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淨欣冷冷的幾句話重重的砸在每個人心裡,不少人都驚訝的望着她,卞良永更是傻眼的看着她!
只是很快的,卞良永就回過神來。“公主此言差矣!身爲聖陽的公主,您自然是要聽從陛下的旨意,安撫萬民,怎能如此任性而爲?”
顏淨欣好笑的看着他。“我不想嫁人就是任性,那鎮南王強行求娶又是什麼?”
被顏淨欣堵的無話可說,卞良永臉上脹得通紅。“公主不要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那好,鎮南王倒是說說看,什麼纔是正理!正好大家都在,也讓大家來評評理!”
到了這時候,顏淨欣反而不生氣了!看來鎮南王會有個草包兒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嘛!
顏淨欣的嘲諷就擺在臉上,完全沒有絲毫掩飾,讓在場的人都清楚的瞧在眼裡。
卞良永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像是被人颳了幾耳光般,火辣辣的疼!
“公主身爲皇室,自是應該爲民犧牲!怎可因爲自己不喜歡,就推脫!”
“哈哈,真是好笑!爲民犧牲?嫁給你兒子就是爲民犧牲,難不成你兒子可以代表衆多百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臣子的家眷可以代表天下衆民的!”顏淨欣輕笑着說。
底下的人不意外的看到他們的陛下臉上更加沉了!
鎮南王這是要做什麼啊?要求娶公主也不一定非聖欣公主不可啊,怎麼就不知道鬆口呢?
“公主放肆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卞良永氣得口不擇言,恨不得將顏淨欣的嘴縫上就好。
“是我放肆還是你大膽,大家心裡都有數!你若是還想跟皇室結親,就讓你兒子娶了雨薇公主,如果不想,我不介意幫你一把,只是,結果可就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了!”懶得跟他廢話,顏淨欣小臉一板,冷冷的說。
卞良永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公主怕是逾矩了,這前朝之事,何時輪到後宮之人來決斷了?”
“你的要求可是關於本公主的,既是求親,那便是家事,既是家事,本公主爲何不能參與?連陛下都沒有說我不能參與,鎮南王這話,豈不是要比陛下還管得寬啦?知道的還以爲你只是口誤,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呢?”
顏淨欣從來不是怕事的人,只要事不關己,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有人要是想動她的念頭,不好意思,她還沒傻到任人宰割!
卞良永連忙匍匐在地,朝歐遊烈喊道:“陛下明鑑,臣絕對沒有這麼心思,聖欣公主純屬一派胡言啊!”
歐遊烈不悅的眯起眼,朝他不耐煩的揮手。“行了,都別說了,朕心意已決,十日後,雨薇公主下嫁鎮南王府,鎮南王還是趕緊回去準備婚事吧!”
話音未落,卞良永再次痛聲呼喊。“陛下收回成命啊!老臣那兒子是個死心眼兒的,若是娶不到聖欣公主,他會沒命的!陛下……”
歐遊烈實在不想聽他多說,剛準備開口呵斥,眼前一個身影一閃,然後某個還在呼喊的人頓時沒了聲音。
顏淨欣淡淡的拍拍手,嘲諷的看着還在不停張嘴說話的卞良永。
過了一會兒,發現不對勁的卞良永停下來,然後大聲說着什麼,可是其他人根本什麼都聽不到,也就是說,卞良永啞了!
大臣們都驚恐的看着顏淨欣,誰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好端端的人怎麼突然就啞了!
只有歐遊烈和歐易天,看到這副場景之後,淡淡的笑了。
看來顏淨欣這是小有所成了!
突然變啞的卞良永心急如焚的衝到顏淨欣面前,揮舞着雙手,似乎想要說什麼。
顏淨欣倒退兩步,好笑的說:“鎮南王不是說只要陛下不答應就不起來嗎?如今怎麼一言不發,自己就起來呢?”
歐易天適時的走過來,將顏淨欣護在自己身側。“王爺這是接受父皇的提議了嗎?也好,皆大歡喜嘛,還是趕緊回去準備婚禮吧,時間可不多了!皇家嫁女兒,還是頭一個,怎麼也要隆重才行!”
氣不過的卞良永跑到殿旁邊的侍者身邊,朝着他一頓瞎比劃,弄得侍者滿頭霧水,冷汗涔涔。
溝通不了,卞良永乾脆自己跑進偏殿,看得在場的大臣們一愣一愣的,生怕歐遊烈一個不高興,拿大家來出氣,所以一個個都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說話。
歐遊烈也不管了,直接宣佈婚事就這麼定了,散朝。
就在大家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卞良永突然從殿門口跑進來,手裡還拿着紙筆墨。
原來是去找這些了!衆人心裡頓悟,看樣子今日早朝一時半會兒還散不了啊!
卞良永攔住衆人,就着殿旁的矮几開始寫,寫了洋洋灑灑一大篇才停筆,舉到胸前,讓衆人看清。
結果,越看衆人心越沉!
鎮南王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啊!明眼人都知道聖欣公主是陛下和太子心頭的寶,一個比一個護得緊,娶不到就算了,雨薇公主好歹還是陛下親生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鎮南王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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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一隻青瓷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間粉碎。
“卞良永,你不要太過分!”歐遊烈火大的指着殿中的卞良永怒斥。
歐遊烈從來沒有在大殿上發過火,可見他這下真的是氣得不輕啊。
“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朕告訴你,歐雨薇,你鎮南王府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再多言,休怪朕不客氣!”
卞良永“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歐遊烈如此大的火氣是他不曾預計的,但一想到顏淨欣的身份地位,和她身後所代表的東西,卞良永心一橫,從懷中取出一枚暗金色的令牌,高舉過頭頂。
瞬間,歐遊烈臉色慘白,歐易天也呆愣在原地。
誰也沒有料到卞良永竟然爲了能讓兒子娶到聖欣公主,連先皇賜下的金牌都拿了出來。再聯想到當年先皇的話,衆人忍不住嘆息的看了看顏淨欣。
哎,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看到大家臉色都變了,顏淨欣知道那東西絕不簡單。可是,不管怎樣,她若是不想嫁,誰也逼不了她,哪怕是死!
她將啞藥的解藥扔進卞良永嘴裡,冷冷的盯着他說:“把話說清楚!”
卞良永看都不看她,徑自走到最前面說:“陛下可還記得這東西?”
“自是記得。”歐遊烈不情不願的說。如果可以,他真想碾死卞良永這個混蛋。但他也沒有忘記,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貴爲後宮之主的,他的好皇后!
“陛下既然記得,那老臣要求的事,陛下可是答應了?”卞良永暗自得意的笑了笑。
不同意又如何,他還不是有辦法讓他們不得不答應!
“卞良永,你……”
“啓玄大師覲見!”又是一聲傳報,驚醒了其他人。
歐遊烈表情稍微緩和了些。啓玄大師作爲顏淨欣的師父,在聖陽又有絕對的話語權,他若是發話,事情還是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