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皇兄也來了?他在哪裡?”
只要有皇兄在,就可以直接將司家繩之以法,還可以馬上知道無畔的下落了。
“你皇兄國事繁忙,哪有時間出來。
我是接到密報,有人曾在金鎮一帶見過你,所以,特意出宮找你的。”
說到這裡,任初靜瞥了一眼怔在身後不遠處聽得發呆的王傑,小聲的問雪兒道:
“你是不是見過無畔了?”
聽她這麼直接了當便提到了無畔,雪兒頓時瞭然了。
皇嫂出宮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爲了來找她,而是爲了無畔。
想到無畔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有沒有危險,雪兒心裡突然一陣酸楚。
一時間,這幾天受的所有委屈通通涌了上來,眼眶不由得發紅了。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任初靜不解的望着剛剛還好端端的,現在卻泫然若泣的雪兒。
“這麼說,他們沒有看錯,你真的遇上無畔了?”
從雪兒的眼神裡,她隱約感覺到這其中定有故事。
事到如今,雪兒也不隱瞞了,便將在金鎮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講了一遍。
當任初靜聽到無畔爲了引開司家的官兵,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時,心裡不禁也沉了下來。
自從三年前無畔悄悄的離開,她就一直放不下心。
畢竟,在這個國度,他沒有一個親人朋友,又揹負着那樣沉重的過去。
所以,她一直想找到他。
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千里迢迢趕到這兒,他卻下落不明。
她的心也不由得懸了起來。
“如果剛纔沒有遇上你,我已經準備回那邊山上看看了。
可惜皇兄不在,不然就可以直接調派兵馬,把司武祁鎮壓下來。
他手握兵權,現在又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做得出。”
雪兒咬牙切齒的說着。
調派兵馬的事,倒並不是只有秦冥才能做到。
儘管那個司武祁是北城的總兵,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任初靜稍加思索,便當機立斷的道:
“事不宜遲,我陪你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
雪兒這會卻遲疑了,
道:
“可是,我們不用先通知官府做後援嗎?
現在去,萬一遇上官府的人,搞不好就全軍覆沒了,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
之前她和王傑分不開身也就罷了。
但現在皇嫂完全可以快馬加鞭去叫來督察御使,將司武祁革職查辦。
任初靜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會,笑道:
“你之前不就是這麼打算的嗎?爲了他,你連自身安全都可以不顧。
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剛纔雪兒可是隻講了他們和司家的恩怨,對她和無畔的事卻是隻字未提。
不過,就算她不說,但她言語間透着對無畔的關心也不難讓人猜測了。
“皇嫂,我在跟你談正事呢。”
她都已經心急如焚了,哪還有心情談論她和無畔的關係。
如果找不回他,說什麼都沒用。
愛一個人的心情與感覺任初靜是再清楚不過的。
此刻雪兒的反應已然說明了一切。
無畔和雪兒?
事情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不過,現在無畔的安危的確也讓人憂心。
“你放心吧,就算我不去通知,也自會有人來支援我們的。
所以,我們還是趕快找人要緊。”
她身後跟着的尾巴可不只一兩個。
這也是秦冥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宮的原因。
真要遇上什麼事,那些人自然會出面幫忙的。
她篤定的話無疑是讓雪兒吃了一顆定心丸。
由王傑帶路,三人循着昨晚走過來的路線邊走邊開始尋找起來。
體內的藥性干擾着無畔的視力,但本能卻仍是支撐着他拼盡全力在林間奔跑穿梭。
身後,那個女子遠遠的跟了上來,速度雖然有點慢,卻絲毫沒有要放棄的跡象。
兩人身上都有傷,唯一較量的就是體力與意志。
無畔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他走得越快,體內的毒性似乎也漫延得越快。
他已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什麼方位,要走向哪個方向。
“雪兒……”
這 wWW⊙Tтká n⊙¢〇
是他第一次給人承諾,他不能食言,他必須活着回到她身邊。
他不斷的喚着她的名字,不斷的在心裡重複着那個信念。
然而,他的腳步卻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而身後那個女人卻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腳下一步踏空了,他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一頭栽了下去。
意識模糊間,他只覺整個人都變輕了,懸浮在了半空。
那一瞬,似乎有什麼揪了他一把,卻仍未能阻止那陣天眩地轉的暈黑。
雪兒,對不起……
山頭上無數的馬蹄印證實着昨晚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可是,那幾百的人馬卻並沒有去蓮城,反而全都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雪兒等人追尋着馬蹄印細細的尋找着。
不一會,雪兒突然發現幾棵小樹枝上竟沾染了鮮血,她的心立刻繃緊了。
血跡已幹,看來是昨晚留下的。
是誰的血?無畔的?還是那些官兵的?
“你放心吧,以他的身手,那些人傷不了他的。”
任初靜開口安慰着她,同時也是爲了讓自己安心。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如果無畔沒事的話,不可能這麼久了都不出現。
可現在,她也只能讓自己往好處想。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雪兒傷心。
雪兒咬緊了牙,將早已涌到眼眶的淚水用力逼了回去,點頭道:
“我們繼續往前找吧。”
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面,繼續留意着周圍的蛛絲馬跡。
他答應過她會回來,她就相信他這一次,相信他會爲了她而保護好自己。
她不能哭,在將他平安找回來之前,她絕不會哭。
或許他現在就在某個地方等着自己,所以,她沒有時間掉眼淚。
“好奇怪,從這些馬蹄印看,這些人全都往北走了。
可是這血跡卻是通往另一個方向的。”
任初靜蹲下身去仔細的分析着,心裡升起了不解。
“如果受傷的人是無畔,那些官兵追不到人,應該倒回來找纔對。
可是,從這馬蹄印來看,這些人卻一個也沒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