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風從梅麗的辦公室裡出來以後,金曉筱看到杜如風的臉上有一道劃痕,忙問杜如風怎麼了,是不是跟梅麗吵架了。杜如風當然不能把剛剛發生的一切說出去了,所以就什麼都沒有承認,對於臉上的那一道劃痕,杜如風也只是說是在幫梅麗拿掉在地下的東西時不小心劃到了臉上。金曉筱見杜如風情緒不是很好,可以想象的是梅麗一道是把杜如風給大罵了一頓,所以金曉筱也就沒再說什麼。
杜如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上以後,郭新過來對杜如風表示了一番慰問,杜如風直說自己沒事兒,郭新也就趕忙回去了,因爲郭新特別怕萬一梅麗突然殺出來,那他可就慘了。
杜如風嘴上是說沒事兒,可是杜如風知道自己在梅麗辦公室裡的所作所爲可完全都是找死的節奏,即便梅麗不開除他,杜如風覺得自己以後在盛世廣告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且形勢只能是比以往更加的嚴峻。那麼與其讓梅麗折磨自己,還不如就藉着這個機會辭職算了,反正自己也早都不想幹了。
但是唯一讓杜如風捨不得的就是金曉筱,因爲他當大着膽子做出行動,結果現在就要無疾而終了,可是也沒辦法,誰讓現實就是折磨殘酷了。而且杜如風覺得梅麗說的也對,金曉筱是不大可能看上他的,憑什麼呢?杜如風仔細一琢磨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於是杜如風一狠心,便決定與其被開除,倒不如自己爭取個主動,自己辭職面子上還好看一點,於是杜如風就打開文檔,手指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寫氣了辭職書。
下班以後,杜如風就把辭職書發到了梅麗的郵箱裡,然後收拾東西就走人了。杜如風收拾東西的時候是沒人看見的,因爲他幾乎是整個公司最後一個走的。之所以最後一個走,杜如風主要是不想讓一個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看笑話而已。而最後一個走的好處就是,從今以後可以不用再面對那些同事了,至於他們再說什麼做什麼也就無所謂了。
出了公司,杜如風回頭看了看盛世廣告所在的寫字樓,杜如風頓時心情特別的不好,雖然在這裡被虐了三年,可是好歹工作還算穩定,收入還算穩定,而從此刻開始,他就跟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就是一個待業青年了,想想不僅有點傷感。
杜如風覺得自己似乎不該留戀這裡,對一個被虐了三年的地方戀戀不捨,只能說明他是一個被虐狂。他不應該感到傷感,相反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因爲他是跟一個噩夢般的過去做了告別,而迎接他的將是美好的開始和嶄新的一切。杜如風覺得自己不能太悲觀了,過去的三年自己之所以在感情上顆粒無收,很有可能都被梅麗那個女魔頭給壓制的,導致一點桃花運都沒有。但是現如今他遠離了梅麗,杜如風覺得他也應該轉運了,不然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杜如風是一個擁有阿Q精神的人,特別會自己安慰自己,也善於自我安慰,甚至杜如風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就是靠着超強的自我安慰能力活過來的,否則他可能早就回老家找個工作,然後再娶個老婆生個孩子,之後就平淡一生了。
邁步朝公交站點走去。杜如風覺得自己可能看
似是一個平淡無奇的人,但是杜如風相信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平庸的人,絕對不是那種街邊的廣告牌子掉下來就會被砸死的衆多人之一。杜如風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是有理想的,他是有追求的,他是渴望做人上人的,而這一切,將全部從明天開始。
“杜如風,你是最棒啊!啊!”杜如風站在公交站點大聲嘶吼道。
杜如風這一聲喊可是把其他等車的人嚇了一跳,聽到動靜以後都趕忙往一邊躲閃。人們心說這貨有病吧?離他遠點,回頭別再咬着我。
杜如風擠着公交車回到和陳家龍租住的房子,一進門,就看到陳家龍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躺着。杜如風以爲陳家龍睡着了,仔細一看陳家龍其實眼睛是睜着的。
杜如風往陳家龍住的房間看了一眼,見空空如也,於是放下手中的在辦公室裡收拾回來的東西,開口問道:“你女朋友呢?”
陳家龍沒有吱聲,而且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杜如風見陳家龍沒有迴應他,便仔細盯着陳家龍的臉看了看。杜如風發現陳家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於是伸手摸了摸陳家龍的額頭,心說也不熱啊,怎麼無精打采的,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呢。
“你怎麼了?今天不太對勁啊。”杜如風關心的問道。
陳家龍坐起身,看到茶几上的箱子,探身看了一眼,然後緊鎖眉頭問道:“你這什麼情況啊?”
“辭職了。”杜如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道。
“辭職?爲什麼呀?”陳家龍問道。
“咳,跟上司不對付唄,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那個女魔頭,有事兒沒事兒的總是收拾我,我可是忍了她三年了,結果今天又是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我好歹也是男的吧,我哪能受得了那個氣啊,所以我就決定不幹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相信我不在盛世廣告幹了,我還就找不到工作了。”杜如風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看上去很瀟灑輕鬆的說道。
陳家龍這時看到了杜如風臉上的那一道劃痕,於是問道:“你臉上那是怎麼了?”
“臉上?”杜如風突然想到了梅麗撓他的那一下,說道:“沒什麼,不好心劃的。別說我了,你什麼情況啊?”
陳家龍嘆了口氣說道:“我失戀了。”
“失戀?是你踹的她,還是她踹的你啊?”杜如風聽到陳家龍失戀了,心裡頓時有種竊喜的感覺,因爲陳家龍失戀了,他就不再用每天晚上飽受做那種事情所發出聲音的折磨了。不過竊喜只能是放在心裡,是不能表露出來的,畢竟失戀了又是找到了新歡,笑出來陳家龍肯定會受刺激的。
不過杜如風覺得對於他和陳家龍來說,今天大小也應該算是一個倒黴的日子吧,老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辭職了,陳家龍這兒失戀了,他們倆不愧是好哥們啊,如今真乃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要是我踹的她,我還能是現在這副模樣嗎?”陳家龍青着臉說道。
“爲什麼呀?我看你們倆不是挺恩愛的嗎,尤其是每天到了晚上,我看你們倆很不得都要把牀給拆了,這
怎麼說分還就分了呢?”杜如風感動十分的不理解。
“在這個社會上牀算什麼呀?你還以爲過去那個時代,生米做成了熟飯,不管你條件好壞人家都跟你一輩子呢?我跟你說那個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的女孩都實際着呢,你什麼都沒有,人家憑什麼跟你啊?我就是這種狀況,一沒房二沒車,說到底就是沒有錢,人家女孩哪能一直跟着我吃苦受罪啊。”陳家龍垂頭喪氣的說道。
“那你這條件也不是今天才這樣的呀,那個女孩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這樣啊,她當時想什麼來着呀?”杜如風爲陳家龍鳴不平。
“當時我不是能說花言巧語嗎,可是花言巧語要是變成了現實還成,要是變不成,哪有人能靠花言巧語過一輩子的呀,所以分手就成了必然結果。其實她在前些天就跟另外一個男人勾搭上了,估計這會兒她已經搬到那個男人那去住了。”陳家龍說着眼圈就紅了。陳家龍確實是挺喜歡與他分手的這個女孩的,而且陳家龍甚至都想過,只要等自己的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就娶她。可是人家女孩可是沒有耐心等他條件變好,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見到更好的,找到了下家,人家女孩就飛走了。
杜如風聽了陳家龍的話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說看來無論是隨便玩玩,還是真的要娶一個女人,歸根結底還是得有錢,如果沒錢,只是光靠長的帥氣,光靠會說,顯然都是沒用的。因爲長的再帥吃飯不能當銀行卡刷,更不能到ATM機去用臉取款。而再會說還得實現才行,總語言編制的天堂顯然早晚是要破滅的,所以有錢纔是實實在在的硬道理。雖然都說不能向錢看,向後賺,可現實就是你作爲一個男人,你要是沒有錢,你就是得不到女孩子的青睞,你出門心裡就是沒有底,跟那些開着跑車的闊少比,就永遠都是一個吊絲,所以不是每一個人都唯利是圖,而是被社會的風氣給逼的,當把所有人都逼成了唯利是圖,認錢不認人以後,大家相互之間也就誰都不會去說誰了,反正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行啦,既然已經分手了那就看開點吧,舊得不去新的不來,她和你分手,說明她一是沒有眼光,二你和她也沒有緣分。如果有緣分,我相信就算是你沒有錢她也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的。”杜如風勸慰了幾句之後,看了眼時間,說道:“到了吃飯的點兒吧,走吧,出去吃點喝點吧。今天是你我兄弟最不順的一天,你就當成是黎明前的黑暗吧。我相信過了今天,明天肯定是嶄新和美好的。”
“走吧。”陳家龍站起身說道。
杜如風和陳家龍住的附近有很多路邊的燒烤攤,兩個人去了常去的一家坐下來之後,點了東西就開喝了起來。別看杜如風自己勸自己勸的可好了,但實際上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明天的美好不是想象出來的,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而是需要倚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的。過了今天,他將投入到洶涌的找工作大潮當中,而且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份像樣兒滿意的工作呢,所以其實他的明天一點都不樂觀。所以在同陳家龍喝酒的時候,兩個人基本沒話,都是各懷心腹事,然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