊的隊長周森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流月門的衆人,冰冷的說道:“這裡便是爲你們流月門所準備的別院。”
聽到這話衆人皆是擡頭望去,在院落的上方,牌匾之上流月門三個字清晰的映入衆人的眼中。
不得不說,風雲之城確實把準備工作做得很詳細……
“麻煩周隊長了。”火雲拱了拱拳,微笑的說道。
“火雲長老,相比風雲之城的規矩你們也知道,除非城主邀請,否則任何人不允許接近城主府,而來到了風雲之城後直到比試結束,都不能離開這裡,不然就沒有再回來的資格,另外,城外的禁地不允許進入,若違反了這些規則,整個門派都會被逐出風雲之城,並且喪失此次的比賽資格。”
隨着周森話音的落下,一些年輕氣盛的弟子難免有些不滿,剛想發怒,便有一雙蒼老的手伸來攔住了衆人。
“周隊長請放心,這些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
周森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帶着一行人快步離去。
“長老,這裡的規矩也太嚴了!”
說這話的是一名鵝蛋臉面的黃衣少女,她有些不滿的撅着嘴脣,哼了一聲:“連城主府都不能接近,難道那城主府裡有什麼秘密不成?”
“譚月,”火雲皺眉掃了她一眼,“小心隔牆有耳,這風雲之城歷代來就是這樣的規矩,而且就算不去那裡又沒有什麼損失。”
譚月吐了吐粉舌:“長老,我知道了。”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
院落之內,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爲了能讓大家方便參加比試,城主府將丫鬟小廝也都配的齊全,這方纔是一個大勢力的作風……
君清羽剛進入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休息,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頭,”媚兒從門外閃身而入,妖媚的笑了起來,“你每天修煉悶不悶?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風雲之城,不如出去逛逛吧。”
“可是,我……”
“哎呀!”媚兒不等君清羽的話說完,便上前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頭,我答應過七夜他們,一定把你給拽去,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嘛,好不好啊,頭。”
她眨巴着一雙魅惑的眸子,可憐巴巴的望着君清羽。
君清羽無奈的嘆息一聲:“走吧,不過我只能陪你們半天時間,很快風雲際會就要開始,我需要閉關進行修煉。”
“頭,你真是太好了。”
媚兒開心的跳了起來,一把拽住君清羽的手便快步跑向門外:“七夜他們都在等急了,我們快去。”
風雲之城,一片欣欣向榮,在城主的統治之下居民安樂,可是這段時間因爲衆多勢力的到來,倒是打破了原先的寧靜……
“頭,”媚兒緊緊的拉着君清羽,指着街道盡頭的一間店鋪,說道,“你快看,那是陣法鋪,沒想到在風雲之城內竟然會有人把珍貴的陣法拿到鋪子中賣,我們快去看看吧。”
說着也不顧君清羽同意拉着她便向陣法鋪跑去。
身後的七夜等人相繼苦笑,卻還是緊追隨着兩人的步伐……
“天哪,這裡竟然從一級的陣法到五級的陣法都有的賣,就是價格貴了點。”
媚兒震驚的望着店鋪內按照等級排放的陣法,可惜這裡沒有六級的陣法,自己身旁的就是六級的煉陣師,當然就看不上這些東西了。
不過對普通人來說,這風雲之城確實是個天堂。
“嗯?”
君清羽的目光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了櫃子中那顆粉紅珍珠上,眸光微微一震:“極品珍珠?煉製七級巨型聚靈陣的極品珍珠!”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看到稀有的極品珍珠。
她的手剛落在極品珍珠之上,身後驟然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佟大哥,那個珍珠真漂亮,我想要拿它去串成項鍊掛在脖子之上。”
“柳兒,珍珠配美人,那珍珠若掛到你的脖子之上必定十分相襯。”
君清羽眉頭一皺,擡頭掃向說話的兩人。
只見其中的女子相貌嬌美,眉目間帶着青春的活力,一雙靈動的雙眸彷彿會說話一般,粉脣邊勾着甜美的笑容。
她身旁的則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一臉的春風得意,而那條放在女子腰間的手十分輕柔,仿若珍寶。
“頭,發生什麼事了?”
媚兒放下正在查看的東西,快步的跑了過來,她的笑容在看到男人的剎那僵住了,臉色霎時蒼白:“佟元,你怎麼會在這裡?”
佟元也沒想到在這裡會看到媚兒,不禁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歉疚。
“佟大哥,她是誰?”肖柳擡頭掃向媚兒,不滿的撅起了脣,“你怎麼沒和我說過你還認識這樣一個長的和狐狸精一樣的女人?一看她這模樣就喜歡勾三搭四,非正派人物。”
佟元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在望向媚兒之時再沒有了一絲歉疚,取而代之的僅是厭惡:“柳兒,這是我在進入宗門之前的青梅竹馬,不過這個女人喜歡纏着我,我又不喜歡她,曾經已經警告過她多次,她卻不願放手,對於這種難纏的女人我也沒有辦法。”
糾纏他?
媚兒苦笑了起來,那妖嬈般的身體在這刻是如此的脆弱。
自從認識媚兒開始,這個女人便從來都是在嬉戲打鬧,君清羽還沒有見過她有如此的一面,目光不禁看向了佟元。
於是,對方眼底的那一抹愧疚清晰的出現在了她的眼裡。
事情絕不像他講的如此簡單……
“我就說嘛,佟大哥纔不會這麼沒有眼光。”肖柳得意的笑了起來,腦袋靠在佟元的身上,嬌滴滴的說道。
佟元沒有推開肖柳,而是順勢擁住了她,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媚兒,我前些年聽說你進入了流月門,看來果真是如此,我知道你是瞭解到我會來風雲之城,所以才千方百計的來與我相見,可是我不喜歡你,以前如此以後還是如此,別再對我糾纏不休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媚兒逐漸收回了最初的情緒,勾起脣角媚笑了起來:“佟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是爲你而來。”
佟元明顯不相信她的話,眼底露出質疑:“我記得你以前對比試戰鬥從來不感興趣,若非爲我又怎會來到這種地方?媚兒,我愛的人只有柳兒,你和她不配相比!”
媚兒的手指微微一僵,卻在這時,一雙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君清羽擡眸望向眼前的衆人,眼神清冷異常:“你們還有事嗎?若是沒事的話就請離開這裡!”
本來佟元還沒有注意到君清羽的容貌,便因爲媚兒的出現打斷了他的目光,如今在聽到這清冷的聲音之後,不禁向着女子投去注目。
這一看,眼底劃過毫不掩飾的驚豔之色。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長得清麗絕美,尤其是那一身清冷的氣質最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以前他以爲媚兒已經足夠的美豔,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的追求她,如今卻發現站在這個女人身旁,她的色彩黯淡了許多。
“佟大哥,你在看什麼!”肖柳不滿的瞪了眼佟元,“她有我好看嗎?你盯着她看做什麼?你答應過我爹爹什麼的?除了我之外不能再看其他女人一眼!”
佟元急忙收回目光,擡起手臂擁住了肖柳:“柳兒,你是最美的,氣他女人又如何和你相比?快別生氣了,以後佟大哥只看你一人還不行嗎。”
那個女人確實美,然而,肖柳卻是宗主的獨生女,若是能迎娶她爲妻,往後的宗門就會成爲他的……
當然,這期間必須獨寵她一人,等到了那時候再納妾也無妨。
“哼!”肖柳冷哼了一聲,擡眸掃向那顆粉紅色的珍珠,說道,“把那顆珍珠給我買下,我就原諒你。”
佟元擡眸掃向珍珠的價格,在看到那一千個真靈石後,心不禁肉疼了一下,可爲了討得她的歡心,付出再大的價格都值得。
“老闆,這珍珠我要了。”佟元咬了咬牙,心一橫,說道。
君清羽眉頭一挑,清冷的目光射向佟元:“這極品珍珠是我先看中的東西,做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如果肖柳不在這裡,佟元必定會將珍珠拱手相送,但他明白,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否則肖柳肯定會生氣。
“姑娘,我看你一身素淡,沒有任何的首飾,爲何非要這珍珠?而且它也不太適合你。”
言下之意,你穿的那麼寒酸,連個首飾都沒有,這珍珠你也肯定買不起。
媚兒冷笑了一聲:“佟元,你看看外面的標籤,這是陣法鋪,所販賣的是陣法和煉陣有關的東西,你要買首飾的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說這話時,她的眸中流露出嘲諷之色。
頭是一位六級的煉陣師,能被她看中的東西豈會平常?何況這價格又這麼貴,只有這些蠢貨纔會把珍珠買回去當首飾。
佟元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滿的說道:“媚兒,就算看在我們以往的交情份上,你也該幫我勸勸你的朋友,將這珍珠讓給我。”
“以往的交情?”媚兒深呼吸了口氣,才緩緩平息了內心的憤怒,“佟元,你忘記你剛纔的話了?我媚兒是一個死皮賴臉糾纏你的女人,我和你又有什麼交情?”
自從你當時選擇攀上高枝離我而去之時,我們便已經恩斷義絕!
媚兒緩緩閉上了眸子,睜眼之時眸內一片冷意,爲了這個男人,她墮落至此,也從那一次開始她對他再無情分。
感受到肖柳的不滿,佟元有些急了,他的目光漸漸的冷了下來:“姑娘,你縱然是流月門的人,但我北宗的名次遠遠在你們之上,柳兒是北宗宗主之女,千金之體,就算是你們流月門的白衣在這裡也不會如此的不把她放在眼裡。”
媚兒一怔,這傢伙,不知道白衣已經死了嗎?
那個白衣在厲害,又怎能比的過她的頭?
君清羽擡眸望着佟元,目光清冷的說道:“極品珍珠是我先看上的東西,我是絕不會相讓。”
佟元一愣,冷笑起來:“姑娘,我知道你想爲媚兒打抱不平,所以纔不願相讓,但前提是,你需要拿出那麼多的真靈石來。”
一千個真靈石,即便是他都要心疼個半天,這個女人穿的這樣寒酸,想來也不富有,又怎能拿出如此多數量的真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