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3 謊言誣陷
沒有迴應，衆人心上的那根弦已經繃到了極致。現在，都基本看清了對方是個什麼模樣，但卻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人？不像？猴子？猩猩？更不像？
“隊長，怎麼辦？”顧梅小聲地問道。
現在夜色濃密，道路被堵，對方又神出鬼沒，天知道該怎麼辦。而且這玩意肯定不是個平常東西，居然能將一輛車掀的凌空騰起。
“小心戒備！”方大魁呼喊着。
我內心有點慌亂，當警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平時裡開槍都是在訓練場，勉強抓了個搶劫的，還是那飯館老闆在犯人臉上潑了辣椒粉才順利得手，和身邊的老手們比起來，我真的遜色很多。
“砰”、“砰”，又是幾聲，黑暗中飛來幾塊石頭，精準地將車燈全部給砸碎，也就這最後一秒，所有人都陷入了黑暗，勉強用來支持的手電光亮，在這麼多人面前，也起不來了多大作用。
“嗷”……
同時，黑暗中傳來一聲怪怪的吼叫。直讓人心頭寒顫直抖，禁不住哆嗦。
“我們回大盧莊！”方大魁果斷做出了決定，現在這情況鬼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東西，它砸車燈的原因，無疑就是要我們看不見，而背後這原因，說不定就是準備對我們下手。
已經死了一人，大家內心上已經有點崩潰。雖說平時都要求大家勇於犧牲，不怕危險，可真正危險來臨，龜兒子纔不怕；再說那傢伙似乎連手槍都對付不了它，我們留在這，無疑等死。
於是，確認那名同事已經死亡後，一羣九人，前後照應着，慢慢向村子走去。那地方目前來說，應該算最近的安全地。路上，顧梅這妞居然又給崴了腳，照顧她自然又成了最年輕的我的責任。她走的很慢，最後還是我揹她走到了大盧莊。
感覺這妞有點沉，似乎也很溫順，不像她平日彪悍的形象，居然將頭伏在我肩頭，享受起來。不過差點把我累趴下。
大盧莊的派出所，就建在莊外的村頭，當我們一羣人稀里嘩啦地趕到時，把盧達旺吃了一驚，連忙招呼大家在辦公室坐下，吩咐值班的倒來水。
方大魁是一肚子的火，直接將水杯砸了，悶不出聲。我們幾個癱坐着，剛纔走的很急，基本都累壞了。
看着方大魁有點發綠的臉色，盧達旺小聲地問他出了什麼事。
方大魁點了支菸，狠命地吸了口，才慢慢把路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他那拿煙的手，因爲激動不停地抖動着。
盧達旺驚的直吐舌頭，這事，怎麼說也發生在他的轄區，脫不了干係。可是，他更說不出我們所看到的是什麼東西。
“不行，我得趕緊向局裡彙報這裡的情況。盧所，把你們的電話給我用一下。”剛纔來的路上，我們一路試着向局裡彙報情況，卻發現所有人的手機都沒信號。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
盧達旺把辦公桌上的電話推到了方大魁的手邊，方大魁按了個免提，撥了號碼，卻是一片盲音！盧達旺愣了，忙說剛纔這電話他用着還好好的，掏出手機一看，居然也沒了信號。
“這事，不正常啊！”有點年紀的張法醫吸着煙，嘴脣抖動着，似乎在想什麼。
“哪兒不正常了，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方大魁很煩躁，不耐煩地嚷道。
“我也說不上……”張法醫又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這事，或許是他用自己的專業知識，或者人生的經歷，都無法說清楚。
先前的動物，爲什麼會伏擊我們？它是什麼？我們的手機，爲什麼會沒信號，就連固話也一樣？現在，我都懷疑，路上的那塊石頭，也是人故意這麼做的。
沉默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只有等到天亮才能出去，那時候，憑着這麼多人，以及清楚的視線，或許沒必要怕那玩意了。
就在我們屁股剛坐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盧達旺眉頭皺了皺，走了出去。
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隱約可聽到，好像說誰偷了什麼東西。所有人都累的垮垮的，這種小事，也不想去參合，坐着不動休息。
沒兩分鐘，盧達旺帶進了兩個人；一個老者，頭髮鬍子都是花白的，乾枯的臉容像六月開裂的田地，眼睛閃着一種賊賊的亮光；另一個是個二十多的青年，留着平頭，胖胖的，有點臧天朔的味道。
“就是他！”進來的年輕人掃視了所有人一眼，然後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手指過來，大聲喊道。
是我？
哥們一頭霧水，直了直身子。我怎麼了。看他憤怒的樣子，似乎我強爆了他的肥菊花。
“怎麼了？”方大魁看來人把矛頭指向了我，才問道。不管怎麼說，我是他的兵，有事他也脫不了干係。
“呃……”盧達旺遲疑了一下，說道：“方隊長，有村民說你的人，偷了他們祖墳裡的東西……”
偷東西？老子什麼時候偷他們東西了？你妹的，就那破地方，能撈出幾幅骨架還差不多。憑着印象，一般要偷的古墓，也是那種很高很大，埋的很深的纔有料，就他們盧家的祖墳，跟要飯的差不多，我能偷他們什麼。何況，勘查現場的時候，我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呢。老子能掘墳麼？
“放屁！”方大魁正找不着出氣的苗頭呢，站了起來，罵道。
“方隊長……”那個老者慢吞吞地說道：“我們可是有目擊證人的。”說完，拉了拉身邊的胖子。而胖子則點了點頭，說道：“我看的很清楚，就是他從墓碑上扣下了玉瑕疵，裝自己口袋了……”
玉瑕疵？還玉你妹呢。我心頭罵了聲，可隨即想起，自己在兇案現場找的那個小碎玉，心頭動了下：難道是它？手不知覺從口袋裡掏出證物袋。
“對，就裝那裡面了。”那個胖子似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袋子。
臥槽。這是我收集的證物好不好。
“你看清楚了……”我楊了下證物袋，說道：“這是我在現場勘查的時候，收集的一些物證，明明從地上撿來的，我什麼時候又在墓碑上扣了。”這小子，睜眼說瞎話。
“是你扣的！”那小子一口咬定。
尼瑪，哥們真要吐血了，擺明了是要陷害我。“揀來的。’我再次強調，同時憤怒地看着那個胖子。
“打開看看，是什麼。”方大魁看了我一眼，帶着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愣了一下，打開袋子，將那個小玉器倒在桌上。白天我撿來的時候，還是青色的，可現在，居然參合了一片血斑紅色。我不禁驚奇地“咦”了一聲。
“玉瑕疵！”我能聽到那老者輕微而又帶着驚訝的口氣叫了聲。
原來這東西叫玉瑕疵。竟然是瑕疵，那肯定不值錢。我想着。
“怎麼回事？”方大魁臉色變了變，呵斥道：“王成，你不知道收集了證物，是要交上來集中保管的嗎？”
這個我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一心想着那些噁心的屍體，把這事忘了。“我忘了……”我喃喃說道。
“你幹什麼吃的，這事也能忘？”方大魁火氣大了，說道：“現在人家告你偷竊，你說怎麼辦？”
“這是誣告，我沒扣……”我想辯解。
“廢話。”方大魁根本就不聽我解釋，看了眼盧達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盧所，這是你的轄區，出這樣的事，你看着辦吧，我不會護短的。”
而盧達旺似乎早有準備，掏出手銬，朝我走了過來。我看的出來，這傢伙不是開玩笑，是準備真銬我。
周圍的同事都站了起來，顧梅也走到我身邊，似乎準備幫忙。
“都別鬧！”方大魁喝了聲，幾人又畏畏縮縮地退了回去。
“隊長，王成不是這樣的人。”顧梅還在替我辯解。
“是什麼樣的人，讓證據說話。”方大魁就是一個榆木腦袋：“你別插手……”
顧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大魁，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而指證我的那個胖子，此刻撲了過來抱住我，夥同盧達旺將我銬了。真特麼的，我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腰間的手槍，也被他快速卸了，丟給了方大魁。
“放開我！老子是冤枉的。”我奮力地想掙扎，卻被那胖子和盧達旺死死摁住。
那名老者此刻也走過來，伸手準備去拿桌上的玉瑕疵，我看到，他那賊賊的眼角，此刻很亮。
“別動！”方大魁卻突然喝了一聲，將我的槍壓在了玉瑕疵的上面，他冷冷地說道：“這個是贓物，也是證物，在這個案件沒審理完畢，你們誰都不能拿。”
老者愣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眼盧達旺，見他點了下頭，才縮回了手，說道：“那好，不過，方大隊長，這東西是我們盧家莊的，案子結束後，你們可要還回來。”
“這個是必然的。”方大魁將玉瑕疵裝回證物袋，收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老者和胖子似乎有點不甘心，看了眼桌上的玉瑕疵，退出了辦公室。
而盧達旺則陪笑了一陣，說知道大家都還沒吃飯，邀請大家去外面小店吃晚飯。方大魁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也答應了。只有顧梅不肯，說想在這看着我。
我知道，這妞是有點擔心我，怕我心裡難受。說實話，不難受纔怪，哥們是來辦案的，最後卻落個偷竊的罪名，這也太離譜了。真特麼的的難受，說不定，警察的這條生涯也就這樣結束了。
方大魁不允許，硬是要顧梅一起去。盧達旺則笑着說會安排人給我送飯來。
媽的，轉眼之間，哥們居然成階下囚了。看着他們出去，真想哭，這個方大魁，也特麼的不是東西，根本就不聽我解釋。只不過是忘了將證物交在一起，頂多算失誤，也不至於要聽他們的誣陷告我偷盜啊。
如同被遺忘一樣，關在這間辦公室裡，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寂寞感，同時，一種深深的恐慌涌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