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娘娘在這裡看書你們這起子奴才眼力見都沒有了嗎?還不快滾出去!”
白描不滿的看着剛剛帶頭衝進來的內侍監,此人看起來是着實明白了什麼,但是攝於她的淫威,只好退避三舍,旁邊一個內侍監竊竊私議,“千總,小人分明聽到裡面有人言語,這片刻進來竟然是沒有了……”
“放肆,不聽到娘娘說這裡沒有人?”
幾個內侍監灰頭土臉的去了,沒有人知道,在這時候,兩個人身影已經躍窗而出了,一個紫色的一個白色的,冷星寒並不打算在這裡滋事,看書就算是通過了朝廷也是身旁有一個人跟着的。
這樣一來將一無所得,這幾天他要在燕國弄清楚的事情實在是數不勝數,只要從這裡下手了,而要讓人不動聲色,首先自己就要不動聲色。
冷星寒與七皇子到了外面,兩人慢慢的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話。
靈月等這些人出門去以後,看着白描,說道:“那個紫色衣服的看的出來不是本朝的人,腰間繫一條冰蠶絲,又有織金邊登彩雲的官靴,本宮還看到他的衣服是促瑤海的錦繡絨做成的,有五爪金龍,這人是何人?”
“莫非是……外國使臣?”因爲衆人口口聲聲說的冷星寒白描也沒有見過,這時候回想起來衣色也不敢確定是做什麼的人,不過還是說道:“娘娘,並不是本國人,敝國人都不用紫色,天子的服色一般都是明黃色與硃紅。”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定然是他國過來的人,這倒是要仔細的看一看的。”靈月微微一沉吟,這邊兩人在看書,看了會兒,靈月說道:“與嫣貴妃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一邊說一邊丟下了雜亂的書本到了前面的位置。
那個地道的位置與入口靈月高下在心,一會兒以後就找到了,旁邊的白描看的瞠目結舌,這才知道靈月果真是不好欺騙的,這一段時間裡面靈月雖然看起來無所事事,也不過與一般閨閣女子一樣偶爾描鸞刺鳳,但是到底還是不同的。
“驚訝?”靈月微微挑眉,“
你不用驚訝,凡是有利必有弊,你們做的事情過多了,也就讓人看出來行藏了,南霜每天過去腳不沾塵,這一點就是懷疑的一個肇端了,那一個偏殿裡面的香爐,你仔細的想想?”
靈月這是提醒,提醒過後並不理會究竟白描是想起來還是沒有,已經邁步到了地道里面,外面陽光燦爛,但是在地道里面是黑沉沉的,有一種莫名壓抑的感覺。關閉了地道的門口以後,這裡更加是黑沉沉的,讓人胸口一窒。
“還不過來掌燈,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以前那個伺候我的奴婢,但是還是明白你沒有壞心,這以前沒有也希望這以後你沒有。”靈月回頭看着白描,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的上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火把。
白描握住了火把立即走了過來,地道是比較長的,在中間的位置,果真是看到了嫣貴妃。
燭火慢慢的移動,在燭火中,靈月臉如白玉,顏若朝華一般。因爲今天的會面並不方便,靈月穿的衣服也是那樣的寬鬆,頭頂的金鳳在黑暗中發出一片淡淡的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
“嫣貴妃?”靈月眼前斗然一亮,看到在地道的中間一個女子,她好像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身子筆直的站着,聽到靈月的問話,這纔回過了頭。
嫣貴妃雖然已經老了,甚至已經追封爲太妃娘娘,不過在燕國,並沒有幾個人是將嫣貴妃看過太妃娘娘的,也沒有人將“嫣貴妃”幾個字兒叫做“嫣太妃”的,這已經成爲了一個約定俗成的事情。
火把的光芒比較微弱,但是旁邊晶石的明亮是那樣的明亮,映襯的嫣貴妃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那一個小小的酒窩都可以看得出來,今天的嫣貴妃與這幾天靈月看到的完全不同,嫣貴妃嘴角微現一個緬腆的梨渦。
“靈月,您來了。”
“靈月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答應了您的自然是言必行行必果!”靈月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老實說,還是對於嫣貴妃讓自己與之見面的位置充滿了疑竇,這裡哪裡是見面的一個地方,倒是有點兒謀
財害命的感覺。
白描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靈月儘量不要靠近嫣貴妃,嫣貴妃則是看出來兩人的狐疑與緊張,慢慢的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然後笑了,說道:“你既然是來了,自然是要問問題的,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你說吧!!”
一開始,靈月還願意去相信一個陌生人,但是到了這時候好像漸漸的開始懷疑起來,確切的說不出來面前女子給自己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但是那種懷疑的感覺就像一隻野獸一樣咬噬住了自己。
不過,除了這個女人是知情人,其餘的人好像都不知,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我問你,我是誰?”這個問題真是搞笑,不過靈月的神色是淡定的,也是鎮靜的,關於“我是誰”這個問題靈月一開始就想要搞清楚了。
但是一直以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自己,面對這個問題嫣貴妃並沒有笑,而是娓娓道來,“你以前是齊國丞相慕容瀾的女兒,七歲是你已經因爲才名舉天下都知道你,十五歲那一年,你勢單力薄開始了平生第一次的戰爭,對手是晉國人。”
這樣子一說,她好像想起來什麼,那一年的大雪在記憶裡面紛紛揚揚,靈月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暗暗留心記住了,看着前面的嫣貴妃,又道:“還有呢,你都說出來。”
“那時候幾乎是沒有任何人相信當晚會有晉國的軍隊攻城,你們齊城那時候很弱,你與當時的九皇子……冷星寒開始去迎敵,你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以少勝多,大獲全勝以後他聲名鵲起,你的名字也很是響亮起來。”
爲了讓靈月過來,嫣貴妃可謂是做足了功課,今年前的事情說的繪聲繪色,自己好像親眼目睹一般,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靈月聽着,“冷星寒,是何人?”
“你或者忘記了,不過暫時你可以記住這個名字,默唸就好,關於冷星寒的事情,我還會慢慢的告訴你,而這時候我們要說的是你的家庭,以及你與南霜的認識,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你是怎麼樣過來的。”
“好!”靈月袖手等待着她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