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到了這一步,後面的也就很簡單了,只見白亦宛如神靈一般飄在半空,胸前一本金色的魔法書正在徐徐翻動,把下面的倖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送出去,先是傷員,再是其他人。
他自然是可以一次把所有人都送走的,可那樣就沒節目效果了不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還不忘控制着外面的一系列反應,營造出一種正有某個恐怖存在在緩緩逼近的緊張感,配合着大地的顫抖以及整座城堡的逐漸崩塌,讓這些倖存者們最後體驗了一把生死時速,無不爭先恐後的央求他先送自己出去。
留到最後卻是光頭大賢者和教會的牧師妹子,兩人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還站在原地對着白亦深深的鞠躬,把一切的感激之情都包含在了其中,而這個時候,就連天花板都已經開始崩塌了。
“有緣再見。”白亦淡定的說着,把最後兩位倖存者送了出去,整個空間便隨之安靜了下來,身邊的崩塌也同時停止了,外面的力量反應也瞬間消失了,這裡只剩下他一人了,這場大戲剩下的,也只有最後那一個環節了。
白亦敲了個響指,身邊原本一片破敗地下室的景象頓時煥然一新,變成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奢華宮殿,巨大的石柱,整齊的階梯,頂端的王座,除了沒有人之外,應有盡有。
“應該和記憶中的偏差不大吧?”白亦低聲嘀咕着,拖着遍體鱗傷的身體一個人坐在了王座之上,俯視着下方空空如也的殿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多少覺得有些落寞。
“就這樣吧……這樣就好……”他自語着,隨意攤開的右手中開始從四面八方匯聚起金色的光點,逐漸凝結出一本書的形狀,而外面的空間也隨之開始了真正的崩潰,這一次可不是演戲了。
這片空間完全靠着萬界臣服之書的支撐方能存在,如今白亦要回收它,空間自然也就缺少了支撐,在規則的作用下開始逐漸崩塌了。
“總的來說,不虛此行吧?”白亦看着手中的書逐漸凝聚成實體,周圍的空間也越來越小,倒是不慌不忙的最後總結了一句,反正他這齣劇本算是圓滿落幕了,沒露出任何破綻,也沒人能察覺到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有逃出生天的倖存者都會替他歌功頌德,把他當一位真正的救世主看待。
當然了,那些會發本章說的貨色除外……
重新迴歸伊斯特位面的白亦替自己選擇了一個偏遠的着陸點,完全出現在了入口的另一個方向,周圍也沒有其他倖存者,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爲後面接下來會有很多麻煩的瑣事找上門來,能少一點就是一點吧,他反正沒有幫人善後的好心。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了,四周一片漆黑,方便白亦避開其他倖存者,以很低調的姿態回到行宮之後,三位蠻子已經在那裡等他了,每個人的懷裡都抱着一大筐苞米,讓白亦頓時一陣哭笑不得。
“又和老鄉換苞米了?”他問道。
“沒有,那個村子沒有人了,苞米是我們直接捧回來的……”哈斯卡得意洋洋地說道。
然後白亦一下子就無語了,剛剛經歷瞭如此一番大事,一件會被史書銘記,甚至改變歷史進程的大事之後,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去偷老鄉的苞米?!這究竟是心大還是腦回路有問題?
“算了算了,快把羊都找回來,我們趕快走。”白亦接着說道。
“去哪?”哈斯卡疑惑的問道。
“各回各家,這裡的事情結束了,你們可以回去告訴先祖,東西在我手裡,我也會永遠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讓他們放心。”白亦說着,“總之,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哦哦……”哈斯卡似懂非懂的撓了撓頭,倒也是聽了白亦的話,吹了聲口哨叫來了戰羊,手腳麻利的給羊換好飛行揹包,跟着白亦一起飛走了。
等飛到一片荒無人煙的荒地之後,白亦便於蠻子們分別了,臨走前還被哈斯卡強行塞了幾根苞米,依依不捨的惜別了,他們可以用飛行揹包在雪雕咕咕的領路下直飛哈洛加斯,白亦自己則隨便找了個小城走傳送陣趕回了亞芬城。
等到他重新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差不多剛好是小傢伙們洗澡睡覺的時間。
一趟進院子,大嘴花就呼哧呼哧和條狗似的撲上來和他親熱,被他一腳踹開後,進門剛好看見洗完澡的小彌雅。
小傢伙的頭髮還溼漉漉的,身上還穿着那條潔白的睡裙,露出兩截圓潤的香肩,赤裸着雙腳,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然後連忙就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他。
“嗚……希望先生,您可算回來了。”彌雅嬌滴滴的說着。
嘿~小女兒還是這麼黏人呢!白亦很是滿足的摸了摸彌雅的腦袋,把她抱了起來,用面甲在她軟乎乎的臉蛋上蹭了蹭。
看得出來,那片空間裡的時間流速和外界應該是差不多相等的,不會出現什麼自己回家看見彌雅抱着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來迎接他這種虐心橋段。
“嚇?您身上這些傷……”彌雅注意到了白亦身上的那些傷口,小臉一下就變白了,以爲白亦經歷了什麼可怕的戰鬥。
“不礙事,小傷而已。”白亦大咧咧的說着,把彌雅抱去沙發那邊放下,此時其他孩子們也注意到他回來了,紛紛從樓上下來,圍在他身邊,詢問他此行的見聞。
白亦則以時間晚了必須睡覺爲由,隨口敷衍了幾句,把學生們都趕回了自己房間,讓客廳裡只剩下他和魔法師兩人。
“還順利嗎?”魔法師低聲問道。
白亦點了點頭,攤開右手,那裡憑空浮現了一本黑色的大書,看起來很普通,就像舊書市場隨地可見的那種一樣。
“居然選了個這麼低調的款式,倒是符合你的作風。”魔法師點了點頭,“不過總算是拿回來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最後的老底也就這樣交給你了。”
這番話說得白亦心頭有些傷感,連忙想要再說些什麼,結果就聽見魔法師轉口說道:“好了好了,你也玩夠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剩下的事在那邊說吧。記得之前答應我的抽卡遊戲啊,還有把聖晶石再調多一點……”
之前的傷感一下子就什麼都不剩了……
接着,兩人便回去了地下的實驗室,白亦收回了秘術,失去了支撐的民兵盔甲頓時散落在地上,從裡面掉出來兩隻儲物袋。
白亦撿起儲物袋一看,裡面只剩下了兩個銅子……於是他回頭就對着剛回到虛空的魔法師問道:“這兩個袋子裡面裝了五萬多金幣,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你居然全花光了?你是幹什麼去了?下博彩了還是玩手遊了?還是Steam又打折了?”
“你倒是先給我弄臺手機啊?”魔法師沒好氣的說着,“你這不孝徒,用你點錢又怎麼了?要知道我的身份,那是要講排場的,還帶着那麼多可愛的孩子,自然開銷大啊!剩下的那些我也留給孩子們當零花錢了,不是我說你,你錢也賺了不少了,怎麼小彌雅兜裡都沒幾個零花錢的?”
小傢伙每個月的零花錢足足有一百枚金幣,是普通孩子的上百倍,這如果還能叫少,那白亦不知道應該給多少了?而且給那麼多幹嘛?除了拿去買漂亮衣服和短裙子之外,她又沒其他地方用錢。
“唉……算了算了,先不說這些瑣事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白亦說着,把這段時間的記憶剪切好分享了過去,讓魔法師過目。
魔法師看完他此行的各種操作之後,思考了片刻,說道:“居然把一場好好的繼承儀式玩成這樣……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啊……不過,倒也不壞……那三個俘虜呢?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嗎?”
“武者他們在處理,過一會差不多就有消息了吧?”白亦說着。
於是魔法師邊抽卡邊等,每一發十連都只用一秒就結束,完全看不見SSR之類的,等到他懷疑白亦是不是故意調低了出貨率搞他的時候,傳教士那邊率先傳來了消息。
結果還是個壞消息,那位老牧師在確定了他真的是壁畫上那位聖徒約爾,自己崇拜的偶像之時,受到了太過嚴重的精神刺激,整個意識完全癲狂了,只會發狂般的大哭大笑,看上去基本上是沒救了,更別說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你這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白亦有些火大的開噴了,這個老牧師來自教會,而教會作爲虛空行者們的頭號大敵,他們的情報信息可以說是最重要最關鍵的,結果卻給傳教士搞砸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傳教士很無辜的說着,“我還特地告訴了他我解開心結的辦法,可他聽不進去啊,我還能怎麼辦?”
你那個所謂解開心結的辦法,不就是墮落成紳士嗎?你給別人說這種方法,不是火上澆油,逼得他更快發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