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表情在那一刻都僵住了,愕然的轉頭循着那火光來源之地望去,頓時,一襲雪白的長衣從遠及進,跳躍到衆人的眸中。
少女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面容在傍晚的夕陽下帶着清冷的光,那姿態是如此的風華絕代,讓人的眼裡不覺出現了驚豔之色。
這少女是什麼人,爲何會出現啊在這日落山?
唰!
少女沒有說任何話,手掌一揮拔出了手裡的長劍,那劍上帶着一層洶洶烈火,轟的一聲如游龍猛豹般侵襲而去。
強盜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被那火焰焚燒的乾乾淨淨,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那火焰下化爲灰燼。
靜……
整個日落山都安靜下來。
蕭家的人像是還沒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一臉的錯愕,而後,那些人機械般的轉過腦袋,震驚的看着一襲在風中淺揚的雪白長衣。
少女的容貌基本脫了稚氣,年齡卻還是看起來並不大,可是這麼多強盜在她的手裡,竟然直接就被滅的乾乾淨淨?
“這位姑娘,多謝你的相救之恩,我蕭雲漓此生此世難忘姑娘您的大恩大德。”長相清秀的青年最先回過神來,感激的向着君清羽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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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讓君清羽緩緩轉身,那清冷的眸光中產生了一陣波動,她望着青年那張清秀的面容,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姑娘?”蕭雲漓不解的望向君清羽,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而聽到這如甘冽般的聲音,君清羽總算是將回憶抽了出來。
“我迷路了。”
清冷的話語,卻宣告了她救他們的原因。
當然,這原因是在蕭家的人看來,畢竟又有何人知道她是一個有着前世今生的人?
“那姑娘若不介意,可以隨我們一同離開這片落日山。”蕭雲漓微微笑了笑,有這姑娘在,也不用擔心再有強盜出現。
君清羽點了點頭,說道:“好。”
落日山內一向不太平,無論是靈獸還是強盜都會成羣結隊的出現,好在此次有君清羽在這裡,所以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一路平安的到達了日落領,因君清羽的相救之恩,蕭雲漓邀請她去蕭家做客,而君清羽的本意便在蕭家,是以順着他的口接受了。
此時,蕭家之內,蕭老爺子端坐在椅子上,一張老臉沉如死水,所有人都在下方不敢說話,生怕成了這老傢伙的出氣筒。
“你們說,秦家與強盜團溝通,想要去謀害漓兒?”蕭老爺子緊緊的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秦家!”
“父親,”蕭劍看了眼面色鐵青的蕭老爺子,“兒子想要去日落山接漓兒,只希望那些強盜們還沒找上漓兒。”
蕭老爺子嘆了口氣,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劍兒,你……”
誰知老爺子這番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老家主,家主,少爺他……少爺他回來了。”
“什麼?”
砰的一聲,蕭老爺子急忙站了起來,老臉上一片驚喜:“漓兒他平安回來了?快,我們快去看看。”
說完這話,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樣,快步的就向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外,他便看見那一身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急忙迎了上去,老臉上帶着說不出的激動之色。
良久,方纔感嘆的拍了拍蕭雲漓的肩膀:“漓兒,回來就好,那些貨物被打劫了就算了,只要人平安就好。”
在老爺子看來,若是蕭雲漓遇上了強盜團,必定逃命還來不及,哪還顧得上什麼貨物?所以,那些貨物肯定被強盜們給搶走了。
“爺爺,放心吧,貨物都在,若不是君姑娘相救,恐怕今兒孫子就回不來了。”蕭雲漓看向一旁的君清羽,微微笑道。
蕭老爺子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看到少女的那剎那,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後激動的淚光浮上了眼眶,一把抓住君清羽,因爲過分的激動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你是歌兒?”
不……不對,歌兒沒有這麼年輕,這個少女不是歌兒……
“父親,漓兒。”蕭劍快速的跑了出來,卻在看到君清羽的那一刻同樣的愣住了,唰的一身他整個身子都衝到了她的面前,英俊的容顏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激動。
“妹子?你是妹子?”
妹子還活着?這不是在做夢?
“爺爺,父親,你們在說什麼?”蕭雲漓不解的看着那激動中的兩人,“這位姑娘是君姑娘,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蕭老爺子終於緩緩回神,只是那目光卻始終不捨得從君清羽的身上離開。
“姑娘,對不起,你太像我失蹤十五年的女兒了,所以一下子沒能忍住。”蕭老爺子苦笑一聲,歌兒有三十多歲了,這少女也不過十五歲左右吧?
十五歲?
蕭老爺子怔了一下,又繼而激動了起來,老眼用力的看着君清羽,顫抖着聲音問道:“姑娘,你和我那女兒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這張臉長得真是太像了,不知姑娘你的母親是……”
歌兒離開家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算起來她的兒女也應該這麼大了。
“我母親在生我時就難產去世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她的名字,只不過她留了一樣東西給我。”
君清羽從衣襟裡拿出了一塊玉佩。
那玉佩的色澤有點暗沉,卻絲毫不影響那份光亮,而那玉佩上刻着一個君字,但君清羽卻明白這塊玉佩並不來自君家。
不過,前生的君清羽就一直在疑惑,玉佩既然是母親所帶來的,爲何不是蕭字,而是一個君?母親的孃家不是蕭家嗎?那這玉佩到底有什麼來歷?
“歌兒!”
看到玉佩的瞬間,蕭老爺子就不覺老淚縱橫,他輕輕的接過君清羽手裡的玉佩,緊緊的握在了手掌之內。
“是歌兒的玉佩,歌兒她……她已經……”
說到最後,蕭老爺子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蕭劍的神色同樣滿是痛苦,自己那風華絕代的妹妹就這樣去世了?那般絕世的女子卻輕易的就死了?
他如何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你是妹子的女兒?”蕭劍擡眸看着君清羽,似透過這張容顏望見了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原來,妹子的女兒都這麼大了。”
他緩緩擡起自己的手,那布着繭子的厚掌輕輕的揉了揉君清羽的腦袋,目光中帶着淡淡的寵溺。
男人掌心的溫度很溫暖,也讓君清羽的心裡淌過一陣暖流。
這纔是真正的親人。
“外孫女,這是你孃親的玉佩,你收好了,來日一定有用處。”蕭老爺子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再次把那玉佩放到了君清羽的手中。
君清羽緊握着自己手裡的玉佩,嘴脣微微動了動:“外公,舅舅。”
雖然前生就已經相遇過,但這一生再次遇見親人,君清羽的心裡還是止不住激動了起來。
“好孩子,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蕭劍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英俊的臉龐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我讓漓兒帶你去休息休息,稍後你再告訴我們這些年來的事情,可好?”
君清羽微微點了點頭:“好。”
蕭雲漓轉頭看向君清羽,清秀的面容上帶着靦腆的笑容:“原來你是我的表妹,難怪會感覺親厚,君妹妹,現在我帶你下去休息休息。”
說完這話,他向蕭老爺子點了點頭,就帶着蕭雲漓離開了這裡。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蕭劍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父親,妹子的死,肯定和那個男人脫不了關係,如果不是他當初……”
“哎,”蕭老爺子微微嘆息一聲,老淚縱橫的道,“劍兒,是我沒有照顧好歌兒,如此,我如何向她的親身父母交代?而且這麼多年來,我早已把歌兒當成自己的親身女兒對待,她的死,等於是拿刀在我心裡割了一下。”
想到那乖巧聽話的女子,蕭老爺子的老淚再次落了下來。
“父親,是否要把妹子的身世告訴侄女?她有權利知道一切。”蕭劍輕輕垂下眼簾,妹子的死有誰不傷心?歸根究底,都是那個男人害了妹子。
“劍兒,那件事先別讓外孫女知道,當年歌兒的父親拜託我們照顧歌兒,就是因爲她身體的特殊,爲了保護她不得已才這樣做,如今這十五年來,那個地方似乎被封閉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萬一外孫女知道了這件事後想去那個地方,我們如何阻止?歌兒已經不在了,絕不能讓她唯一的女兒出了什麼差錯。”
蕭老爺子心痛的搖了搖頭,歌兒雖不是他親生的,這些年的相處早已把她當做親身女兒,所以,他決不會讓她的女兒再出任何差錯。
蕭家不想再失去任何親人。
蕭劍冷笑一聲,脣角掛着一絲譏諷:“那個地方的人向來眼高於頂,那男人不同樣出自那裡?可笑的是,那些人從不將我們這些外界之人放在眼裡,不知道那男人若知道歌兒真正的身份,是否會悔恨終身?可惜,便是歌兒自己都不清楚自身的身份,不過即使知道了,怕是以歌兒那清高的性子也不會說出來。”
若是不是那個地方出了變故,歌兒的親身父親不得已撤回了前來秘密保護她的人,否則歌兒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蕭劍的眸光逐漸帶上一抹憂慮:“父親,那地方一封就是這麼多年,會不會真的出現了什麼重大的危機?不然,以那位大人對歌兒的疼愛,是決不會捨得撤離保護她的人,或者是那些人發現了歌兒的存在,所以那位大人才不得已這樣做?”
蕭老爺子苦笑一聲,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事我們管不了,而且千萬不能對外孫女提及,我不想她再遇到什麼危險。”
“我明白了,父親。”
蕭劍微微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一道寒意。
那個男人辜負了歌兒,若是讓那位大人知道了,絕對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翌日。
晨光初升。
蕭家的人都還在睡夢中就被外面傳來的嘈雜聲給吵醒了……
“蕭霸天,蕭劍,還不給我滾出來!”
蕭霸天自然就是蕭老爺子的名字。
此時的蕭家門外,一羣帶着秦家家徽的人將蕭家團團包圍起來,衆人領頭的那位神色冷酷的中年男人赫然便是秦家家主秦飛,也是蕭家的死對頭。
蕭老爺子聞聲領着一羣人走了出來,在看到秦飛之後,頓時怒從心起,冷聲道:“秦家小子,你與盜賊勾搭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他媽的還敢自己找上門來!你別以爲老子真怕你們秦家,大不了就拼的你死我活!”
“哼!”秦飛冷哼一聲,脣邊勾着一抹諷笑,“蕭霸天,這次我來是收你蕭家的鋪子,從此往後,你們蕭家在華東區的商鋪歸我們秦家所有。”
“你說什麼?”蕭老爺子臉色猛地一變,“雖然我蕭家最近商鋪虧損,卻也和你們秦家沒有什麼關係!”
秦飛冷笑一聲,嘲諷的看了眼蕭老爺子:“你蕭家在三月之前借了華家五百萬的銀子,最後以那商鋪作爲了抵押,如今三月已到,你們還沒有還出那麼多的錢,是不是該將那商鋪抵給華家?而華家已經將這抵押書賣給了我秦家,所以你說我是否有資格來索要商鋪?”
蕭老爺子的面色瞬間鐵青,咬牙切齒的望着秦飛:“你和華家聯合起來算計我蕭家?”
“哈哈哈!”秦飛大笑了兩聲,那笑容說不出的痛快,“算計?蕭霸天,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和華家也是互惠互利罷了,那商鋪他們用不着,我秦家卻正好需要,所以用錢將抵押書購買下來又有何不可?”
“你……”
蕭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身上驟然涌出了一股殺氣。
“父親,”蕭劍眉頭一皺,緩緩上前,安慰的拍了拍蕭老爺子的肩膀,而後方纔擡眸看向秦飛,“三月之期明天才到,秦家主現在來是不是太早了些?”
“我也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明天若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那商鋪就歸我秦家所有。”
一天時間,這蕭家能做什麼準備?
這一次,他們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我們走!”揮了揮手,秦飛冷眼掠過蕭家父子,帶着秦家衆人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望着秦家之人離開的身影,蕭老爺子氣的握緊大拳,轟的一聲砸在門前的石獅之上,這刻,他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好,很好,秦家,華家!居然聯合起來算計我,可笑我英明瞭一世,卻落入了他們的圈套!”
“父親,這也不怪你,一直以來華家和秦家的關係也並不好,否則當初我們也不會找上華家幫忙,誰知道華家竟然會……”
蕭劍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
“看來我們只有想辦法湊足銀子給他。”
“說的到是容易,”蕭老爺子苦笑一聲,“這半年來我們蕭家的進貨渠道被破壞了,可以說是有出無進,又維持那麼多的商鋪,所以,本來不多的五百萬銀子,如今對我們來說卻猶如天價。”
蕭劍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現在還能有什麼好方法解決此次危機?
“爺爺,父親,發生什麼事了?”
剛回到蕭家,便看到迎面而來的蕭雲漓與君清羽。
似乎是君清羽那與歌兒相同的容顏,蕭老爺子眉宇間的陰沉漸漸的褪去,蒼老的容顏上露出一抹笑容:“羽兒,昨晚睡的怎麼樣?”
“還好,外公,剛纔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外面叫囂,不知那人是……”
“是我蕭家的一些死對頭,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事,你們小孩子就別管這麼多了,等會讓你表哥陪你出去到處轉轉。”
蕭老爺子寬慰的笑了笑,能在有生之年見到歌兒的女兒,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外公,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儘管說,也許我能夠幫得上你們。”君清羽的面容上籠罩着一層堅定之色。
她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需要通過蕭老爺子的口告訴她。不然,她怎麼解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前世今生,恐怕很難有人相信……
“是啊,爺爺,表妹可是很厲害的,”蕭雲漓點了點頭,清秀的面容上帶着笑意,“她昨天一個人一下子就滅了一個盜賊團。”
“哦?”蕭老爺子的眸光一動,他縱然知道是君清羽救了蕭雲漓,卻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此聽到蕭雲漓的話,那心裡染上一抹詫異。
只是想到秦家的來歷,蕭老爺子的眸光再次沉了下來。
“漓兒,這次秦家不是來與我蕭家戰鬥,而是來索要銀子,你還記得三月前我蕭家用店鋪作爲抵押借了華家五百萬兩銀子?誰知那華家把抵押書賣給了秦家,無論如何,我蕭家的店鋪都不能讓秦家得到。”
難不成這一次,真的是天要亡他蕭家?
“那個,外公……”君清羽摸了摸鼻頭,弱弱的說了一句,“如果需要五百萬兩銀子,我這裡有。”
“什麼?”
蕭家父子皆是一驚,轉而驚喜的看着君清羽。
“羽兒,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銀子?”
“這個……”君清羽的眸光一轉,說道:“因爲我拜了一名強者爲師,那名強者是位煉陣師,我的銀子都是通過陣法賺來的。”
她說的也沒錯,無道老人是位陣法師,而她的陣法術都是由無道老人所教,也確實是拜強者爲師,只不過無道老人不讓她稱呼他爲師父罷了。
“陣法師?”
蕭老爺子與蕭劍相視一眼,眼底都是帶着喜意。
在大陸上,最尊貴的無疑便是煉陣師,沒想到歌兒的女兒不但實力強大,更是有幸拜一名煉陣師爲師。
往後她的前途將是一片光明,如此歌兒在天之靈看見也會感到欣慰。
“外公,這裡是五千萬銀子的存票,你可以去錢莊取來,其實五百兩拿去還給秦家,其他的就用來維持蕭家。”
五千萬的銀子即便是在日落領都是一筆鉅款。
“羽兒,這畢竟是你的銀子,外公怎麼能……”蕭老爺子的心裡有點內疚,外孫女好不容易回家,還未想到天倫之樂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花她的銀子?
君清羽沒有說話,把存票塞入了蕭劍的手中:“舅舅,去吧。”
“好,”望了眼手裡的存票,蕭劍微微點了點頭,“父親,既然這是羽兒的心意,我們就別拒絕了,現在我先去將銀子還給秦家,以免他們打我蕭家店鋪的主意。”
聽到蕭劍這麼說,蕭老爺子嘆了口氣:“羽兒,歌兒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也是我們蕭家的福氣。”
曾經的歌兒若不是爲了肚裡的孩子,怕是也不會遭受那麼多的罪,以至於十五年沒有下落,這十五年來,但凡他只要離開日落領,都會在各處打聽着她的消息,奈何每次都找不到她。
原來女兒竟早已不在了人世。
次日,天剛矇矇亮,秦家的人就找上門來,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蕭霸天,不知道你銀子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就把華東區店鋪的地契給我,哈哈哈!”
蕭老爺子冷眼看着走進的秦飛,眉角微微一挑:“不就是五百萬兩而已,劍兒,讓人將銀子擡上來。”
“是,父親。”
隨着這話的落下,蕭家下人擡着一個個箱子走上前來,然後在秦飛的目光下將箱子打開,原本嘴掛冷笑的秦飛在看到這幕後,脣邊的笑容一僵,冷酷的眸子微微眯起,臉色陰沉肅殺,一股戾氣由身擴散而開。
“秦飛,你要不要驗證一下?”
蕭老爺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飛,那眼神就好像是在嘲諷他的無知。
“不用!來人,我們走!”秦飛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完了這一句話。
以蕭家現在的水平,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多的銀子?這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錯誤?看來必須回去好好查一下這些錢的來路。
絕不能讓蕭家再次出現生機。
“哈哈哈!”看着秦飛狼狽逃竄的身影,蕭老爺子朗聲大笑了起來,“劍兒,你看到沒有?秦飛那混小子也有這麼一天,痛快,真是太痛快了,這可是我這半年來最痛快的一次,媽的,不就是一個秦家而已,仗着領主的威風就爲非作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惹怒老子,老子就直接滅了他。”
蕭劍失笑的搖了搖頭:“父親,想要滅秦家,以我們如今的能力還不夠。”
“你小子是仗着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蕭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反正這日落領內,有我蕭家在,就不能有他秦家,現在滅不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將這秦家連根拔起。”
便在蕭老爺子想着怎麼把秦家連根拔起之時,君清羽卻在房間內閉關打坐,當晨光照入室內,她才緩緩睜開了雙眸……
突然,她意識一動,十個皮膚顯古銅色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身旁。
這十個男人的目光毫無焦距,站在君清羽的身邊一動不動,就好像十座大山一般。君清羽打量着這十個男人,清冷的眸中沒有一絲波動。
“都突破到九級了,還算不錯。”
此十具傀儡是朱雀之門第四道里的物品,她一直放在朱雀寶鼎內任他們修煉,如今不過一個月,這十具傀儡的實力都已經突破到了後天九級。
“傀一,傀二,傀三,傀四與傀五,你們五個陪同紅玉去日落領抓一些八階或者九階的靈獸回來,數量越多越好。”
“是,主人。”
五個傀儡僵硬的抱了抱拳頭,那聲音帶着金屬質感。
而後,五傀儡與一頭紅狐瞬間躍出房門,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之內。直到他們的蹤影消失,君清羽才收回了目光。
以她四級煉陣師的能力,所煉製的契獸陣已經能夠契約八階和九階的靈獸。
“他們五個去捕捉靈獸,你們幾個就在這裡守護蕭家,若有人來搗亂,不管是誰,殺無赦!”
一個殺無赦,讓那五個傀儡的金色眸子裡都涌現出了殺機。
吩咐完這些事情,君清羽擡眸看向窗外的藍天。
晨風拂過,青絲飛揚,她的脣角勾着淺淺的笑容,那向來清冷的眸子裡在這一刻被無窮的思念給吞噬了……
“也不知道無情現在在什麼地方。”
那個男人,自詡無情卻是比任何人都有情,只是他把感情埋在了最深的地方,用那冷漠的表面來面對任何人。
其實他終究是一個面冷心熱的男人。
“無情,下次見面,我會給你看一個不一樣的我。”君清羽微微垂眸,低聲呢喃,心卻在這時比以往時刻更加的堅定。
那個男人實力強大,而她,終有一天會追趕到他所在的那個地步。
“家主,不好了,秦家的人又來了!”
蕭家族堂之內,父子倆正在說着話,卻冷不丁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兩人面面相覷,那秦家剛離開怎麼就又來了?
正想着,便見一襲青衣的秦飛一拳打飛蕭家的人,從外面衝殺了進來。
“秦飛,你又想要幹什麼?”蕭老爺子面色陰沉,任何人都知道這老傢伙這次是徹底的動怒了。
“幹什麼?”秦飛冷笑一聲,“你還問我幹什麼?你蕭家給了我一堆假銀子,我當然是來找你們算賬!難不成還是來和你這老頭喝茶下棋?”
蕭老爺子容顏鐵青,氣的說不出話來。
那銀子是秦飛從錢莊取出的,又如何有假?而且他在蕭家連驗都不願驗證一下,也便是說,秦飛無恥的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想與蕭家開戰。
如此之刻,老爺子知道多說無益,這無恥的混蛋是故意來這裡搗亂。
“秦家的人給我聽令,將這蕭家給我狠狠的砸了!”秦飛轉頭看向蕭老爺子,冷酷的一笑,“蕭霸天,我來找你們蕭家算賬,已經經過領主的同意,所以是合法的,不過你蕭家若違抗了,便是與領主爲敵,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意思很明顯了,我砸了你蕭家可以,若是你蕭家膽敢反抗,那就是得罪領主,誰讓你蕭家沒有領主這個後臺。
“你……”蕭老爺子顫抖的指着秦飛,胸膛裡憋着一股氣,差點將他給活活的憋死。
蕭劍急忙上前替他緩着氣,皺眉道:“父親,你消消氣,這筆賬,我們總會還回來的,而且,想砸我蕭家,也看你們是否有這個本事,便是得罪領主,這一次,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
他轉眸看向秦飛,眼底冷芒閃爍。
“哼!”秦飛冷哼一聲,冷聲命令道:“給我砸!誰若反抗,直接殺了完事!”
“我看誰敢!”蕭老爺子挺胸走上了前,目光狠狠的瞪着秦家衆人,“我看你們誰敢砸我蕭家!”
“哈哈,有領主的命令在此,我有何不敢?”秦飛揚頭狂笑兩聲,一張黝黑普通的容顏之上佈滿了冷酷之色,“還愣着幹什麼,給我砸!”
聞言,秦家的衆人皆是拔出了自己的武器,隨便找到一個東西就狠狠的砸到地上。看到他們的舉動蕭家的人都眼紅了,立刻衝上去和秦家戰到了一起。
清爽的晨光之下,一場混亂的戰鬥就此拉開了帷幕。
便在兩方戰的不可開交之時,一陣腳步聲從蕭家後院內傳了出來……
“噠噠噠!”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並不是很響,卻一下子落入了衆人的心中。
一時間,所有人暫時停下了戰鬥,轉頭向着後院……
五個古銅色皮膚的男人赫然在目,目光毫無焦距,身上散出冷冽的殺氣,然而,在看到這五人的實力之後,衆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後天九級的強者,還有五個?”
蕭家不是隻有一個蕭霸天是後天九級嗎?那這些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秦飛轉眸看向蕭霸天,卻發現他並無驚喜之色,一張老臉霎時蒼白,目光警惕的盯着那些走來的強者。
頓時,秦飛的眸光轉動起來。
難不成這些強者不是蕭家的?不然蕭霸天也不會有這種表情?也許是哪個和蕭家有仇的強者從後面殺來,看來今天蕭家是在劫難逃了。
“父親!”蕭劍拔出了武器,警惕的望着迎面而來的五人,“小心,他們都是九級的強者。”
只是這些強者是如何混到蕭家後院?難道說是領主派來的?
想到這裡,蕭家的臉色越發冷冽。
“哈哈,蕭霸天,看來你招惹了不少的強者,雖然我不知道這方強者是何人,但是,既然都和你有仇,那我們前後夾擊你可還跑的了?僅憑你們蕭家如何與我秦家相鬥?蕭霸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秦飛張狂的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氣十足,傳遍整個雲霄。
傀六無焦距的目光落到秦飛的身上,薄脣微啓,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主人之命,殺無赦!”
唰唰唰!
五道身影矯捷如燕,直接就衝向了秦家的人。
於是,秦飛那笑聲還沒有收斂,就看到秦家之人的腦袋被那一道道利器給割了下來,鮮血從脖子上涌動而出,瞬間滲入地面。
所有人都驚住了。
因爲這五個強者似乎只爭對秦家,倒是不曾傷害蕭家之人一分一毫。而這無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魔,長劍一揮就收割了一條性命。
鮮血染紅了蕭家大院,匯流成溪。
蕭老爺子驚訝的張大嘴巴,錯愕的看着那收割着秦家之人性命的五個強者,腦子一時間無法轉過彎來,根本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父親,這……這發生了什麼事?”蕭劍震驚的望着衝鋒陷陣的五人,遲疑的問道。
“我哪知道?”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若是他知道剛纔也不會把這五人當成領主府來相助秦家的強者了。
只是他蕭傢什麼時候認識了這種強者?
“該死的!給我撤!”秦飛的面容沉了下來,急忙揮了揮手,大聲喝道。
媽的,蕭家怎麼會有這種強者來相助?如果繼續下去他秦家必將覆滅。所以,現在秦飛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先離開這裡最重要。
剎那間,那些原本氣勢洶洶殺來的秦家之人,在得到這道命令之後,扯得比兔子還要快,頃刻間,整個蕭家再也沒有半個秦家的人。
“五位勇士……”
蕭老爺子鬆了口氣,剛想向五個傀儡道謝,誰知那五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父親,你有沒有感到有些怪異?”蕭劍皺了皺劍眉,遲疑的道,“無論是他們走路的姿勢,還有說話的聲音,都有點不像是個人類。”
“不是人類?不是人類那會是什麼?”蕭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並未做多想,“劍兒,這五人的出現比較奇怪,爲什麼就從後院而來?而且我們蕭傢什麼時候隱藏了這種強者?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更奇怪的是,他們爲什麼要相助我蕭家?”
在場的衆人都感到不明白,這五個後天九級的強者,到底是什麼來路?
“父親,要不要追去看看,看他們是去什麼地方?”蕭劍沉默半響,方纔遲疑的說道。
“不用,”蕭老爺子搖了搖頭,“不管他們什麼來路,對我蕭家沒有惡意,而且有些強者擁有怪癖,不喜歡別人追根究底,我們還是別去招惹他們了,只是我真想不通,他們爲什麼不從前門來,而是後院?貌似現在後院內也只有你那兒子與侄女住在那裡……”
任是誰都沒將傀儡聯繫到君清羽的身上,恐怕也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些傀儡是奉從了她的命令前來相助。
“劍兒,你讓人將這裡收拾一下,我要去做些準備,今天我們蕭家殺了秦家那麼多人,他必然會請領主來做主,那領主是個後天十二級的強者,我蕭家還惹不起他。”
否則,也不會在秦家之下壓抑了這麼多年。
“秦家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也不想想那領主多大年紀了,秦飛那個混蛋爲了巴結領主,就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送給了一位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作爲小妾,他這種行爲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一個家族的根本是讓家族的人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用女兒來作爲工具。”
蕭劍冷笑一聲,如果自己有個女兒,把她疼到骨子裡還來不及,又如何捨得他去遭受如此罪?也不知道秦飛那人怎麼這麼狠心,爲了前途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突然間,蕭劍倒是同情起了秦飛那可憐的女兒……
“人趕走了?”
房間之內,君清羽豁然睜開了雙眸,脣邊勾着一絲冷笑:“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秦家的後臺是那日落領的領主,傀六,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去雪宗找薛霖,就說是我的命令,讓雪宗強者前來日落領。”
“是,主人。”
傀六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一天後,日落領的街道之上,所有人都被一道景象吸引了注目……
“咦,你們看,那裡怎麼那麼多的靈獸?”
“走在靈獸最前面的五個人又是誰?”
“不知道,不過,這些人好像是朝着蕭家去的……”
衆人的目光循着愧一等人而走,在看到這些人與靈獸都向着蕭家涌去,一瞬間目光裡都帶着疑惑之色。
蕭老爺子正在訓練手下的人,冷不丁聽到有一羣靈獸找上門來,他頓時愣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就向着前院跑去。
在看到步入蕭家的靈獸們,所有人的眸裡都帶着愕然……
怎麼這麼多的靈獸?實力大部分都在八階,更有三頭已經到達了九階,這些靈獸是來幹嘛的?不會和秦家一樣來砸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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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玩的痛快麼,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