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東西……”白亦看着張三掏出來的醃龍肉,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雖說這應該屬於肉乾的範疇,但是看着那表面上泛着的金屬光澤,卻不讓人覺得這玩意能當食物。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您想說什麼,其實在入手的時候,我就試了一下。”張三說着,拿起這條龍肉乾就往旁邊的巖壁上用力一劃,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刺耳噪音,還隱約的能看見一些火星冒出來。
不管怎麼看,這東西肯定是普通人不能吃的……
“我決定把這塊龍肉乾打磨成一把匕首,嗯,對,我會把它當做家傳的武器,傳給我的後代……”張三那張那截肉乾,在空氣中比劃着,顯得頗爲得意的樣子。
“你高興就好……”白亦只能這樣說道。
是夜,救援隊的人都睡下了,彌雅還是和緹絲嘉爾睡在一起,懷裡仍舊抱着錘頭鯊布偶,枕頭邊上則蜷縮着一頭小羊,白亦守在兩個女孩身邊,替她們緊緊了被子,然後纔回頭聽了聽虛空裡面的討論結果。
討論進行到現在,已經基本有了一點結論了,其中最有價值的部分大概就在於先祖們所處的那個神秘位面和普通認知的位面不太一樣,位面屏障應該很薄,所以才能感應到虛空行者的真實存在。至於其他的什麼關於先祖的目的;他們具體用了何種手段能傳遞力量;爲什麼會去到那個詭異的位面?這些都沒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結論。
反倒是他們執意於要讓每個高山蠻族的靈魂都回歸這個位面顯得有些詭異,有人認爲他們這是爲了逃避規則的進一步制裁;也有人說這是爲了積蓄更多的力量,總之衆說紛紜,一時間大家唯一能統一的意見就只有先祖很神秘這一點上面了。
“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與他們多交流交流吧。”魔法師這樣對着白亦說道,“現在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對了,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感覺還不錯。”白亦說着,隨手掰下了牆壁上一塊凸出的岩石,然後很輕鬆的用雙手把石塊碾成了細細的粉末,順着他指尖的縫隙輕輕流淌在地上,“蠻族答應了我的請求,再加上這份力量,救回溫蒂尼並不難,只是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此時作爲事件焦點的溫蒂尼,可以說是有些幸運的,因爲目前爲止她還沒被什麼人碰過,銀落的劍士姬之類的無慘劇情也還暫時沒有上演,不過就她目前的狀況來看,如果沒人救援的話,她恐怕很快就能改名叫白灼の劍聖了。
此時的溫蒂尼身上穿着一套和周圍風格完全不搭的藍色貴族晚禮服,高高開衩的裙襬下露出了那雙秀美的雙腿,正包裹着一層性感的黑色絲襪,裸露在外的背部經過長期藥物的保養看不出絲毫鍛鍊的痕跡,甚至和小女孩一般的細嫩……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只不過她那美麗的軀體卻被一道道麻繩粗暴的捆住,把她的身體勒得緊緊的,營造出了某種詭異的美感,帶着黑色絲質手套的雙手更是被反剪在身後,捆得死死的。
溫蒂尼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被吊在一頂帳篷的中間,腳上的白色高跟鞋只有腳尖能勉強的點在地上。她的頭低垂着,淡藍色的長髮無力的垂在臉旁,露出了那抹天鵝般的纖細脖子。
而在她身邊,則站着一位打扮得比較特殊的蠻族少女,少女有着白色的短髮和酒紅色的雙眸,身上的皮膚不同於溫蒂尼那樣的白皙細膩,而是性感的古銅色,她身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紗外套,可以清晰的看見外套下僅僅遮住關鍵部位的些微布料。
“都被吊在這裡這麼多天了,你依舊是這麼的美。”蠻族少女說着相當標準的通用語,用手在溫蒂尼被繩子勒住的關鍵部位溫柔的拂過,讓被布條勒住嘴的溫蒂尼被迫發出一陣撩人的嬌喘。
“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會這般美麗嗎?”蠻族少女說着,解開了溫蒂尼嘴裡的布條,又伸手捻起她的下巴,擡起了她那種飽受折磨,卻依舊秀麗的面容。
“呸……”溫蒂尼有氣無力的想要吐她口水,可是每天僅有一點點水和食物的攝取,讓她連唾液都分泌不出來。
“呵呵,真是太可愛了。”蠻族少女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希望你能在三天後,躺在勇士們的胯下時還能保持住你的倔強和驕傲,這樣的話,他們的怒火能得到更多的平息。”說罷,她又鬆開了手,溫蒂尼的脖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再一次無力的垂下。
“說起來,你還沒被男人碰過吧?”蠻族少女繼續調戲着溫蒂尼,甚至伸手在她的胸口用力的揉捏了一把。
“呀~”溫蒂尼又發出一聲嬌喘,臉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抹紅暈,她很想開口辯解,自己上次就被個臭流氓摸過胸了,這也算是被男人碰過了吧?只不過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說話了,即使有力氣,她恐怕也沒有心情多說什麼了。
長時間的囚禁讓她的內心都已麻木,連悔恨都快要被忘記,反倒還有些想笑,她想起自己當初不聽緹絲嘉爾的勸阻,甚至還誇下海口要把蠻族的大王給抓回來……現在看來,蠻族的這位大王確實是位容貌不輸於她的美貌少女,只可惜被抓的是她自己罷了。
其實直到今天,溫蒂尼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事先派去的使者告訴她蠻族大王已經接受了她進貢的禮物,並會在自己的大帳裡接見她,這讓她一時間放鬆了警惕,打扮成這幅參加貴族酒會的模樣,甚至連武器都沒帶,踩着高跟鞋就這樣站在了大王的面前。
這場會見一開始都是很正常的,雙方聊得很愉快,溫蒂尼眼看着就要達成協議,建立起一條經由草原蠻族地盤的穩定商道,完成這項前人未能實現的偉業,順便拯救自己家族之時,帳篷外卻突然響起了一番喧囂。竟是駐留在帳篷外的商隊和蠻族起了衝突,甚至大打出手!
於是大好的局面就此崩潰,商隊被蠻族騎兵重重包圍,黑色魂甲被蠻族大王親自出手拆成了零件,溫蒂尼被捕,除了少數人逃脫之外,整個商隊全軍覆沒……那些商人和傭兵或是被殺或是被廢了手腳成爲奴隸,溫蒂尼自己則被吊在了帳篷裡,無奈的等待着成爲別人胯下玩物的命運。
直到今天溫蒂尼也一直沒有想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在覲見大王之前她已經特別叮囑過那些傭兵不能與蠻族起任何衝突,可結果卻事與願違。她起初還義正言辭的指責這羣草原蠻子背信棄義,可對方卻更義憤填膺的表示她纔是背叛者,想要藉機偷襲蠻族大帳?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草原蠻族雖然陰險而貪婪,但是他們目前的這位大王卻有着相當長遠的目光,知道這條商路能給自己的部族帶來什麼,於是便力排衆議,壓住了其他部族的反對聲,準備接受道勒家的請求,幫助他們建立起這條商路。
只是到了關鍵一步的時候,她錯誤的選擇了一支從一開始就反對此時的部族去負責接待商隊,那個部族的可汗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負責此時,但此人卻不懂通用語,態度也比較倨傲;至於商隊那邊則是由傭兵團長唯一的弟弟負責交涉,他也不懂蠻族語,雙方的交流全靠道勒家準備的翻譯。
結果這個翻譯本身又有些蹩腳,好幾個關鍵詞被他翻錯了意思,雙方一開始還能勉強配置,結果等到翻譯錯誤的把一句平常的問候翻譯成想和對方母親發生關係之後,矛盾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可汗的兒子一刀捅死了團長的弟弟,團長一時悲憤之下什麼都忘了,一劍把可汗的兒子砍成了兩截……然後就成了如今的局面,哪怕現任的蠻族大王對開拓商路再怎麼有興趣,也按不住其他部族的反對意見,只能把溫蒂尼當做獎品去平息他們的怒火。
可以說,道勒家多年的準備,溫蒂尼一直以來的苦心經營,開拓南北商路的劃時代壯舉,就這麼毀在了一個坑爹的翻譯身上,更可恨的是,那傢伙作爲矛盾的中心,早在衝突開始的時候就被人踩死了,來了個死無對證,事情的真相也隨着三個當事人的橫死被永遠的埋葬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溫蒂尼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細節上的準備不妥當才導致最後的功虧一簣,否則的話,她恐怕很難面對這因爲自己的小小疏漏而導致前功盡棄的局面了。
現在的溫蒂尼已經處在完全絕望的狀態,家族的精銳已經全部被她葬送在了這裡,認爲沒有人會來救她了,只不過今天被蠻族大王這麼一撩撥,卻又讓她想起了之前被那個臭流氓輕薄的往事。
那個混蛋,如果當初跟着我一起來該有多好……思緒已經完全混亂的溫蒂尼在心頭恨恨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