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周圍被瘋狂涌入的水流瞬間擠滿,宇文默知道,自己幾乎死定了。除裡面奇蹟發生,否則自己必死無疑。
不過很遺憾,奇蹟畢竟只是奇蹟,大多數情況下,只是人們的一種願想。想要他真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那就太難了。
這一次,在宇文默的身上並沒有奇蹟發生。他死了,至少,就事後將他遺體打撈起來的救護隊員是這麼看的。
而死這種事情在宇文默眼中,似乎並非與世人所見所聞相同。
就在他即將窒息的剎那,他似乎覺得自己就要解脫了。他看到了自己的車子載着自己的身體落入河中,看到了自己在何種溺水而死時不甘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正站在世界之巔,俯覽衆生。
但等他清醒過來時,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死了。可是爲什麼自己現在還能看到事情,還能思考呢?
懷着疑問,宇文默向現在的自己身上看去。
眼前的景象讓宇文默驚呆了。
他看到自己居然身體虛化,脫離了地心引力,憑空站在了虛空之中。這在宇文默的概念中完全是不存在的,畢竟現在的場景已經打破了牛頓的萬有引力定律了。
前方,一位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正詭異的笑着,正是半夜創馬路、害得宇文默出車禍的傢伙。
沒有來得及多想,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烈引力就將他吸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那股引力浩蕩,威嚴,讓人絲毫不能產生拒絕的念頭。
在那股吸引力的牽引作用下,宇文默不知道自己正用着什麼樣的速度,向着未知的地方飛翔。他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眼前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
看着宇文默的靈魂消失在了城中湖的上空,大陸中央的人收住了笑容,而後,硬生生的憑空消失在原地。
在昏暗之中,宇文默心中暗罵了一句:法克魷。此時此刻,他非常的想要知道,那個忽然闖馬路、不遵守交通規則的的傢伙到底誰。而且,他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在周圍環境近乎靜止的狀態之下,那種意識便漸漸的淡化了。
那種昏暗帶了宇文默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在這彷彿沒有時間以及空間的飛行之中,他彷彿一個剛剛被女朋友拋棄的男人,只是覺得很寂寞,很寂寞。他瘋狂的想起了一些著名電影的女主角們,那些女人的名字清一色的都是四個字。但縱然這樣,他還是無法擺脫那種深入骨髓,如影隨形的寂寞。
此時的他也已經明白,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的虛化的身體,很可能就是常人口中的靈魂。換句話來時,因爲死亡的黃昏來襲,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
也許是那種寂寞過於漫長,宇文默似乎已經漸漸的習慣了寂寞的滋味。他想起了當初他活着的時候一位女歌手的代表曲目《寂寞在唱歌》的歌詞: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天黑得,像不會再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捨......
一邊唱着這首歌,一邊回憶着曾經的點點滴滴,宇文默覺得自己很想哭,可是他不能了。他早就喪失了自己的肉體,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他曾經在那個自己活着的世界中說過:無論多麼難過,自己也要堅強,縱然心已經遍體鱗傷,潺潺流血,眼睛裡也絕對不能掉一滴流淚。可此時此刻的他,卻連心疼一下都變得有些不可能。
他深知,以前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那一切都如同過往雲煙一般,早已隨風消逝了。無論之後的經歷如何,那都與之前的一切毫無瓜葛了。
之後的生活將是一種全新的開始。自己也不再是宇文默,而是一條暫時無家可歸,無名可冠的靈魂。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倦了。宇文默在思緒飄飛之中睡着了,沉沉的睡着了。所以無論周圍的景象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他都已經看不見了。
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個世紀,宇文默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任何可以區分時間的方法或者工具。現在的他,唯一能借助的就是自己的眼睛。噢,不,那不能稱之爲眼睛,那個在宇文默生前是眼睛,現在不知道還算不算眼睛。
這一宇文默這一覺可能真的睡得太久了。當他醒來之時,他居然發現眼前有了事物與場景。這巨大的差異無異於從夢境回到現實之時形成的巨大落差。
還沒來得急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宇文默就看到一個格外美麗的女子朝着自己走來。
噢,不對,應該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朝着自己飄來。更確切的說那個女子也不是女子,而是一條靈魂,也就是常人口中所言的女鬼。
“少主公,主公讓你在醒來之後立即去見他。”那女鬼的聲音猶如鳶鳴鶯啼,格外好聽。說完之後,她又爲宇文默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宇文默的貼身婢女,小穎。
宇文默習慣性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一用勁,虛化的身體就一躍數丈高,而且還飄在空中不落下來。看着正抿着嘴的偷笑的女鬼,宇文默自覺尷尬異常。
但即使這樣,他也無可奈何,因爲他並不懂得該如何將自己的身體降下來。
“少主公可能還不太適應這個新世界的生活。如果少主公想要將自己的身體降下來的話,只需靜下心來之後,在心裡想着降下來就可以了。”女子似乎明白宇文默的燃眉之急,好心的提醒到。
聞言的宇文默如獲至寶。很快,他便按照女子所教的方式解決了身體一直飄在空中的尷尬處境。
“如果需要再飛到空中的話,也可以通過內心的控制來實現。”女子補充道。
宇文默嘗試了一番,覺得自己已經能完全適應這不同尋常的交通方式,便讓小穎帶他去見小穎口中所說的主公了。
此時的他,對那婢女小穎口中的主公充滿了好奇。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小穎要喊自己爲少主公,但他還是明白自己正在代入一個全新的身份進行一段新的歷程的。這個少主公的稱呼不過是這段新生活的開始而已。
小穎得了宇文默的令,做了個揖,便口中念念有辭的施了一個咒語。然後,宇文默便看着周圍的環境的迅速的改變着,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巨大的宮殿中。
宇文默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就彷彿來到了神話世界之後。直到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神話世界,神奇的靈世界。而之前小穎所施的法術不過是一種高深但較爲常見的遁法。只是宇文默纔剛到這個時間,還沒有習慣,所以纔會覺得驚奇。
小穎將宇文默帶了那巨大的宮殿大門之中,然後告訴宇文默主公在裡面後便朝着宮殿和宇文默分別作了一揖之後先行退下了。
宇文默點點頭,便看都不看周圍的環境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在震撼之中,宇文默來到了一個面相英武的中年模樣之人的面前。
中年人正在閉眼打坐,不知道是在修煉還是幹嘛。宇文默斷定眼前的中年人就是小穎口中所說的主公,因爲整個巨大空曠的宮殿裡只有他一個人,或者說鬼。
宇文默正準備再多打算量一番眼前的主公一眼時,小穎口中的主公開口了。
“來了,坐”中年人的話顯得格外空洞,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中傳出來的。聽到對方發話,宇文默也當即席地而坐,坐到了主公的對面不遠處。
“我知道此刻的你心中充滿了疑惑,但請你不要着急,我會一個一個替你全部解答。”主公的話還是那麼的毫無感情。
“害死我的人,到底是誰。”
來到了靈界之後,宇文默心中的憤怒再度升騰,想到了在來此處的路上,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問題。
“今日之果,前日之因,你的難題,還要靠自己去解決。”
聞言,宇文默的臉色一暗,心中閃過諸多念頭。不弄清楚害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爲何詭異的一笑,他恐怕這一輩子都要在困惑之中度過了。
“這裡乃是靈界,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冥界,前世的事情,你就不用太過糾纏了,現在,纔是你最值得把握的”,主公的話顯然有些點悟宇文默的意思。。
主公似乎能是看透宇文默的內心世界。每當宇文默停止思考時,主公纔會適時的講話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過去不變,現在才值得把握。”
說着,男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自主公緩緩睜開的雙眼之中,宇文默彷彿看到了整個世界。但下一瞬間,那種感覺就煙消雲散了。
“過去的一切,將與你再無瓜葛,你,只是宇文默,我鬼谷未來的王者”
說着,男子一個轉頭,將目光聚集在了宇文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