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距離魔導神皇進入虛空已經有了六千多年了,如此漫長的時間中,考古界盜墓界探險界人才輩出,地幔都快給他們挖穿了,其中更是不乏雲遊賢者這種貨色,知識淵博實力強勁,藉助魔法的威能,一個人就相當於一支工程隊了,如果說魔導神皇這唯一留在現世的實驗室如果是在地下之類的地方,怕是早就被人挖出來了。
“他最後,應該是把實驗室藏進了一個超大規模的特殊空間裡面,就像是平時用的空間袋那樣的區域,所以纔不會被人找到,即使這個空間確實還存在於伊斯特位面之類,可除非他自己主動開放空間,其他人是根本進不去的。”白亦說道,“更關鍵的是,這個空間還是可以隨時移動的,就像他的隨身物品一般,其他人別說進去了,甚至連發現都發現不了,這一次如果不是他主動放出波動,連我們都不知道這種空間的存在。”
“能在位面中開拓出足以容納一座魔法實驗室的空間,這……這是何等的威能?所以才能散發出那種規模的波動吧?”學者在旁邊暗自感慨着。
“他並沒有告訴我太多關於這個空間的細節,或許就是爲了這一天做準備吧?反正,這起碼是禁咒級別的空間魔法了。”白亦又繼續說着,“那塊軟凝石,應該就是因爲空間出現了異常波動,從裡面掉落出來的吧?”
“明天我去看看撿到石頭的地方,如果確定是最近找到的石頭,那麼一切的線索便聯繫了起來,我們的推斷也基本確定了,我們的目標,就在那裡。”白亦最後說着。
於是熬過了這個漫長的黑夜之後,一大早他便叫醒了幾個蠻子,催促着他們穿上自己剛送的飛行揹包,由地上的羊和天上的雪雕帶路,回去了他們買苞米的那個小村落,找到了撿到石頭的那堵石牆。
石牆就在麥田邊上,很矮,成年人可以輕鬆邁過去,而且成色還很新,應該是最近剛剛壘起來的。
三個蠻子在天上開心的飛着,豪邁的笑聲基本把村民都吵醒了,白亦隨便找了個看順眼的農夫,聊了兩句之後,就以一枚金幣爲報酬,請他帶自己去撿石頭的地方。
村民則把他帶去了一條小河邊,河牀邊到處都是碩大的鵝卵石,與堆砌石牆的其他石料基本一致,農夫並沒有騙他,丟給他一個金幣後,便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白亦則緩緩在河邊漫步着,精神力被縮到身邊很近的距離,保持着最大的探測精度,一點一點的搜索着蛛絲馬跡。
最後,他感應到了一絲淡淡的魔法波動河底傳來,用魔力撥開一層淺淺的淤泥,找到了一枚黑色的圓形鐵片,大小規格與金幣十分相似。
白亦細緻的撥開鐵片上浮着的泥沙,露出下面只剩下大概形狀的花紋,與當年羅瑟帝國所使用的標準貨幣極其相似!
白亦連忙回溯自己的記憶,和記憶中羅瑟金幣的圖案進行了一番仔細對比,基本確定了這枚金幣確實是來自古羅瑟帝國的遺產,只是因爲時間太過久遠,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因爲古羅瑟時期的鑄幣工藝並不算多麼高明,防僞方面一直存在着問題,後來的另一位羅瑟皇帝便提出了以魔法手段來鑄造貨幣,這樣一來貨幣就會散發出特別的魔力波動,這就很難僞造了。再加上那個時期是魔法最輝煌也最普及的時代,街邊隨便抓個路人都會玩兩手小戲法,所以這種鑄幣方式便被流傳了下來。
也幸虧如此,才讓白亦能感應到裡面殘留的一縷縷魔法波動,那時候的鑄幣師傅也真是厲害,幾千年下來裡面的波動居然還沒散盡!
“難怪他說萬界臣服之書是爲我準備好的,如果換了其他人,誰會知道他有那樣一座如此特別的實驗室?又有誰還記得古羅瑟的特殊鑄幣方法,找到這最關鍵的一條線索?”白亦在手中輕輕摩挲着古幣,把它小心翼翼的收進了儲物袋裡。
這枚古幣在河底埋得很淺,顯然是最近才掉出來的,這就表明實驗室的入口,或者說那片空間的入口,應該就在這條小河附近。
“可是範圍都縮小到這種地方了,還是感應不到任何特別的波動……後面我又該怎麼進去呢?”白亦站在河灘上,心裡難免有些急,有種站在金山邊上卻伸不出手的感覺。
“你可以試試找那些羊來幫忙,動物的在某些方面的洞察力比人類更加敏銳。”探險家在旁邊連忙提醒道,能親眼見證一個上古之謎的解開,他也顯得挺亢奮的,體內的盜墓賊之血正在熊熊燃燒!
“有道理!”白亦點了點頭,遠程控制住蠻子們的飛行揹包,把正在擾民的蠻子們強行拽到了自己身邊,說明一番情況之後,三人吹着口哨,三隻戰羊也暫停了禍害鄉親們的莊稼,趕了過來。
三隻羊感到之後,沒有去啃河邊的野草,而是圍着一片光禿禿的河灘滴流滴流的打着轉,顯然是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哈斯卡走到那片河灘之上,彎腰撿起了一塊鵝卵石,手上輕輕一用力,石頭便碎成了一攤碎屑,“這些石頭好像很普通的樣子,很脆。”
也就你覺得脆吧……白亦腹誹着,也走了過去,看着這裡光禿禿的一片,把精神力往四周散佈開來,更是深入地下探尋了一番,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他又試着把魔力放出,繞着周圍掃了一圈,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希望兄弟,你究竟在找些什麼?”扎扎和查查圍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一道門,看不見的門。”白亦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說道。
“既然看不見,那怎麼找得到?”哈斯卡問了一個帶了點哲學氣息的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查查連忙開口說道,“我還記得小時候媽媽講的故事,一道看不見的門,然後念一句咒語,門就打開了。”
蠻子們居然也有這樣的故事嗎?白亦隨意想了想,這或許也是個辦法?可以試試……
於是他便開口說道:“芝麻開門……”
沒有任何動靜。
“10G求開達拉然……”
“術士你拉個糖開個門然後退吧!”
“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我的票刷夠了……”
白亦一口氣說了十幾句和開門有關的話,結果這片空間仍舊拒絕屈服,而旁邊的三個蠻子,則用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着他,顯然完全聽不懂他都說了些什麼。
白亦頓時覺得自己好蠢……
“笨蛋!你真是太笨了!你說的都是通用語,可老師那個時代,應該是不說通用語的吧?”刺客妹子連忙在旁邊提醒道。
噫?這個笨女人居然還能提出靠譜的建議嗎?不過怎麼你也跟着叫起老師來了啊?那個老傢伙平時的表現你們也都看見的吧?你真想當這種貨色的學生嗎?
白亦一邊腹誹着,一邊真的用古羅瑟語又複述了一遍剛纔那些話。
理所當然的,蠻子們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更奇怪了。
“看你提的餿主意,這麼羞恥的PLAY居然還要我來兩次!”白亦沒好氣的戳了刺客妹子兩下。
“唉喲!唉喲唉喲!”刺客妹子嬌叫着,大概自己也覺得理虧,沒好意思還手。
“你彆着急。”武者溫柔的勸道,“好好回憶一下老師和你說了些什麼,我相信線索應該就在那裡面。”
有道理!果然還是武者更聰明一點嗎?白亦悄悄給武者點了個贊,於是連忙開始回溯起魔法師降臨之後與自己的交談,索性直接坐在了河灘上,開始了認真的思索。
不過,除了讓他堅定來取書的想法,順便篤定的告訴他書肯定是他的之外,其他的就是和他爭論新法術的名字,找他要零花錢,和決定下一次想抽的卡池啊?這些東西顯然都沒什麼內容的。
再往前的話,便是和巫妖那驚天動地的一戰了,那場戰鬥中,他展現出了兩種不同效果的領域,漂亮的拿下了半神巫妖……等一下……兩個領域?
白亦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魔法師展開第二領域,讓那個巨大的死神虛影低頭臣服的一幕,那個時候的萬界臣服之書,變成了一把權杖……
不過話說回來,對付那招靈魂湮滅,真的有必要展開第二領域嗎?以白亦對自己老師的瞭解,他其實還有着其他的應對手段,只不過第二領域是其中效果最好,贏起來也最酷炫最霸氣的一種方式。
雖說這很符合他的個性,但在不確定巫妖是否還有其他底牌的情況下,貿然打出手頭最大一張牌,這好像又不太符合他偏向保守穩重的戰術風格?顯得有些激進和冒險。
難道說,他之所以在那個時候決定用第二領域,並不僅僅是爲了耍帥,還是爲了給白亦一種提示呢?
“他該不是想要我展開他那個第二領域去開門吧?”白亦在心頭思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