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風把方便麪煮好了以後,分別盛到兩個大碗裡,然後端到了餐桌上。方露早就迫不及待了,單腿跳到餐桌前坐下後,拿錢筷子就吃了起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吃相,甚至可以說有點狼吞虎嚥。
要說按餓的程度來說,方露肯定是比不了杜如風的,因爲杜如風每天都在外面跑來跑去的,而方露每天則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坐在辦公室裡,風吹不着雨也淋不着,可是吃方便麪的時候,樣子卻好像是她幹了多少力氣活兒,或者多少天沒吃過飯似的,讓一旁的杜如風看了都不禁直皺眉頭。
杜如風很餓,不過杜如風可沒像方露那樣吃的狼吐虎咽的,而是慢慢的吃,因爲杜如風知道反正他今晚也不走了,所以也沒什麼可着急的。
由於方露的碗裡面條沒有杜如風碗裡的多,再加上方露吃的又快,所以方露很快就吃完了。方露看到自己的碗裡剩了不少湯,她自己又喝不了,於是就拿起碗把湯全都倒進了杜如風的碗裡,杜如風見了又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幹嗎這副表情?是嫌棄我嗎?”方露見杜如風皺眉頭,很不爽的說道。
杜如風看了方露一眼什麼都沒說,因爲說也沒有任何用啊,倒都倒了,所以杜如風就又低下頭繼續吃了起來。
“還嫌棄我,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吃完把碗和筷子都刷乾淨啊。”方露白了杜如風一眼,說完之後起身就單腿蹦走了。雖然杜如風什麼都沒說,可是方露知道杜如風一定是嫌棄她的。不過方露並不是太往心裡去,她注重的是結果。而結果就是她倒了,而杜如風還必須得接着吃。
從飯廳裡出來,本來方露是想直接上樓的因爲這會兒時間已經都不早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單腿往樓上蹦實在是太費勁了,想到有個壯勞力不用實在是太浪費了,於是方露就在客廳裡等杜如風出來。
杜如風洗完碗筷以後,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方露剛想說話,可是這個時候杜如風的手機響了,是陳家龍打來的。陳家龍見杜如風遲遲的沒回去,又沒給他打個電話,而且推開窗戶一看,外面已經都掉雨點了,看樣子一會兒得下場大雨,所以陳家龍就主動給杜如風打了個電話,問問杜如風究竟爲什麼還沒回去。杜如風顯然沒法說自己住在一個女人家裡,只是說盛世廣告以前的同事出了車禍,腿折了,晚上沒人照顧,給他打電話他又沒法拒絕,所以就只能是在醫院做陪護了。
杜如風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爲了到時給之後的幾天不能回去住做鋪墊,到時陳家龍問起的話他顯然也有的說,不然到時現編故事的話,是很容易說漏的。至於說出車禍,杜如風完全是因爲想到了方露的崴腳聯想出來的。
陳家龍聽了杜如風的話也沒說什麼,只是說教杜如風多注意身體,白天跑了一天,晚上還得去醫院做陪護,這麼搞時間一長身體肯定是要出問題的。杜如風聽到陳家龍的話心裡很感動,心說說到底,真正關心自己的也只有陳家龍,不像有些人總是在想盡辦法折磨自己。所以杜如風叫陳家龍不用擔心,他身體好着呢,至少能活九十九歲。
杜如風掛了電話以後,方露那邊就不幹了!方露站起身怒氣衝衝的對着杜如風說道:“你說什麼呢?誰出車禍腿折了?你咒我是吧?”
“沒有,我不就是隨口
那麼以說嗎,你別當真啊。”杜如風笑着說道。杜如風見方露生氣了心裡就特別高興,因爲說實話他真的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要找個藉口,然後又剛好想到了方露的腳所以順便就說了而已。
“那你怎麼不說你出車禍,腿折了呢?”方露覺得杜如風是在趁機罵她,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好好好,是我出車禍,是我腿折了,行了吧?”杜如風實在是不想跟方露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杜如風問道:“我睡哪兒啊?”
“睡地上。”方露氣呼呼的說道。
“啊?睡地上?”杜如風心說你家這麼大,能睡覺的房間怎麼也得有四五個吧,竟然讓我睡地上?
“那你想睡哪啊?睡牀上?”方露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家的牀單被罩不僅都是新的,而且還都價格昂貴,要是讓你用了,那我還能要了嗎?到時我就得扔掉,那我的損失就太大了,所以你只能睡在地上。”
“不是……你好歹也得讓我睡個沙發嗎?睡地上……”杜如風的話沒說完就被方露給打斷了。
“睡沙發?你想得美!我這沙發可是都是純國外進口的,好幾萬塊錢呢,睡壞了你賠的起嗎?就是把你賣了也不值好幾萬塊啊!再說了,你還欠我好幾萬塊錢呢。”方露心說你休想打我沙發的主意,沙發上要是躺了人,再坐可就不舒服了。
杜如風聽了方露的話感到無奈至極。杜如風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好好,那我就睡地上吧,不然要是壞了我還真是賠不起。不過你不能讓我直接就躺在這石頭地面上吧?你怎麼也得給我找個鋪的和蓋的東西吧?”
“揹我上樓,我到樓上去給你找!”方露見杜如風聽到她的話以後正在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於是說道:“你看什麼看,我的腳都這樣了,上樓不方便你不知道嗎?讓你背是看的起你,是你的榮幸。再說本來也應該你背,因爲我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快點!”
杜如風覺得在面對方露的時候,會讓他覺得其實人生當中遇到的所有困難都根本不算什麼,因爲只要一想想方露,想想她的言行和嘴臉,就會覺得此時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叫事兒。
杜如風彎下腰,方露趴在了杜如風的背上以後,杜如風忍不住咳嗦了兩聲,方露緊忙一手捂住了嘴和鼻子,而用另外一隻手則打了一下杜如風,杜如風對此根本不在乎,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雙手環住方露的雙腿墊了墊,然後就朝樓上走了去。杜如風心說看着挺瘦的,背在身上還真是沉啊。
到了樓上以後,在方露的指揮下,杜如風走進了方露的閨房,本來是想把方露放到牀上的,可是方露想到還要給杜如風拿鋪墊,所以就指揮着杜如風走出臥室,起了旁邊一個放雜物的房間。
打開燈以後,方露左看看右看看,看來看去,就又看到了有一小捆地毯,於是便伸手一指說道:“看到了嗎,你晚上就鋪那個吧。”
杜如風順着方露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是一捆地毯,杜如風心說還行,人得知足吧,總比給他一捆涼蓆要好,如果要是一捆涼蓆的話,估計睡上一晚第二天他就甭想再站起來了。
“我蓋什麼呀?”杜如風問道。
“你怎麼那麼多事兒啊?有個鋪的就
不錯了,還要蓋的,沒有。”方露沒好氣的說道。
杜如風點了點頭,過去把那一捆地毯拿在手裡之後就走出了雜貨間把方露送回了臥室。
將方露放到牀上以後,杜如風剛想走,忽然就聽到了玻璃像是被什麼東西霹靂啦啦的砸中了一樣發出了令人有些莫骨悚然的響聲。杜如風一看,外面的雨下大了。而方露在聽到雨點擊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之後,緊接着就被一聲轟隆隆的打雷聲給嚇了一跳。嚇的方露心跳驟然加速,不過方露卻還在那故作鎮定,因爲她不想讓杜如風看出她害怕。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早餐啊?”杜如風問道。杜如風覺得得提前問好了,然後他明早起來之後直接準備好就是了,省着到時還得到樓上來問。
“牛奶麪包吧。”方露想都沒想就說道。因爲她根本就顧不上想吃什麼,而是在想外面的雷聲什麼時候會再響起。不過方露還真是猜不到,因爲打雷跟打鼓可是兩回事兒,打鼓是有節奏的,而打雷則不然,所以方露覺得可能不會打了,或者這會不會打了,懸着的心剛放下,結果就又是一記響雷,而方露則會被嚇的花容失色。
杜如風轉身離開方露房間的時候想幫方露關燈關門,而方露則直說不用,杜如風就沒有關,而是直接抱着那一捆地毯朝樓下走了過去。
方露之所以不讓杜如風關燈關門,主要是因爲她害怕,而且不是假害怕,是真害怕。在原來的阿姨走了以後,方露就一直自己在家住,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她自己在家住的時候都是天氣好的時候,而如果是下雨陰天的話,方露是絕對不會自己在家住的,她一定會打電話叫來至少一個以上的女性好朋友來給她作伴,只有這樣她纔敢在家呆着。其實今天方露也有看天氣預報,而之所以她沒有給任何的女性朋友打電話,主要是因爲她早就算計好了讓杜如風留宿。
不過即便如此方露也仍然很害怕,因爲之前方露的女性朋友過來都是跟方露睡一張牀的,而杜如風顯然不能跟她睡一張牀,而且杜如風又睡在樓下,方露擔心萬一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杜如風恐怕上樓都來不及。可是也沒辦法,只能是開燈開門,然後硬挺着了。
杜如風來到樓下以後,在客廳看了看,最後選擇了在衛生間的旁邊將手中的一捆地毯解開,然後鋪到了地上。杜如風之所以選擇在衛生間的旁邊,只要是杜如風對於方露加還不熟悉,杜如風怕萬一他半夜起來迷迷糊糊的起來上廁所,要是把廚房當成了衛生間,那方露非要了他的命不可。而就躺在衛生間的旁邊,就不用擔心會發生那種事情了。
把地毯鋪好了以後,杜如風盯着地毯看了看,越看心裡就越不舒服,同時也不由得在心裡罵方露可惡。杜如風心說給我給地毯也就算了,可是連個枕頭都沒有,我腦袋往哪放啊?而且地毯上面雖然有一層小絨毛,可是地毯還是太薄了,而且地面可是石頭的,杜如風覺得他要是在上面睡一晚腰肯定會受不了的。可是受不了能怎麼辦呢?受不了也得受,因爲如果不這兒,那估計就只能是站着睡了。所以杜如風在把客廳的燈全部都關掉以後,一咬牙,就躺在了地毯上。杜如風特別慶幸的就是他穿了一件長的外套,這樣在沒有被子的情況下,在他還處在傷風感冒當中的時候,至少還能爲他取一點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