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在茶樓包間吃完了午飯，心情不錯，正喝着餐後提神的咖啡，和燭龍開着聊天窗口有一句沒一句地發着信息，交流着網上的實時情況。
她的電話響了。
“等下，我接個電話。”
劉芳關了聊天窗口，切換到主屏幕，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那邊傳來低沉的男音。
“劉小方是嗎？”
“你哪位？什麼事？”
“我是潘總的秘書。”
“哦，我不認識，推銷房子的就免了，我買不起，推銷車的更不需要，我家地庫裡十幾輛車，從五菱到傻馬犁地都有，牌子很全的。”
“我是銀霜影業潘總的秘書，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
劉芳噗嗤一聲笑了，笑了幾聲之後，又切換到嚴厲的語氣：“讓他本人給我打電話，你算哪門子的龍傲天。”
說完，直接掛斷。
兩分鐘後，電話再次響起。
這次是一個略乾啞的男音。
“我是潘大稟。”
“什麼大餅？對不起，我這不需要買餅，攤大的餅就更不需要了，減肥呢，吃不下。”說着，還順便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仔細想想，從早上開工到現在，確實嘴就沒停過，已經吃撐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像特別的無語。
“我是銀霜影業的潘大稟。”
“哦~~~~哦~~”劉芳故意拉長音哦了兩聲，表現出非常驚奇非常意外的樣子，然後跟了一句：“你是付茗麗的情夫啊，你好你好，幸會幸會。”
她其實早兩句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但一直故意插科打諢，然後又故意挖苦對方。
電話那邊再次頓了一下，彷彿忍下了一口氣，又穩了一下情緒和語氣，纔開口：“有事想找你商量。”
“嗯，我也正等你打電話給我呢，還算及時。”劉芳舒展了一下胳膊：“說吧，順便帶上你的條件。建議你想好了再說，我這邊不趕時間。”
“停止阻截我們服務器，再刪掉所有攻擊付茗麗的貼子。”
“條件呢？”
“你來提吧。”
“要讓我來提的話，第一，付茗麗退圈，永遠別再出現。”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片刻：“她是銀霜影業最重要的藝人之一，我們經受不起這麼大的損失。”
劉芳：“先別急，你再聽聽第二個條件，你賣掉銀霜，你也退出影視行業。”
“什麼？”潘大稟的聲音驟然提高，然後又安靜，只聽到極力剋制與忍耐脾氣的呼吸聲。
劉芳一笑，不急不緩地以拿捏了全盤節奏的語氣說：“你賣掉銀霜，付茗麗便不是銀霜最重要的藝人了，銀霜不存在的話，你的擔憂就不再成立，而且，你將再也不用擔心受到損失的問題。”
“這個……過份了吧？”潘大稟保持着最後的剋制。
他覺得劉芳的條件，幾乎是要了他半條命。
“與你們以前所做的事情相比，這真的不過份。”劉芳平靜地表示。“而且你退出這個行業，拿着一大筆錢，和小麗過上退休的悠閒生活，從此什麼心都不操，曬曬太陽帶帶娃，不好嗎？”
“你憑什麼？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憑我手上有你們的很多料，能讓你進去的那種。”
“證據呢？”
“證據都有啊，沒證據我說個寂寞。”
潘大稟：“……”
劉芳也不急於再說話，吸溜着喝她的半杯咖啡。
片刻後，潘大稟壓着聲音：“劉小方，我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和任何藝人的助理用這種方式說過話，我的姿態已經很低了，但你每一句話都在挑戰我的底線。”
劉芳：“我知道，因爲今天你不得不放低姿態。你以爲你的態度已經很低了，但實際上，你內心還是很看不清局勢，你根本不知道你們現在面臨着什麼情況。”
“說來聽聽？”
“首先，是付茗麗把我們逼到這一步的，人不惹我、我不惹人，所以作死的人是你們，這一點你首先要搞明白，其次，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是你死我生的地步，今天我如果退了一步，明天你就會把程雅弄趴，所以你們不主動退出，我會讓你們退，到時候，你可能什麼都沒有。”
“好大的口氣。”
“你知不知道我手裡掌握的東西能讓你判一千年？”
“你敢這麼做，信不信你活不過今天？”
“還敢買兇？你還真是個目中無法的二貨啊。”
潘大稟被氣得提高了聲音：“我不和你廢話！我再和你講一遍，撤掉你的那些爆料，停止對我這邊的阻截，我會考慮當做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不是活不過今天嗎？怎麼又不買兇了？”
“你！”潘大稟忍不住咆哮了一聲。
這麼多年，他沒有被人這麼懟過！
被懟到說不出話。
劉芳淡淡道：“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吧，聽我說幾句，建議你有點耐心，順便面壁反醒一下。”
“當年，醬瓜影業以新銳身份剛剛在行內站住腳跟，拍了兩部仙俠題材的特效動畫，票房成績遠超過了你們銀霜那兩年的作品。
“《穿越銀河來愛你》是他們的第三部片，那時候他們充滿雄心，要征戰星辰大海，進一步打開國產科幻的市場。
“然而卻遭到了你們銀霜的阻擊。
“你爲了打壓潛在的新競爭對手，加上付茗麗想踩程雅，於是你們使了一系列的陰招手段，極盡所能的做手腳。
“你們找了所謂的業內資深人士去忽悠醬瓜影業，改電影名，修改劇本和主線核心劇情，把硬核科幻改成星際戀情，又忽悠醬瓜請程雅高顏值女神擔任女主角，請了一個不懂硬科幻的專拍流量言情的李導演擔當重任。
“請程雅，是想把她當流量花瓶用，而且特意交待那位李導，要極盡可能拍出演員的顏值，不用太在意演技。
“聽說，付茗麗還私下給李導許諾了‘好處’。
“醬瓜在影視行業是個萌新，空有壯志，但不懂很多門門道道。
“而且銀河電影是他們的第一部真人電影，之前兩部都是動畫。
“被一通操作忽悠的暈頭轉向。
“最後導致電影投資人血本無歸。
“副總和醬瓜創始人也被離間，反目成仇，副總提着榔頭砸了創始人的辦公室，兩人打到了醫院，成爲業界笑柄醜聞。
“導致電影的聯合制作與發行方當月也股價大跌，連續八個跌停板。
“醬瓜從此一蹶不振，最後拆分賣出，退出了影視行業。
“這還不夠。
“你知道程雅果斷退出影視圈的原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