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殺”字時,她的殺氣是那麼的強烈!爲了與所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與天爲敵,她也無所畏懼。
歐陽月白微笑道:“玉璃,你太急躁了。何不想想,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在陌天宗裡,陌天宗不會傷害我們,便如同強大的靠山,這世界上還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蕭玉璃頓時一陣泄氣,他這一句話就把她的滿腔鬥志給打消了。
她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準備跟陌天宗撕破臉,欠缺的就是歐陽月白的一句支持。你不支持也就罷了,至少別說得這麼現實好不好?
“這裡……是很安全啦,但那是指沒有外來的威脅,我們在這裡並不自由啊。你難道願意一直被關在這個地方,就像犯人似的。”
牢房不管條件如何,總歸是牢房,她實在不想歐陽月白一直委屈在這樣的地方。
歐陽月白開解道:“玉璃,暴力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差手段,你跟你爹不是敵人,爲何不能好好溝通呢?我想你們一定會找到完美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鬧得如此僵。”
蕭玉璃鬱悶道:“我就知道他們這麼大方的讓我見你,肯定是已經提前收買了你,讓你來勸解我對不對?哼,老狐狸的好算盤,就知道你說的話我一定會聽。”
歐陽月白不置可否的笑道:“這難道不好嗎?玉璃,我相信你心底也並不想與自己的親生父親對立,讓你們的關係緩和不是我的任務,這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軟刀子總比硬刀子好用,歐陽月白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確實說動了蕭玉璃。這個世上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如此輕易的說服蕭玉璃吧。
“好吧,我知道了。我稍後去找他談談。但如果他不答應我的條件,哼哼。”她看起來還在慪氣,銀白睫毛點綴下的雙眸神采犀利。
歐陽月白似笑非笑:“首先你不要提出他無法接受的條件啊,如此纔有談判的餘地不是麼?”
她目光閃爍,嘴上說道:“我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孰輕孰重我清楚得很。如你所說,這裡或許是當今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但不能爲了安全,就受制於人。我所要求的,僅僅是最低程度的自由。”
聽她這麼說,歐陽月白放心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她是說了,但卻一點都不着急走,反而拉着歐陽月白東聊西扯,如膠似漆,心情也愉悅起來。
可憐墨塵鬆一直站門口聽着,足足一個時辰,這位小姑奶奶嘴巴都不帶閒着的,連一口水也不用喝。可她好歹是坐着的,墨塵鬆可是在門口站着啊,而且這走廊還這麼陰森,怪不舒服的。
他冒出頭,嘿嘿笑道:“侄女啊,聊完了沒?不如先歇歇,下次再聊怎麼樣?你說你傷剛好一點,也需要休息不是?”
蕭玉璃故作驚訝道:“咦?叔叔你還在啊?”
墨塵鬆頓時一頭黑線,心說我能不在?要不是不守在這裡,你早就帶着你的小情郎溜之大吉了,我這可是身負重任啊……
他也承認,這倆小年輕這叫一個甜蜜,這叫旁若無人啊,之前也沒瞧出他倆感情如此好啊?年輕人的心思啊,真是搞不懂。
蕭玉璃笑嘻嘻說道:“叔叔,您老人家別站門口了,小心風大,還是回去歇着吧。既然你們說什麼也不肯讓月白離開這屋子,那我呢,從今天起就搬過來好了!”
“哈?”
墨塵鬆瞠目結舌。
蕭玉璃笑意盈盈的撫摸着鎖鏈,芊芊玉指順着鎖鏈邊緣劃過,這鎖鏈竟然比她的手指還粗得多,而她動作溫柔得就像在愛撫,好像很滿意這房間裡的一切,包括這幾條束縛住她心愛之人的鎖鏈。
“叔叔你就別瞪眼了,既然你們同意我隨時來見月白,那我住在這裡豈不是能省卻你們開門關門許多麻煩?我這是在爲你們着想呢!要不,你們就當我只是來見月白的時間稍長些,也不用給我準備細軟,我很能適應任何環境的。”
墨塵鬆想哭的心都有了:“侄女啊,話不是這麼說啊!你要是真捨不得他,頂多你每天早上過來,晚上回去,如何?叔叔豁出去了,每天陪你還不行嘛?”
蕭玉璃驚呼道:“哎呀,叔叔你真是我親叔叔嘛?我可是大病初癒,不宜奔波的,你卻叫我每天跑來跑去,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她聲情並茂,彷彿受了多大委屈般,聽得歐陽月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都是在陌天宗內部,能有幾步遠?就算耄耋之年的老者也不在乎這幾步路吧!
墨塵鬆沒想到這侄女居然使出了胡攪蠻纏的手段,他又不能對侄女動粗,人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言不合拼起命來,那可真叫恐怖,這可好不容易把她給救回來呢,如今墨塵鬆可把她當心肝寶貝了……最起碼也得對得起用在她身上的諸多靈藥啊!
蕭玉璃竊笑着,心想那便宜老爹是真狐狸,而這個傻叔叔是假狐狸哦,隨便兩句話就能把他忽悠的團團轉。
她十分“好心”的說道:“叔叔,你也不用苦惱,既然墨宗主同意我來見月白,那他也不會反對我搬過來住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我敢保證,他知道後一定會坦然答應的,你有空的時候知會他一聲便是。”
墨塵鬆苦着臉:“那怎麼可能啊?侄女你別欺負叔叔宅心仁厚,說讓你來見他,跟同意你搬過來住……完全是兩碼事!”
蕭玉璃纔不管那麼多,昂首道:“對了,叔叔,你走的時候可以把門帶上,免得外面的寒氣吹進來,我可是大病初癒呢,禁不住風寒哦。”
墨塵鬆苦惱半天,沒有對策,最後索性臉一黑,準備恐嚇一下不聽話的侄女。
孩子是需要嚇唬嚇唬的!
但誰嚇唬誰,這可不好說了。
蕭玉璃嘴角一揚,擡起右手,打了一個蘭花指,恐怖的電光纏繞在她手指尖,宛如小蛇般聽話,發出噼啪的聲響。霎時間,整個屋子都變暗了幾分,唯有她手中的雷靈如此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