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無疑是撫摸到了石門位置的榫頭,不過遺憾的是,果真與她描述的毫無二致,看起來今天想要門口的位置逃出生天是不可能了,這時候聽到白描驚惶的叫“小姐”的聲音,這個黑暗中的女人就像是母豹子一樣衝了過去。
眼看就要抓住白描了,白描用靈月說的辦法蹲下來躲避過了頭頂的寒芒,匕首在頃刻間又是與白描擦身而過,真是讓人想不到,她們在這裡做遊戲究竟會做到什麼時候,靈月慢慢的舉步,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各種聲音。
就連窸窣的衣裙聲音都壓抑到了最小的範圍中,嫣貴妃無計可施,坐在了前面的一塊晶石位置開始哭訴起來,一邊哭訴一邊情真意切的說道:“你們只要出來,本宮饒恕了你們就是了,你們何苦這樣子讓本宮爲難呢?”
饒恕?靈月可不是三歲小孩子,這時候要是出聲等於是自投羅網,旁邊的白描在靈月的手上寫字,“真的?”靈月嗤笑,立即搖頭,白描看到靈月的否決,更加用力的握住了靈月的手腕,靈月靠着牆壁微微的吸了一口氣。
“這裡還有出口?”
靈月同樣是寫字,主僕關係的基礎上,二人倒是有一種非常好的默契,以至於她們同進退的時候幾乎是都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音。
白描常常在這個地道中,一條地道也如同是五臟俱全的房子一樣,前面與後面都是有着門的,不過現在嫣貴妃的位置已經慢慢的移動到了最後的位置,這一個門如果可以出去,就是桐花苑的某一個偏殿了。
靈月凝眸看着前面的位置,黑暗中只可以看到那朦朧的光影,與光影中握着匕首的嫣貴妃,她因爲剛剛追逐的過程是疲累的,此時正四仰八叉的靠在一塊晶石上面休息,不停的喘息,靈月在白描的手心寫字。
“用剛剛的辦法,你逃走,試探後門的開關,然後找人過來救我。”靈月寫的倉促,但是白描的神經也不慢,很快就全部都感應到了,立即握住了靈月的手,開始搖晃起來,讓自己逃離,靈月豈不是更加危機四伏了?
白描感激靈月對於自己的保護,前一段時間的主僕之情早已潛移默化了,在白描的心中,靈月是自己的姐姐,要不是姐姐,怎會在危難關頭施以援手,從南霜的手中將自己給救助出來。
受人恩惠就要回報的,白描好在還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靈月顯然知道白描的想法,掰開了白描的手,說道:“你出去,聽話。”
白描立即在靈月的手上寫了一行字,“我去想辦法,你在這裡不要動。”靈月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白描已經邁步走開了,聲音儘管很低,不過黑暗中的嫣貴妃還是立即豎起了耳朵,警覺的走了過來。
她就像是老鼠一樣慢慢的過去了,而嫣貴妃就像是貓兒一眼靈巧的過來了,嫣貴妃因爲好幾次的失敗漸漸的開始總結起來經驗了,在黑暗中一邊走一邊摸索,一邊用匕首四處開始劈砍起來,白描看到嫣貴妃來勢洶洶並不敢立即上前。
靈月此時徹底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只能聽得見粗重的喘息聲,只能憑藉自己的本能與直覺去判斷嫣貴妃距離自己有多麼遠,與其在這裡等着,倒不如站在中間去,人在黑暗中走路的時候習慣性的回去觸摸旁邊筆直的東西作爲參照物。
靈月唯恐嫣貴妃過來,到了中央的位置,這纔開始站定,等待着。
很顯然白描已經成功的越過了嫣貴妃,慢慢的到了後門的位置,後門竟然是沒有封閉,嫣貴妃並沒有愚蠢的讓自己也沒有退路,剛剛守株待兔,現在忽然聽到那邊的出口有響動,立即一躍而起就像是猛獸一樣舉着匕首衝了過去。
白描欣喜之餘正要將大門全部打開,但是來不及了,嫣貴妃的匕首已經刺在了白描的手上,因爲劇痛讓白描很快就開始哭喊起來,第二匕首更加是毫不容情,一下子刺在了後背,要不是白描反應的快,也就沒有命了。
白描連滾帶爬的到了黑暗中,嫣貴妃也不去管白描究竟是逃走了還是沒有,而是用同樣愚蠢的辦法將這一邊的那一個木條壓在了挖槽裡面,只聽到機簧觸碰的聲音,很快的這一個通
道已經徹底的堵死了。
“你們這一次知道了,兩面都堵死了,大家各安天命吧,就是本宮不殺你們,想必你們也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聽到這裡,靈月的心微微的一沉,這一次亮條後路都沒有了,應該如何纔可逃離。
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一時間愁腸百結,想要離開的可能性是越發的小了,要是這個女人要的是別的東西或者還好,但是偏偏這個女人要的是自己的性命,這樣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去等價交換的,她自己開始慢慢的思慮起來。
白描好不容易從這一邊匍匐了過來,靈月伸手立即握住了白描的手,手心粘稠的血液還在不停的流着,靈月立即包紮住了她的傷口,而很快的靈月發現了白描的後背也是傷口,立即如法炮製也是包裹住了。
傷勢很嚴重,要是不快點兒就醫,有一種可能,會立即喪命的。靈月伸手撫摸了一下白描的額頭,那冷汗幾乎止不住的往下流,靈月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痛感,正要伸手寫字的時候,這才發現她的右手已經殘廢了。
“小姐,太好了,不是你。”這一次要是靈月,應該已經完蛋了,白描慶幸的很,受傷的是自己,就可以保護住娘娘的安全,靈月伸手重重的握住了白描的手掌,右手掌是不可以用了,但是還有左面的手掌。
靈月在白描的左手開始寫字,“罐子。”果真在不遠處就看到了一直以來嫣貴妃抱着的罐子,已準備坐以待斃的白描看到那一個罐子以後,神色微微的一怔,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她剛剛作爲一個慈母,說了自己是如何的離不開十七皇子源,是如何的悲傷逆流成河,這片刻那些話語還縈懷在兩人的耳畔,要是可以立即將這個罐子掌握了,或者還有一線希望也未可知。
靈月正要到前面去的時候,白描緊緊的握住了靈月的手,在靈月的耳畔輕輕的說道:“奴婢來。”於是,白描又慢慢的爬到了黑暗中,那一個罐子在最中間的位置,那個位置要過去並不難,但是要悄然無聲的過去就比較困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