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想到那些貓食真的能派上用場?叔叔也太神了吧,莫非能未卜先知?!
“你要的,是這種東西?”蕭玉璃選了一小塊拿出,精緻的魚肉酥宛如一塊小小的點心,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不錯,就是這個。”司空暖棠給予肯定,伸手欲取。
“欸,等下。交易還沒完成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蕭玉璃笑着握住魚肉酥,不給司空暖棠,暗暗感謝叔叔的神機妙算。
司空暖棠意外的正直:“我不知道你們想要仙源訣做什麼,但那是小喵的,不是我的,我不能拿來與你交換。”
“別急着放棄嘛,你想想,在這個沒有靈氣的地方你們有仙源訣也沒用,還不如換點吃的來得實在,對吧?打打殺殺什麼的太俗了,咱們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司空暖棠姑娘,你是寶寶的姐姐,我們也不想爲難你,不如這樣,只要你能勸說那貓讓出仙源訣,我便將這東西給你。”蕭玉璃蠱惑道,如果能誆來洞天島主當戰友,那麼對付大妖就十拿九穩了。
司空暖棠嘆氣道:“我勸說不了,小喵不想見我,它大概只想去到永遠見不到我的地方。”
蕭玉璃眼珠子一轉,聽她這口氣,好像司空暖棠跟大貓之間的關係還挺複雜,不過這也說明大貓的目的確實是離開封靈之地,去外面爲非作歹。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你可以試着勸說那隻貓啊!”丁小阮一廂情願的說道,她屬於主動出擊的那類人,跟司空暖棠的性子大不一樣。
常靜疑惑的是另一個問題:“姑娘,你方纔說大妖想要離開是吧?那敢問你可知道它的具體計劃?”
“我不清楚。”司空暖棠搖頭。
“可我覺得,小喵還是挺在乎洞天島的,說不定還念着與你的比鄰之情。”蕭玉璃笑了笑,嘴上和司空暖棠一樣稱呼那妖爲小喵,感覺好生奇怪,哈哈。
“嗯,當初司空一族濫用天降神力,引來無數麻煩,小喵也是在那時來的。”司空暖棠又開始說故事了,大概是太久沒有人可聊天,她說得很慢又十分認真,更沒有絲毫編造的意思。
“原來大妖也是被天石吸引來的。”蕭玉璃嘀咕了一句,心想果不其然,這石頭真是好東西……哦不,是石頭中蘊含的神力珍貴異常,值得那個時代的人打破頭呢。
“後來,有很多修仙者聯合來自天上的仙人使者,利用小喵等妖族,牽制我們司空族人,聯手設下曠世大陣,借天道法力製成了這個困地。他們不但算計了司空族,也把小喵算計了進去,將它和一衆妖族一同困在此處。”司空暖棠這回講得故事更跌宕起伏了。
“那後來呢?好像沒看見別的妖啊?”蕭玉璃感興趣的追問道,此地只有一些自稱司空的鬼族,並未看到什麼小妖呢。
“小喵的妖族部下勢弱,與我們司空族的殘餘族人奮戰至最後,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因魂靈無法超度往生,死後他們依然在不停的廝殺,直至殘魂相互吸收融合,並與天石中的神力相互呼應,誕生了如今的異樣鬼族。”司空暖棠說着久遠的故事,已是不知幾百幾千年,落在蕭玉璃等人耳中完全無法想象。
“也就是說,妖與司空族同歸於盡了?看起來還是司空族稍強一些,現在剩下的鬼族似乎是以司空爲首。”蕭玉璃算是明白了,這兩邊深仇大恨,一方不死絕是不罷休的,這也是現在剩下的司空鬼族如此稀少的原因。
“是的,小喵妖力太強,當時的司空族拿它無可奈何,大陣中數次死劫下來,天照海鬼氣瀰漫,除小喵之外再無生靈,它也感到浮生無趣。我則是希望族人死後能得到安息,於是在天照海各處奔走,建墳立冢,願死者能平息。”司空暖棠看來還是拿自己當司空族的一份子,言語間或有悲憫。
“原來那些石頭墓是你弄的……呃,這麼說來,每年一次的死水大潮對你無效嘍?”蕭玉璃配合她講故事的熱情,如今他們非常需要有關大妖的情報,而司空暖棠願意講,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即便是飽含神力的天石,以之製成石棺,也不可能永遠隔絕死水的侵蝕。所以我爲了讓司空族人的魂靈不至於完全被吞噬,才施法浮起了這洞天島。很久之前,這洞天島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讓它浮在天上,或許便是我的使命。”司空暖棠說道。
“原來如此,對於小喵而言,這裡不僅僅是它的家,更是一個避風港。假如打碎了洞天島,那它自己也逃不過被死水蠶食的命運……”蕭玉璃分析道。
“不,正相反,如果打碎了洞天島,小喵或許能夠取出洞天島的核心神力爲己用,想要強行撕裂陣法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司空暖棠給出了讓衆人震驚的說法。
“不是吧……還好還好,這隻貓沒有冒這個險。”丁小阮拍着胸脯餘悸未平,司空暖棠說了“或許”,那就代表誰都沒把握,不能輕易絕了自己後路。
“……嗯?”蕭玉璃想到了什麼,看着司空暖棠的臉。
常靜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接下來行事務必謹慎,如果將大妖逼上了絕路,搞不好它會破釜沉舟,跟我們來個同歸於盡。”
他說完,沒人理他。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真要同歸於盡也是他們拉着大貓同歸,人家貓兒犯得着跟他們這些小螻蟻同歸於盡?
蕭玉璃再度拿出魚肉酥,說道:“司空暖棠姑娘,我想問你一事,不知道你想要換取我這個東西,是要做什麼呢?”
司空暖棠微笑道:“小喵很喜歡你身上漏出的香氣,便是這個的氣味。再強大的力量,長生不死的壽命,可終究是困在這黑暗之地,連小小的口腹之慾都無法滿足。我想至少將這東西送給小喵吃,它會很開心。”
蕭玉璃忍不住眨眨眼:“很開心?嗯,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司空暖棠搖頭道,誠實得有點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