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麗的語氣更衝:“你是不是傻?一個組有一個人受傷,節目組肯定已經高度重視了,這個時候再有第二個人受傷,你是覺得這戲演得不夠明顯,生怕別人看不出是故意傷害?你當所有人都傻?”
龔捷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愧半惱,愧自己這件事沒有辦好,氣楊媚曼和方櫻櫻不走心,連靴子都能看錯,同時也氣付茗麗高高在上對她呼來喝去的態度。
如果不是自己條件不好,在這個圈子裡總也混不出頭,何必受這種窩囊氣,還給人當槍使!
但她只能忍氣吞聲,繼續小心翼翼地問:“茗麗姐,那接下來怎麼辦?”
付茗麗:“你把事情辦砸了,現在問我?”
幾秒鐘後,付茗麗又接連發來一串消息:
“只能等着了唄,聽你描述,趙雨淇的傷也不輕,後天怕是沒有辦法正常演出了,呵呵。”
“趙雨淇掉鏈子,程雅她們組的舞臺表現也別想太好,應該拿不到高分了。”
“行了,這件事就只能這樣,如果後天公演的時候程雅組墊底,也算你辦成了一半。”
“所以接下來,你就好好祈禱吧,呵呵。”
“看老天爺這次能幫你多少了。”
……
程雅和趙雨淇回到訓練室,導演和工作人員們已經離開。
艾秀逸三人坐在訓練室正中間的地板上,似乎都在發呆。
訓練室的氛圍很低沉。
而舞臺總監晨奇元靠牆坐在地板上,正低着頭在沉思。
看到程雅和趙雨淇回來,他一臉歉疚地說:“這事我有責任,最初爲了舞臺效果,設計了這樣高難度的斜坡舞臺跑酷,如果沒有斜坡舞臺,即便雨淇姐或者任何人的鞋底卡了精油膠囊,應該也不會發生滑倒摔傷的事情。”
趙雨淇一笑:“總監老師就不要自責了。”
晨奇元:“是我的鍋。”
趙雨淇:“我只是感覺很沮喪,怕影響後天全隊的表演,您有什麼補救的方案,能讓我們正常演出,不影響全隊的成績?”
晨奇元點點頭:“我剛纔也在想這個問題,哪怕今晚不睡,我也必須想出對策。你們本來已經練得很好了,如果因爲這件事讓後天的公演大打折扣,我心裡會非常難受。”
這時艾秀逸站起身:“老師,你不用焦慮,不要自責。”
晨奇元笑了:“這話昨天我對你說過,今天你還給我了?”
“是啊。”艾秀逸也笑着。
夏書暢和千青也努力露出微笑,雖然幾人的心情都很憋屈,但都盡力想讓氛圍重新活躍起來。
無論怎樣,公演必須上。
所以越是遇到困難,就越不能垂頭喪氣坐以待斃,就越要樂觀、積極,要想出解決辦法。
而且受傷的趙雨淇還沒喊退縮呢,她們更不能退。
五人是一體,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必須勁往一處使!
程雅扶着趙雨淇在訓練室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艾秀逸三人和晨奇元也搬着椅子過來,六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商量。
晨奇元先詢問趙雨淇腳傷的狀況。
趙雨淇用手指輕輕按了按腳腕上的繃帶,說:“按一下挺疼的,不動的話不太疼,能瘸着走路,今天多擦幾次藥,我覺得明天應該能走路,後天上了舞臺應該能跳一些不需要特別用力的動作。”
“所以雨淇姐很堅定的不放棄公演,對麼?”
“沒錯!我不能因爲這個意外退出比賽,我一定要上公演!我可以少一點舞蹈,可以不站C位,只要不影響我隊友們的成績,不影響全組舞臺效果就好,老師幫忙想辦法吧!”
艾秀逸略擔心地問:“但現在你這麼拼,剛受傷正是需要靜養恢復的時候,你這麼堅持,萬一落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趙雨淇擺擺手:“只是腳腕扭傷,以前又不是沒傷過,只不過腫了一個大包,沒那麼嚴重,而且等公演完了再集中安心治療也不遲。”
她很堅持,隊友幾人便也都不再勸。
因爲幾位姐姐其實都是很拼很堅韌的性格。
每個人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一樣不會退的,咬牙堅持也不會退。
如果勸雨淇放棄公演,反而會讓她傷心。
“嗯。”晨奇元點點頭,又沉思了片刻,然後說:
“姐姐們,根據雨淇姐腳傷的狀況,我這裡目前想到了兩個應急方案。”
“第一,維持斜坡舞臺,不改原有的舞蹈,但給雨淇姐單獨重新編舞,雨淇姐不做任何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或者還可以坐着表演。”
夏書暢點頭:“坐着表演也挺好,給雨淇姐整出女王範,不跳舞也一樣炸全場。”
程雅想了一下卻說:“坐着不動不太合適,因爲我們這首歌的律動感很強,如果四個人在舞臺上勁舞,而雨淇不動,會比較違和。”
艾秀逸:“程雅說得有道理,但是加上明天,滿打滿算一天半,要編新的舞蹈動作,還要重新學會,這很難。
“對專業唱跳歌手來說,都是有挑戰的。
“還有,如果雨淇姐一個人的舞蹈動作變簡單,一定會影響雨淇姐的評分和整組評分。”
這幾句說完,幾人同時沉默了片刻,都繼續開動腦筋想辦法。
晨奇元又說:“那就說第二個方案吧,乾脆撤掉斜坡舞臺,給你們全組重新編舞,但這樣時間更緊,只怕一天時間不夠排練。”
“撤掉斜坡舞臺不行,重新學習新的舞蹈,會讓我們心理壓力很大,而且之前練的體能,在斜坡舞臺上練習的那些炫酷的動作,就全都白練了,我們不甘心。”
艾秀逸雙手託着臉頰:“而且我會再次崩潰的,萬一跳錯,觀衆們可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困難。”
“嗯,第二個方案給全組的壓力都太大。”
“但又不能把雨淇單晾出去,會顯得很突兀,很違和。”
“沒錯,最好的辦法,是儘量不要降低現有的舞臺呈現效果,還不能讓觀衆們看出雨淇受了傷。”
“這是給總監老師出難題了啊。”
“讓觀衆看到我受傷又如何?如果我就這樣裹着繃帶上臺,會怎麼樣?”趙雨淇一半自問,同時歪着頭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