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家軍大營,林楓率領大軍回營之後,竟然發現唐僖宗在中軍大帳之前親自迎接,特別是身後的衆將,如果不是這種特殊情況,恐怕一輩子都沒幾次機會能見到當今天子,而且還是如此近的距離。
“哈哈,漢國公回來了!”林楓遠遠的看到唐僖宗之後,就連忙跳下馬背快步迎了過去,唐僖宗的腳步卻是更快,甚至是一路小跑至林楓面前,擡起雙臂就使勁的拍了拍林楓的護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看漢國公的氣色,一定是大勝而歸啊!”
“不瞞皇兄說,今天並沒有攻城!”林楓淡淡一笑拱手答道。
“哦?可我從諸位將軍臉上都看到了勝利的笑容啊!”唐僖宗擡眼掃視一遍林楓身後的衆將,面帶疑惑的問道。
“嗯,也算是勝利吧!”林楓略一遲疑,點頭笑道:“今天只是給了叛賊陳敬瑄一個下馬威而已,不過效果還算不錯!雖然陳敬瑄沒有直接開城投降,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此時可是叛國罪,就算投降也難免一死!”
“那,漢國公準備什麼時候攻城?”唐僖宗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繼續保持着微笑,故作隨意的問了一句。
“皇兄,在此的楓家軍多以騎兵爲主,並不適合打攻城戰!”林楓搖頭輕笑,看着唐僖宗臉上的笑容再次變的有些僵硬時,連忙解釋道:“不過在衆位將軍的竭力商討之下,破敵之計已有眉目。”
“哦!原來漢國公早就胸有成竹了啊!”唐僖宗似乎在爲自己連續兩次的不自然做掩飾,故意仰頭大笑,擡手拍了拍林楓的肩膀,又伸手指了指後面的李曉楓,周晨等將領,一副我很瞭解的模樣大笑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朕猜的沒錯吧?哈哈。。”
看着仰頭大笑洋洋得意的唐僖宗,林楓也只是與衆人相視一笑,紛紛拱手行禮,高聲齊喊:“皇上聖明!”
與唐僖宗一番交談過後,衆人便開始了一頓豐盛的小型慶功宴,不管是今天去成都城下沒有,所有的士兵都有份,就連那些剛倒戈投降過來的兵士也是飽餐一頓美食。
午飯過後,除去日常執勤的兵士以外,其餘人都紛紛回到營帳或者開始分批的去校場訓練。除去把守營門的執勤兵以外,沒有人注意到在午後不久,林楓率領二十餘騎匆匆離開了。緊隨其後,每隔十分鐘便有一支五十人的騎兵離開,足足延續了近一個時辰。
奔雷先鋒團的營寨與大軍並沒有在一起,而是在大軍前方五里地重新建起一座先鋒營,同樣的,在中午的慶功宴結束後沒多久,兩支六百人的騎兵團先後出營,沒有人知道這兩支騎兵團去哪裡,只道是去巡邏周圍勘察地形什麼的了,對此並沒有人好奇。
距離先鋒營十多裡地的一片樹林邊上,從申時開始,林楓就帶着二十餘騎在這裡下馬休息了。人數不多,卻各個都是精銳,李曉楓,周晨,尹波,唐懿等幾名將領,還有以袁彪,陳萬三以及趙辰逸爲首的楓殺十多人。陳越澤等楓殺衆人自然留在大營,充當起了唐僖宗的貼身護衛,除此之外,林楓再也想不到更合適更穩妥的人選了。
從申時初至申時末,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從大營出來的由毛昊帶領的五百羽翼騎兵與潘志剛率領的一千奔雷先鋒團陸續抵達,一個原本只有二十多人的小團隊,也逐漸成爲了一支一千五百餘人的由精中之精的精銳組成的虎狼之師。
坐在一邊小土堆上的林楓看着人員已經到齊,擡頭眯眼忘了一眼西方天邊的殘紅的夕陽,緩緩起身舒展一下筋骨,邊大跨步的朝自己戰馬走去,邊沉聲對周圍的一干將領低喝:“上馬!走!”
隊伍很有秩序,林楓,李曉楓,周晨,毛昊,潘志剛,尹波,唐懿,高健八個人,每人身後跟着一支兩百人員配置的精銳騎兵,由林楓和李曉楓帶頭,兩兩並作一排,拖着數百米的隊形,由慢到快,向着遠處疾馳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了陣陣塵煙。
一路上,幾乎沒有人交談,只有並作同排的將領會偶爾的搭上幾句話解解悶,身後的精銳之師基本沒有人開口說話。期間連續行軍一個多時辰,戌時過了一半時,在路邊稍作了一刻鐘的休息以及解決個人生理問題。就算這樣,大部分兵士也只是下馬稍稍活動一下經過長時間顛簸的筋骨,最多隻是互相說幾句話接觸一下週圍沉寂的氣氛,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問此行的目的。
接近亥時的時候,在林楓的帶頭下,紛紛停止前進,稍作休整之後,開始紛紛下馬步行。直到此時,衆人才紛紛相視一笑,並沒多說什麼,因爲這種情況已經在意料之中了,畢竟從下午開始出兵,而且挑選的全是精銳,此時有下馬步行,不用說都知道是爲了掩飾馬蹄聲,肯定是夜襲,
並且,再次出發時,中低層的將領已經將攜帶的硫磺煙硝等易燃物分發了下去,還將隨馬攜帶的一包包浸過油脂的短小布條分發下去,隨後一行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繼續行軍。
天色其實並不是很暗,如同一塊黑玉般的夜空中鑲嵌着點點明亮的星辰,基本已經滿圓的月亮高高的吊在其中,雖然散發出的光芒依然很弱,卻可以將一層薄薄的月色撒在下方。不過,林楓等人所走之路是一條小徑,僅僅只能容得三人並行的小徑而已,兩側高大繁盛的樹林早就將頭頂的月色遮擋住了,只有一些較爲幸運的月光才能穿過繁密的枝葉落在地面,在大地之上點綴出一些較爲明亮顯眼的光斑。
沒有人知道這條路有多遠,沒有人知道需要走多久,更沒有人知道還需要走多久,有的只是繼續往前走,一直走,毫無怨言的一直走,直到走出這片密林,低頭便能看到地面皎潔的月色,擡眼便可看到頭頂包着一層薄霧但卻異常明亮的月光,仰面便可享受溫柔如水般月色的撫摸。
終於,許久之後,走在林楓頭前探路的趙辰逸等楓殺的兄弟們折路返回報告了,這也預示着即將走出這片密林,更表示着洪峰山就要出現在眼前,一場夜襲之戰也即將要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