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巴林就看到站在樹下的少女,夕陽的光輝透過斑駁的樹木投灑到她的身上,這一刻竟是如此的安詳與寧靜。
他躊躇了半響,走上前去,說道:“隊長,花落衣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那些傷疤無法痊癒……”
在看到花落衣血肉模糊的模樣之時,便是他們這些鐵血漢子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那傷深入骨髓,甚至還有幾根尖刺殘留在他的身體之上,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才讓他傷的如此重……
難怪隊長會這般的憤怒,任是誰看到花落衣慘絕人寰的模樣都無法無動於衷。
“巴林,花落衣就拜託你照顧了,”君清羽緩緩轉身,清冷的目光之下一片森寒之意,“我現在先去後山一趟,之後還有些人的帳需要清算一下。”
巴林錯愕的望着君清羽,難不成隊長要找白衣算賬?那白衣身爲核心弟子,更是深得門主信任,若想要殺她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淡雅的書房之內,顧言放下手中的書籍,微微擡眸望向被夕陽籠罩的天空,眉頭微皺,冷聲吩咐道:“黑鷹,去把我們派在後山的人給我撤回來,既然已經知道我那神秘的師公是何許人也,沒必要把人力浪費在這上面。”
“是,門主。”黑鷹躬身應道,而後一襲黑衣縱向門外,消失在那漫天的晚霞之下。
凝望着對方遠去的身影,顧言眉頭一挑,滿意的勾起了脣角:“現在我已然確定白衣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也就不需要再去後山,免得讓師父感到不痛快……”
不知是不是該說顧言運氣不好,他派人去後山守株待兔之時,君清羽卻被他派了出去,是以,他等了幾個月,都不曾等到想要等的人。
可是,當他把手下傳喚回來,想等的人卻偏偏在後山出現了……
因此註定兩人無緣相遇。
後山上的茅草屋前,老頭正在擺放着陣法,卻在他擡頭時冷不丁的望見迎步而來的君清羽,心中頓時大喜過望,急忙整理了下邋遢的白髮就快步迎了過去。
“丫頭,你最近去什麼地方了?怎麼也不來看看我老人家?”老頭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事實上,是他有幾個不理解的問題想要請教這丫頭,誰想到她一走就是幾個月……
君清羽無奈的聳聳肩膀:“我去完成門派佈置的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
“青雲峰死亡峽谷的任務。”
“什麼?”山容猛的跳了起來,神色緊張的按住了君清羽的肩膀,“你說什麼?死亡峽谷的任務?是誰他媽的這麼混蛋讓你去做這種危險的任務?哪個混蛋這麼找死?”
媽的!死亡峽谷的任務是隨便什麼人能去的嗎?萬一這丫頭死了,自己到時候找誰哭去?
“我這不是好好的?”君清羽眉頭一挑,“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山容急忙收斂了神色,端正的問道:“什麼事?”
“我的靈獸實力被封印了,只有你才能幫它解除封印。”君清羽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無情實力雖強,但畢竟不是煉陣師,若要解除紅玉體內的封印,必須要動用到地心之火,而自己縱然身爲煉陣師,可實力畢竟太差,僅有先天之上的強者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老頭,你以前胡亂煉陣就算了,這一次,事關到我同伴的生命,我希望你能謹慎而爲,”君清羽臉色微沉,清冷的目光透過夕陽的光芒落在老頭的臉上,“作爲回報,半年之內,我讓你突破到四級煉陣師。”
山容呼吸一緊,天知道這四級煉陣師對他的誘惑有多大。
“呵呵,丫頭,你放心吧,我這次保證謹慎的煉陣,就算沒有你最後那句話,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那可是四級煉陣師啊,山容以前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到達這種地步,這丫頭估計是上蒼看他可憐所以派來拯救他的。
“另外……”
君清羽聲音一頓,緩緩轉身,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晚風輕拂而過,那襲白衣在風中輕輕而揚。
“門派內有些人招惹了我,或許……我會有一些比較大的動作。”
以前的君清羽並不知道老頭的身份,也只把他當做一個對煉陣有着偏執愛好的古怪老者,雖然感受到這個老頭實力很強,但也沒有多加考慮。
但是,從玉臨風和藍依凌的話來看,這個老頭在門派中必然有着超然的地位……
山容愣了愣,躊躇了半響,他小心翼翼的瞥向君清羽:“給我留點人行不行?”
“……”
“如果你都殺光了,以後我的屋子再被炸了,誰來給我修?”
“……”
君清羽徹底的無語了,敢情門派的人對這個老傢伙來說僅是修房子的工匠?
“我不是嗜殺的人,”君清羽冷冷的一笑,擡眸望向山腳之處,聲音透着凜冽的殺意,“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與任何人爲敵,有些人卻總是傷害到我的人,但凡參與了這件事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如今缺的時間罷了,於此事無關的,我也不可能去和他們多做計較……”
少女微擡着頭,白衣在餘輝下淺揚,就如同一幅畫面般美不勝收。
……
當山容在君清羽的指導下解除了紅玉體內的封印,已經是三天之後,或許是擔心花落衣的情況,她並沒有停留便告辭離去,卻在剛走到山腳就被一人攔下了腳步……
“君清羽,我們白衣師姐請你去執事堂。”
青衣女子傲然的望着君清羽,面無表情的說道。
“白衣?”君清羽神色一沉,旋即擡起清冷的目光,“就是那封印了紅玉的人?若是……我不去呢?”
“不去?這可由不得你!”青衣女子冷笑一聲,她拍了拍手,嘩的一聲,山下驟然涌來無數手執武器的人,團團將君清羽包圍在了中間……
君清羽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來,看來這些人是非要逼她前往,如今朱雀和凰兒爲了幫助赤霄恢復實力還在閉關當中,以她如今的力量無法獨自面對這麼多人。
“好,我跟你們走。”
她忽然擡起了頭,長長的睫毛微微揚起,冷笑的望着面前的這些人。
就算是去那執事堂又如何?她君清羽從來不懼任何人!
“讓讓,大家都讓讓!”
青黛從人羣外擠了進來,還沒有來得及放鬆一下手骨,便看到被壓向執事堂的君清羽,猛的一怔:“清羽師姐?這下糟了,不行,我得趕快去通知巴林他們想辦法!”
她緊緊的咬了下脣,看着走向山外的君清羽,急忙轉身向着修煉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與長老院其他地方相比,執事堂少了一分生機勃勃,多了一絲嚴肅冷厲,或許是爲了恐嚇那些犯了錯的門派弟子,刑具擺滿了整個大堂,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君清羽還沒有走進去,便聽到一聲憤怒的大吼之聲。
“白衣,別忘了,五嶺纔是執事堂的人,你憑什麼越權管理這些事?說到底你只是門派的一個弟子,還沒有權利干涉到我們長老院的一些事物!”
火雲氣的狠狠的拍着桌子,一張老臉漲紅,雙眼裡像是能噴着怒火,死死的瞪着白衣。
五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那張本就如殭屍一樣的臉冷的越發可怕,陰冷的雙眸牢牢的盯着白衣。
白衣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凌厲的目光投射而去,聲音乾澀冷冽:“正因爲你們沒什麼用處,所以我纔來干涉這件事情,那叫做君清羽的弟子殺了這麼多的人,我不信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可在你們知道的情況下還包庇着她,又是何居心?五嶺長老,你一向鐵面無私,何時也學會了以權謀私?你當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火雲的拳頭越握越緊,轟的一聲砸在了一旁的牆上,他緩緩收回了拳頭,雙眸涌動着狂烈的怒火。
“那是他們犯錯在先!憑什麼別人可以殺她,她不可以殺人?”
白衣冷笑了一聲:“火雲長老,你忘記我們流月門的規定?門派的規定便是弟子間不得互相殘殺,如果死的人是她,我定然會爲她報仇去懲罰殺她的人,問題是她沒有死,不是嗎?既然她沒有死,還犯下了那樣的殺戮,我當然要秉公處置,不留任何人禍害我們門派!”
“那爲什麼那些核心弟子殺了人卻還逍遙法外?”火雲壓制住內心狂暴的怒意,脣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驟然間,白衣的眼神如同利刃般射向了火雲:“那些事情並沒有傳到我的耳中,我當然不知,既然火雲長老提了我會回去好好的查一查,現在就先處置君清羽。”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白衣的目光轉向門外,在看到迎着晨光而來的少女之後,眸中不覺閃過一道驚豔。
即便她身爲女子,卻也不得不感嘆世上竟然有女人可以美到如此的程度。
但見那少女背光而立,青絲輕揚,清麗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光芒,清冷的目光不起一絲波瀾,平靜的猶如那一片湖面……
白衣微眯起眸子,細細的審視着眼前的少女。
難怪軒師兄會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她當真擁有誘惑男人的資本,若自己是個男人,恐怕也無法對這般的美人無動於衷……
“君清羽,”白衣緩緩的站起身,眼中的驚豔被凌厲取代,神色嚴肅的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但念在你爲我流月門的弟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按照你的罪責,便是進入門派的靈魂煉獄承受半年酷刑!”
靈魂煉獄……
當聽到這四個字後,火雲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就連始終沒有說話的五嶺也不覺擡起了頭,那一張陰沉的臉色閃過一絲波動。
“白衣,你沒有這個權利!”
砰!
火雲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桌上,額間青筋暴起,憤怒的大聲吼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靈魂煉獄那是什麼地方?縱然無法讓弟子身亡,卻會讓她的靈魂每天都遭受着折磨,是門派內最嚴厲的酷刑。
白衣竟然想把她送去那個地方,讓火雲如何不動怒?在之前他就派人去通知少主,也不知道少主什麼時候才能趕來……
“我也不同意。”五嶺站起身,低沉的嗓音透着陰冷,目光緊緊的望着白衣。
“靈魂煉獄只有妄想背叛門派,或者對門派做出什麼不利之事的人才能享受的懲罰,何況,我纔是執事堂的堂主,白衣,這件事你做不了主。”
白衣似乎早知道兩人的反應,不急不慢的說道:“她殺了門派那麼多人,不正是對門派不利?我不認爲這懲罰錯了,若你們要爲我以什麼權限做主,這個夠嗎?”
她輕輕的擡起了手,剎那間一塊玉佩被她掛了下來。在看到那玉佩之時,火雲眼瞳緊縮,錯愕的揚起了頭。
“門主的玉佩?”
這個玉佩,僅有下代門主纔有資格,縱然景月軒擁有少主之稱,門主卻並未將玉佩傳給他。難不成門主並不是把白衣當做執事堂堂主來培養,而是下任門主?
擁有這個玉佩,她想要在門派內做什麼,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如此一來對他們情勢非常不妙?
火雲的臉色微微一變:“白衣,這丫頭比較記仇,更是天賦卓越,如果你懲罰了她,她一氣之下離開了門派,對流月門來說是極大的損失!再過不久風雲際會就要開始了,這種時候,我們門派不能缺少她!”
風雲際會?
聽到這四個字時,白衣目光一動,轉而又恢復了平靜:“火雲長老,你多慮了,風雲際會再既,我們必然會全力以赴,而且際會非核心弟子不能參加,以她的實力沒有參加風雲際會的資格,更主要靈魂煉獄的是,就算她是天才又如何?天才便能恃寵而驕?目中無人?不把門派規章制度放在眼裡?若她真以爲自己是一個天才便能爲所欲爲,抱歉,我們流月門不需要這樣的天才!”
言下之意,哪怕君清羽是一個天才,她也不會放任如此的天才殘害門派弟子,若她真因爲不服氣要離開流月門,也不會有任何人阻攔她,相反那必然是她的損失。
火雲的神色着急起來,雙眸時不時的瞥向門外,心中焦慮萬分。
也不知道話有沒有傳到少主耳中,萬一中途被截住了……
不行!絕不能讓她進入靈魂煉獄!
正當火雲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火雲長老,五嶺長老,你們的維護之意我心領了,既然那靈魂煉獄那麼厲害,我就去見識一下。”
君清羽擡起了清麗的面龐,目光清冷的直射向衆人。
她這一生,最不畏懼的便是火,就算是靈魂煉獄又如何?她也要去闖蕩一番。更何況,她身爲先魂之體,既然這個懲罰是源自於靈魂,她又何須要忌憚?畢竟沒有任何人的靈魂強過她。
“丫頭,你不知道那靈魂煉獄的厲害,而且還有很多人在那靈魂煉獄中服刑,萬一你遇上了他們……”
火雲長老面露焦急,目光中充斥着關切之意。
“放心吧,我有把握。”君清羽緩緩的搖了搖頭,清冷的目光中是一片的堅定。
在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之後,兩個老頭相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庭院之內,青黛急匆匆的跑了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內練功的巴林,顧不上喘口氣便上前一把拽住了他。
“巴林,快想辦法,君清羽她……她被白衣的人帶走抓去執事堂了,晚了可就……”
“你說什麼?”巴林的心狠狠的一震,擡起就拽住了青黛的胳膊,雙眸通紅的吼道:“你剛纔說白衣抓走了隊長?”
青黛狠狠的點了點頭,她急的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白衣師姐一向眼裡容不得沙子,被她抓了去一定會凶多吉少,這下可怎麼辦纔好?巴林,你們快想辦法啊!”
突然間,空氣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一股冷意侵襲而來,冷的青黛打了個激靈,錯愕的望着從後院步來的俊美男子。
縱然這個男人俊美的猶如畫中仙人,但給青黛帶來的只有恐怖,就好像隨着他的走進,連生命都不屬於自己……
“她在什麼地方?”
男人冷漠的目光落在青黛的身上,僅是這麼一眼,青黛便感覺渾身血液被凍結住了,寒意充斥在整個身體。
“執……執事堂……”青黛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不是她膽小,實在是這個男人現在太恐怖了,沒有人在感受到那股寒意之時還能無動於衷……
男人的身上籠罩着冰冷的氣息,俊美的臉龐彷彿用冷漠的線條勾畫而起,一雙寒眸不起波瀾,卻怎麼也掩藏不住內心的滔天殺機。
“帶我去!”
青黛怯怯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應道:“好。”
便在兩人正要離去之時,一道溫潤如玉般卻透着涼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等一下,我和你們一起去!”
無情眉頭一皺,冷眼掃過快步隨來的柳少鈺,卻什麼也沒有說的轉身向執事堂的方向快速閃去……
柳少鈺揮開摺扇,勾人的桃花目中含着冷笑,如冠玉般的面容有着涼薄的線條。
“看來這個世上,總有這麼多人找死,連休息都不讓人休息的。”無奈的搖了搖頭,柳少鈺不再多做停留,追隨着無情的腳步而去,這一刻,他的容顏上是從來沒有過的陰沉……
長老院的修煉室內,正閉目養神的羅凡聽到了來人的彙報,豁然站起了身,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你說的是真的?”
在看到對方點頭之後,羅凡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心中竟然是從未有過的爽快。
“君清羽,這便是你不聽從我話的下場!不但被執事堂的人給抓了,更是送入了靈魂煉獄,這一次,看誰還能救得了你,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白衣竟然獲得門主如此重視,也算君清羽那女人倒黴,撞到了她的手裡,不行,我得去看這場好戲,想必其他的長老也趕過去了。”
……
後山。
樹木蔥翠,綠意盎然。
顧言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視線卻牢牢的盯緊着正在煉陣的山容,當真是越看越心驚,這山容一向是個半吊子煉陣師,什麼時候也能將陣法煉製的如此熟練?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稟報。”
“什麼事?”山容眉頭一挑,將手中的動作收了回來,有些不耐的問道,“有事就說吧,沒看我正在忙着嗎?”
“是這樣的,師父,我已經找到師公了。”顧言眸光閃爍了幾下,不知該怎麼開口讓師父同意師公與軒兒之間的事情。
白衣那丫頭是喜歡軒兒的,如此也就符合了師父所說的要求,這兩人又是天作之合,門派之內除了她,怕是無人能夠配得上軒兒……
“哦,你說那丫頭?”山容呵呵笑了起來,“前三天丫頭留在了後山,還答應我半年之內幫我的水平提升到四級。”
“你是說師公在你這裡?”顧言猛的一怔,急忙否認道,“不可能,她這三天一直在覈心處,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山容的臉色變了,擡起手狠狠的敲打了下顧言的頭:“臭小子,你說什麼不可能?丫頭怎麼就沒在我這裡?那我見到的是什麼?她的鬼魂不成?你是在詛咒你師公死?我打死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狗東西!”
顧言很想說一句,如果我是狗東西,那師公你又是什麼?只是他現在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衣確實沒有離開過核心地域,那又是怎麼來與師父相見?難道她有分身術?
“師父,那師公她來找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山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哪個混蛋把她的紅狐狸給封印了,來讓我幫忙解除那隻狐狸體內的封印,所以她就在這裡逗留了三天……”
顧言的笑容一點點的僵住了。
紅色的狐狸?力量被封印?據說前不久白衣就封印了一隻紅狐狸,不巧的是那隻狐狸正是君清羽的契約靈獸,結果就引來了王石的災難……
還不等他理清思緒,旁邊又傳來老頭的嘀咕聲。
“更讓我生氣的是,竟然有人把她派出去完成任務,還是青雲峰死亡峽谷的任務,難怪我這麼久見不到她,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乾的,我必然將那個混蛋碎屍萬段!”
顧言整個人都傻住了。
紅色的狐狸,青雲峰的任務,這……這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一個人,一個從來沒被他放在眼中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神色憤怒的老者,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弱弱的說道:“師父,那個混蛋……好像就是我……”
山容的目光從別處轉移到了顧言的身上,卻沒有他預料到得暴怒,反而是一片的平靜,平靜到讓顧言的心都顫抖了起來。
“你剛纔說什麼?”
顧言差點哭了出來:“師父,能不能先不要和我說話了?再不去的話,就晚了。”
山容老臉沉了下來,一把拎起顧言的衣襟,眯眼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了!”
“是……是這樣的,”顧言顫顫巍巍的看着山容,心中是強烈的後怕與悔恨,“因爲她違反了門派規則,執事堂的長老又庇護她,所以白衣去我那裡要了令牌,說是要讓她進入靈魂煉獄接受懲罰,因爲這個懲罰死不了人,我就把象徵着門主身份的令牌交給了她,我估計現在她已經被丟入了靈魂煉獄……”
山容把顧言猛的丟在地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給我滾去靈魂煉獄一百年不許出來!”
唰!
在說完這話後,山容再也不管身後的顧言,快速的向着山下飛奔而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顧言的眼前……
顧言被嚇得雙腿發軟,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一次,他明白自己的禍闖大了,師父是絕不會輕易的饒恕他……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師公竟然是君清羽,而不是他所認爲的白衣?那女人不顯山不露水的,自己怎麼可能看的出來?
顧言很是委屈,既然她是一名六級煉陣師,當初又爲何要接受自己的大型聚靈陣?不然他也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