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要我們動手,還是自己交出東西?”白衣男子揹着雙手,語氣頗爲平淡。
宇文默看了看他,大笑道:“你說怎樣,那就怎樣了。”
說着,他的眼睛還在周圍的環境之中打量,很遺憾,他並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
“怎麼,在找什麼嗎?”
那白衣男子雖然沒有看到宇文默的舉動,但是卻清楚的洞悉着宇文默的每一個動作。
“沒有,我再找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萍水相逢。如今,我卻是一不小心將其弄丟了。”
宇文默一邊饒有興致的調侃着某人,一邊用神識傳音給了葉孤城。
其實,早在他遇到那些圍堵他們的那幫靈之後,他便已經傳音給了葉孤城。只是,後來,項羽輕鬆的解決了那羣小嘍囉,他便歉然的讓葉孤城在離此處很近的一個城池之中喝茶,等待一下了。
做完之後,他又開始在自己的院徽之上傳出了自己的求助信號,凡是距離此處不超過二十公里的學員都會接收到求助訊息,趕來幫助。
風雲學院之中有着這樣的一條規定,凡是接到學員求助信號的學員必須儘快趕去支援。一旦沒有趕去,一律視作蓄意謀殺,院規處置。
果不其然,在他的訊息傳出之後,一道身影便在那白衣男子的身後不遠處顯出形來。
不是別人,正是宇文默想要找到的那個人:牛頓。
他收到了宇文默的求救信息,自然要出現。隱元香在院徽的干擾作用之下,失效了。
他走向了那白衣男子,輕聲道:“表哥,那小子用院徽發出了求助信號,不一會兒,便會有大批的風雲學院的學生趕過來支援,恐怕,我也要站到他的陣營去,否則則…”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宇文默打斷了。
“牛頓,你也不用猶豫了,你還是跟着你的大師兄,一同追殺我吧。我知道,這個計劃恐怕都是你策劃的吧。”
一邊說着,宇文默一邊看着神情猶豫的牛頓,似笑非笑。
聞言,牛頓頓了一頓,然後悠然的轉身,微笑道:“兩位學弟,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不是何必,只是拿到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宇文默的話一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他感覺到了葉孤城的氣息,恐怕,只需要萬分之一個瞬間,他便可以出現。
感知到了葉孤城的氣息,他也不想再與他人虛與委蛇。
“嗯?”
一直背對着宇文默的白衣男子忽然轉過了身,發出了一聲驚疑。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默,眼神凌厲。
“你說什麼?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說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宇文默靠近。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殺氣,宇文默知道,只要再有一言不合,他恐怕就要痛下殺手了。
但是,宇文默不怕,他有最深的保護。他一樣直視着步步逼近的白衣男子,氣勢不減分毫。
這一瞬間,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白衣男子,其他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這一瞬間,他戰意暴漲,幾乎在瞬間凝聚了全身的元氣,準備施以對方最爲完美的一擊。
白衣男子也同樣有着這樣的感受,他看着對面戰意盎然的宇文默,內心驚駭不已。他不知道,爲什麼宇文默這麼弱的靈體之內會散發這樣恐怖的戰意,爲什麼他這樣不堪一擊的軀體可以爆發出如此的潛力。這一刻,他覺得,宇文默似乎真的成爲了自己的敵人。
一旁的項羽顯然也意識到了宇文默的處境,他也一下子挺步而出,一瞬間斬斷了白衣男子施加在項羽身上的氣勢。
項羽看着戰意盎然,氣勢絕頂的白衣男子,心中突然涌出了一陣超強的意志力。那股意志力告訴他: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他的軀體無意識的開始發生了變化,他身上的毛髮開始脫落,而在那脫落毛髮的地方,又再度長出了一些金黃色的毛髮。當金黃色的毛髮覆蓋了他的全身之後,他的軀體抑制不住的開始了暴漲,不過一會兒,便漲到了兩丈大小。
一根土黃色的巨棍在他的手中形成。另一方,一把元氣長劍在白衣男子的手中出現。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二靈出手了。項羽此時不知是怎麼了,他的長棍沒有用管用的拍,而是出乎意料的桶了過去。而白衣男子還是那般,輕描淡寫的一刺。
不過一瞬間,劍尖刺上了長棍的一端。
動作再度變得緩慢,裂紋從長棍的頂端開始擴散,劍身在同一瞬間折斷。
二靈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他們所站立的地方的中央,卻是轟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在劍尖刺上長棍的瞬間,大地彷彿變成了一塊脆布,被一個天生神力的人給生生撕斷。一條寬達半丈,深約三尺,長達數百丈支之遠的裂縫在它們之間出現。
這一刻,大地終於向世人展現了它的脆弱。
兩人的絕頂一擊,換來的只是表面上的平分秋色這一結果。
白衣男子顯然還想再戰,只是,項羽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在那一擊之後,他的毛髮迅速的褪色,迴歸了原本的棕黑,他的靈體開始縮小,不過短短的一會兒,便迴歸了最初的大小。
宇文默知道,這恐怕是因爲項羽的元氣損耗過多了,馬上便從自己的丹玉之中取出了數枚元氣丹,也不避嫌。然後,統統的拋給了項羽。
項羽也不客氣,也張嘴,盡數將他們炒豆子一般投入了嘴中。
“我已經做到了我要做的,剩下的,靠你自己了。”說完,項羽便不顧衆人,坐定了。
“他是個英雄。”白衣男子看着坐定的項羽,淡淡的說道。
宇文默聞言,只是笑笑。
他並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的眼前不遠處。
從那個方向,他感受到了源於信物上的信號,他知道,葉孤城到了。
果不其然,就在白衣男子的話說出之後不過十多秒,一個巨大的裂縫便在宇文默所看着的地方出現。
從中走出的,正是那遺世獨立,羽彷彿化而登仙的葉孤城。
他的步子邁得很輕,但是卻重重的擊打在在場中的每一個靈的心上。
撕裂空間,這至少是大師級別的高手才能做到的。
然而,大師,雖然與研者這樣的級別不過只是相差一級,但是,他們的境界,那卻是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
一個大師級別的高手,幾乎翻手之間便可以滅殺數位研者級別的高手了。這便是大自然法則賜予得到的生靈的一個特權。
入道與不入道,相差就是有那麼的巨大。
一個不入道的高手,究其一生,也不可能戰勝一個入道的高手。
入道,可知天道,可知自我之道,可知自己的禍兮旦福,可趨利避害,可借用大自然之中的一部分能力。
比如說,一個強大的研者巔峰級別的高手,也許竭力一擊可以毀掉一座大山,但是,哪怕是方纔入道的高手,幾乎反掌之間便可以移山填海。
兩者的最大差異就是在於自然法則對於他們的認可。得道者不借助自然法則便可以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而不入道者,卻只能靠毀滅、最大程度的毀滅去達到目的。
不入道時,自然的法則是最大的阻礙,入道之後,自然的法則卻是最大的助力。
大道無情,孕育萬物,大道無形,運轉天地。得道者,得天地多助。
這,便入道與不入道的最大差距。