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得到相對滿足的情況下,男人的最大的欲||望絕對不是性||愛,而是金錢。
比如說,澤田謙也最近的計劃——販賣毒品。
按理說,他們現在經營的這個上乘的夜總會足夠負擔得起他們富足、奢侈的生活,也足夠讓他們在紐約紮紮實實的立足。
但是澤田謙也還是會覺得不會滿足。
他想要更多。
只要是和他一起相處的還不錯的,都知道這樣一個事實——澤田謙也嗜錢如命。
布蘭特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做倒賣軍火買賣生意的時候,他們把到手的一大批的軍火倒賣給一個從緬甸來的大毒梟。
當時那個毒梟所在家族的大族長剛死,所有人都在忙着分家,隨時要準備和家族裡面的兄弟火拼。
那個男人匆忙之中沒弄清楚紐約這邊軍火的行情,被澤田謙也他們從這筆買賣裡狠狠地大賺了一筆。
布蘭特現在還清楚地記得澤田謙也當時乾的瘋狂的事情。
他沒有把到手的現金立刻存起來,而是拿到房間裡,點了一支菸含在嘴裡,坐在牀邊數錢數了整整一夜。
布蘭特心理面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但是香川照之倒是習以爲常的坐在澤田謙也的身邊,看着他一張一張的數錢。
因爲紙幣疊在一起實在是太多了,澤田謙也就坐在那裡整整數了一夜的時間,沒有閤眼,都沒數完。
從此布蘭特再也不敢低估澤田謙也對於金錢的狂熱嗜好。
但是布蘭特對此並沒有表示絲毫的異議。
男人麼,對金錢的狂熱是很正常的,只不過有些表現出來,有些沒有那麼極端的表現出來而已。
“布蘭特,對方是稱霸底特律的一個大軍閥,我們是不允許帶人過去的。”
澤田謙也依靠在沙發上,手上端着一小碟水果,用牙籤插||着吃。
香川照之安安靜靜的坐在澤田謙也的身側。
胖子翹着腿坐在澤田謙也的對面,嘴上叼着雪茄,雙手插||在口袋裡,頭髮被整整齊齊的梳了起來,笑呵呵的看着布蘭特他們。
布蘭特手上夾着一支菸,雙腿交疊放在茶几上。
他們的頭頂上是一個吊着的昏黃的小燈。
小小的房間裡煙霧繚繞。旁邊有一臺破舊的電風扇在吱吱吱的搖頭吹着風。
幾年過去了,他們還是習慣討論重要問題的時候在地下室的小房間裡面討論,這讓他們總是不約而同的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也使他們每個人都能想起當年最初相識的日子。
澤田謙也眨了眨眼睛,看向布蘭特,似乎是想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布蘭特吸了一口煙,揮了揮手說,
“澤田君,底特律的這個男人的底細你有沒有摸清楚,還不讓我們帶人過去。我們這樣貿貿然的和他交易,要是擺我們一道怎麼辦?”
澤田謙也點點頭:
“我覺得他是很可靠的,之前我已經打聽過了,我沒聽說他做過什麼出爾反爾的事情,而且他出的價錢的確是很吸引人的……”
“等等。”
布蘭特挑挑眉,坐直了身子。
“打聽過?你只是打聽了一下麼?他是從底特律過來的,而且到紐約的時間也不長,你怎麼會知道他在底特律有沒有做過什麼出爾反爾、沒有信用的事情呢?”
澤田謙也一開始默不作聲,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嘴脣緊緊地抿在了一起,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
布蘭特看得出他生氣了,但是他還是說:
“事關兄弟們的生死,要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說,我們的怎麼辦?”
澤田謙也揮揮手,放下了手上端着的水果,氣呼呼的說:
“人家怎麼着也是個大毒梟,要是我們的不接這個買賣,自然會有別人去和他們做買賣,那錢還不是到別人手上了?”
大家都默不作聲的坐在一起。
其實澤田謙也不是和布蘭特生氣。
以往他們因爲一些事情而粗魯的爭論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次澤田君着急着想做這筆生意,因爲對方開出的價碼實在是讓他覺得吸引人。
雖然沒有摸透對方的底細,但是在重金誘||惑下的澤田謙也還是覺得,這次的買賣肯定是沒問題的。
“你知道麼?我們這一小袋可卡因就能賣50美金,而且我們提煉的純度就只有百分之九十五!”
澤田謙也彎腰把放在桌子上的一袋子可卡因拿了起來,眼神無比憐愛的看着手上的一小袋東西東西。
“可卡因現在很走俏,吸食者衆多,我們肯定能大賺一筆的!”
布蘭特看着澤田謙也放着精光的眼睛,還有似乎是看見一座金山堆在自己眼前的貪婪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
布蘭特把夾在手上的香菸按在了菸灰缸裡,無奈的搖頭,笑着說:
“澤田君,你看見錢的時候,簡直像個看見了糖果的小孩子。”
“哈哈哈!……”
“哈哈……”
看見布蘭特終於點頭了,大家 都跟着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布蘭特伸手把澤田謙也手上的可卡因拿到自己手上,慨嘆着說:
“嘖嘖,白色的魔鬼,把我們的澤田君迷得神魂顛倒。”
澤田謙也嘿嘿嘿的笑着說:
“魔鬼?……不,布蘭特,這可是天使~給我們帶來財富和地位的天使~”
幾人看着澤田謙也顯得有些癡迷的神情,跟着嘿嘿嘿的笑了笑。
布蘭特撐着雙腿站了起來。
“好了,澤田君,就這麼定了,我先出去一下,克里斯蒂安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
“你要去哪?布蘭特?不和我們一起吃點東西麼?”
胖子他們轉過頭看着布蘭特。
“是啊,布蘭特,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到哪裡去?”
布蘭特聳聳肩,雙手插在口袋裡,側着腦袋,從地下室的窗戶看向外面,淡淡的對他們說: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別擔心,幫我照顧好克里斯蒂安就行了。”
澤田謙也他們點點頭。
布蘭特轉過臉衝他們淡淡的笑了笑,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澤田君這裡,布蘭特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的沿街走着。
深紅色的髮絲隨意的散落在臉頰旁,白皙深邃的面龐,頎長優美的身||體,還有冷漠的氣質,男孩子裡難得一見的俊美的相貌讓經過的女孩子們驚詫不已。
“老闆,給我來一瓶汽水,還有一塊普通三明治。”
“給。”
布蘭特終於覺得有些餓了。
入夏之後,因爲天氣的原因,他吃的很少,今天只吃了一點點東西,現在終於覺得有些餓了。
拿到三明治之後,布蘭特幾口就把三明治吃完了,然後仰起頭猛灌了幾口汽水。
手上拿着空的汽水瓶子,布蘭特沒有話費太久的功夫就來到了愛德華的別墅前面。
布蘭特把手上的瓶子扔在了韓公館前面的花園裡,然後四處看了看,路上還是有行人的,不時還會有巡街的警察走過去。
愛德華家裡門口的路燈還亮着。
昏黃的路燈灑在布蘭特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頹廢的氣息。
布蘭特想爬進去,他和愛德華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短,但是他並沒有拿到開門的鑰匙。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愛德華爲了限定他回家的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把鑰匙給布蘭特。
布蘭特記得出獄之後的沒有多久,那時候紐約的雪還沒有停,是不是的還是會下雪,天氣極其寒冷。
除非是愛德華特別允許的情況,不然布蘭特都要在晚上九點之前回來,不然直接把他關在外面。
愛德華對家裡面設定的規矩都是很嚴格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開玩笑。
這樣的模式和愛德華本人嚴肅深沉的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結果有一天晚上,布蘭特直到半夜纔回來,別墅的大門已經在九點鐘準時的鎖了起來。
布蘭特想起愛德華說過的話,心想自己肯定是進不了門了,於是轉身就打算到澤田君那裡去呆一夜。
但是愛德華把他抓了回來,然後罰他站在院子裡站了整整一夜。
那天晚上先是下起了漫天的大雪,然後是雨夾雪。
布蘭特站在隆冬之後一派肅殺的院子裡,先是身上灑滿了雪花,然後被雨水淋,第二天就高燒了。
“我說過了,九點鐘之前要回家。”
“我就站在窗戶前面,等了你整整三個小時。不聽話的小孩,就應該受罰。”
愛德華神色陰鶩的站在布蘭特的牀邊,對着躺在牀上,看起來病懨懨的布蘭特說着無比殘忍地話。
布蘭特吸了吸鼻子,直直的看着愛德華冷冰冰的臉孔沒說話。
“嗨,小子,幫我個忙。”
布蘭特來到附近的街角,攔着一個從貧民區亂竄到這邊的一個黑人小男孩兒。
“你要幹什麼?先生?”
那小子也不還害怕,笑嘻嘻的看着布蘭特。
布蘭特扯扯嘴角,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五美元的鈔票,在小男孩的眼面前晃了晃。
那小子眼睛立馬掙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布蘭特手上的五美元,這對他來說真是一筆難得一見的財富!
布蘭特嘿嘿嘿的笑了笑,
“小子,你去把那座別墅前面的路燈都給砸了,這些錢就是你的!”
“啊,先生,這個我最拿手了!附近幾條街上的路燈基本上都是我弄壞的!”
小黑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布蘭特。
布蘭特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小黑人的肩膀:
“好了,小天才,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注意,別被警察抓到,要是被警察抓到了,我可不會說我認識你。”
小黑人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手上的彈弓,裂開滿嘴的白牙:
“沒問題~先生,包在我身上!”
說完,小黑人迅速的從地上揀一些小石子,然後七拐八拐的跑到離開布蘭特不是太遠的偏僻的角落,瞄準了韓公館門口的路燈碩||大的燈泡開始射||出小石子。
那些路燈都是政府出錢修建的,白色的薄薄的玻璃罩罩起來的,裡面空空的,而且燈罩的玻璃片很薄。
所以很快,“碰——”“碰…——”兩聲,愛德華家門前的兩盞原本是亮着的路燈就被小黑人給徹底的擊碎了。
路燈的燈杆下面掉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愛德華的門前原本的一片光線立刻黯淡了下來,幾乎是一片黑暗,什麼也見看不見。
小黑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揮了揮手上的彈弓,衝着布蘭特嘿嘿嘿的笑起來,露出了滿口的白牙。
布蘭特非常滿意,把五美元交到小黑人的手裡,伸手摸了摸小黑人的腦袋:
“好樣的,小子!”
“現在,這張五美元就屬於你了。”
小黑人從布蘭特的手上接過五美元,然後把錢拿在手上,低着頭,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着,看的眼睛都呆了。
布蘭特笑着拍拍他的臉頰:
“回家去吧,你媽在等你呢。”
說完,轉身就朝別墅的一側走去。
阻礙自己行事的光線都被滅掉了。
布蘭特不再害怕警察來巡查,或者是路上的行人看清楚自己的長相。
於是他迅速來到別墅的一側,身手相當敏捷的翻牆爬了進去,然後從牆上跳下來,落在了花園的邊上。
沿着異常熟悉的路線來到管道旁邊。
布蘭特順着別墅的管道爬到了二樓的窗戶旁邊,然後拉開窗戶,爬了進去。
“碰——!”的一聲,布蘭特跳進了房間裡。
迎面撲來熟悉的檀香的味道,這是布蘭特很熟悉的愛德華房間的味道。
愛德華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很寧靜、雅緻。
因爲不能開燈,開燈可能會把警察招惹過來,於是布蘭特藉着從二樓的窗戶傾瀉進來的月光,仔仔細細的環視了一下自己十分熟悉的房間。
房間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動。
很整齊。
不過,布蘭特知道,只要是愛德華呆的地方都是有條不紊的。
愛德華喜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喜歡秩序。
布蘭特推開窗戶通風,然後把自己身上的工字背心和長褲都||脫||掉,隨手扔在了地毯上,光||着兩條腿赤||着腳走到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順手把走廊上的光線溫和的壁燈打開。
布蘭特洗完澡之後又回到了愛德華的臥室。
身體一軟,布蘭特整個人躺在愛德華的大牀上。
愛德華的牀上不知道鋪了什麼,非常的涼快,布蘭特支起一條腿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吸了一支菸,然後把菸頭從窗口扔下去。
布蘭特起身的走到衣櫥前面,伸手拉開衣櫥。
愛德華冬天在家裡面穿的長衫和好多件西裝都還在裡面。
布蘭特伸出手,一件件的翻看,到最後一件西裝的後面,掛着就是自己的衣服——幾件襯衫,還有以前愛德華給自己定做的斜條紋的西裝。
這些衣服穿起來就像是紳士。
還有一些自己的常年穿的,質量不是很好的外套。
他們都被人重新洗過之後,掛在了這裡。
布蘭特把衣櫥關了起來,然後走回到牀邊,靜靜的坐下來,伸手把牀上的枕頭抱在懷裡,昏昏沉沉的趴在牀上睡着了。
布蘭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糟糕。”
布蘭特趕忙從牀上跳了下來,穿上自己昨天晚上換下來的衣服,從櫃子裡找了一身西裝出來,包裹起來,抱在懷裡,然後順着窗戶又爬了下去。
還好布蘭特醒的比較早,天空的濛濛霧色還沒有完全的消弭,街道上還沒有什麼人,之後一些清潔工開始在大街上清掃。
布蘭特立刻翻牆爬了出去,然後回到澤田謙也的住處。
“你小子還知道回家啊?”
布蘭特回去的時候,沒想到澤田謙也他們已經起牀忙碌了。
房間裡堆滿了《聖經》。
布蘭特挑挑眉,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然後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拿在手上的西裝疊好了,掛在澤田君的衣櫥裡,走到洗手間去去刷牙洗臉淋浴。
澤田謙也他們已經開始把可卡因裝起來。
他們這次倒賣的可卡因數量不少,小包小包的裝起來,大概有兩箱。
他們小心翼翼的把這些東西隱秘的藏起來,好遮人耳目。
這些東西,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格,一出手,就能賣出大價錢,但是一旦被抓到,那就是重罪。
一定要極其小心的把這些毒品出手。
“我們交易的消息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所以,別擔心我們會被警察盯上。”
布蘭特開着門在浴室裡洗澡。
澤田謙也一邊弄一邊對布蘭特說話。
“嗯。”
布蘭特應了一聲。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見澤田謙也他們正在把可卡因從箱子裡一袋袋的拿出來,然後放在攤開的《聖經》裡面。
厚厚的《聖經》中間是一個整整齊齊的長方形的凹槽。
“我說了,原來是這個法子,我還以爲你們都改信天主教了。”
布蘭特笑了笑,走了過來,加入他們。
“布蘭特先生。請注意你的口氣!”
澤田謙也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的嚴肅,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伸手推了推,咳了一聲:
“我們現在是虔誠的傳教者,是耶和華堅定地、忠貞不渝的信徒!所以,請您的語氣放尊重些!”
“哈哈哈……”
布蘭特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伸手拍了拍澤田謙也的肩膀。,
“好了好了。,澤田君,我服了你了。”
澤田君挑挑眉,伸手把架在鼻子上的眼鏡拿了下來,裝回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得意洋洋地說:
“哼~大爺我天生就是爲掙錢而生的~”
布蘭特笑着搖搖頭,彎腰和他們一起裝可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